第38章 章
第 38 章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人瞅準時機報警。
刀疤男橫躺在地,“快快快!要手機是吧,給給給,把手機給人家美女!!!”
岑莜接過手機,秦舒湊上去看,是自己被惡意偷拍了。不止自己一人,還有別的女生的照片,拍腿的、拍裙底、拍胸部和拍女性微張的紅唇。岑莜删了這些照片後,又打開網盤——果不其然。
岑莜删完備份對商凝說:“好了。”
“道歉。”
“臭娘們我勸你別太過分!!!”斷眉男站在十步開外地地方罵道。
商凝嘴角輕輕扯出一抹笑,笑不及眼底,仰着臉說:“你看呀,你的朋友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你的死活呢。”說完匕首狠狠一壓。
“你他媽閉嘴!”刀疤男一咬牙,對着秦舒大聲喊道:“對不起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偷拍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商凝收了刀緩慢起身,蹲得太久他有些頭暈。岑莜将手機砸在刀疤男身上,順便幫他安好了胳膊:“滾。”
刀疤男帶着斷眉男溜之大吉,斷眉男還不忘撂下狠話:“操你媽的,別讓我在遇到你,我——”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商凝剛剛收起的刀倒在他的腳邊,腿上出現一道鮮紅的口子。
二人跑不掉的,因為警車來了,岑莜也趁機打電話給岑母。
民警下車詢問情況,斷眉毛張嘴就來:“警察同志,你看她們幾個未成年無法無天!把我兄弟手都弄斷了,你看看這兒,這——故意傷害!”
男警:“沒問你,都局裏老人裏!”
男警轉身和商凝說話:“好久不見啊,商凝。不是,你怎麽又打架啊?”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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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聽到這看向商凝,商凝也在直勾勾地望着她。
商凝:“嗯。好久不見。我應該有兩年多沒見過了你了。”
男警:”……這倒是,看來高中是忙,你都沒空打架了。”
目擊者和秦舒一同和警察說明情況,岑母也不是第一次對付這種事了,半寸不讓:“照片删了可以技術恢複!要你要是不願意和解、覺得虧,我們不怕麻煩可以打官司!”
一聽打官司,兩男的退縮了。與其花錢打理虧的官司,二人更願意進入蹲幾天。
男警:“商凝,他剛剛是不是要傷害你?”
商凝倒是誠實,指着地上的刀:“對,他想捅我。”
刀疤男聲嘶力竭:“污蔑啊警察同志!她都給我手整斷了,我不得正當防衛一下!”
一旁的女警看不下去了,“你這活潑亂跳的,胳膊哪斷了?上個星期偷東西才出來,這又要進入。”
“不是,你看我……”刀疤男沒聲了,呆傻地望着自己的胳膊——好的。
刀疤男:“我脖子還是她劃的。”
商凝:“是他想給自己紋身。”
斷眉男:“我腿還在疼。”
商凝:“他想跑來打我,自己摔的,大家都看了。”
“對對對。”
“就是,人小姑娘這麽柔弱。”
......
幾個遲遲不肯走的圍觀路人連聲附和。
男警聽到柔弱二字幹咳兩人,要不是他被商凝打了,他就信了。
刀疤臉指着商凝質問:“她?她?!柔弱?!”
岑母:“她一個小姑娘,看到老奶奶都搶着扶人家過馬路。”
盡管兩男的心又不滿,但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黴,今天是碰上硬茬了。這件事就這麽不痛不快地和解了。
岑莜搓着商凝的胳膊,柔聲細語安慰她。商凝喝着任意的小飲料,目光呆滞,卻在秦舒靠近她時向後退。
男警打開車門,“走吧,商凝。”
秦舒:“事情不都解決了嗎?去哪兒?”
男警:“送她回家。”
秦舒把買來的奶茶送給了岑莜和任意。岑莜看二人上了警車,“哎。”
“哎啥呀?”任意喝着飲料,“擔心她們吵架?沒事,小吵怡情。”
岑莜面露難色,指了指自己:“你覺得商凝這種人,吵架可能嗎?”
任意仔細想了想,”好像……不太可能。”
任意說着将瓶子扔進垃圾桶,岑莜突然想起來,問:“你剛才給商凝喝什麽了?”
任意拎着袋子示意:“小甜酒啊。”
岑莜:“你瘋了!她只是看着清醒,人都醉成桃子了!”
任意倒是無所謂:“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再說還有秦舒呢。”
岑莜覺得天塌了。
這一路上商凝都沒有和秦舒說話,警察問二人是什麽關系,秦舒說是姐妹關系,商凝也沒有否認。
警察輕車熟路将二人送到小區門口,男警不放心地囑咐一句:“商凝,你成年了吧。別那麽好鬥,有事找警察。”
商凝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轉身就走了。
秦舒向警察道謝後,跑去追商凝。
男警靠在車門上,女警問:“你認識那小姑娘?”
“何止。”男警自嘲一聲,“你都不知道這丫頭上初中那會兒多虎,有一次差點把人打死,賠了好多錢。”
“沒人管嗎?她父母呢?”女警問。
“聯系不到。”男警說,“估計是沒爹沒媽,出了那麽多次事爹媽影子都沒見到。”
女警望着小區,“住在這地段,父母應該挺在意孩子的吧。”
“誰知道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希望下次出勤別讓我碰到她。走吧。”
商凝本來就走得搖搖晃晃,被絆了一腳後直接休息。秦舒聽人說,平時安靜的人喝了酒之後會變了一個人,但商凝這一路不吵也不鬧,一言不發。
“商商,醒醒,到家了。”秦舒輕輕地喊了一聲商凝。
“嗯?”商凝睜眼,“什麽?”
秦舒:“把門打開,回家睡覺。”
“哦。”商凝從鄰居的地毯裏掏出備用鑰匙。
秦舒心想:“真是醉了,也不避着我。”
門是打開了,但商凝卻不願意進去,她盯着秦舒,然後跑下樓。
“诶......”秦舒連忙将門關上,下樓追人。
但是商凝跑得很快,秦舒找到她時,她坐在沙坑旁,将自己抱膝,縮成一團。
“商商,我們回去了。”秦舒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還是老老實實坐在商凝身邊,陪着她。
商凝不理她,将臉埋地更深了。
“你是生我氣了嗎?”秦舒向她挪了幾步,誰知商凝也向一旁挪了幾步。
秦舒不死心,把人逼到了角落。商凝直接起身走到對面,然後坐下。秦舒緊随其後:“商商,你別不理我,說句話嘛。”
商凝就是不說話。
秦舒有點抓狂,“商凝,商凝~~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你別一聲不吭,要不你罵我兩句?”
不管秦舒怎麽說,商凝就是不理她。
秦舒剛撿起一根樹枝,就被商凝一把奪過,用其在沙坑裏比劃。
秦舒:“嘿——這是我先拿到的。”
商凝置若罔聞,秦舒決定逗逗商凝。
商凝自顧自地畫着,秦舒又說:“你不能搶我的東西,這是不道德的,還給我。”
秦舒說着伸手便向她要,不料商凝直接把木棍扔在秦舒腿邊,然後背對着秦舒。
秦舒拿着木棍戳了戳她,“生氣啦?”
商凝又往自然會挪了位置,依舊不說話。秦舒索性直接走到商凝的對你俺,然後坐下,把木棍給他:“給你。”
商凝撇了一眼,擡手将木棍打掉。
“呦,脾氣還不小。”
看商凝不搭理自己,秦舒另辟蹊徑,她指了指沙坑,說:“你畫的這棵草好——大呀。”
商凝:“……”
“這個蟲子也太——胖了吧!”
商凝:“…………”
“這個石墩子好醜。”
商凝忍無可忍,“你才是大蟲子!!”
“呀~理我啦。”秦舒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商凝,“那你說這不是蟲子是什麽?”
商凝惱羞成怒,用手将自己畫的東西塗得亂七八糟。秦舒急忙抓着她的手,撣掉沙子:“好了好了,你這人怎麽連玩笑都開不得,真是沒意思。”
商凝起身要走,秦舒大步流星堵住人,抓着商凝雙手求饒:“錯了錯了,別走。”
商凝的肩微微起伏,倔強地瞪着秦舒,用力抽回手,但秦舒死活不松手,商凝索性甩手直接坐下。
“我能追到你也是有本事。”秦舒嘟囔着,她向商凝靠近,商凝就挪開。
秦舒:“讨厭我?”
商凝沒說話。
秦舒:“你不讨厭我就不許遠離,不然你就是讨厭我。”
商凝真得坐在原地不動了,秦舒心想:“怎麽這麽好玩。”
秦舒:“那我不問你上什麽氣了,反正你也不告訴我。那你告訴我你剛才畫的是什麽?”
商凝描摹這剛才的痕跡,用下巴抵着膝蓋,“是小狐貍。”
秦舒用木棍指着“草”說:“我看也不像啊。”
商凝生氣地奪過木棍,挨個指給秦舒看:“這個是玫瑰花,不是草!中間的是小王子,不是石墩子!這是狐貍!小狐貍!!你才是大蟲子!哼!!”說完又将木棍扔了。
“是《小王子》那本書裏的狐貍嗎?”秦舒悄悄靠近她,商凝點點頭。秦舒又問:“你喜歡那只狐貍?”
商凝不服氣地反問:“犯法?”
“你就告訴我嘛~”
“就不。”
秦舒擺爛,說:“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結果商凝真的不告訴她。
秦舒妥協:“好吧,其實我很想知道。”
半晌,商凝才慢慢開口:“因為這只狐貍很笨。”
狐貍怎麽會笨?
這是秦舒的第一反應。
“你為什麽這麽覺得?”秦舒問。
“我就這麽覺得,要你管。”
秦舒不自覺地笑了,這人一醉,比平時活潑多了。
“那你說說誰能管你?”秦舒問。
商凝搖着頭,“沒人願意管我,都讨厭我。”
下一秒,她像是外維護自己可憐的自尊心,“我成年了,我早就是大人了。”
秦舒像是在哄小孩,用肩膀撞她,溫柔地說:“我喜歡你。”
商凝擡起頭看她,表情十分認真,“你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