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 驚雷在遠處天邊的霓虹之上發出一閃即逝的光芒,是暴雨将至的前奏。
陸時汀緩緩收回視線,身上已經落了不少的雨水。
徐圖之去到陽臺, 伸出手,水花落在掌心四濺, 狐貍眼有些擔心,不知道陸老板有沒有帶傘?要不要問問需不需要給他送傘?
徐圖之趴在陽臺上撐着下颚瞧着紛落的雨花,羞赧的抿嘴,還是算了吧, 這樣就有點太黏人了,會給陸老板壓力的, 再說了他是個成年人了,總不至于傻乎乎的由着雨澆着自己。
還是去網上看看有什麽趣味性,增強新鮮感的玩兒法。
門口保安注意到陸時汀, 撐着一把黑傘快步來到他身前,打量了一眼:“陸先生, 請随我來。”
陸時汀沒說什麽,走進了莊園。
這裏的一切還是以前的樣子, 就連院子裏都是這個時節開得最好的繡球花, 一朵繡球花被風雨吹得攔了他的路。
他停下,在保安要将那只繡球花撥回去時,他伸手摸了上去。
“時汀, 你喜歡這裏嗎?”
“還行吧。”
“你要是喜歡爸就把這裏買下來,你媽媽說之前的房子有些住膩了,到時咱們一家搬到這裏來”
“那爸你應該問媽她喜不喜歡?”
“哦~我知道了, 媽喜歡,所以爸才來問我喜不喜歡。”
“我也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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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花在他的手底搖曳, 雨珠啪嗒啪嗒砸在他的手背,一片寒涼。
“媽,你種什麽呢?”
“繡球,到時這一片都是繡球,開花時一定很好看。”
“哦,怎麽不雇人來種?”
“自己種的才有意義。”
“诶?你下來幹什麽?快上去,都是泥。”
“我陪你一起種。”
“我大兒子真乖~媽媽親親~”
“咦——肉麻,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不陪你種了!”
“老公快看,兒子臉紅了,哈哈——”
“兒子這色兒,我看不出來,哈哈——”
“爸!”
房子裝修好了,繡球花也開了,可是他們一家人還沒來得及搬過來。
“陸先生?老爺子還在等你。”保安開口提醒。
陸時汀望向那大片的繡球:“這裏的花換過嗎?”
保安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對花這麽感興趣,依舊如實回答道:“原本第一批的花這些年養的好好的,去年年初的時候有位家政将煙頭丢了進去全燒了,這一批是新栽種的,不過上一批也養了十多年了,原本也是要死的,還是新的好,新的花開得有多又大顏色也更好看。”
陸時汀放下了手,走得突然。
保安怔了一下,才舉着傘追了上去。
門口左右站着兩位保镖,當陸時汀出現後迅速掃了他一眼,淩厲且危險。
趙敬橋從裏面出現在門口,看着陸時汀的眼神帶着心疼的細細打量,頗為動容感觸的叫了聲:“小少爺。”
久遠到讓陸時汀陌生的稱呼,他瞧着兩鬓已經斑白的人,客氣的叫了聲:“趙叔。”
趙叔這輩子都跟着老爺子做事,以前對他也是很好的。
趙敬橋點了點頭眼眶微紅,有很多話想說卻又沒臉說,問他過得好嗎?問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他這個長輩沒臉問。
畢竟當初他也沒有對小少爺施以援手,他也抛棄了那個會念着他腿有毛病給他捶腿的小少爺。
“跟我進來吧。”
他調整好情緒在前面帶路:“這些年老爺一直安排人顧着這裏,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當時的樣子,他常常會來這裏坐坐。”
陸時汀打量着房子,說實話他有些記不清和當初是不是一樣了。
大概物是人非就是此情此景。
“其實老爺這些年一直很想你們。”
趙敬橋停下腳步,看向沉默着不言一語的陸時汀,有些迫切的囑咐提醒着:“老爺這次叫你來這裏見面其實已經是服軟了,只要小少爺你再給老爺一個臺階,老爺就會将你接回家的。”
“趙叔知道你心裏肯定有氣,但是能回家要緊,老爺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若是這次你下了他的臉面再就沒有下次機會了,畢竟老爺年紀也大了。”
“聽趙叔的,別賭氣。”
陸時汀不置可否。
他知道趙叔是好意,只不過他們說這些沒有什麽意義。
*
“老爺,小少爺到了。”
顧意山放棋子的動作停頓了下,頭也沒擡,繼續落子。
趙敬橋有些急,真是的,明明都把人叫來了還拿什麽喬,老爺也是年紀越大臭脾氣越大,安慰的向陸時汀看去,就見那張已然成熟的臉龐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他這才後知後覺,對方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小少年了,或許自己剛才的提醒是多餘的。
顧意山敲了下對面的白棋:“到你了。”
陸時汀從容地走了過去,坐下,掃了眼棋盤:“我不會。”
趙敬橋:怎麽不會?小時候明明下得可好了。
顧意山這才擡起眼皮,對面和他流着同一種血的年輕人,樣子比他爸還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将棋子丢了回去:“這些年沒下過棋?”
“沒有。”
顧意山的神色對此有些不滿,以往他們爺孫三人聚在一起,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下棋。
“你不問問葳蕤怎麽樣了?”
“不需要,如果她真出什麽事,您不會現在才找我。”陸時汀端起茶杯,試圖用寧心靜氣的茶水安撫他此時此刻的情緒,落在窗上的雨水越來越急,聲音也砸的越來越響,讓人煩躁。
他的态度算不上好。
顧意山點了根雪茄,爺孫倆陷入了一段漫長的沉默,看得趙敬橋焦急。
最終還是顧意山開口了:“為什麽改姓陸?”
“收養我的爺爺姓陸。”
“所以你就連你父親的姓氏都不要了?”
如果說之前的氛圍只是有些不好,現在就已經是劍拔弩張了,趙敬橋聽得都心慌,哪有這麽聊天的!
試圖給陸時汀使眼色,希望他能稍微放低态度。
但卻見陸時汀勾起薄唇,笑的有些輕蔑。
他一怔。
陸時汀:憑什麽如此高高在上?當初趕我出顧家的人可是您啊。
“姓氏和一個人有什麽關系,不過是來自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祖輩,如此延續下來而已,重要的是名字,名字才是屬于自己的,父親的姓氏源于您,而我的名字才是父母給我取的,是珍貴的。”
趙敬橋:小少爺和以前不一樣了。
陸時汀漆黑的眸子毫不露怯的盯着,他曾經需要仰視敬畏的老爺子。
無懼那雙威嚴的眼睛裏翻滾的憤怒。
“是不是很有趣,你收養了顧威霆,自己的親孫子卻被別人收養了。”他笑的森冷,每一句話都化作一根利箭刺向顧意山。
顧意山臉色難看,他叱咤風雲這麽多年,已經太久沒有人敢用這種态度和他說話了。
眼看着戰争就要爆發,趙靜雲端着果盤急匆匆的過來:“老爺,小少爺,吃水果吃水果,我記得小少爺最愛吃蘋果了,來嘗一塊。”
說着把一塊蘋果遞給了陸時汀。
陸時汀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從鼻腔送出,臉色緩和了些:“謝謝趙叔。”
接過蘋果,嘎吱嘎吱嚼了起來。
“我知道你怨我。”
顧意山突然說這一句倒是讓陸時汀怔住了,讓他沒想到的是顧意山接下來的話,這位說一不二的顧家家主居然說:“當初的确是我錯了。”
陸時汀捏斷了手裏的簽子,他說他錯了……
他說他錯了!
眸光晃動出一絲委屈和釋懷,壓抑的情緒翻滾而出将他席卷,以至于他甚至産生了一瞬間的暈眩,當初他是覺得自己害死了爸媽才把自己趕走的,如今他說他錯了,那麽是不是就說明爸媽不是他害死的……
不是他害死的……
他沒有害死他的父母!
斷了的簽子紮進手裏,流出鮮紅的血。
陸時汀健碩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他等這句話等了太久,老爺子當初的話像是一座山,把他壓死在害死父母的罪名上。
整整13年,他雖然明知那是不可控的意外,卻還是因為老爺子扣下的這個罪名而自我懷疑,自我厭惡,自我折磨!
現在他說,那是他錯了。
“回來吧。”
陸時汀心緒激動的看向顧意山,有怨無恨,有傷也有最後一點點親情。
他讓自己回顧家?
這麽突然?
“我老了,葳蕤還太小,還擔不起神跡這個大攤子。”
顧意山笑了下,那笑容有些蒼涼,老骥伏枥雖志在千裏但終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少有的說了些輕松的話:“看見沒?這頭發都是染的,其實早白了。”
陸時汀看向顧意山滿頭的黑發,再轉向他臉上的皺紋。
“原本我這個年紀早該退休在家享清福的。”他感概着紅了眼眶,“如果你父親還在的話……”
他唯一的孩子,無比優秀被他寄予厚望的那個孩子。
卻是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聽父親被提起,陸時汀心頭酸澀,而且比起只想念自己兒子的老爺子,他還想念自己的母親。
“如果你父親還在,應該也在準備把公司交接到你的手上了。”
“今年28了,是吧?”
陸時汀“嗯”了聲,拿起茶杯喝了口溫熱的茶水,試圖熨帖他那被勾起的心酸和痛楚,那的确是他曾以為的人生,從父親手裏接手公司,然後将神跡做大做強。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思應該都在機械上,我也不為難你,等葳蕤大了就會接手公司,不會影響你追求夢想。”
正要抹眼淚的趙敬橋瞪大眼睛,這、這是……
轟隆隆一聲雷響,仿佛劈穿了剛剛那一點點溫情,這是在拿陸時汀當牛馬,當傻子,用着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顧意山蒼老但依舊精明的眸子沒瞧出陸時汀表情有什麽變化,接着道:“遺囑我已經立好了,全部留給你和玉婷她們娘倆。”
模棱兩可的利益許諾,連分給他多少都不敢明說。
陸時汀眼裏那一點點親情也暗淡了:這茶真苦啊。
放下茶杯。
“我這樣突然回去,想來公司的人也不會信服。”
聽他松口,顧意山的表情好了一些:“放心,爺爺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帶着你的光網護盾研進公司,絕對不會有人說你閑話。”
陸時汀這才注意到手上的血,他撚着手指上的血,在聽到顧意山的話後手指不受控的加重力氣按着傷口,血流得更歡快了。
這麽小的傷口,怎麽會這麽疼?
疼的他快要無法呼吸了。
“這也是為你着想,雖然你是我顧家的人,但畢竟這些年……你如果帶着這個大項目進公司,完成後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也有利于你之後上位,讓董事會的那些家夥無話可說。”
陸時汀不動聲色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松開手,看向顧意山的漆黑眸子如同看一個和他完全不相幹的人。
所以叫自己過來是打光網護盾的主意,要了這麽一大圈,還真是煞費苦心。
“你想要光網護盾?”
顧意山沒注意到他稱呼上的變化,語氣有些沉重:“神跡做到今天這個規模已經是極致了,公司需要新的方向和賽道,你的光網護盾是很好的選擇。”
陸時汀嗤笑出聲,他的光網護盾何止是很好的選擇,那可是全無僅有的,無數大企業争相想要的,機械院那邊要不是爺爺不讓打擾,早就派人來和他聯系了,那可是代表帝國。
他的笑諷刺意味十足,顧意山這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神看向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判斷失誤。
陸時汀:“你還有什麽其它要說的?”
顧意山臉色瞬間恢複嚴厲,觑着陸時汀。
“沒有我就走了。”陸時汀站起身,“你不該選擇在這裏見我的,你毀了我對這裏的記憶。”
趙敬橋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他也覺得老爺這實在有些太過算計,讓他都不好意思去攔小少爺。
顧意山覺得自己好話說盡,這個混賬東西居然反抗他,話也說得更狠了:“你要是走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顧家!”
“顧家是什麽了不起的存在嗎?”陸時汀垂眸瞧着顧意山變得難看的臉。
“我有自己的店鋪,是一位A級機械師,有光網護盾,這些都不是顧家給我的,沒有顧家我依舊前途不可限量,但顧家……”
他勾唇:“祝你長命百歲。”
轉身離開,又在要出去時停下,掏出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顧意山盯着他。
年輕人桀骜不馴,渾身痞戾之氣,緩緩吐出煙霧:“其實我挺感謝你把我趕出顧家的。”
顧意山瞳孔猛顫了下。
陸時汀偏頭露出牙齒森白的笑:“這樣我才遇見了現在的爺爺,我很喜歡現在的爺爺。”
無視顧意山一瞬間變得蒼白的臉,不再停留的大步離開,出門口時聽到裏面什麽東西砸碎的聲響,以及趙叔喊着的老爺。
暴雨如注。
他望了眼,來時有人撐傘相送,去時無人管他死活。
不過無所謂。
他打開光腦上的光網系統調整了下參數,然後在冷臉保镖的注視中按下開關,藍色的光網出現在他頭上,他叼着煙沒有回頭的走入雨幕之中。
狂風暴雨中,高大的身影無半分搖晃。
一點腥紅的火光明滅着。
雨水落下被細密的光網切割。
陸時汀走的利落又灑脫。
顧意山從窗戶見到這一幕,更是氣到暈眩。
他不惜低頭想要換得的東西,居然被那個混賬東西當做雨傘!
*
回去的路上,陸時汀已經完全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承認老爺子說要見他時他是抱了一點期待的。
但還好,他沒抱太多期待。
這是這13年來他們第二次見面,上一次他在醫院扇了自己一巴掌,這次他想要光網護盾。
那他就想想吧。
他哼笑了聲,沒成想在家樓下碰見了落湯雞版魏明:“你這是在扮水鬼?”
魏明作勢虛虛踹了他一腳:“趕緊的,凍死我了,快給我找身衣服。”
兩人走進電梯,魏明也是個人高馬大的,更是濃眉大眼的周正帥氣,要說朋友,他和陸時汀才是苦過來的好兄弟,倆人最慘的時候和狗搶過飯,住在垃圾堆。
後來陸時汀被陸爺爺收養,他也沒有抛棄魏明去過好日子,只說要帶着魏明一起,陸爺爺也給魏明找了一戶好人家,被魏家收為了養子。
“怎麽搞這樣?”
“別提了,我和小魚在附近吃飯,然後我把人惹生氣了,你也知道小魚的脾氣,一腳把我踹下來,她就走了。”
“這狂風暴雨的,我打個車都打不到。”
“肯定是你撩閑。”
兩人說着從電梯裏出來,陸時汀想着這個時間徐圖之應該睡了,就算沒睡,徐醫生那麽優秀,不怕見人。
他心裏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徐圖之和自己的朋友見面。
“我有個朋友暫住在我這裏,等一下如果看到了你穩重點,別吓到人家。”陸時汀提醒了一句。
魏明甩了下腦袋上的水珠,露出八卦的模樣。
能讓對方住家裏,關系肯定非比尋常。
伴随着指紋鎖的“咔噠”聲響。
徐圖之連忙回到他準備好的道具前,站好,戴上眼罩,雙臂向兩側伸直。
世界陷入漆黑一片,這可是他極限下單買的道具,剛送到沒多久,他也是剛換好衣服研究明白,把東西都擺好。
陸老板開門看到一定會很驚喜吧。
他想着。
陸時汀打開門就被眼前的場景震到傻住,正對着門口是一個十字架而徐醫生綁在了上面,房間裏是紫紅兩色的暧昧燈光,緩緩旋轉着,
“卧槽!”好奇張望的魏明瞪大雙眼。
陸時汀這才回神,用最快的速度關上門,好大一聲響。
攥着門把的手青筋暴起,控制着情緒仔細回想了下徐圖之的穿着,黑色皮馬甲和黑色皮短*庫,還好重要的地方都是遮住的。
不然真是便宜魏明了!
房間內什麽都看不到的徐圖之只能依靠自己的耳朵,他的确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可是那個說話的人絕對不是陸時汀!
吓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誰?
壞人?
剛才那下關門聲,對方是走了還是留下來了?
“陸老板?”他心裏沒底的叫了聲,被鎖住的手腕動了兩下,該死的,要遙控器才能解開!他慌了,恐懼迅速蔓延,一想到如果不是陸時汀,自己這幅樣子……
腦袋裏忽然冒出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陸時汀!”尾音在抖着。
門外
魏明揶揄的看向陸時汀:“不是六子,到底是誰吓誰啊?”
他今天可真是開眼了,雖然六子長得就不像個好人樣,但這些年總是男女不近的,他還真以為六子對這些沒有興趣,沒想到背地裏居然玩兒的這麽花!
沒忍住嘿嘿笑了兩聲。
“咱就是說,這大場面你咋還領我過來呢?”
“我可沒有什麽3個人一起的興趣。”
“我是正經人,唯愛我家小魚。”
陸時汀向他瞪去。
魏明把手放到嘴巴前,做出拉上的樣子。
陸時汀沒好氣的準備再次開門,伸腳把魏明往遠處踢了踢。
徐圖之再次聽到門口的聲音:“陸時汀是你嗎?你說話。”
陸時汀瞥了他一眼,現在還沒下來估計是自己下不來,他煩躁的抵了下腮,自己在家真是什麽都敢亂來,他沒開口徑直向卧室走去,給他一個教訓。
徐圖之順着聲音的方向慢慢轉頭,應該不是陸時汀吧,不然為什麽不說話?
如果不是陸時汀他就不敢再出聲彰顯存在感了,聽聲音是去卧室的方向,偷東西嗎?偷了東西可就不要傷害他了。
陸時汀拿上衣服從卧室出來,被綁着的人低着頭不再出聲,看上去十分緊張。
哼。
現在知道緊張了。
要收回的視線注意到陸時汀還在暗暗用力的手腕,已經紅了,他不由得停下腳步,最後無奈嘆了口氣,還是心軟的向徐圖之走了過去。
徐圖之立即警惕起來:“你、你別過來!”
“偷東西是小,你要是傷害到我那就是重大犯罪了。”
“你別沖動。”
陸時汀忽然想如果自己不告訴他,就這麽和他玩兒下去一定更刺激,但瞧他微微顫抖的嘴角,估計現在已經要吓死了,也怪可憐的。
擡手捏住徐圖之的下巴,對方居然張嘴就咬。
“是我。”
咬着他的牙齒沒再繼續用力。
陸時汀慢慢把手拿開。
“是你,你怎麽不說話啊……”
這句隐隐帶着哭腔,看來是真吓壞了。
陸時汀掃了眼旁邊的桌子,挑眉,夠齊全的,小皮編,蠟燭等。
帶有安撫意味地揉了下徐圖之的腦袋:“乖,等我回來。”
徐圖之的委屈和害怕,很神奇的瞬間被治愈。
“嗯”了聲。
并且開始期待起來。
陸時汀的聲音又突然在耳邊響起,低低沉沉:“回來再教訓你。”
他拿着衣服出去了。
魏明嘿嘿嘿的笑,陸時汀把衣服丢給他:“等下,你把我車開走吧。”
“不用,小魚一會兒來接我。”
陸時汀真受不了這倆人:“和好了?”
魏明打了個噴嚏:“還得謝謝你。”
陸時汀眼皮一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家夥肯定是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姜魚,兩人打算一起背後蛐蛐他!
“你還是個人?”他真誠發問。
魏明:“這不是你這種變态有資格質疑的。”
倆人你來我往,最後都想在言語上成為對方的爸爸,很快姜魚就發來了消息。
陸時汀:“這麽快就過來了?”
魏明美滋滋的:“肯定是小魚把我踹下車後沒舍得走遠,我走了。”
走了兩步又停下:“對了,我之前和你說那件事,有80%的可能是真的。”
“放心,我一定給你弄到證據。”
“謝了。”
“別說這種屁話,叫爸爸!”
“一字滾。”
送走了魏明,陸時汀再次開門回家,紫紅交錯的燈光把他的房間變成了不可說的場所。
“陸老板?”
陸時汀拿起黑色的小皮編,照着徐圖之的夏申甩了下。
甩出一聲響。
“叫我什麽?”
特意把聲音低了些,端出了冷淡的範。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圖之放下心,被菗的興奮起來,立即開演。
“主人。”
又被菗了下,這次加重了些力氣。
陸時汀将鞭穗甩進手裏捋着:“這一下是回答正确賞你的。”
“謝謝主人。”
徐圖之愛死陸時汀了!
這樣的突發狀況,對方沒有任何不适應,這麽快就配合起自己。
陸時汀簡直就是寶貝!
是自己靈魂的另一半!
陸時汀眯眼,這才注意到小馬甲的熊口位置能打開。
打開後,就瞧見了已然應了的汝投。
一編子菗了上去。
汝投立即變成紅色。
徐圖之塽的叫了聲,因為看不見,所以更加的闵感。
陸時汀也有了個想法,他快速找了段其他人的配音,沒辦法Xy老師沒配過這種臺詞。
給徐圖之戴上耳機。
而後他問道:“你是誰?”
徐圖之剛要回話,耳機裏傳出聲音,聽得他臊紅了一張臉,不過還好他Xy老師配劇無數,只當配劇了,不需要節操!
“是小公狗。”
陸時汀眉一擡,眸光亮得危險,如果徐圖之是食物早就被他吃了。
小皮編甩起,毫不留情:“不對。”
徐圖之聽着耳機的臺詞,同時開口:“是小燒狗!”
這種羞恥感讓他興奮到戰栗,還開始加詞。
“是欠眺教的小燒狗!”
“主人~”
陸時汀罵了句髒話。
燒不過。
他繞着徐圖之向後走去,心提起又放下,還好他是面對着門口的方向,不然可就虧大了。
這短庫嚴重偷工減料。
露着匹谷單子。
正好夾着架子。
小皮編啪就菗了上去,囤柔被菗的晃着,一下就紅了。
接連好幾下。
徐圖之又疼又塽。
陸時汀瞧着越來越紅的匹谷單,手中的皮編好像變成了畫筆一樣,肆意的将這白塗紅,挺塽的。
而那波動的柔浪,更是讓他移不開視線。
“什麽在被打?”
“匹古在被打。”
陸時汀放下手:“回答錯誤。”
徐圖之找了找自己的神智。
“回主人,是小狗的燒匹谷在被打。”
辮子穗這才輕輕掃了上去:“這才對。”
陸時汀又繞回徐圖之身前,長發披散着,黑色眼罩藏住了那雙狐貍眼,半張好看精致的臉。
即使在做這種事,說這種話。
他也不會給人爛俗的感覺。
很漂亮。
拿起已經點燃的蠟燭,先自己試了下,有點燙,但達不到疼的程度。
他這才舉着蠟燭,向徐圖之的柰*子低去。
就聽徐圖之嘶了聲。
“疼?”
“不疼的。”
“主人。”
蠟葉被陸時汀刻意控制着,很快箍住了汝投。
他又慢慢把蠟葉揪下來,一個迷你的汝投模樣。
很可愛。
他又做了好幾個,像是在做什麽藝術品。
然後把徐圖之的機扒放了出來,手裏的蠟燭一歪。
蠟葉滴落上去。
機扒彈了兩下。
可憐又興奮。
陸時汀打量着徐圖之,又有了個主意,他放下蠟燭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拿着刮胡子的泡沫和刮胡刀回來了。
徐圖之就感覺涼涼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主人?”
“誰允許你說話了。”
“對不起,主人。”
“把舍頭伸出來。”
徐圖之聽話的伸出舌頭,茫然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
很快他就感覺舍尖被碰到了,是陸時汀的舍。
沒有變成親吻。
陸時汀只是拿舍尖玩兒着他的舍尖。
半空中,探出的舍尖在糾纏。
紫紅交替的燈光中,澀晴到極致,最後陸時汀都沒親徐圖之,哪怕他一個勁兒的勾自己。
這是對他擅自開口的懲罰。
徐圖之要瘋了,為什麽不親他?他喜歡親親!
好像有螞蟻在身上爬,但很快他就又緊張起來,他感受到了鋒利的刀片,在……在……
陸時汀正在認真給徐圖之刮機扒上方的毛。
徐圖之:……
也沒說還有這個流程呀。
但是小燒狗沒有資格開口。
刀片刮過皮膚,帶來危險的刺激感,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尤其是他現在什麽都看不見。
陸時汀瞄了眼徐圖之邦應的
機扒
機器人靠近想要拖地,被陸時汀推開。
“檢查到水跡,請讓開。”
陸時汀直接把不懂事的機器人關機了,很快就刮了個幹淨,他把沫子擦去,滿意的欣賞了下。
然後拿筆在上寫下字。
筆尖怼着嫩嫩的柔,一筆一劃的寫着,讓徐圖之哼*出聲。
【小燒狗】
陸時汀放下筆,玩兒的也差不多了,他也忍到了極限,狠狠向徐圖之親了上去。
相碰的那一刻,一陣劇痛襲來,就連陸時汀都有些無法承受的打了晃,站不穩的向後靠到牆壁才停下。
“時汀?”
“你怎麽了?”
陸時汀疼出了一額頭的汗,瞧着自己那最近好了些的東西。
這會兒好像沒有那麽疼了。
徐圖之:“遙控在桌子上,你先把我放開。”
陸時汀拖着腳步去到桌子旁拿起遙控,徐圖之手腕的扣打開,他着急的拽掉眼罩,打轉的眼珠找到陸時汀。
“哪裏不舒服?”
他把陸時汀扶到沙發上,神色焦急擔憂的不行。
在他看來陸時汀這樣的人,除非非常疼,不舒服,不然絕不會表現出來的。
陸時汀指了下。
徐圖之二話不說直接……
他拿起來仔細看了看:“你當時是什麽感覺?”
陸時汀沉着戾氣濃郁的眉眼:“想攝。”
徐圖之刮了下歸投上的夜題,拉着絲,而後送進嘴裏。
陸時汀:!
再一次被震撼。
雖然他經常吃,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吃的應該是……
徐圖之抿了抿:“是精*”
“現在還疼嗎?”他十分一本正經,雖然他現在整個人外觀上看上去十分不正經。
陸時汀搖了下頭。
徐圖之又檢查了下:“這其實算是一個好情況,證明你的驚紫不存在什麽問題,而你在醫院的兩次檢查都說明你是健康的。”
“你的意思是?”
“畢竟太久沒有工作過了,工作間也許有些灰塵堆積,就像是一堵牆擋在前面,多來幾次,牆就會破。”
陸時汀不懂,他選擇聽醫生的。
徐圖之捧着他的好朋友,心疼的親了親:“真是可憐的小家夥,辛苦你了。”
陸時汀:感覺他對它比對自己還溫柔。
撇嘴。
徐圖之好好的哄了哄他的好朋友,然後起身:“別擔心,會沒事的,好了,睡覺吧。”
陸時汀握住他手腕:“抱歉,辜負你準備的驚喜了。”
“沒有啊。”
徐圖之狐貍眼一眨:“我們剛才不是玩兒的很開心,那就沒有辜負。”
“而且雖然要滴水穿石,可也不能太連續,總是要緩緩的。”
“好,聽徐醫生的。”
陸時汀起身,倆人收拾了下東西又收拾了下自己,徐圖之看了眼陸時汀給自己寫的什麽,臉一紅。
睡覺前
“陸老板,我明天就不過來了。”
陸時汀皺眉:“怎麽了?”
“我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了,家裏來電話了,我先回去住兩天。”
陸時汀擡起徐圖之的下巴讓他和自己對視。
“好,兩天。”
倆人依舊像每天那樣睡覺。
*
第二天陸時汀瞧着一臉苦惱的徐圖圖。
“怎麽了?”
“陸哥,诶呀,我哥他過兩天過生日,我在想送他什麽好。”
陸時汀一聽:“你送什麽,你哥肯定都會喜歡的。”
徐圖圖想想,也是。
陸時汀自然的說道:“還真看不出來你哥多大。”
“過完這個生日就29了。”徐圖圖一臉驕傲,“看不出來吧,我哥長得年輕。”
陸時汀震驚,徐圖之比他年紀大!雖然只大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