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陸時汀一直以為徐圖之也就24、5歲, 他瞧着也就那麽大,沒想到他居然比自己還要大上兩個月,那豈不是哥哥……

靠!

突然有點刺激。

陸時汀喝了口水, 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他要過生日的消息, 徐醫生這麽認真的幫他治療,他也應該準備一份生日禮物。

送什麽好?

他琢磨了一會兒又上網搜了搜就被喊着去幹活了。

這老板方法論……

下午時B級機械組的前三強新鮮出爐,小六大呼小叫:“剛子第三!第三!”

小可:“什麽?比賽結束了?”

陸時汀也從一艘潛水艇裏探出了頭:“第幾?”

圖圖:“第三!剛哥牛逼!”

大家湊到一起看着直播,剛子一臉憨笑地走上了領獎臺, 在攝像頭掃過時扯了下工作服上的着陸标,還大喊了句:“着陸牛B!”

陸時汀他們笑了出來。

比賽現場, 陸時汀雇的應援人員也盡心盡力的喊着:“着陸!胡剛!着陸!胡剛!”

老秦也是一臉的欣慰,他止步在12強,不過即便如此已經是很厲害的成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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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汀:“大家下午都麻利點, 晚上給剛子慶祝。”

“陸哥威武!”

“陸哥最棒!”

*

雲禾齋

帝國十分有名氣的素食飯店,一般要提前至少一個月預定, 但老板是徐靜雅的好朋友,在這裏有專屬位置, 是什麽時候想來都行的。

今晚久違的一家三口聚到了一起, 便來到了這裏。

徐圖圖皺吧着一張小臉,本來還打算讓哥給他炸排骨吃呢,結果別說炸排骨沒有, 來這兒更是一點肉沫都吃不到了。

看了眼他們着陸的群,瞧着小六發的大餐,饞的咽了下口水。

打定主意, 一會兒逮住機會就開溜。

他的肚子怎麽能被這些蔬菜填飽!

那是對他肚子的犯罪!

徐靜雅瞧着自己一個星期沒見的大兒子,面色紅潤, 精神飽滿,眼角眉梢和往日有些許的不同,以往這張臉天生帶着的一點冷漠疏離,現在則被一抹柔情沖淡。

該如何形容?

大概就是開成了一朵嬌豔的花。

看來她家的大白菜被拱了,就是不知道是被豬拱了,還是被龍拱了。

徐靜雅:“是不是胖了點?”

徐圖之意識到是在說自己,擡手摸了下臉頰:“有嗎?”

他還真沒注意。

不過最近和陸時汀一起吃晚飯,他的确比平時還要多吃了一些,沒辦法,陸時汀實在是太下飯了,而且最近有點費體力,他不多吃一點也不行。

“有沒有要介紹給媽媽認識的人?”

徐圖之夾菜的手頓了下,耳朵一點點紅了起來,還真是什麽都逃不過媽她的眼睛,不愧是叱咤商界的徐總,他笑着回道:“暫時還沒有。”

母子倆相視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徐靜雅就沒再繼續這方面的話題,徐圖圖吃着炸豆腐:“介紹誰啊?”

徐靜雅和徐圖之默契的給他夾菜,異口同聲:“沒事,吃飯。”

徐圖圖瞧着自己滿滿的小碟子:媽媽和哥哥好愛我!

他不能辜負媽媽和哥哥的愛,吭哧吭哧開造!

當徐圖圖把肚子吃的溜圓,一擡眼,眼珠瞪大,但卻是貓腰一副要把自己藏起來的架勢。

徐圖之:“你幹嗎?”

徐圖圖向他們後面使眼色:“陸哥那位朋友,江月白。”

徐圖之轉頭,在翠竹裝飾的縫隙中瞧見了江月白,身旁是一位身姿筆挺的年輕男人,男人攬着他的腰,姿勢親密,就連江月白的頭都是向男人的肩膀偏去的。

到了餐桌旁,男人紳士的為江月白拉開椅子,他瞧見江月白看對方的眼神,溫柔中情意缱绻。

原本完成紳士行為該回到自己位置的男人,許是被這樣的眼神勾的心動,竟飛速在江月白的臉頰上親了下。

江月白一臉嬌羞。

男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位置。

怎麽看倆人都是甜蜜膩歪的,熱戀中的小情侶。

徐圖之表情精彩,也沒閑着,第一反應就是拍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喜歡陸老板喜歡的不行,想再續前緣?怎麽轉頭就和別人親親我我?因為陸老板那邊沒戲所以放棄了?

自他去醫院找自己,這才幾天?

“他不是喜歡陸哥嗎?”徐圖圖小聲嘀咕。

“那不是普濟藥業家的江、江……”徐靜雅一時想不起來。

徐圖之:“江月白,媽你認識?”

徐靜雅盤着手裏的如意珠:“咱們兩家的公司有業務往來,上次這位江月白的訂婚宴我也參加了。”

徐圖圖聽的認真:“那媽你知道他前陣子解除婚約這件事嗎?”

徐靜雅一副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的模樣,精致的下巴向那邊一擡:“你看那像解除婚約的樣子?”

徐圖之:那就是他的訂婚對象!

如意珠被精美的指甲撥動,徐靜雅繼續說道:“人家和未婚夫從小一起長大,高中,大學一直都是一個學校,畢業沒兩年就訂婚了,感情好着呢,青梅竹馬的情義。”

她不由得感慨:“也算是年輕一輩讓人羨慕的一對了,畢竟這個圈子裏大多都是利益聯姻。”

說到這兒她看向了自己的兩個孩子:“不過我的寶貝們不用。”

從徐圖之哥倆所從事的行業就可以看出,她這位母親并沒有束縛他們的夢想和發展。

徐圖之給徐靜雅倒了杯麥茶:“您是全世界最好的母親。”

他的媽媽很厲害,在商場上厮殺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給了他和圖圖最好的生活卻從不強迫他們必須進公司之類的。

用媽媽的話說就是,她的夢想是建立自己的商業帝國,她一生都在為之努力,并且成功,這就已經足夠了。

而她的孩子也有權利創造他們的帝國,選擇他們的夢想和活法。

媽媽最常說的話就是:人生是自己的。

徐圖圖靠上徐靜雅撒嬌。

徐圖之望了眼江月白,這倆人看樣子也的确不像有什麽隔閡,如果真發生解除婚約的事情,這麽快就能和好?

如果沒有解除婚約,那江月白之前對陸老板說的就是假話。

狐貍眼一轉,他明白了。

江月白當時應該沒有解除婚約,他去找了陸老板,如果陸老板真和他好了,他再坐實解除婚約這件事,如果陸老板拒絕了,他就更沒有解除婚約的必要了。

呵——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怎麽都不會輸。

“媽,江月白的訂婚對象是誰?”

“集物新科的韓澤川,這年輕人不錯,算是商圈裏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了。”

徐圖之默念了遍韓澤川這個名字。

他們一家吃完飯準備離開,徐圖圖已經迫不及待了:“媽,店裏那邊慶祝剛哥得了第三名,我就不和你們回家了。”

“嗯,去吧。”

徐圖圖就要跑又停下:“哥,你去嗎?”

徐圖之自然是想去的,和陸老板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你去吧,我和媽回家。”

這一頓飯,他聽媽她咳嗽了好幾次。

徐圖圖歡快地跑了。

徐圖之:“媽你是不是感冒了?回去我給你熬個梨湯喝,這樣就不會咳嗽了。”

徐靜雅挽上他手臂:“不愧是媽的好大兒。”

兩人向外走去。

江月白瞧見徐圖之吓到嗆住,越不想引起注意越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韓澤川又是遞水又是給他拍背。

江月白躲也不是,又沒勇氣在此刻坦然接受,尤其是當徐圖之看過來時,那雙狐貍眼裏輕蔑的冷笑,更是讓他如坐針氈。

*

陸時汀被灌了不少酒,他笑着又接過一杯酒:“不是,今晚是給剛子慶祝,你們一直灌我酒幹什麽?”

大家都喝得迷迷瞪瞪的也沒人回答他。

小六端着酒遞給他:“剛哥,祝賀你!”

陸時汀:???

陸時汀把人推剛子那去了,他起身有些搖晃的向衛生間走去。

打開光腦。

發現徐圖之發了視頻給他,下意識的向周圍看去,同時關上音量鍵。

滿懷期待的點開,由于失望酒都醒了一些。

是江月白和一個男人。

偷拍的視角。

徐圖之:【他和他的訂婚對象。】

徐圖之:【圖圖說,他那天去店裏找你說了解除婚約的事。】

徐圖之:【我覺得99%是假的。】

之所以不是100%,是因為他要求嚴謹。

陸時汀:這圖圖怎麽什麽都說?好弟弟負一分。

徐圖之:【他的訂婚對象叫韓澤川。】

陸時汀盯着這個名字,笑了出來,還挺搞笑的,居然是他。

小時候欺負江月白最多的人就是韓澤川,自己為了幫江月白和韓澤川打了無數架,現在江月白和他訂婚了。

挺惡心的。

陸時汀:【知道了,謝謝徐醫生的提醒。】

陸時汀:【在做什麽?我這裏還沒結束。】

陸時汀:【被灌了很多酒。】

很快徐圖之發來了一張圖片。

【在熬梨湯。】

【喝多了嗎?】

【有點。】

陸時汀嘴角一勾:【這梨湯看着挺解酒的。】

徐圖之看到這條消息了然的笑了聲:【我這梨湯熬的有點多。】

成年人之間不必說得太明白。

“陸哥。”

陸時汀扶了把打晃的剛子。

“陸哥,我有話要對你說。”他這話說得有些沒底氣甚至還有點扭捏,臉又紅彤彤的,眼神躲閃。

陸時汀有那麽一瞬間不禁懷疑:他不會要向我表白吧?

汗毛炸起。

“啊?什麽話?”

陸時汀松開了手。

“陸哥,對不起,我、我想進機械院。”剛子低下了頭。

陸時汀松了口氣,真是吓死他了。

“這是好事啊,你這些年這麽努力,這本就是比賽的獎勵。”

剛子有點懵地擡頭:“陸哥你不怪我忘恩負義,去了機械院我就不能來店裏了。”

陸時汀好笑地拍了下他肩膀:“這和忘恩負義有什麽關系,你在我店裏的時候永遠認真工作,也沒害我,再說了,人往更好的地方去又沒有錯,不然拼命努力難道是為了一直留在原地?”

“再說了,我這店本來就和機械院不是一個級別,這是難得的機會,也是你憑本事掙來的機會。”

陸時汀拿了根煙點燃,慢慢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繞了一周讓腦袋清醒了一點。

“就算你不再是我的員工,但是不代表我們不可以做朋友,你和店裏的大家不可以繼續做朋友。”

他又拿了根煙遞給剛子:“卧槽!你哭了!”

煙都吓掉了:“別哭啊,我可不會哄人。”

剛子粗糙的大手猛猛擦着眼淚:“我沒哭,我就是、就是……陸哥你這煙太嗆了。”

陸時汀看了眼自己的煙,總感覺今晚自己總被當成大冤種。

*

徐圖之收到陸時汀發來的【局散了】的時候,已經到了他家門口。

指紋解鎖。

進去後機器人滑了過去:“歡迎主人回家。”

“辛苦你今天看家了。”

徐圖之換了鞋進去,把保溫桶放去了餐桌,媽媽和圖圖的訴求是自己好久沒回家了,現在自己也回了,飯也吃了,在睡覺的時間偷偷溜出來也是可以的吧~

他換了件陸時汀的衣服穿上,他的衣服舒服。

收拾了下茶幾。

拿起用他的汝投當模型,昨晚用蠟液滴出來的小汝投。

臉有點紅,不知道陸老板要留着這個幹嘛?

放回去,就當自己沒看見。

他又把自己拿來的床單被套換上,清新的天藍色,把換下來的黑色床單被套塞進了洗衣機。

之後他又收拾起衣櫃,一場秋雨一場寒,陸老板的衣櫃裏還都是薄衣服,他把櫃子裏的厚衣服拿了出來,抱去洗。

從洗衣間出來,打量了眼房間,嗯,很規整。

視線停在那扇緊關的房門上,那扇門一直沒打開過,陸老板也沒進去過,不知道那是做什麽的房間?

他有點好奇。

可道德告訴他,他不該随意去開一扇特意關上的門。

他移開視線,不想了,不想了。

在沙發上坐下,兩分鐘後他又站了起來,明明只有一個人在家,卻像做賊似的,踮着腳去到那扇門前。

好吧,他是個沒那麽有道德的人!

就只偷偷看一眼。

徐圖之想着抓住門把手,試圖打開門,結果,門是鎖着的。

徐圖之:……

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他站在門口前,更好奇了,自從他住到這裏,陸時汀的态度就是随便,這就是你家。

而這樣的态度下,偏偏有一扇關着的門。

他貼上去,聽了聽。

沒有聲音。

徐圖之悻悻的回到沙發,這是他離發現陸時汀Zu身份距離最近的一次。

很可惜……

*

陸時汀送走了大家,自己這才迷糊的上了車,調出目的地開啓了自動駕駛模式後,腦袋昏沉的向後靠去。

今晚真是喝太多了。

他高興。

大家在比賽中取得了好成績他高興。

看清了老爺子的真面目他高興。

有一份梨湯在等他,他高興。

車窗外燈光絢爛,兩邊各式各樣的街鋪,路過一家花店時,他的視線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爸爸幾乎每天都會捧一束花送給媽媽。

他也不能白喝梨湯。

陸時汀把車靠邊停下,風一吹,感覺身體裏的酒勁兒更加發散了,他甩了下腦袋,恨不得把衣服脫了,光膀子。

不過還是算了。

會被以影響市容警告的。

陸時汀覺得每種花都好看,就讓店員給他搭配着包了一束。

店員包花的時候有些緊張,時不時的瞟他一眼,畢竟他進來的時候頭都碰到門框了,又一身酒氣。

很怕他耍酒瘋。

陸時汀付了錢,拿起花束看着。

店員一動不動,以為他要挑毛病,他不會打自己吧?真倒黴,這兇神惡煞的大塊頭怎麽還會買花?他會欣賞嗎?

好在沒發生什麽,這位讓他打怵的客人仔細的捧着花走了。

店員松了口氣,一直目送他開門,然後就見對方望了眼天,然後居然小心翼翼地脫了外套擋在了那束花上。

店員腦袋裏就一句話: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對不起,他錯了,他以貌取人了。

陸時汀回到車旁,就見一輛合蓋鏟車準備停到他車的後側。

看着那大家夥再看一眼自己的愛車,他忙喊了聲:“師傅,等一下!”

師傅從車窗裏探出頭,笑得憨厚:“放心,技術杠杠的。”

“你等我一下,我這就把車開走。”陸時汀可不想拿自己的愛車賭他的技術。

師傅點着頭:“行,不着急。”

陸時汀打開車門上了車,把花束放到副駕駛上将車子啓動。

引擎還沒燃起,就聽“哐當”一聲,車子一陣猛烈的搖晃好像被從後擡了起來。

他瞬間酒醒,但被酒灌沉的身體終究還是有些遲鈍,第一下竟沒打開車門,鏟車的蓋子已經蓋了下來。

車子在這時起步,撞了上去。

哐噹噹

卻不足以撞開那足以承擔千斤的鏟車頭。

外面的光亮被奪走,只剩下車燈的光芒。

陸時汀迅速報警,光腦卻斷網了,兇戾眉眼眸色冷然,帝國的網根本不至于這種程度就連不上,看來這裏是特意安裝了蒙蔽設置。

十足十的有備而來。

車還在晃,他将車門最大限度的打開,拿出座椅下的工具箱,從車裏擠了出來,半蹲着,頭還是時不時蹭到上面的頂,有沙礫簌簌落下來。

他轉到看了一圈,留給他能移動的空間不大。

突然又猛晃了下,接着開始變得平穩,估計是鏟車開上路了。

剛才停車的地方,一個小男孩坐在石墩上津津有味的吃着冰激淩,等他奶奶過來後,手舞足蹈的說着:“剛剛大鏟車把小轎車給吃掉了!”

“大鏟車好威風!”

他奶奶給他擦着嘴,附和着:“威風威風。”

陸時汀摸上鏟車上下蓋合上的縫隙,手指都塞不進去,剛才的情況除非全程都被人看見,不然路人估計只會以為這輛車有什麽問題,才會叫鏟車給鏟走。

就算有人全程看見,也不一定就會好心的管這件事。

還有可能想,或許就是自己懶得出去,折騰到鏟車上,所以才沒出去。

這事辦的太過光明正大又自然全程又極其迅速,而且鏟車帶走事故車的事也常見,比起拖車,鏟車這種粗暴的方式會便宜不少。

他放下手,确認了這輛鏟車的型號。

鏟車頭是一體下來的,沒有可拆卸的地方。

陸時汀坐了下來,會是誰?奔着什麽來的?

自己的光網護盾?

老爺子嗎?

徐圖之從資料上擡起視線看了眼時間,怎麽還沒回來?

【到哪了?】

【要我去接你嗎?】

陸時汀的光網始終沒有信號,他也不是很急,車到山前必有路,反正對方也沒上來直接捅死他。

他又回到車上,從座椅下掏出了一把他特制的機械棍。

渾身煞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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