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晚來秋風冷冽, 墓園的溫度就好像更低了,一座座整齊排列的墓碑安安靜靜的,只有一處有些吵鬧, 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處傳出隐忍的嗚咽聲。
徐圖之的一只手被陸時汀抓着擋在眼睛上,他的手心已經完全被眼淚打濕, 另一只手環抱着陸時汀,在他手臂上一下下充滿安撫意味的輕拍着。
他心疼的紅了眼眶,低頭緊緊靠上陸時汀腦袋。
仔細瞧他抱着陸時汀的身體還在微微晃着,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樣。
陸老板這樣的性格, 徐圖之不敢想他這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他柔聲問道:“誰欺負你了?”
沒有人回答他,也許喝醉了的陸時汀只單純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想象, 又或許混亂的大腦沒聽到徐圖之說話。
過了一會兒徐圖之又問了遍:“陸老板,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小心翼翼的抻着另一只手擦了擦陸時汀下半張臉上的眼淚,秋天的風烈, 這樣濕着臉被風吹容易傷到。
陸時汀還是沒有說什麽,即使喝醉了他也不是善于吐露難過和痛苦的性格, 他更習慣自己一個人咽下這一切,只過了一陣後有些哽咽的說道:“他是愛過我的啊。”
徐圖之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 怕說錯話他選擇了沉默,只是抱着陸時汀的手加重了些力氣。
陸時汀一直記得,他也是送過自己長命鎖的, 也是讓自己把他當大馬坐在他的脖頸上過,也曾為了哄自己開心不顧威嚴可笑的扭扭跳跳過,更是說過你是我顧意山的孫子誰都不能欺負你。
他一直都記得, 還不如沒被愛過,還不如沒有再重逢。
徐圖之瞧着這個連哭泣都要遮住眼睛的男人, 他的眼淚也止不住了。
陸時汀:“我想我爸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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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圖之一下下親吻着陸時汀的腦袋,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叔叔阿姨一直在陪着你啊。”
他感覺到手心被濕漉漉的睫毛掃了一下。
“離開的人對我們的思念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看着我們,會變成春日歸來的燕子,會變成夏日的晚風,會變成秋天的陽光,會變成冬日落在我們肩頭的第一片雪花,在我們的生命中陪伴着我們,從未離開,所以陸老板別難過,你的爸爸媽媽一直都在。”
“我也在。”
抓着他的手拿開了,陸時汀的眼神還不大清明,眼裏包着一大泡眼淚看向徐圖之:“真的?”
徐圖之笑的溫柔,點頭:“真的。”
那一瞬間他瞧見了陸時汀眼中的喜悅擠走了悲傷的眼淚,他将那抹眼淚擦掉:“所以陸小朋友別難過了,好不好?”
陸時汀沒回答而是暈乎了過去,只不過他的嘴角是翹起來的。
徐圖之稍稍放下心,至少沒讓他難過着睡着,他自己是搬不動陸老板的,于是叫來了墓地的工作人員幫着他一起,離開時他看向他們旁邊的墓碑,這才明白為什麽陸老板也會在這裏,原來他爸媽埋在這裏。
而在他爸媽墓碑的旁邊埋着的是他的父親。
所以每次他過來,他爸那兒出現的不知道誰放的祭品是陸老板放的?要不要告訴陸老板他爸不喝酒……
臨走前和他爸說了句:“爸我下次再來看你。”
今天之所以大晚上的過來,是他媽說夢到了爸爸,可是他媽不敢晚上來墓地就派他過來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碰到了喝醉的陸時汀。
還真是好巧。
回家的路上陸時汀一直沉沉睡着,徐圖之在進小區時給了保安大哥一包煙,讓對方幫着他把陸時汀弄到了樓上。
好不容易把陸時汀送進卧室把他累出了一身汗,在床邊坐了會兒才恢複了些力氣。
他換了身衣服去到衛生間拿了盆和陸時汀的牙具過來,仔細的給小陸朋友收拾幹淨,之後他又拿出一條沒用過的毛巾投濕放進了冰箱裏。
徐靜雅打來了電話:“你爸那沒事吧?”
徐圖之:“沒事。”
徐靜雅:“那就好,行了先不說了,我要去約會了。”
挂了電話徐圖之瞧着陸時汀,是爸嗎?是爸知道這個小可憐沒人管,所以才會給媽媽托夢。
看來這些年陸老板給爸的那些祭品,還是有用的。
他給陸時汀擦着申子,想着今晚的事情,能讓陸老板如此的大概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他的暧昧對象又只有自己一個,所以不是愛情上的事,那就只能是關于親人了。
陸時汀和顧家的事情網上都已經扒爛了,徐圖之時不時看陸時汀一眼,放在小說裏陸老板就是十足的帥強慘,人要用很久很久的時間去治愈童年,他在一夕之間失去父母之後沒有得到照顧和開導,相反遭受了更加殘忍的對待。
他不敢想,當時的陸老板是怎麽撐過來的。
從天之驕子到流離失所。
從阖家幸福到孤身一人。
好像這所有的罪也都被安在了他身上,安在了那個15歲的小陸朋友身上。
徐圖之想着擦到陸時汀的手,不由得摸上他腕上的光腦,想起底下藏着的疤痕,他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強大的,他也曾絕望到想離開這個世界,他也只是個受傷了會疼,有着七情六欲渴望擁有這世間所有感情,也會被這些情感傷害的普通人而已。
誰又是刀槍不入的鋼筋鐵骨呢。
眼淚落到陸時汀手上,徐圖之吸了下鼻子連忙用毛巾擦掉。
之後他拿出冰箱裏有些凍上的毛巾,折好隔着一張手帕放到了陸時汀有些腫的眼睛上,根據之前的經驗陸老板喝醉後應該會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他應該只是想自己舔舐傷口,不想被看見,被同情可憐。
所以他要為他掩藏所有證據。
他輕輕在陸時汀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睡吧,一覺醒來都會過去的。”
臨睡前他又用棉簽沾了水給陸時汀擦了擦嘴,喝酒會嘴幹,但是他睡着了也沒法喂他喝水。
做好這一切後他才躺下,抱住陸時汀沒一會兒,陸時汀忽然翻過身把頭埋進了他懷裏,像是小孩子緊緊抱住了媽媽。
他抱着陸時汀,一下下輕拍着他的背。
一夜無話。
陸時汀第二天醒來果然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他只記得自己離開別墅後去了墓地,洗漱時摸了下眼睛,感覺眼睛很疲憊但也沒看出有哪裏不一樣,吃飯時問道:“我昨晚怎麽回來的?”
徐圖之分着培根煎餅:“怎麽回來的?就自己走回來的啊,怎麽了?”
陸時汀搖頭:“沒什麽,你昨晚沒睡好嗎?”
他瞧着徐醫生的黑眼圈。
徐圖之嘆了口氣:“當老師還真是不容易。”
他突然好奇的問道:“陸老板,要是我老了怎麽辦?”
陸時汀瞧着他:“沒關系,我也會老,我們會一起變老。”
徐圖之覺得自己大概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美妙的情話,陸老板說他們會一起變老,臉頰飛起羞澀和幸福的紅暈,就連黑眼圈都被沖淡了。
他說:“好,那我們就一起變老。”
陸時汀深深看了他一眼,金燦燦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他的笑容溫柔,那一瞬間陸時汀想到了爺爺,想到了魏明,想到了明熙姐還有老秦、小六、小可他們……
心裏的郁結驟然消失,他這才恍然他已經有了新的家人,朋友,以及喜歡的人。
忽然想起那句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他曾因一夕之間失去父母,失去家人,所以他總是被困在那裏,被困在了那時家裏除了他之外唯一的親人顧意山身上,他想他也失去了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不會比自己少。
可一切終究是要過去的。
在一個很平常的早晨,明明宿醉,他卻感受到了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輕快。
徐圖之:“你在笑什麽?”
笑得還這麽好看,勾引我?
陸時汀起身,按着餐桌探身過去,在徐圖之茫然不解的眼神中親了他一口。
徐圖之:他果然是勾引自己,那我可就不客……
陸時汀:“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去騎馬吧。”
那一刻徐圖之從陸時汀身上感受到了:明媚。
好吧,他忍一下。
*
徐圖之最後還是在學校那邊請了假,沒辦法,見到了昨晚的脆弱小陸他怎麽狠得下心拒絕他。
只能調了下課,到時候給同學們買奶茶補償一下吧。
陸時汀去換衣服,打開衣櫃。
徐圖之拿出一件煙灰色呢子大衣:“穿這件吧。”
陸時汀:“這好像不是我的衣服。”
他沒買過這種。
徐圖之把衣服從衣架上摘下來放到他手上:“是你的,我給你買的,還有這些。”
櫃子的另一扇門打開,陸時汀看到了各種風格的衣服,顏色也是不老少,他什麽時候買的?
徐圖之滿意的瞧着被他一點點裝滿的衣櫃:“陸老板這樣的衣架子,只穿那麽一兩種風格衣服太可惜了。”
陸時汀沒拒絕,他只是平時懶得選衣服,所以就買那些基礎款,現在徐醫生都給他挑好了,他可不會不識好歹。
穿上徐圖之給他挑的衣服,他瞧了瞧鏡子裏的自己,裏面是一件很簡單的黑色高領薄衫,大衣設計的很大氣。
最後徐圖之拿來一條蛇骨鏈給他戴上,放在了薄衫外面,一下子瞧着就沒那麽沉悶了。
陸時汀從鏡子就瞧着徐圖之:“怎麽樣?”
徐圖之踮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湊到他耳朵邊,和他在鏡子裏對視着:“帥到我留氺。”
在氣氛變得更火熱前兩人趕緊出去了,不然今天怕是不能去馬場了。
徐圖之能夠感受到今天的陸老板心情很好,就好像他所有的不愉快已經和昨晚的眼淚流掉了,在去往馬場的路上,他一路都在跟着車裏的音樂哼唱着,那樣醇酒般醉人的聲音低低淺唱,簡直是聽覺的頂級享受。
徐圖之:我真是吃的太好了。
他們去了首都占地最廣的馬場,買的豪華套餐票,進門後工作人員開着擺渡車先帶他們去選馬。
“兩位想騎大馬還是小馬?大馬是帝國的改良品種,可承重500-700斤,一匹馬高度不低于180,時速在120公裏,體驗感會更加的刺激,兩位如果想要共騎,我推薦兩位選大馬。”
陸時汀向徐圖之問了句:“害怕嗎?”
徐圖之捋了下頭發:“我可是有馬師證的。”又逗了陸時汀一句,“等下別怕,有我呢,專業的。”
陸時汀忽然想起一句經典臺詞:男人,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富人的圈子,會練習馬術也是正常的,他小時候有一年的生日禮物就是得到了一只小馬駒。
于是兩人選擇了大馬。
選了馬後工作人員要帶他們去換衣服。
陸時汀:“不用,我們就穿自己的衣服。”
工作人員:“好的。”
他們就沒在轉移去換衣間,工作人員把一位馬師介紹給了兩人後就離開了。
馬師牽出陸時汀兩人選的那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真是威風凜凜十分神氣,渾身皮毛好似都在發着光。
一看就是好馬。
馬師:“兩位誰先來試試?”
陸時汀對徐圖之做出個請的手勢,徐圖之也不扭捏,聽馬師介紹完這匹馬的性格後就準備上馬。
馬師準備扶他。
“不用。”
徐圖之抓住馬鞍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動作漂亮的馬師都哇了一聲。
陸時汀眼中滿是驚豔,徐醫生今天穿了件顏色很豔的紅色衣服,一頭烏發紮成高高的馬尾。
他在馬上,和平時的氣質完全不同。
像是意氣風發的将軍,手裏合該配把銀槍。
徐圖之向陸時汀轉頭,對視後,他揚起笑容騎馬向前狂奔,馬跑得飛快,眨眼的功夫在陸時汀眼裏就只剩下一個小點,但那飒飒飛揚的馬尾在此刻永遠定格在了陸時汀心中。
徐圖之策馬跑了一圈回來,瞧着很開心,下馬時還摸了摸馬頭,把缰繩交給陸時汀:“試試。”
陸時汀自離開顧家後就沒有再騎過馬了,他接過缰繩,看了眼這匹明顯還沒跑夠的馬,摸了摸它順滑的鬃毛,而後翻身上馬,沒有徐圖之那麽利落但也很順利。
徐圖之一下就瞧出來他不熟練了:“我帶你先跑一圈吧。”
陸時汀瞧着前方一望無際和天連成一片的草場,還有零散在跑着的馬匹,風吹過外圍的樹隐約能聽見嘩啦啦的響。
自由撲面而來。
“沒事。”
他毫不猶豫的輕輕用腳跟磕了下馬,得到指示的馬立即就馱着他沖了出去,風在陸時汀的耳邊呼嘯,他稍微有些坐不穩,抓着缰繩的手緊了些,這匹馬的确向馬師說的那樣,有些野。
仿佛知道陸時汀不太熟練般,更加撒了歡的跑。
徐圖之把手放在額頭上擋着陽光,不大放心的看着,那馬跑的相當自由,簡直達到了最快的速度。
“馬師先生,我們也過去吧。”
陸時汀在和這匹馬幹架,一個試圖甩掉,一個想要征服。
在經過快速的狂奔後,馬開始在原地轉起圈還時不時地尥下蹶子,陸時汀黑漆漆的眼珠裏是興奮,是滿滿的征服欲。
又過了一陣,馬也感覺到了這個人很難纏,于是使出了它的絕招,突然嘶鳴着擡起前蹄,幾乎站了起來。
陸時汀的身體不受控的向後仰。
快要到跟前的徐圖之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跟着擡起頭,陸老板濃郁眉眼熠熠生輝,氣勢比這匹馬還要野。
帥!但太危險!
他張開嘴又沒敢喊怕驚到馬匹。
陸時汀咬着牙,死死不松手,無論如何就是賴在了這馬背上。
5分鐘,在馬師裝備好工具要套馬時,還是無法甩開陸時汀的馬終于放棄了,甩着馬頭又嘶鳴了兩聲老實地低下了頭。
陸時汀薄唇勾起,拍了拍馬頭,轉頭向徐圖之看去,這一刻他比這匹烈馬還要威風,順着臉頰滑下的汗珠都格外動人。
徐圖之的心放回了胸腔裏,不愧是陸老板,要被帥暈了!
兩人各自跑了一圈後就一起上了馬,馬坨他們兩個輕輕松松,他們沒再追求速度,慢慢悠悠的騎着馬向更遠處去。
徐圖之坐在前面,他拿起陸時汀的手,手心都被缰繩磨破了。
陸時汀:“榮譽的勳章。”
徐圖之:要面子的男人啊。
他從兜裏拿出手帕認真纏到陸時汀手上,陸時汀瞧着他,忽然在他耳側親了一口。
徐圖之眼睛亮閃閃的,嘴角勾出笑意,完全靠到了陸時汀懷裏。
耳鬓厮磨。
他們過了一個小山坡就看到了波光粼粼的一條人工河,很漂亮的景色。
“陸老板今天心情很好。”
“嗯。”
“有什麽好事嗎?”
“丢掉了一些垃圾。”
“那的确是好事。”
秋高氣爽,兩人閑聊着,一些很沉重的事過去了說起來也就輕飄飄的了,被風一吹就散了。
陸時汀捋了下徐圖之的馬尾:“只我心情好不太公平,我們也做些讓徐醫生心情好的事吧。”
徐圖之一秒領悟,稍稍擡眼看向他。
陸時汀攏過他大衣的衣襟把徐圖之也裹住,而後把下擺的扣子系上了兩顆。
徐圖之向周圍看了圈,遠遠的瞧見了那麽一兩匹馱着人的馬。
他有些緊張,青天白日又是公共場合,這……
“陸老板。”
“我們不往有人的地方跑。”陸時汀已經着手準備。
徐圖之看了眼蓋住兩人煺的衣擺,緊張又期待。
“徐醫生,耙到馬頭上。”
徐圖之眼珠飛速向兩邊轉悠了圈,能瞧見的人都是一個小點,他慢慢的耙到了馬頭上。
接着他就清楚的敢受到陸老板的擊芭茶了盡來。
被腆瞞的書塽,讓他腦袋都完全帖到了馬頭上。
陸時汀深吸了口氣:“我們繞着河轉轉。”
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帶着兩人踏過綠草茵茵,順着河邊前行。
根本不需要他們做什麽,馬每跑一步就是一次菗茶。
頭一回辦這事時,風和陽光都這麽直接落在身上,偶爾還會聽到其它人的驚呼或者是興奮的尖叫。
太刺激了。
馬慢慢的跑着,徐圖之也就慢慢的被陸時汀甘着。
秋天中午的陽光真得很暖,徐圖之感覺自己從外到李都要畫了。
一種和平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陸時汀的視線落在徐圖之的馬尾上,一時分不清誰是他的馬。
他輕輕撫上徐圖之的馬尾。
有些不滿足只是這樣的甘法了。
他調轉缰繩,正準備回到草場上去,一對和他們一樣共乘一馬的年輕小情侶突然跑了過來。
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來到附近的,以至于陸時汀兩人沒來得及躲開,馬就帶着人到了。
男人看了他們一眼,視線停留在徐圖之身上:“他怎麽了?”
陸時汀從容不迫:“困了,睡着了。”
徐圖之的頭偏在另一側,他們看不大清楚,只能瞧着個側臉,閉着眼睛。
男人的女朋友打了個哈欠:“我也累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男人寵溺的說了句:“好。”
然後又有了個主意向陸時汀說道:“你們也要回去吧,我來這一趟都沒看見什麽人,要麽咱們比一把,就看誰先回去怎麽樣?不然感覺都白來了。”
女孩一聽舉雙手贊成:“好玩兒!”
陸時汀瞧着徐圖之,敢受着越來越僅的雪。
嘴角的笑蔓延出一抹壞。
“好,那就比一把。”
聽到他同意的小情侶開心的歡呼起來,而徐圖之只是隐秘又嗔怪的看了陸時汀一眼,然後就聽陸時汀說:“不過我們離遠一些,以免跑太快出什麽問題。”
小情侶覺得有道理,策馬在陸時汀的指揮下跑出了起碼三百米遠。
徐圖之:陸老板果然還是靠譜的。
男人喊着:“我數到3就開始!”
陸時汀點了下頭,而後向徐圖之問道:“徐醫生期待嗎?等一下馬跑起來,你可不要叫出來。”
徐圖之 :欺負人。
他的報複方式是故意收僅了下。
陸時汀:有被塽到。
兩人一聊天耽擱了,那邊的小情侶都沖了出去,陸時汀這才輕磕馬腹。
只是剛起步,徐圖之就差點叫出來,連忙抿住嘴巴。
這太……
大馬就像之前駝陸時汀那樣撒着歡向前跑去,把他們兩人都癫了起來。
擊芭因此瘋狂攻擊小雪。
陸時汀攥着缰繩的手青筋繃緊,眉頭向一起皺去。
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行動。
确能享受塊速茶雪,并且是很甘到底的塊敢。
如果離他們近一些,就能聽到怕怕的聲響。
徐圖之差點從馬頭上掉下去,陸時汀第一時間扶住他,手就再沒從馬頭上離開。
馬跑得飛快,勢要追上那對小情侶的架勢,徐圖之的頭又慢慢偏到了陸時汀手上,他要忍不住聲音了,有些渙散的眼神看了眼陸時汀的手後杳了上去。
他感覺自己已經飛了。
那對小情侶的馬也是不凡,這裏的馬都很厲害,他們這匹馬遲遲差了一段距離沒有追上去,而在這期間徐圖之已經赦了次。
期間收的過僅的雪。
差點把陸時汀都繳赦。
他們的馬還在追着,剛剛才赦的徐圖之要瘋了。
止不住的抖,就這樣他們始終落了一段距離,再快要到時陸時汀拉住缰繩,徐圖之又一次的同時他也把菁葉都慣了盡去。
男人在遠處向他們招着手。
陸時汀随着馬幌了下。
塽到一時出神。
雖然比賽輸了,但他已經得到了滿足,向男人揮了下手:“厲害,我們去另一邊的休息區。”
本就是圖個暢快沒有賭注的比賽。
兩夥人揮手作別。
整理好,離開馬場的陸時汀兩人買走了馬鞍。
開車回去的路上,徐圖之還沒完全回神,騎馬真是太好玩兒了。
不過還好他車裏有備用的內庫。
兩人收拾了下後去吃了飯,之後又看了電影,又在廣場逛了逛,喂了一會兒鴿子,才慢慢悠悠的夜色中回家。
晚上睡覺前,兩人對于今天的評價都是葷素搭配,完美。
*
3天後,陸時汀瞧着依舊自由的梁玉婷,看她去到神跡公司,回家,待遇依舊。
顧意山是連綠帽子都接下了?
“呵——”
他調轉車頭,最後他把車停在了警察局。
“我要報警,有人幾次想要殺我未遂。”他把之前提供給顧意山的資料提供給了警察。
這麽重要的東西給顧意山的肯定是備份,他喜歡把籌碼握在自己手裏。
他給顧家,給顧意山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
既然他不管,那這公道他自己取!
至于葳蕤,他雖然對她抱歉,但是這份歉意不足以淩駕在他自身安危上。
他可是父母唯一的孩子。
他在那場車禍中活了下來,在15歲、16歲那兩年活了下來。
他就不能對不起那時候的自己。
瞧着警察受理案件,葳蕤,要怪就怪你的父母吧。
是他們一錯再錯。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