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這一次梁玉婷被傳喚到了警察局, 在張律師的陪同下接受了警察的審訊,和之前在她家裏所回答的沒有任何變化。
這件事現在是當初被抓的那四個人,在知道餘輝被抓了後也已經招供把他供出來了, 所以餘輝參與了已經是板上釘釘,但他現在又爆出自己還不是幕後主使, 又供出了梁玉婷,梁玉婷這邊則是全盤否認那些證據。
根據帝國法律,這件事就要轉交法庭。
談完這件事,警察又向梁玉婷詢問起另一件事:“關于你先生顧意山住院的事情, 有人懷疑是梁女士你做的,這件事你有什麽要說的?”
“這是污蔑诽謗。”梁玉婷一口否認。
警察:“顧先生住了好幾天院了, 好像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梁玉婷紅了眼眶:“我先生年紀大些,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醒過來的,我會一直等他。”
她揩了下眼淚:“抱歉, 我不想談這件事。”
關于這件事警察這邊比較難辦,發生在別人家卧室裏, 沒有第三人存在,其中一個當事者還處在昏迷之中, 他們很難查, 即使他們查了醫院那邊對顧意山的治療方式,但也只能說溫和算不上什麽錯處,醫生也說了這是因為病人家屬顧忌到患者的年紀, 所以采取了保守治療。
這根本算不上證據。
至于梁玉婷不讓其他人見顧意山,她這個當家屬的的确有這個權利。
而他們在醫院病房看到的各種醫療設備齊全,誰都說不出來梁玉婷要故意害死顧意山。
結束問話之後, 梁玉婷這邊按照流程申請了和餘輝見面,沒多久姐弟倆就見到了,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都用很複雜的眼神看着對方。
他們都知道,對方想把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最後是梁玉婷先開的口:“臉怎麽了?誰打的?你瘦了,也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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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輝抵了下腮,臉上的巴掌印還沒完全消,他沒想到梁玉婷開口第一句話會是關心他,忽然間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沉默着搖了下頭。
“雖然姐姐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姐姐永遠是你的姐姐,這是不會改變的。”梁玉婷在淚花中擠出抹笑,“還記得小時候,爸爸媽媽沒在家,你餓的哇哇哭,我給你煮面差點把房子燒着的事嗎?”
餘輝記得,廚房都燒沒了,還好爸媽回來了不然他們姐弟倆就燒死了,他爸扇了姐姐好大一巴掌,以至于後來姐姐的左耳都有些聽不清。
梁玉婷感慨着:“一晃眼,我結了婚有了孩子,你也是個奔三的大人了。”
餘輝忽覺心酸的叫了聲:“姐。”
梁玉婷因為這一聲姐真心的笑了:“你放心,無論是幾年,姐都會為你準備好一切等你出來。”
……
餘輝放在桌上的手,手指蜷了蜷幾乎要碰到手铐,他聽懂了梁玉婷的弦外之音,姐弟倆一陣無聲的對視。
梁玉婷:“你姐夫住院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姐姐的家人不多了,爸媽你也不用惦記,我會把他們接到顧家的。”
餘輝:“顧意山他……”
怪不得把他關到別墅後就再也沒出現,回憶了遍剛才梁玉婷的這段話,她的意思是顧意山倒了,顧家是她的,也就等同于是他們家的,但這前提是她不能在監獄裏。
好像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估計就是爸媽來也會讓自己去蹲監獄的,畢竟他留在外面,他們家可占不了顧家。
“小弟,不要想太多了,像從前一樣相信姐姐就好。”
餘輝看向梁玉婷,怪不得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自己沒有姐姐聰明。
*
梁玉婷和張律師回到顧宅時,碰上了正要離開的顧威霆。
梁玉婷:“你來幹什麽?”
顧威霆抱壁看戲般打量着她:“姐弟殘殺不好受吧,開庭那天我會去的,不知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面對他的挑釁,梁玉婷舉起手:“你瞧我新做的美甲好看嗎?”
顧威霆看過去:“好——”
那只漂亮的手毫無預兆地甩在了他臉上,美甲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梁玉婷挂着笑收回手:“一個養子你在嚣張什麽,勸你一句,想好向我求饒的姿勢,不然我可要解除顧家和你的領養關系。”
顧威霆憤怒地舉起舉起拳頭,張律師上前一步擋在了梁玉婷身前:“建議顧先生不要在一位律師面前動手。”
顧威霆瞪了他一眼,劃傷處凝結的血珠滑落。
“張大律師還是好好琢磨怎麽保下你的主人吧。”說完,撞開張律師的肩膀離開了。
進到別墅梁玉婷先去洗了手,張律師說道:“如有需要,監獄裏我也有些相識的人,可以提前打好招呼,到時讓他們照顧照顧餘先生。”
“他的确需要照顧。”梁玉婷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酒杯向張律師看去,“我要他死在監獄裏。”
她在張律師驚訝的視線中又往酒杯裏加了幾塊冰塊:“只有死人才永遠不會翻供,顧氏的太太要清清白白才行。”
“從剛才的談話看,餘先生還是很看重你這位姐姐的,我覺……”
他的話被梁玉婷搖晃酒杯時,冰塊碰到杯壁的聲音打斷:“那場火是我故意的,可惜啊,他們回來太早了,沒有燒死他。”
梁玉婷哼笑了聲。
*
在他們那些人勾心鬥角時陸時汀正在風械工廠檢查第一個産品,首先光腦的其它性能在市面上也是屬于第一梯隊的,沒有任何問題。
他和廠裏的各部門領導坐在椅子上瞧着前方的玻璃房,玻璃房內有兩個機器人,機器人A就戴着剛從生産線下來沒多久的光腦。
伴随着指令下達,機器人B手中射出光劍向機器人A砍了過去,機器人A按下光腦上的按鈕,藍色的光網護盾瞬間出現,抗住了光劍。
足足堅持了15分鐘,光網的能量才全部耗盡,消失。
好幾位領導都興奮地站了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産品非常成功,總經理也是神采奕奕的像陸時汀看去:“陸先生,你真是太厲害了。”
陸時汀謙虛的:“哪裏哪裏。”
他的反應是最平淡的,只要他們的步驟不出錯就肯定不會有問題,只是他果然還是對現在這個程度不滿意,他當初研究這個東西時,設想的是起碼要護住全身,堅持半小時。
這次總經理無論如何都要邀他吃飯,他不好一而再的拒絕,好在吃的是午飯,不影響他晚上回家和徐老師共進晚餐。
飯桌上他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着光網護盾的事,現在顧家已經自顧不暇應該不會再來找他麻煩,工廠和公司也都步入了正軌,他也該繼續研究他的光網護盾了。
飯局結束後,陸時汀就去了他的工作間,把光網護盾的全部數據調出來,繼續他的研究。
*
餘輝在晚上8點又見了一個人。
“你怎麽會來?”
“送你個禮物。”
顧威霆把手裏的錄音器向前推了下,示意餘輝靠近些,然後按下開關。
“如有需要,監獄裏我也有些相識的人,可以提前打好招呼,到時讓他們照顧照顧餘先生。”
“他的确需要照顧。”
“我要他死在監獄裏。”
*
顧威霆離開警察局後去了一家茶室,直奔樓上包間,打開門,坐在窗戶旁的人轉過身,赫然是張律師。
兩人沒有了白天的劍拔弩張,而是相視一笑。
顧威霆坐下後,張律師為他倒了杯茶。
顧威霆翹着腿,打量着張律師:“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選擇幫我?”
張律師優雅的喝着茶,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幫?呵呵——多麽幼稚的一個字,他并存在幫誰的問題,他只是說出了那句引導的話,沒人能夠預知梁玉婷會怎麽回答。
如果她的回答沒有纰漏,自己今晚就不會和顧威霆見面。
如果她的回答能夠被抓到把柄,他就交給顧威霆。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穩賺不賠,只是他私心裏希望是現在的這個局面,因為——
張律師:“因為顧先生願意分給我的更多。”
很誠實的一句話,顧威霆暢快的笑了出來:“只是我想張律師應該有很多她的把柄吧,為什麽不直接?”
“顧先生,我是一名律師。”
“我以這個職業為榮。”
顧威霆笑着,心裏也在罵着:道貌岸然的狗。
和張律師喝過茶後顧威霆又去了常去的酒吧,叫上了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響起一句:“今晚所有消費,顧公子買單!”
人們興奮的大聲尖叫:“顧公子!顧公子!”
只覺顧家已經屬于自己的顧威霆站在最高的臺子上,将二十多萬一瓶的酒向人群潑去。
那些人擡着頭,張着嘴接着。
顧威霆看着這個場面,終于!他終于是人上人了!
整個人興奮異常,更是叫人特意取了十萬現金,當他的人拎着裝錢的箱子去到臺上,瘋狂扭動的人們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一個穿着清涼的漂亮男生一扭一扭的上臺,手裏拿着噴錢槍。
顧威霆一把将人摟到懷裏,對方給了他一個纏綿的香吻。
當箱子打開,那紅彤彤的票子讓人們的歡呼聲幾乎把房頂掀開,漂亮男生興奮到手發抖的把一沓沓錢裝到槍裏,然後遞給顧威霆。
顧威霆吐掉嘴裏的煙,接過槍,大喊着:“都給老子站好!”
人們哪裏還聽得到,只不停喊着:“往這邊噴!往這邊噴!”
顧威霆狂笑着,嚣張地按下扳機,票子雪花一樣噴了出去,人們蹦着跳着争搶着,場面真真是紙醉金迷。
有人拍下來發到網上,這種事不多見,熱度持續走高。
江月白很不經意的就刷到了,視頻裏那個說自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命的顧威霆正和別人激吻。
祁冰意也刷到了,手裏的杯子掉落在地,碎片劃傷他的腳他也全然不覺,因為诽謗陸時汀的那件事他最近過的很不好,連家都回不去。
他想找顧威霆,他需要他,哪怕只是陪陪他。
可是顧威霆說顧家出事了,他很忙。
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忙?
他瞧着視頻裏神色癫狂的人幾乎要不認識,這是顧威霆?顧威霆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這個樣子的……
*
“哇哦——陸老板你快看!”徐圖之跑進卧室,撲到*上,拽走陸時汀手裏的書,“快看,顧威霆正在撒錢。”
“什麽?顧威霆正在傻b?”
徐圖之愣了下,陸老板這個空耳哦~他挪了挪坐到陸時汀身邊,頭一歪靠到他肩膀上:“撒錢。”
陸時汀向視頻看去,挑眉,顧威霆現在都這麽飄了,顧意山昏迷不醒,梁玉婷深陷買兇案件,無論是顧家還是顧氏都正處在風雨飄搖中,他這個本該挑起大梁的顧家養子不幹正事,在酒吧撒錢。
徐圖之:“陸老板有什麽要說的?”
陸時汀:“他長腦袋大概只是為了增加身高。”
陸時汀放棄自己所有的智商都無法理解顧威霆這個行為,仔細想想,傻子的世界真的挺難理解的。
徐圖之星星眼的看着他,陸老板好會罵,他怎麽方方面面都這麽優秀~
等他們從這個視頻退出就瞧見已經有在現場的人開了直播,倆人沒什麽事就點了進去,顧威霆已經坐到了卡座上,左一個美女右一個帥哥,周圍人不斷恭維着,瞧着還真是出盡了風頭。
徐圖之:“他看着好髒啊。”
陸時汀:“那就別看了。”
也的确沒什麽好看的,兩人正打算退出直播間,忽然兩道身影從兩個方向擠了出來,去到顧威霆身前。
“顧威霆!你在幹什麽!”
“顧威霆,我需要一個解釋。”
陸時汀和徐圖之同時瞪大眼睛,一臉八卦的看向對方,這不是江月白和祁冰意!
徐圖之甚至深呼吸了下:“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
陸時汀饒有興趣的重新看向屏幕:“這可比電視劇有意思多了。”
兩人腦袋瓜靠到一起,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看着熱鬧,徐圖之忽然反應過來:“所以現在江月白又和顧威霆好了?”
眼珠轉了下:“他的備胎好多啊,不像我。”
忽然茶香四溢。
陸時汀被逗笑:“那你有幾個備胎?”
徐圖之:“我可沒有備胎,我不是只有一個陸老板~”
小狐貍湊過去,在陸時汀的臉頰親了口。
和他倆之間甜甜蜜蜜不同,直播裏的主人公們那氣氛可真是窒息又尴尬到讓人腳趾摳地,祁冰意和江月白一齊看向對方,認出彼此。
江月白不明白為什麽祁冰意向顧威霆要解釋?他們又是什麽關系!
而祁冰意知道顧威霆喜歡江月白的,但是江月白不是一直不喜歡他,為什麽現在又一副是他另一半的氣勢?
顧威霆也清醒了些,只不過他現在不再需要祁冰意的助力,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也已經到手,所以他并沒有任何慌張,都沒放開懷裏的美男美女。
“你們怎麽來了?”
江月白瞪向他:“顧威霆!你怎麽能背叛我!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為什麽連你也要騙我!”
他我見猶憐的哭了出來。
顧威霆喜歡了他這麽多年到底是心疼的,放開了美女抓住他的手:“瞧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這不就是逢場作戲而已,男人在外面不都這樣。”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開始附和。
徐圖之:“好可惡,他憑什麽代表我們男人!”
陸時汀瞧他氣得臉頰鼓鼓只覺可愛,長臂攬過他肩膀,擡起手掐了掐他的臉蛋。
江月白甩開顧威霆的手,他不能接受。
可顧威霆并沒像以前那樣低聲下氣的哄他,而是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月白,再作就過了。”
趴在他懷裏的漂亮男生:“是啊哥哥,大家玩兒的這麽開心,不要掃興嗎,你放心,我和顧先生真的沒什麽的,動搖不了你的地位的,大度一點大家都開心不好嗎~”
徐圖之和陸時汀一齊笑了出來,也算是用茶技打敗茶技。
江月白面紅耳赤一巴掌甩到男生臉上:“你算什麽東西!你個下賤東西也配指責我!”
男生柔弱地捂住臉,眼淚大顆大顆落下,看都沒看江月白而是楚楚可憐對着顧威霆說道:“顧哥我沒事的,你不要因為我和哥哥鬧矛盾,我看你就和哥哥回去吧,再留下來只會讓顧哥你更丢臉的,我不想那樣,我會心疼。”
江月白怒指着他:“你!你……”
“你到底在鬧什麽!”顧威霆忽然狠推了江月白一把。
江月白毫無防備,狼狽的摔倒在桌子上,上面的酒水灑了一地,引起好幾人不滿的驚呼。
江月白被撞到了要,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顧威霆,他居然對自己動手,居然為了一個那種身份的人對自己動手!
“真是敗興。”
“在外面玩兒玩兒怎麽了,誰不玩兒。”
“他以為他是誰啊。”
江月白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顧威霆嘆了口氣,伸手去拽他:“你看你,非要惹我不開心,行了,你先乖乖回家我就不和你計較,晚一會兒我就回去行了吧。”
徐圖之啧啧搖頭:“糟糕,我居然覺得江月白有點可憐了。”
陸時汀捏着他臉的手,挪到了他熊口。
徐圖之嬌羞問道:“幹嘛呀~”
陸時汀:“摸摸徐老師的良心有多達,才會這麽善良~”
說是摸良心,實際就是在玩兒柰子。
江月白沒有去拽顧威霆的手,板着臉自己站了起來,顧威霆嗤了一聲坐了回去,現在江家可就靠着他,也是該給江月白立立規矩了。
江月白什麽都沒再說離開了。
就在場面要再次恢複熱烈時,一直被忽視着的祁冰意開口了,他只要一個答案:“顧威霆。”
顧威霆皺着眉:“操,你們沒完了是吧!”
祁冰意握緊拳頭:“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們在一起了?”
顧威霆冷眼看他:“作為朋友,你這個問題越界了。”
徐圖之吃着草莓看的津津有味:“我覺得他倆早就行為上越界了。”
說完,喂陸時汀一個草莓。
陸時汀只需要被投喂就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徐圖之從他旁邊抱到了他身前。
這樣可以一起挵倆耐子。
祁冰意原本就白皙的皮膚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朋友?是啊,他們即使做了那種事但還是朋友,當時顧威霆哭着說讓自己再等等他。
他等來了什麽?
他連江月白都比不上,他連質問的身份都沒有。
嘴角蔓延出苦澀的笑意,在顧威霆這裏自己不是從來都比不上江月白的,也不是才知道。
他的尊嚴和驕傲不允許他像江月白剛才那樣歇斯底裏,只最後深深看了顧威霆一眼,背影落寞的離開了這裏。
顧威霆他們那一群人又玩了起來。
陸時汀和徐圖之也退出了直播,兩人接了一個草莓味的吻。
*
一轉眼就到了開庭的日子,梁玉婷把顧葳蕤留在了家裏,顧威霆卻故意過來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他神色憔悴。
他是第二天才知道當時有多麽多人拍了視頻,開了直播,現在網上說別人渣男都不說你個渣男了,而是說你個顧威霆,還會有人在底下回複說罵得好髒。
集團那邊自然也沒他好臉色,好果子吃。
不過只要今天梁玉婷倒了,他就還有機會。
他看向顧葳蕤,顧葳蕤畫着彩筆畫,無論他怎麽說都說不去,眼看着就要到開庭時間,他只能放棄自己走了。
他走後,顧葳蕤跑回了她的房間。
她瞧了瞧陸時汀送她的小車,又看了看旁邊和爸爸媽媽一起拍的照片。
*
陸時汀也在去法庭的路上,只是他眉頭緊鎖,眼看着要到了又忽然轉了方向,最後他還是不放心顧葳蕤把車開去了顧家。
按下門鈴,不知道顧葳蕤知不知道這些事情,緊張到手心都在出汗。
“請問你找誰?”
“我是陸時汀,我找顧葳蕤。”
宋姐瞧了他好幾眼:“葳蕤沒在家,她在……”
*
8輛黑色豪車停在醫院前,後邊還跟着兩輛救護車,立即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就見從車上下來一群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其中一個跑去第二輛車打開車門,一雙有着蝴蝶結的精致小皮鞋從車裏落下,戴着墨鏡的顧葳蕤瞧了眼醫院。
趙敬橋和律師從另一邊下車,繞去了她身邊:“小小姐,我們走吧。”
顧葳蕤點了下頭。
20多個保镖在兩側排成兩排全方位的護着她,顧葳蕤昂首闊步,後邊是十多位專家醫生護士,一行人直奔住院部,負責顧意山的醫生聽到風聲連忙聯系梁玉婷,可是始終沒有回應。
此時的梁玉婷正面對着一個由餘輝提供的新的證據,讓她罪名落實的證據。
醫生站在顧意山病房門口,看到那黑壓壓的一群人時吓得不停咽口水,視線落在最中間的小女孩身上。
“你、你們要幹什麽?”
律師:“這位是顧小姐,顧意山先生的親生女兒,我們現在要為顧意山先生辦理轉院。”
醫生:“這不符合規矩,她這麽小,沒有簽字的資格。”
律師只盯着他笑了笑。
趙敬橋低聲詢問:“小小姐?”
顧葳蕤:“動手。”
趙敬橋:“動手!”
保镖們沒有任何猶豫,醫生被推開,即使醫院有保安但哪裏打得過這些保镖,顧葳蕤帶來的醫護人員們也是動作迅速。
顧葳蕤站在門口,透過墨鏡瞧着病床上蒼老了十歲不止的顧意山,眼淚流至下巴,她擡起小手擦掉。
“小小姐,我們可以出發了。”
顧葳蕤從門口讓開:“走。”
陸時汀從車上下來剛跑到醫院前,就瞧見了顧葳蕤那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也看見了被推出的顧意山,他的視線沒在顧意山身上停留,在趙敬橋身上打了個轉後落在了顧葳蕤身上,小小的一個人卻因為大人之間的恩怨,承擔起了太多。
她的身影不快樂了。
也許是血緣間的感應,顧葳蕤腳步一頓,看向了陸時汀所在的方向。
他們隔着看熱鬧的人群,隔着墨鏡看向彼此,身不由己裹挾着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而他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陸時汀:對不起葳蕤,我大概是要讓你很久見不到媽媽了。
顧葳蕤:對不起哥,我的媽媽差點殺死了你。
“小小姐?”趙敬橋着急的叫了她一聲,而後順着她偏頭的方向看到了陸時汀,向陸時汀點了下頭,“小小姐,老爺要緊。”
顧葳蕤轉回了頭,不再耽擱的上了車。
陸時汀跟着他們走了一段慢慢停下了腳步,車隊逐漸在他眼中消失,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擡起頭看天。
下雪了。
*
“餘輝!”梁玉婷聲嘶力竭的吼着,不肯被帶走,毫無平時的優雅形象,“你怎麽敢!你怎麽敢背叛我!”
安排餘輝找人殺陸時汀這件事,梁玉婷一直都是在線上和餘輝聯系的,只有那一次,只有那一次他們碰巧在商場見了面談了這件事,沒想到居然被一對準備做探店的小情侶給拍到了,而發現的餘輝買下了他們手裏的視頻,沒有告訴她也沒有毀掉。
現在這對小情侶也被找來了,成為了人證。
餘輝什麽都沒說,他并沒有勝利的喜悅,他知道他們家完了,他的父母正在旁觀席上用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語音咒罵着他,打聾了姐姐一只耳朵的爸爸現在想跳進來打死他,只是可惜被人攔住了,而姐姐也正被強行拖走,法官快要把錘子敲掉都沒能阻止這場鬧劇。
餘輝笑了,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
顧威霆志得意滿的離開了。
*
這件案子的風波持續了好幾天才逐漸落幕,期間趙敬橋來找了陸時汀一次,告訴他顧葳蕤沒事讓他不用擔心。
同時送給了他一封顧葳蕤寫的信。
陸時汀坐在車裏打開了信,小孩子的字很稚嫩,讓他臉上挂起了笑容。
【哥哥,我替我的媽媽向你說聲對不起,她犯了錯誤,對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還有就是對不起哥哥,我還是愛媽媽的,雖然她做了錯事但她是我的媽媽,媽媽在接受懲罰,等媽媽出來了就會是個好人了。
哥哥,我有一點點怪你,只有一點點。
等我這一點點怪你沒有了,我們一定要再見面啊。】
短短的一封信。
陸時汀仔細把信收好:“好,我們一定要再見面。”
*
怎麽說也是抓到了想害陸時汀的人,這可算是一件大喜事,小六小可他們在群裏起哄想要慶祝一下。
陸時汀一想他們也的确好久都沒聚餐了,于是就同意了。
問了徐圖之一句他哪天有時間,于是聚餐就定在了2天後。
只不過這一天徐圖之說要給陸時汀一個驚喜,吃飯的環節他就不參加了,讓他把第二個場地定在了一個酒吧。
陸時汀着急去第二個場地見證他的驚喜,所以控制了大家吃牛皮的時間,讓他們去酒吧再接着吹,吃飽了就換場地。
徐圖圖收到了他哥的消息:【媽她有點不舒服,我今天回不去,你回去照看一下。】
徐圖圖就沒有參加第二場,只是回到家看到她媽正在練瑜伽,疑惑的問道:“媽,哥不是說你不舒服嗎?”
徐靜雅一聽,本來練得好好的,忽然:“诶呦~我這胳膊腿,是不太舒服。”
之之又騙傻小子!不給圖圖做兩頓炸豬排可不行。
*
這個酒吧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而是放着舒緩的暧昧的音樂,舞池裏大多是抱在一起慢慢搖晃的一對又一對。
就連燈光都格外旖旎。
不過這一切不影響他身邊這些男人吹牛皮,擲骰子,比賽喝酒。
他抽着煙,解了三顆襯衫扣子,鼓鼓囊囊的胸肌立即就吸引了好幾道視線。
黑漆漆的眼珠向四處看去,尋找着還沒出現的驚喜。
煙霧升起時,他注意到前面的人群向兩邊散開,一同向後看去,發出一聲聲或高或低的,興奮的尖叫。
一束白光打了過去,陸時汀眯起眼,光裏是一個戴着半張金色面具的旗袍美人。
随着臉頰凹下去,他口裏的煙燒沒了一大截。
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整個酒吧只剩下這位旗袍美人走過來時,高跟鞋落地的聲響,一下下仿佛踩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髒上。
黑色削肩旗袍上是金色鳳羽,冷豔又貴氣。
斜襟,三個盤扣。
單薄的肩膀和鎖骨露出一大片,在燈光下泛着瓷釉的光澤。
旗袍兩側是綁繩,隐約露出些白嫩的皮肉,性感到讓人移不開眼。
叉開得很高,但哪怕他走路時扭成了蛇,也始終沒有走光,真是勾着人的心又不給一點甜頭。
左邊腳踝上曼陀羅花向上開放。
他只走向一個人,帶着的光也随着他落在了陸時汀身上。
小六他們一個個都看直眼了。
陸時汀正在欣賞這份驚喜,真漂亮。
徐圖之一個側身坐到陸時汀腿上,食指挑起陸時汀的下巴:“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陸時汀的守順着他的煺
一路向上,停在他的要。
“榮幸之至。”
他手臂向上一擡,徐圖之配合着起身,兩人高牽着手,從容向舞池走去。
大家歡呼尖叫起來,在這之中只有小可有些坐立不安,不是,不行啊,陸哥不是和圖圖哥好了,這怎麽能……
陸時汀在顧家活了十五年,跳舞是必學的項目,雖然這些年沒再跳過但身體還記得。
他一手摟着徐圖之的腰,徐圖之也擡着條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兩人的另一只手則緊握着。
對視時音樂響起,靈魂都在共振,兩人緩緩起舞,燈光追随着他們,身形高大的男人和被他襯托的嬌小的旗袍美人,強烈的視覺沖擊。
男人的襯衫大開,野性的身材讓人渾身發熱,尤其是偶爾看到的花臂和汝釘更是讓人直吞口水,而美人身段漂亮,挑逗視覺的衣服和一身幹淨的皮肉,像是又純又欲的花。
兩人在一起,簡直性張力拉滿。
尤其是他們的舞姿,并不是柔和暧昧的,而是幹淨利索,很有力度。
他們像是争鋒的刀劍,旗鼓相當又無比相配。
徐圖之被陸時汀甩出,可他們握着的那只手還沒松開,他像是被放飛的風筝,線還在陸時汀那裏。
轉了小十幾個圈,回到陸時汀懷裏時一縷長發落在他的唇間,像是在衆目睽睽下的一個吻。
黑色的高跟鞋擡起一只,勾上黑色西褲,緩慢的向下。
徐圖之跟随着陸時汀慢慢向後,小聲問道:“喜歡這件衣服嗎?”
“喜歡,很漂亮。”陸時汀開口,那捋發卷進唇舌。
又在徐圖之轉頭後離開。
他帶着徐圖之站直,兩人舞步交替間徐圖之問道:“會不會太露?”
他其實有點沒底。
兩人一同甩頭,一同回正,視線完美對上,陸時汀垂着帶笑的眼眸:“只是看着露膚度高而已,關鍵部位不是都遮的好好的,更何況,穿衣是徐老師你的自由,你有權利穿你喜歡的漂亮衣服。”
一起轉圈後陸時汀大手貼着徐圖之的後要,把他緊緊暗到自己身上,同時間他收回另一只橫出去的腳,徐圖之也擡起一只腳将重量往他身上靠。
兩人慢慢站直。
嚴絲合縫。
“而且,我喜歡徐老師你打扮的很漂亮。”
徐圖之覺得陸老板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
“陸老板,你猜你送我的項鏈在哪裏?”
陸時汀看向他空空的脖頸,那條項鏈自然只有一個去處。
真是燒到要死。
其他人看他們跳舞都看呆了,這也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