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解雇的事,秦昭很早之前就預想過這個可能性,她女兒陳曉燕平日裏沒少她的閑言話語,王君如聽多了,心思怎麽會不起變化,怎麽不用異樣的眼色看她。
“離開早晚的事,你要是想幫我,就幫我留意一下,棠安還有沒有工作适合我的。”
“好,不過要我說你學習成績那麽好,再過兩個月就是升高考試,還有高考,你去給學生補習,準能大賺一筆。”
“是個不錯的注意,不過我不上學了,我爸在他們眼裏又是不折不扣的殺人犯,在那些家長的心目中可信度不高。”秦昭道。
兩人聊着,這時有兩個男人從對面走下來,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人,其中一個手臂刺青的男人看見蘇紫後突然擡起了手裏拿的照片。
“是她嗎?”他不太确定的看着照片,用手肘推了推自己旁邊的兄弟。
“就是她,趕緊通知大夥兒,終于找到個臭娘們了。”
在那兩男人盯着她看的時候,蘇紫就察覺不對勁,她拉起秦昭的手,在他們往她們走過來得時候,嘴巴只擠出一個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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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近距離接觸
迎面而來的風伴着飄飄的雨打在臉上,兩人穿梭大街小巷,四面八方追來的人越來越多,而秦昭的家,此時也變得不安全了。
蘇紫輕喘着氣,手裏拎着的一打啤酒全都往後扔砸出去了,美名其曰減輕負重,啤酒罐有的砸中後邊追着她們跑的男人,引來他們的叫罵聲。
“挺能耐的女人,喊了這麽多人來棠安堵我,還好我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真是lucky。”蘇紫一副不嫌事大。
秦昭并不慌張,跑的氣都不大喘一下,她只道:“照這樣下去,遲早被他們抓住。”
男人跟女人,永遠不要比體力,這是他們的強項,再說人多勢衆,哪是她們兩個小姑娘抵抗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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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被抓住,她們會被教訓成什麽樣兒不難猜,而棠安的派出所遲遲沒有動靜,肯定是有人給攔住了,蘇紫這回招惹的女人在江東有點能耐的。
蘇紫已經聯系了背後靠山過來替她出面解決,在這之前是萬萬不能落他們手裏,她抓了抓頭發,道:“小昭,你這冷水潑的真是時候,一點都不可愛。”
秦昭微笑,不予置否。
“這樣吧,我們分開跑,他們要找的人是我,跟你沒多大關系,應該不會怎麽為難你的。”說完,蘇紫松開了秦昭的手,不想拖累她。
秦昭沒來得把她手給及拽回來,她身影已經靈活的一拐彎,跑入了漆黑的一條小巷,眨眼沒影了。她無奈失笑,嘴巴呢喃:“性子怎麽還這麽猴急。”
對方會不會為難她暫且不談論,知道她跟蘇紫有關系,要是把她給逮住,不就相當于捏住了蘇紫的弱點了嗎,然後以此為要挾她還不得乖乖送上門,對方的人不會蠢到這點都想不到。
果然,後面追着兩人的男人分成了兩班人馬,一班追着蘇紫而去,一班追着秦昭。
棠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秦昭談不上完全熟悉,有很多地方她沒踏足過,夜晚的路她是摸不清方向,只能悶着頭往前跑。
一棟挺大的房子立于樓房中顯得突兀,構造像是別墅式的房子,有挺大的院子,院子圍牆兩米高左右,秦昭停下來,四處看了看,她跑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房子二樓燈光亮着,陽臺落地窗半開着,裏頭,玻璃桌上擱着一瓶沒喝完的紅酒,煙灰缸的煙蒂還殘留一丁點火星,懶人椅上躺着的男人似在假寐···
秦昭臉色已經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緋色,跑的有些喘了,而後方的人她回頭看了眼,黑夜中,他們的身影若隐若現。
這戶住戶的院子種了一棵枇杷果樹,挨着牆邊,她見樹上有黃橙橙的枇杷果挂着,而在外牆邊下堆放幾個磚頭,像是是附近住的孩子以防偷果子時彌補身高不夠高而專門放的。
她衣服濕了大半,連發梢都沾着晶瑩的小水珠,豆蔻年華,楚楚動人的一個姑娘。
不遠處細細碎碎踏來的腳步聲愈發的清晰,秦昭擡了擡眼眸,動手,翻牆。
像一只剛學會爬樹的猴子似往上竄,過程不費功夫,她站落在地面,一牆之隔,那群人得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經過她身邊,秦昭忍不住秉了秉呼吸,等那群人跑遠了,她松了口氣,擡眸看了眼四周,就看到離自己幾米遠停了輛黑色奔馳,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那群人找不到她,過不久應該會原路折返,她得等那些人往回走了再出去,秦昭看着那輛車,俨然覺得眼熟。
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有人靠近車子,一會秦昭就聽到低啞沉穩的男人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低沉魅惑,可少了幾分人情味。
“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藺璟臣停住腳步,問的随意。
黑夜中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充斥着冷傲孤清,頭發稍許亂開,沒了白日裏的一絲不茍,但是,該死的性感和禁欲。
“年年清明你都往江東棠安跑,不跟我們回老家祭拜先祖,你爺爺知道,正發着脾氣,老人家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你自該懂得要怎麽做。”那頭,藺凱元有暗責他的意思。
藺璟臣手拿着車鑰匙把玩:“爺爺的身體情況我有數,重陽節,我會去祭拜先祖賠罪。”
那邊沉了兩秒,藺凱元語氣多了幾分不耐,他道:“你我是沒能力管的着,不過別忘了,到底誰才是你真正的父親,先這樣,挂了。”
父親,有些人是不配當的。
藺璟臣默默把手機塞回褲袋裏。
周圍陷入沉靜,藺璟臣站着沒有動。
站在枇杷樹下的秦昭不知怎麽面對這種情況,聽到聲音那一刻她就知道誰住在這裏了,藺璟臣沒有發現她,萬一發現了,不知道會不會以為她是小偷?
片刻,藺璟臣動了,緩緩走到了車尾。
身上濕黏的感覺不好受,忽而,枇杷葉子上的水珠滴落,滑入她的頸項,激起一陣冰冷的顫栗。
秦昭忍不住冰涼,猛然打了一個噴嚏。
她定了定神,莞爾就墜入了一雙瞳仁很深的眼睛裏。
藺璟臣還記得她,下午在超市給他賣煙的女孩,然而大晚上出現在他住的地方,模樣稍微顯得狼狽。
女孩站在樹下,利用樹身遮掩半邊身子,她渾身濕透,發絲貼着白皙的臉龐,就連睫毛仿佛都沾了蒙蒙的雨水,五官秀美精致,院子的鐵門是鎖上的,比牆高許多,她能進來的方法只有翻牆。
牆外有腳步聲響起,是那群人折回來了,其中一人罵罵咧咧的:“那丫的就一飛毛腿,那麽能跑。”他們沒想到苦苦追着的人就跟他們一牆之隔,大概他們覺得秦昭不可能翻牆躲在別人家院門口,她看起來太嬌小了。
秦昭聽見,唇角動了動。
藺璟臣大概知道她出現在他院裏的原因。
這會應該是安全了。
秦昭沖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同他打招呼:“藺先生,你好。”
在棠安大概沒有人不知道他,藺璟臣點了點頭,給了回應。
氣氛靜谧,秦昭希望他別把她當做什麽奇怪的人就好。
“不好意思貿然闖進你住的地方,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迫不得已。”秦昭認為還是适當的解釋兩句比較好。
眼前的女孩大大方方,眼眸清亮,嘴邊挂着淺笑,很容易讓人對她記憶深刻。
雨勢突然變得有點大,藺璟臣緩緩潋收回目光,掀開後車廂拿出一瓶礦泉水道,“恩。”
男人話不多,但不會給人特別冷漠。
“藺先生,打擾了。”
秦昭從枇杷樹下走出來,她沒理由在翻牆出去,倒是坦然的轉身準備從正門離開。
藺璟臣手裏拿着水關上後車廂,餘光撇着她的身影,嬌嬌小小,“等等···”
秦昭回頭,眸裏藏着不解。
彼時,他從車裏拿出了一把黑色雨傘,上前幾步,遞了過去。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手指細長,秦昭莞爾,伸手接過,“謝謝藺先生。”
藺璟臣看見她的細長的手指有一兩道傷口,微微紅腫,不處理好,可能會發炎,大概是她的手太白,所以傷口看起來很明顯。
她接過雨傘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指,她的手下意識的縮了縮,臉上的笑意深了些,拿過雨傘道完謝後再度邁開步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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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問他要了聯系方式了沒?
天很黑,細細蒙蒙的雨幕中,那抹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他的視線,沒入一片黑暗。
男人眸光放的深遠,轉身進屋,莞爾卻又停在了門口。
秦昭撐起傘,拿出手機照亮眼前的夜路,突然鈴響,是蘇紫打過來的。
“小昭,你沒事吧?”那頭,傳來蘇紫擔憂的聲音。
“我沒事,你怎麽樣?”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現在在派出所了,跟他們和解中,不過看情況一時半會是調和不來,對方的人蠻不講理,仗着人多鬧的不行。”蘇紫吐槽着。
秦昭放慢了腳步,問她:“怎麽不把那男的喊來澄清。”
“找了,在過來的路上。”蘇紫道,轉而又問,“你回到家了沒?”
“路上。”
蘇紫放不下心,棠安小地方談不上多亂,可大晚上也不安全,沒準遇上混混,“你現在在哪個街道,我叫我朋友開車去接你。”
秦昭看了看四周,覺得陌生,随之想到藺璟臣就住在這附近,剛想要說,身後響起兩聲車喇叭。
她下意識回過頭看,被車燈的光刺的微微眯了眯眼睛。
車窗一落,是藺璟臣,秦昭愣住。
電話那頭的蘇紫是聽到車喇叭響,沒在意,以為是路過的,她道:“不是吧,秦昭,你在棠安生活幾年了居然還沒混熟這小地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蘇紫的聲音,讓秦昭回過神,下一秒,她聽到藺璟臣對她道:“上車。”
“喂,小昭,我好像聽到有男人的聲音,路邊搭讪的?什麽時候路邊搭讪的男的聲音都這麽好聽了,不對,靠,你千萬別理,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不是什麽路邊搭讪的壞男人,他是藺璟臣,秦昭拿着傘的手微微使了使勁,只道:“蘇紫,我先挂電話了,回聊。”
那頭,派出所裏坐着的蘇紫盯着電話發愣兩秒,什麽男的那麽大魅力讓秦昭挂她電話!
秦昭把手機手電筒關了放回包裏,單手舉着傘,擡眸,視線驀然相對,她對他又揚起一個清淺婉婉的笑容,“藺先生你要送我回家?”
對視兩秒,藺璟臣默默收回目光,“恩。”
秦昭說了聲謝謝,沒有猶豫,打開後車門,彎腰進去坐好,把車門關上。
車裏透着淡淡的清香,藺璟臣見她關好了車門,踩了油門。
藺璟臣對棠安有深厚的感情,愛屋及烏,這裏的人或事,他不會很漠然對待,對于秦昭,他估計是出于好心,一個小姑娘,大晚上在外面晃蕩,被一大群男人追,誰知她回去會不會遇上什麽危險。
俨然,在藺璟臣心裏,她不過是個未經世故,還需要大人保護的小孩。
或許這就是他會送她回家的緣由。
秦昭心裏估計是清楚地。
藺璟臣把紙巾盒往後遞,“住哪?”
秦昭抽了幾張紙巾,“平安街七巷五樓08號。”她的住址,藺璟臣不會不熟悉,畢竟他曾經就住在她們家隔壁09號的房子。
藺璟臣是單手執着方向盤的,把紙巾盒放好又摸向了煙盒,聽到她說的住址後,動作停頓幾秒。
稍縱即逝的反應,他抽了支煙出來含在嘴裏,摸索打火機正想點燃,似是想到什麽,“煙味能接受嗎?”
他反應很平靜,秦昭垂了垂眼眸,“能。”她目光開始漫不經心的瞥向了窗外。
煙草的味道在車裏流轉,不濃,淡淡的,副駕駛坐的車窗他打開了半邊透風流氣。
煙點了,他沒抽幾口,時而,藺璟臣會撣了撣煙灰進煙灰缸裏。
一支煙完,秦昭就到家了。
熟悉不已的地方,老樓依舊,門前的大樹還在,四處都是靜悄悄的。
秦昭準備下車,藺璟臣忽然說:“替我跟叔叔阿姨問聲好。”
一會,秦昭輕輕的道了聲好,提到家人,她心裏泛起淡淡的苦澀,這種感情,沒人能替她分擔。
藺璟臣沒忘記他們。
曾經他們兩家長輩關系友好,但長輩是長輩,他是他,舊情很稀薄,是當街巧遇不過點頭之交的那種而已罷了。
她下車後朝車裏的人揮了揮手,在車調頭開遠了,站在路邊的秦昭才上樓,他們住在頂樓,進屋後,她發現傘還拿在手裏。
秦昭盯着傘看,眉頭皺了皺,她把濕噠噠的雨傘撐起來放角落,坐在木椅上,拿手機給蘇紫發短信說她到家了。
過幾秒,蘇紫就打電話過來,谑問:“哪個男人送你回來的,什麽時候認識的?”
秦昭并不隐瞞:“藺璟臣。”
蘇紫愣了愣,沒反應回來,“誰……誰?”
秦昭又道了一遍,“藺璟臣。”
沒兩秒,蘇紫啊一聲,驚呼:“你說藺璟臣?”
“恩。”
“·····”蘇紫覺得人生玄幻了。
對于蘇紫過激的反應,秦昭早有預料,換做別人,大概是一樣的反應。
“秦昭,你怎麽跟藺璟臣扯上關系了,你知道的,我最佩服的男人藺璟臣就是其一,白手起家,他創立的公司華耀被媒體評為國內三大企業之一,靠,真正的鑽石王老五啊。”
“我很難想象,他是在咱們棠安這裏長大的,說起來,江東棠安能發展這麽迅速,大部分原因還是他投了不少錢擴建。”
蘇紫話裏透着對他的欽佩崇拜。
秦昭倒水喝,“躲那群人的時候恰巧躲他院子裏去了。”
蘇紫郁悶的心情豁然開朗了不少,“秦昭,現在我誰都不服,就服你了,嘿嘿,我說,你好不容易跟他有機會接觸,問他要聯系方式沒?”
“沒。”
“哎,秦昭,你傻不傻,藺璟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接觸到的,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不好好把握。”蘇紫覺得可惜了,要是能跟藺璟臣把關系處好,她敢拿人頭保證這邊沒人敢得罪這尊大佛,就算是水深的京都,誰不禮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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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o′|┛嗷~,藺璟臣,就是她男神啊,偶像啊,秦昭,你個傻孩子,嘤嘤嘤。
來評論呀,來花花呀,來評價票呀,老鐵們。
感謝珍珍jean送了10朵鮮花和評價票,本寶寶有毒送了9朵鮮花勳心我鹿送了9朵鮮花雪湘婷書童送了20朵鮮花微藍送的評價票,筆芯,(づ ̄3 ̄)づ╭?~
006藺璟臣也八卦?
“這邊多少人想抱大腿,你見過成功的例子嗎?”蘇紫心想什麽她再明白不過,秦昭的眸光下意識的又落在角落擱着的那把傘,腦海浮現男人成熟斯俊,閑散抽煙的樣子。
抽煙的姿态像是閱盡人生千帆,沉穩老練,卻十分性感。
誰不想人生突然來個天翻地覆的轉折,秦昭也想,想給他父親翻案,當年秦真入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導致事情演變的更糟糕,她還想有更多的錢給媽媽治病,她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在藺璟臣這麽強勢的男人面前耍心思等于小孩子玩過家家,到頭來別說什麽好處沒占到,反而摔得渾身泥巴,一身難堪。
20歲的秦昭,她的成熟是這年紀不該有的,而她這人還很理性,不知道什麽事才能讓她不理性一回,蘇紫心想,手指卷着自己的頭發把玩,說的不經意:“是沒見過,不過你有沒有想啊,萬一成功了呢?”
其實蘇紫就心裏臆想一下而已,沒覺得他們之間真的會發生什麽,但她很确定,秦昭需要的,就是這麽一個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空的成熟男人。
是啊,萬一成功了呢,這個成功的可能性,雖然渺小,可就是致命的誘惑人,秦昭挺老實的回:“真沒想過。”至少目前為止是不曾動過那種念想。
蘇紫噗嗤一聲笑了,無奈搖頭:“被你打敗了,老那麽正經八百的回答我的問題,好了,你剛到家,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免得着涼了,我就不跟你多聊了。”
秦昭恩了一聲,想起什麽問:“今晚還來找我嗎?”
“還不曉得幾點能解決,要是太晚我就不去騷擾你了,挂了挂了···”
“拜拜。”
結束通話,她喝完一杯熱水邊拿起幹淨的衣服往衛生間去,洗頭洗澡,折騰了快一個小時。
将近淩晨,五樓裏亮着的燈才熄滅。
次日,天剛亮,蘇紫昨晚發生的事,棠安的街坊就湊桌喝早茶聊個沒完,跟她關系好的秦昭,沒少被提及。
“蘇紫這孩子就是太不自重了,私生活不檢點,昨晚江東來了一大群人找她麻煩,聽說都鬧到派出所去了,她啊就不嫌丢人。”
“秦昭跟她處朋友,早晚被帶壞。”
“兩人半斤八兩吧,她父親可是殺人犯。”
棠安明園飯店,每天早上都有不少人前來喝早茶,一眼望去,虛無坐席,人聲鼎沸。一輛有公安标志的車停在了飯店門口,一個中年男人下來後,踏着匆匆的腳步進去。
包間挺寬敞的,圓形的飯桌上,擺着的早點豐盛。
若是有人不小心闖進這個包間他會發現這包間裏的人都是他們棠安的領導,還有藺璟臣。
他們在喝早茶。
男人黑色修身的長褲,搭着件深藍色的綢緞襯衫,左腕上帶着勞力士牌子的手表,選的比較簡單低調得款式,一雙黑眸平靜無波。
他光是坐在那,教人感受到一股雅然強穩的氣息。
此時,緊關着的包間門被推開。
衆人擡頭。
進來的中年男人臉上帶笑,沖他們說:“各位,不好意思,來晚了。”
“陳所長,你不是一向是起得早的人,怎麽這回貪睡睡過頭了?”
陳明是棠安派出所的所長,他剛坐下,身邊的縣委王書記就疑惑的發問了。
沒等他說,縣會計部的李部長跟着道:“我們吃的七七八八你才來。”
陳明苦不堪言,今日這早飯會來的人還有藺璟臣,他自然是想跟他們一塊好好招待人家,他晃了晃手:“別提了,昨晚被一群人折騰了一休,在所裏鬧個沒完。”
“怎麽回事?”
棠安的領導似乎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他們沒收到消息也正常,一大早出門,哪有什麽閑工夫聽別人瞎聊。
“哎,不就是蘇紫那姑娘,不知怎麽招惹了江東那邊的人,昨夜帶了一群人過來鬧事,蘇紫又叫了人來,兩方的人争執不休。”
“這麽說倒是辛苦你了。”
陳明給自己倒了口茶:“分內的事,睡前我還調了鬧鐘,沒想到睡得太死硬是沒聽見,要不是我婆娘叫我,我估計得睡到日曬三更,說到底還是我自己的不是。”
“我們還給你打好幾個電話了。”
“鬧鐘都叫不醒我,你們的電話,算了吧。”
聞言,幾人笑了起來。
陳明把茶舉起來,轉而面向着藺璟臣,“璟臣啊,好不容易你回來棠安一趟,我這招呼還怠慢了,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藺璟臣面色平靜,端起茶杯,道:“陳所長不用這麽客氣,吃個早餐,随意就好。”
“你對江東對棠安貢獻這麽大,對誰随意,都不能對你随意。”
棠安領導們跟着點頭附和,陳明說的這話倒是說到他們心坎去了。
寒暄完,陳明一邊吃東西填飽肚子,一邊念叨昨晚的事。
中途,王書記內急出去上廁所,回來就問:“不對啊,老陳,這蘇紫的事,怎麽還扯上秦昭了。”他剛出去一趟,一路聽到不少人在八卦,他們還提到了秦昭,說她,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蘇紫。
陳明,“聽說秦昭跟蘇紫關系不錯,她難免會遭大家編排,指指點點的。”
蘇紫在棠安出了名的名聲不好,到處有人傳她為了錢不折手段,占着自己長得漂亮跟不少男人勾搭一塊,跟誰處朋友不好,非跟在棠安受人诟病的蘇紫交朋友,秦昭又有那樣的背景,這怎麽會不招人說閑話?
藺璟臣聽到秦昭的名字,擡起深沉的眸,看向了陳明他們。
“小女孩不懂世故,家裏頭又沒大人管了,容易走彎路,能有什麽辦法。”
“她爸媽不管?”本來沉默不說話的藺璟臣出聲問。
幾位領導突然愣住,藺璟臣也八卦別人家的事了?
還是陳所長反應快,解釋說:“璟臣,你有所不知,秦昭的爸爸去世已經有兩個年頭了,而她媽媽受不到她爸的死,患了心疾,三天兩頭大病一場,她哪還顧得了秦昭,聽說前天半夜又送醫院了。”
人生百态,那原本過得平靜安逸的家庭,一夜之間颠覆所有,過得凄慘悲涼。
而秦昭,兩年來每踏出的一步,都無比艱辛。
藺璟臣莞爾想起昨晚黑夜裏站着朝他揮手的女孩,嬌嬌弱弱的身影,背挺得很直,像清傲的竹,不屈的松,神秘黑夜的襯托下,絕世而獨立。
王書記忍不住好奇問,“璟臣,你認識秦昭那小姑娘?”
男人摸向了桌上擱着的煙盒,緩緩說,“我爸藺則石去世前跟秦家關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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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快高考了,要高考的小夥伴們加油。↖(^w^)↗
寫宋少的時候覺得每天寫的很困難,寫恃寵而驕吧,天天難産~
007人都死了還不讓安息
領導們面面相觑,一時半會兒不說話了,難怪提到秦昭,藺璟臣會問起她的事來,原來兩家還有點關系。
瞧情況他對秦昭一家兩年前發生的變故并不知情。
王書記想了想說,“璟臣,秦昭的爸爸是殺了人在監獄裏自殺走的,聽說留了血書說自己并沒有殺人,當然有沒有殺人誰清楚呢,畢竟法院是判了他罪行的。”
“秦真死後沒多久,她們母子兩就回來了,我聽京都的朋友說她們是被死者元薇的家人趕出京都的,最可憐的還是秦昭,在京都連書都不能讀了,那年,她正好高三。”
這元家在京都可不是什麽小戶人家,他們是權勳家族,元家祖輩還當過大官的,元薇死了,她們母子兩估計是受到了元家人的遷怒。
男人嘴裏抿着煙,拿打火機點火的動作稍微頓了頓,煙點燃後,伸手扯了扯領口的扣子解了第一顆,往後靠了靠,微微仰頭吐了口煙霧。
他想過秦真可能是因病而故,但沒想到其中牽扯許多複雜的,還牽扯元家。
對于元家元薇的死,他那時在國外出差,回國後聽藺家人提起過,只不過他向來不關心別人家的家事,聽聽就算不會問及,新聞報道更不會去關注,他只知道,他姑姑藺可清有去參加了葬禮。
從他姑姑的态度,似乎很欣賞元薇本人。
領導們能說的都說了,此刻,藺璟臣什麽想法什麽态度,無法揣測。
“其實,秦真那麽本分老實的人,我真沒想到他會殺人,這人吧,有時候邪念一生很容易就幹了後悔莫及的事。”陳所長念叨着。
說到底他們潛意識裏還是認為秦真殺了人,而不信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或者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內幕。
将煙掐滅在煙灰缸,藺璟臣起身,朝他們道,“早餐謝謝各位領導的招待,我還有事,先走了。”
領導們見狀紛紛起身,“我們也差不多了,一起走,老陳,你慢慢吃。”
很快,包間裏只留下陳明一個人。
出了明園酒樓,藺璟臣駕車離開。
他不記得哪一年回來棠安曾經想拜訪一趟秦家,但去老樓的時候,秦家空無一人,後來是老樓的住戶跟他說秦家兩老都去世了,而秦真一家在京都打拼,逢年過節才會回來,至于秦世東一家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
其實秦真沒過世前,臨近清明前他們一家都會回來,但掃完墓後當天又匆忙回京都了,所以,他們家跟藺璟臣交集不上。
秦昭一覺醒來,已經九點了,腦袋有些昏沉,下床吃了兩片感冒藥片,洗漱換好衣服,煮粥準備帶去醫院。
今天衛淑珍的情況要是穩定,可以辦理出院了。
剛到醫院,她接到一個電話,莞爾,秦昭低垂下了眼睫,咬住了唇,一會對着電話那頭的人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把粥給醫院護士帶上去,秦昭匆忙離去。
她路上想事出了神,差點跟一輛本田小車撞上,所幸司機剎車及時,虛驚一場。
“秦昭,你突然闖出馬路邊,是不要命啦?”有人喊道。
聽說是秦昭,周圍很多人目光投落,眼裏閃過一抹驚豔。
她穿着格子襯衫,深藍色的小腳高腰褲,這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打扮她穿着卻十分耐看,襯得身材很好,低眉順眼的樣子很乖巧,皮膚又白又細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身上有說不出的玲珑美。
秦昭看着近在遲尺的車頭,沒有慌張,跟司機說了聲抱歉。
前方,一輛黑色奔馳因為路被行人堵了暫時過不去,車內的男人,驀然發現人群中急着離去的眼熟身影,眨眼,已經不知所蹤。
秋山墓園。
山上的空氣稀薄,霧蒙蒙的,周圍清清冷冷。
一處墓碑前。
秦昭站着,身旁的墓園工作道,“現場我收拾過一遍,墳冢上貼滿了白色紙條,用紅色筆寫着詛咒人的話,看着都覺得令人心慌慌的,碎掉的墓碑已經找人重新做了,要過兩天才能換上,人都死了還不讓安息,作孽啊。”
緩緩,她道,“謝謝。”
墓園工作人員說完事蒙頭就離開了,秦真的墓,不是第一次被人為損壞,這墓碑都換過好幾塊了,就差墳冢沒被人給撬了。
秦昭還站在原地,看着秦真殘破半邊的墓碑,她蹲下身子,手輕輕觸碰碑面,聲音微顫,“爸,委屈您了。”
她靠着墓碑旁邊蹲着,輕言細語的不知說起了什麽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不好,蒙蒙細雨落下,更清冷了,秦昭逗留了許久才下山,準備離開墓園。
清淺的身影剛出了墓園,山腳下,天氣的緣故,沒多少人。
但秦昭轉眸就發現了超市老板的女兒陳曉燕,她在一群穿着打扮非主流的男男女女裏面,兩人視線一對,她冷眼待之,不知跟身邊的人說了什麽,他們統統都朝秦昭走過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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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天的人生信條有三:
第一,看奧古斯丁為自己操碎了心
第二,折騰別人
第三,愉悅自己
奧古斯丁的人生信條也有三:
第一,為無天考慮萬千
第二,幫着無天折騰別人
第三,愉悅無天
這是一對腹黑夫妻,連手刷怪打boss,稱霸聯邦的故事。
008解氣了嗎
那群人向她逼近,秦昭攥緊了手,臉色依然平靜無波,眼眸裏的冷意比三九寒天裏的風還滲人。
他們有的是本地人,有的不是。
甘蔗林地,他們為了掩人耳目把秦昭圍堵在了裏面。
秦昭沉問,“我爸的墓是你們毀的?”
他們不屑的輕笑出聲,其中有個男孩嚣張的開口說了,“是我們幹的,你爸殺了我們女神元薇,結果用死一走了之,憑什麽呀,他的債孽都沒還清,他就是死了,我們一樣要鬧得他雞犬不寧。”
“誰稀罕他償命,他的命就一文不值,該死的狗東西。”
“他就是個人面獸,掩着人皮的惡魔,他憑什麽去死,憑什麽···”正處于變聲期的男孩聲音喑啞粗嘎。
一個十五六歲大的男孩,五官稚嫩,橫眉怒目,燃燒的怒火似乎用謾罵緩解不了他的情緒,突然反手給眼前貌美的人一個耳光。
秦昭的臉微微側向了一邊,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幾縷發絲遮住她小半邊臉,左臉火辣辣疼,她沉默,不發一語。
憤世嫉俗的憤青少年。
陰沉的天氣終于是下雨了,綿綿的細雨飄落,涼入心底。
人長的美,身段兒好,嬌柔的女孩,堅忍的站在他們面前。
那男孩心裏憋着一股氣,一腳踢向旁邊的甘蔗,低咒了一聲。
其他人是以他為首,瞥見他臉色鐵青,個個掄起衣袖。
一旁,陳曉燕咬了牙,目光落在秦昭那張楚楚動人的臉上,率先動手将她推倒在地,“秦昭,你們惡心巴拉的一家子,真給我們棠安丢臉。”
秦昭兩手撐地,掌心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