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節添加了一千字的楔子,內容很重要,要回頭看
這次,沒等他開口,新娘拎着婚紗裙擺上前了一步:“16歲被潛,20歲堕胎,現如今給人當小三……你,哪裏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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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誰教你說的甜言蜜語
“叔叔。”接下電話,秦昭喊了聲。
聲音平靜無瀾,聽不出情緒,電話那頭秦世東聲音響聲,“秦昭啊,在京都過得還好嗎?”
秦昭握緊些電話,“嗯,挺好的。”
秦世東在心裏腹诽,有藺璟臣顧着你,你日子能不過的逍遙快活,自己生活滋潤了,可把他們忘的一幹二淨,他眉毛一擰,語氣卻溫和的,“有藺先生顧着你,叔叔其實很放心的,你現在能夠上大學,可要好好感謝人家,你好好念書将來出人頭地了,叔叔也能跟着沾光是不,再說,現在在棠安誰不羨慕你啊。”
一個落下了井底的人,出乎意料的被藺璟臣撈起去到了他們摸不到的高度,秦世東現在還遺憾後悔着在他年輕時不處好關系,誰不跟他說秦昭福氣好,遇貴人。
可惜,秦昭不是他侄女,而是他死去的大哥收養的女兒,連血緣關系都沒有。
平常的對話,給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們叔侄兩人的關系有多深厚。
聞言,秦昭嘴角輕嘲。
幾曾何時秦世東會以她為榮?
不過确實無可避免的,秦昭心裏明白,秦世東勢力小心思又多,借着她的關系,自然是想從藺璟臣身上讨要好處。
下了課,秦昭在大學的某個綠蔭大道慢悠悠的行走着,她要去圖書館,“叔叔說的我都明白。”
秦世東又問,“你錢夠用嗎?”
秦昭回了一個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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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芸芸說你不住校宿舍?”
“嗯,跟個朋友在外面合租。”
那頭秦世東抽了口煙,錢果然真是個好東西,秦昭在物質上過得越來越好了,這些都是藺璟臣給她提供的,而身為他叔叔,一家子窮苦潦倒,想到點什麽,他臉色就越發的沉重。
“叔叔現在手頭有點緊,芸芸說沒生活費了,你手裏要是有,就先給她打過去點吧。”
說到秦芸芸沒生活費,秦昭想起她那時在護膚品店花錢的大方勁,這開學也才過去半個月,秦芸芸打工的錢多少有七八千,秦世東就沒問過她的錢去哪裏了?
不想過問什麽,“給多少。”
“7000。”秦世東說了個數,又解釋說,“她說手機壞了,想要買個新的。”
秦昭默了會,“她銀行卡號多少?”
秦世東說了等等,一會報了串數字。
秦昭記下後嗯了一聲,“叔叔,7000塊我會轉過去給她,錢是我自己賺的,再多我身上沒有了,沒什麽事兒我先挂了。”
“秦昭啊,你要是沒錢用了,直接問藺先生要不就成了。”
“藺先生又不是我金主。”秦昭聲音偏冷,就算藺璟臣現在是她男人,她都不會認為花他賺的錢天經地義。
“你這說的什麽話,不過是要點錢而已,他又不缺,等你将來有能力了再還不就是了。”說的循循善誘。
秦昭深吸口氣,“叔叔,沒什麽事我先挂了。”
電話結束,毛丹廟從廚房裏出來,“問她要錢,她什麽反應?”
秦世東臉色分明因為秦昭肯給錢而好多少,大抵是秦昭的态度讓他不爽了,“爽快呗。”
“傍了大款就是不一樣啊。”毛丹廟心裏不是滋味的說。
秦世東沒回話,臉色依然賊難看。
……
秦世東,現在是甩不掉的鍋,現在找她要錢了,這樣的情況,以後就會反複發生。
7000塊,用支付寶給秦芸芸轉了過去。
杵在原地一會兒,秦昭臉色回複如常才邁開腳步,往圖書館去。
……
在圖書館自習,沒多久,在南大的吳朝陽找了過來,她在南大也沒結交什麽朋友,兩人坐着看書,誰也不打擾誰。
等出來的時候,快九點了。
“肚子有點餓,吃點宵夜再回去?”吳朝陽摸着肚子問。
秦昭說,“回租房附近超市買點食材,煮面給你吃。”
“好啊。”吳朝陽舔了舔唇。
門口,兩人走一段路去取自行車,校園大,天天走路不太方便。
沒走幾步路,突然有人上前給秦昭塞了一支玫瑰。
猝不及防,秦昭恍惚了下,“同學……”
那名同學頭也不回。
吳朝陽眼睛一眨一眨,閃亮不已。
接下來的情況,發生的太過自然。
每一個路過的學生,手裏都拿了一朵玫瑰,相繼的塞給了秦昭,玫瑰包裝的精致,鮮豔妖冶。
陸續的,秦昭懷裏全都是嬌豔欲滴的玫瑰。
吳朝陽咧嘴,“98朵了,真是難為了,找了這麽多群助。”
都不用想,今晚是有同學跟秦昭告白,可惜啊,她心有所屬,根本容不下別人了。
夜色裏,路燈搖曳,不遠處,還有個男人手裏拿着最後一支玫瑰,他依在車旁,這一幕其實已經引來不少人停下腳步關注後續發展了。
秦昭捧着花,手有點酸,她垂了垂眼眸。
手裏拿着最後一束花的男人走了過來,長得挺高,樣貌清秀,打扮挺時尚的,上學就已經有四只輪開,是輛bmw,應該是家境優厚。
青年走近,手裏的花沒遞上,秦昭先問,“花你送的?”
“是我送的。”
“謝謝,還給你。”說完,秦昭把花往他身上塞去,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麽意思。
“……”青年只能接過,一束束的玫瑰,沒拿穩,有的掉地上了,秦昭還彎下腰撿起來給他塞好。
對方臉色詭異,不知為何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不喜歡玫瑰?”
秦昭淡笑,“不是。”
“?”
“我喜歡玫瑰,但不喜歡你送的。”
當晚,校園論壇有個帖子火熱——《國際政治大二的系草梁某某浪漫告白法系大一系花被拒》
一傳出去,連南大那邊的學生都收到了消息,畢竟,将某某是不可多得的家世好學習好,又有顏值的男神,在外校也特別受歡迎。
這次告白,據說是他第一次這麽勞師動衆,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
南大宿舍樓。
秦芸芸在宿舍裏看書,盡管她帶着耳塞,但無法避免宿舍的一群人說話越來越大的聲音。
“這政法法系的大一系花跟芸芸是一個姓的啊。”
倩倩不屑說,“多的是同姓的,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再說,秦芸芸哪方面都比不上人家好吧,我打聽了,這秦昭是省理科狀元,長得還這麽好看,牛逼死了,還有告白的那個男生,聽說是高幹子弟,太帥了有木有。”
“嗯嗯,是很帥。”
“……”
秦芸芸拔下耳機線,臉色陰沉,“你們說就說,幹嘛扯上我,秦昭她有什麽了不起的,還有那什麽系草,你們是沒見過男人嗎。”
倩倩立馬嗆了回去,“比你了不起就是了,秦芸芸,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照照自己什麽樣,我說,其實你心裏是嫉妒的吧。”
“還有,你既然覺得人家系草一般,你有本事找一個比那個系草厲害的男朋友啊。”
秦芸芸捏着拳,指甲幾乎陷入手心肉裏,紅了眼圈,但瞪着的眼睛格外滲人,宿舍其他兩個同學看着都有點怕。
她沒在反駁什麽,拿了手機摔門而出。
倩倩冷嗤,“不就說了她一句不中聽的話而已,至于這麽生氣嗎,小肚雞腸的女人。”
其實說起她們同姓的那位同學也沒有拿她們比較的意思,但是秦芸芸的反應大,氣焰霄霄的,吃了炸藥一樣。
她們自然不清楚怎麽回事,秦芸芸心裏是瞧不起秦昭的,卻被舍友拿着一起說事,偏偏,在別人眼裏,她不如秦昭,而實際上是個事實。
不管哪方面,秦昭都比她優秀,正因為如此才會惱火不甘。
從宿舍跑出去的秦芸芸去了超市,她買了瓶水仰着頭拼命喝,她坐在小超市門口的椅子,拿着手機開了鎖,在通訊裏翻找出一個電話。
上面的備注是:潘绾绾。
在漢庭酒店潘绾绾遞給她名片,她把名片給收進了錢包裏,手機裏,也存了她的號碼。
……
而藺璟臣很快也知道了,畢竟他放了眼線在秦昭身邊,眼線覺得有必要彙報的也就彙報了。
秦昭的魅力,男人心底清楚不已。
距離校園的那個帖子過去了一個半小時,然後已經被删除了,縱然如此,短短時間,帖子的浏覽量破萬了。
秦昭并不清楚學校論壇有版主把今晚她被告白的事放上了網,且這段時間,确實有很多異性對她表露好感,她跟吳朝陽去了超市買了食材,回來後,她就去廚房做宵夜了。
吳朝陽回來就沖澡了,洗完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拿平板在玩游戲。
煮的是紅薯粉,秦昭放的材料挺多的,有鮮菇,肉,青菜,煮好後,盛在碗裏端出來。
放上桌,吳朝陽拿着她手機過來,“藺璟臣的電話,諾。”
秦昭眉眼含笑,伸手拿過。
接通時。
藺璟臣的聲音響聲,“我在樓下。”
“你等會。”
“嗯。”
放下手機,秦昭把身上的圍裙給解開放回小廚房,跟吳朝陽示意自己要出去一趟,拿過鑰匙,開門下樓了。
藺璟臣的車常換着來開,只見他現在開來的是一輛悍馬,他倚在車頭,手指夾煙,唇齒裏,有煙霧吐出,見到樓裏面出來的人影,他把沒抽完的煙扔在地上,踩熄,動作不慌不忙的。
銀灰色的西裝褲,白色襯衫,身高腿長,秦昭知道這身衣服裏面的是多好的身材,他倚着的姿态有點慵懶,淡淡的優雅。
秦昭唇邊愉悅,她有好多時候都沒有看到藺璟臣抽煙了,至少在梨安園,她找不到一包煙的,這會見到還有些不習慣了,顯然,她說過的話,藺璟臣都有放在心上。
秦昭上前,笑說,“現在見到你抽煙,都有點不習慣了。”
“才抽了兩口,你就來了。”
“聽起來口氣好遺憾。”
“沒有,見到你連煙都不想抽了。”藺璟臣聲音緩緩看着她說,嗓音淳厚,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引人心弦微顫。
男人說起情話來,真的好讓人臉紅心跳。
現在對于藺璟臣而言,煙可有可無,而秦昭,他一定要擁有。
“……”秦昭不禁臉紅了,一會,她才小聲說了句,“誰教你說的甜言蜜語。”
“你。”
說完轉過頭,涼薄的唇覆了過去。萦繞兩人之間的有淡淡的煙草氣息。
吻,纏綿又溫柔的。
秦昭緩緩閉上眼睛,吻要加持的時候,秦昭聽到遠處有說話聲音,把人推開。
藺璟臣不說什麽,眼裏有笑,“穿着在屋裏的鞋就出來了?”
然後,秦昭低頭,她穿的是黑色夾拖,腳很白,指甲粉粉的,這鞋确實是屋裏才穿的,她是有多想見他,連鞋子都忘記換了。
秦昭解釋說,“也可以外穿的。”
藺璟臣不拆穿她,倚着的身子站起來,給她打開副駕駛座,“上車。”
秦昭微彎腰進去。
等藺璟臣繞過車頭開車門進來,她才問,“我們去哪?”
“看夜景。”
漸漸的,悍馬開出了陽光小區。
車窗半開,風拂進來,秦昭微信咚的一聲響。
吳朝陽,“昭昭,你煮的面好好吃,你的那碗還要不要?”
秦昭本來就不餓,面是煮多的,“你還想吃就多吃點。”
“藺璟臣要帶你去哪?”吳朝陽知道樓下停的悍馬開走了。
“說是去看夜景。”
又刷新了吳朝陽對藺璟臣的認知,她以為過了三十歲的男人骨子裏應該不屑于玩耍浪漫的把戲的。
加上,藺璟臣看着也不像是有浪漫細胞的男人。
大學城這邊的路,藺璟臣也不陌生,根本不需要導航,他都能開,不會迷路。
看夜景的地方不遠,在一處公園的景山,地方估計在京都比較著名,還沒關門,買票開車直接上去了。
車子開到山頂的時候,有不少情侶在約會,這邊離大學城近,大部分來這邊的情侶是學生。
藺璟臣把車子調成了敞篷的,俯瞰眼底的萬家燈,仰望皎潔的明月,清風徐徐,此時此刻,風景仿佛只屬于兩個人。
秦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今晚怎麽想着帶我來看夜景?”
比起夜景,她更喜歡看眼前的男人。
在她心裏,藺璟臣俨然成了最美麗的風景,怎麽都移不開眼睛。
而且秦昭心疼他,工作已經那麽累了,還開那麽遠的車過來這邊找她。
藺璟臣也望着她,“想讨你歡心。”然後,又說,“給你買了禮物放在後面,拿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100把餘生都給你
語氣是輕描淡寫的那種,聲線有些低迷,卻極致溫柔。
秦昭不是聲控,但總會被他的聲音迷惑住,比如現在,無盡的夜色裏,男人的嗓音,給她不用絲毫任何事的安穩感,很容易令人心笙搖蕩。
“愣什麽,去拿。”藺璟臣望着她,是讓人不由心悸的深情。
秦昭把目光從他身上淡淡收回,耳根子有點熱了起來。
藺璟臣又語氣帶笑的補充一句:“想看我,待會再讓你看個夠。”
“怎麽都不會夠啊。”秦昭脫口而出,像是沒有經過大腦過濾的那種。
女孩清潤純粹的聲音帶着些纏纏繞繞的情難自制,流入你的耳朵,撞入你的心扉。
藺璟臣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嗓音富有質感,“給你餘生的期限也不夠?”
“你怎麽就這麽确定了,陪伴你餘生的那個人,就是我。”
藺璟臣握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十指緊扣,他薄唇輕啓,聲音輕慢:“不是你,就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所以,只能是秦昭。
已經過了三十的男人,很清楚明白自己心裏想要的是什麽。現在是她,餘生也只會是她。
指不定藺璟臣現在已經在規劃了将來他們的路,規劃了所有。
再說,一入情愛江湖便是你想脫身都不可能從泥潭裏全身而退,薄情的男人若是動了情,他的心,小的只能容得下一個女人,一段感情。
藺璟臣便是這樣的。
過去的時間裏,工作太忙也許是不談感情的一種說辭,因為心不動,所以對任何女人都毫無興趣,不輕易談情。
而秦昭,既然招惹了他,霸占了他的心,就別想離開他的身邊,大抵是決定了一起的時候就有的想法,久而久之,必然成為偏執的執念。
秦昭跟着喃喃的重複了一邊他的話,原來啊,藺璟臣說的藺太太,結婚,從來就不是說說而已,而是本來就是這麽想的。
她輕輕的笑開了,身子往前傾,在他薄唇上磨蹭兩下,兩人呼吸相融,她對上藺璟臣深邃的眼睛,“那你可要把我牽緊一點,別把我弄丢了。”
藺璟臣咬住她的下唇,重重的吮了口,“恩。”
咬的不疼,秦昭學了他,咬了回去,“要是不小心弄丢了,你要快點把我找回來。”
藺璟臣笑了笑,把人往懷裏揉,“是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所以你才想這麽多有的沒的。”
“沒有,你是最棒的男朋友。”
……
燈火不亮,眼前的的風景又美,确實很适合談情說愛,跟藺璟臣的相處總是那麽愉悅身心。
在車後座,有個禮品袋擱着,秦昭她傾了傾身伸手拿了過來,将精致的包裝紙給拆開,露出一個四方的錦盒,她打開看,是一款精致的女士腕表。
藺璟臣拿捏她的口味風格很準,這款表的款式她一眼瞧着就喜歡上了。
簡單,卻不失精致,低調,也不失奢華。
看了下logo的标志,牌子是longines,國內外都很有名的牌子。
既然是禮物,想來藺璟臣送的東西自然不會便宜哪裏去,秦昭也不可能推脫說不要,那只會顯得自己跟他生分,就當做是藺璟臣送她的開學禮物吧。
她親了親男人的臉頰,語氣真摯,“謝謝,我很喜歡。”
“試試。”藺璟臣把手表拿出來給女孩戴上,表帶裁剪的剛剛好,興許是皮膚白的緣故,這款深藍色鑲鑽表盤的的女表她帶着非常好看。
藺璟臣越看越覺得養眼,擡起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手指,只見纖纖玉指輕輕顫了兩下。
兩人在山上待了一陣,加上時間不早了,藺璟臣送她回了租房。
悍馬停在樓下十多分鐘,秦昭才從車裏下來。
藺璟臣目送她進去。
坐電梯回到租房時,吳朝陽在房間裏聽到動靜,知道是秦昭回來了,她飛快的穿鞋跑了出去。
“怎麽還沒睡?”秦昭聲音溫潤的問着。
吳朝陽一副人精樣,“藺璟臣不把你送回來我哪裏睡得着呀,你們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吧?”
秦昭微窘,臉色依舊平靜,“我們能做什麽?”
“良辰美景,孤男寡女,幹才烈火。”
“你想多了。”
吳朝陽嘆氣,她确實是想多了,誰讓她有一顆比較污的心,眼珠一轉,她很快看到秦昭左腕上帶着的手表,斷然是藺璟臣送的,心裏很快飄過一個念頭,“秦昭,你說你今天被異性表白的事情,藺璟臣會不會是知道的啊。”
秦昭瞅了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
其實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再說她拒絕了。
“你手裏帶的longines是最新出的情侶款。”吳朝陽前些天在時尚雜志上看到。
藺璟臣這招下的還真是高明,學校裏識貨的人還是很多的,秦昭手帶着情侶表,不是在對外號召她有男朋友了麽。
其實在軍訓的時候,秦昭有男朋友的事在宿舍裏傳來了,她們即便去外面說,只不過信的人少。
沒有眼見為實,誰信呢。
指不定還會以為秦昭是為了避免麻煩而故意外傳的。
“……”秦昭神情恍惚了兩下,漸漸的,唇角有笑。
如果這是藺璟臣的心思,秦昭很願意配合的。
至于他為什麽會那麽清楚她在學校的事,秦昭沒有過于好奇,或許也猜到了藺璟臣肯定是安插了眼線在她身邊。
過兩天,藺璟臣因為公事,出差了趟加拿大。
送去香港跟呂太太做親緣鑒定還沒回複消息。
這天上午,正好是星期五,她有一節課。
臨近下課,秦昭拿出書包裏的手機,屏幕一亮,有幾個未接電話。
她把聲音關了,只有震動,上課聽的專注,她沒察覺有電話進來。
點開一看,打來的電話是香港那邊的號碼。
看到是香港來的號碼,一時之間,秦昭盯着電話沒了動靜。
教室裏的學生陸陸續續的出去了,周圍,安靜無聲。
思躇半會,秦昭拔電話回去。
響了兩聲,那邊就接通了。
呂太太的聲音傳來,溫溫柔柔的,“秦昭。”
秦昭不确定,“呂太太?”
“是我。”呂太太語氣又頓了頓,聲音頗為慷慨,“不過你得改個稱呼,得喊我一聲姨了。”
“親緣鑒定的報告書出來了,你跟我,确實是有血親關系的親人,這事我已經告訴了藺先生,但我心情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忍不住要了你的號碼,想親自給你打了電話說。”
秦昭,真如她的猜想,真的是她那妹妹的女兒,畢竟相似的樣貌就擱在那兒,只不過她想不通,她妹妹為何要把自己生的孩子給親手抛棄了。
這種可能是親人的關系被證實了他們就是血親關系的感覺,秦昭實在是沒辦法述說,緩緩地,她艱澀的開了口,稱了呂夫人一聲姨。
呂太太人好,秦昭哪來的理由不認這個親人。
這聲姨,呂太太臉上爬滿了笑容,語氣愈發溫和,“當時在香港見到你,我就這麽想了,不過看你的态度,我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關于你生母,她也是過分。”
呂太太從小跟妹妹沒有多大感情,但并不阻礙她喜歡秦昭這個外甥女,想到她把秦昭生下來又把人丢了,就覺得生氣。
多狠的心啊,把辛苦懷胎十月的女兒給丢棄,自己遠走高飛。
而且她生父是誰,都還是個迷。
秦昭淡淡說,“都過去了,我也沒想要認她。”
唯一值得感激的是,那女人把她生下來了,沒選擇在她還是精子的時候把她給抹殺掉。
“你現在有姨了,姨以後疼你,過段時間,姨就去京都看看你。”呂太太道。
“嗯,到時您給我通知,我去機場接您。”
跟呂夫人結束通話,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手機貼在耳朵有點發燙。
她轉而給藺璟臣發了信息,問他什麽時候從加拿大出差回來。
藺璟臣那邊很快複了她的短信:“後天的飛機,你跟呂太太通完電話了?”
“通過電話了,呂太太她好像很喜歡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甥女。”秦昭敲字回去,心裏想,她這個大姨在香港那邊還是豪門貴婦,地位不低呢。
這段信息發過去,藺璟臣那邊回複慢了些。
秦昭把手機放桌上,她收拾書本進包裏。
大概一分鐘左右。
藺璟臣回複:“我也很喜歡你。”
秦昭看到後,臉一陣紅,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藺璟臣說喜歡的字眼,雖然不是從嘴裏說出來的,但看到這一行字她心情就無比愉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不跟你說了,我回租房。”
“騎車注意安全。”
天氣時好時壞,天氣預報說是臺風季,今晚可能會有唱暴雨。
騎自行車回到租房,她把車鎖在門口外面,既然藺璟臣在加拿大出差,他人不在,她不太想回梨安園。
平時周末,吳朝陽都會回吳家,不過這周沒有,她下午跟朋友坐飛機去了魔都看lol電競比賽了。
到了半夜,果然下了好大的雨,風吹得呼嘯,還打雷。
秦昭睡得不沉,起身去陽臺把衣服給收進來。
次日醒來的時候,風吹得不大,但是雨還一直下着,中午一點的時候,秦世東又給她打了電話,“秦昭啊,叔叔現在在京都省汽車站。”
“······”秦昭一陣無語,眼中冰冷閃現。
秦昭打車去的省汽車站,在一樓大廳找到的秦世東,身上沒有帶任何行李,接到人,一路沒說什麽,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給他辦理入住。
秦世東說車上沒吃午飯,秦昭只能帶着人出去找了家餐廳吃。
菜剛上桌,秦昭問:“叔叔來京都有什麽事嗎?”
“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姐妹兩。”秦世東吃着飯,頭也不擡說。
“芸芸知道?”
秦世東解釋說:“說起來不巧,我今天早上給芸芸打電話的時候,她說跟同學去魔都看演唱會了,說是要明天晚上才回來,那會,我正好也在車上了。”
“沒過幾天就是中秋國慶了,叔叔何必舟車勞頓的跑來京都一趟,您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秦世東咽下嘴裏的米飯,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眼秦昭,他放下筷子:“秦昭啊,你知道叔叔家裏窮,還要供你兩個妹妹讀書,這要錢那兒也要錢的,日子實在過得辛苦,而且今年果園的收成也不好,叔叔身上其實還欠了不少賭債,我是想找你談談,把老房子賣出去。”
老房子,老人家生前把房子給了秦真,後來秦真出事,衛淑珍就把房産證的名字改成了秦昭的。
“我們是一家人,秦昭,你總不能對叔叔見死不救吧。”
秦昭眼眸清冷,沒做表态。
秦世東又自顧說了,以為她在為難,替她出主意了:“如果你實在舍不得把老房子賣了,你帶叔叔去見見藺先生吧,他那麽有錢,叔叔找他借點。”
“······”片刻,秦昭緩緩道了:“老房子我不會賣,藺先生,我也不會帶你去見他。”
秦世東的臉色馬上橫了:“叔叔又不是以你的名義借錢,你不肯,那就把老房子賣了。”
說到底,他是在逼着秦昭做選擇,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錢。
秦昭淡淡反問:“憑什麽?那是叔叔您們自己家的家事,跟我有什麽關系,上次答應您給芸芸7000的生活費,是看在您在棠安替我找了超市那份工作的恩情上給的,說起來,除了這個,在我們家有難的時候,叔叔可從來都是避而不見,不予理會的。”
秦世東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白了,你就是不肯幫忙。”
“我跟叔叔您關系又不好。”
“······”
秦昭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這裏有一萬塊,算是我多補給叔叔的,叔叔以後經濟上有什麽困難,別再來找我,我幫不上您。”
這一萬塊是衛淑珍過世後給她的存折裏最後剩下的錢。
卡放在了飯桌上,秦昭起身去前臺結賬。
一萬塊!一萬塊能幹個什麽幺蛾子!
秦世東萬萬沒想到的是,秦昭不過才20歲,竟然是如此無情冷漠的,尤其是對他們,平時根本看不出來,前兩年過年過節的,她還會買東西拎上門。
秦昭要給錢的時候,打開錢包的時候發現裏面現金不夠,于是,這頓飯埋單的錢是刷了藺璟臣給她的那張卡。
外面還下着小雨,秦昭出了餐廳門口,在路邊招了輛的士就離開了。
回到租房後,秦昭淋了點雨,頭發濕濕的,不怎麽舒服,她去浴室沖了個澡。
出來時,蘇紫來了電話,“我今天回棠安,然後聽人說你叔叔去了京都,是不是找你了?”
“恩,他想通過我找藺璟臣借錢,我拒絕了,還想把老房子賣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之前就想告訴你,你叔叔最近賭博輸了不少錢,別人催他還債催得緊,我一忙給忘了,他們家的事,跟你沒關系,你別管。”蘇紫道。
秦昭笑回:“你這歇後語用的我不是很喜歡,再說我也不是聖母。”
“畢竟你學法律的,法律不就是助人為樂的麽,怕你心腸軟啊。”
“不會。”
“那就好,哎,我這能憋出一句歇後語你怎麽不誇誇我,還嫌棄。”蘇紫人長得美,但是胸無點墨,初中沒畢業就不念書了,且那會兒也是不愛學習的主兒。
“你不經誇,一誇上天的那種。”
“我猜你叔叔肯定不會就這麽放棄了,指不定會去藺璟臣公司守株待兔。”蘇紫又憋出了成句,想想守株待兔用的不是很對勁,藺璟臣這個人,哪裏會是兔子啊,分明是頭狼。
秦昭也是這麽想的,“他想見也見不到,藺璟臣在加拿大出差。”
“大老板果然忙,對了,你就要放七天長假了,打算回來不?”
進入月底,中秋,國慶的假期是連在一起的。
秦昭想回一趟棠安,她想去秋山墓園拜祭一下父母,“回。”
101讨要抱抱
次日,秦世東真的去了華耀集團,死纏爛打着大堂前臺要給他通報,前臺小姐見他無賴,但又低聲下氣的,被纏的煩了,無奈用座機聯系了總經辦的秘書,“樓下有位姓秦的先生想要約見藺總。”
總經辦秘書一板一眼,像是早就收到了吩咐:“攆走,如果明天他還來且賴着不肯走,直接叫保安轟出去。”
“好的。”
大堂前臺放下電話,按照總經辦的意思做,她轉頭看向臺前的中年男人,語氣冷漠,“秦先生,我們藺總出差不在國內,您還是回去吧。”
秦世東不肯放棄追問,“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不好意思,藺總的行程不是我們這些低層員工能知道的,而且您沒有預約,也是見不到藺總的,別再折騰了,走吧。”
秦世東脾氣不好,聽到這些說辭,覺得對方在敷衍自己,心裏一肚子的火氣,“什麽藺總不在國內,你分明就是沒有給我通報,只要跟藺璟臣說我是秦昭的叔叔,你們藺總,他一定會見我的。”
“我今天要是見不到他,我就賴在這不走了,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秦世東撒潑,還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大堂裏人來人往,沒少人盯着他看,多少會不雅觀,有損公司的顏面。
前臺深呼了口氣,對他僅有的一點耐心都跟着耗盡了,不用等明天,她冷臉call來了保安。
很快,兩名人高馬大的保安出現,立馬把他架了出去。
扔出去後,秦世東想要再進大堂一步,都會有保安阻攔不給進,已經進了來訪的黑名單了,他氣急敗壞的踹向了路邊的花壇,臉丢光了,藺璟臣也見不着。
原來,見藺璟臣,就像打游戲,你必須通過層層關卡才能見得到boss,而秦世東,是第一關都過去。
外面還下着雨,他沒有傘,雨勢漸大,不過會兒,渾身就被淋濕透了,模樣狼狽不已。
一天,雨停停下下的。
又是一個夜晚,吳朝陽沒從魔都回來,秦昭還是一個人在租房。
外面整天濕噠噠的她也不想出去,整天呆着不會覺得悶無聊,她看會專業書,時間就過去了,再不濟她還能看劇,就是心裏想着藺璟臣,思念是一天比一天加重。
将近七點,秦昭在給自己做晚飯,結果,放在客廳的手機像催命符一樣不斷的響起,她出了廚房,拿起電話,來電的號碼顯示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