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節添加了一千字的楔子,內容很重要,要回頭看
她突然就被嘴裏的魚粥給嗆到了。
秦昭跟這朵高嶺之花是……是親兄妹?
太激動,吳朝陽捂着嘴巴咳嗽,嗆的淚眼汪汪的,秦昭從包裏拿出紙巾遞過去,“還好嗎?”
吳朝陽接過紙巾擦嘴,再擦手,語氣震驚,“所以,秦昭你是程家的孩子?那你爸秦真是怎麽回事?”
“七歲的時候,我被秦家收養了,在那之前,我是個孤兒。”秦昭解釋。
“難道真像大炮說的那樣是他大伯母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程徽把手機擱在桌上,“勁瞎猜。”
也就說不是大炮說的那樣,吳朝陽很想表示自己的腦力不夠用。
“程大哥不是叔叔阿姨親生的。”秦昭道,先前她百度查過程家人員的資料,吳朝陽口中的女人,并不是養她到四歲的那個女人,現在程徽證實了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最大的可能性是程徽跟現在的父母沒有血緣關系。
吳朝陽的神情恍惚,“原來…是這樣。”
程徽輕聲嗯了下,随着長大,他長得就更不像親生父母,在覺得自己不像父母的那一刻已經起了疑心,後在一次家宴不小心聽了母親習天鳳跟嬸嬸的對話從而得到了證實。
有一段時間迷茫過,後來得知原委也就沒那麽在意自己不是親生這個事情。
秦昭是自己妹妹,鑒定報告出來的時候程徽真是五味雜陳,他有妹妹啊,可是他這個妹妹從小過得不好。
知成長至今的遭遇,一路受了不少欺負,所以對于親生父母,他尤為反感,甚至厭惡。
之前他還疑惑秦昭為什麽會那麽喜歡藺璟臣,現在想想也終于知道原因了。
在她陷入泥潭絕境的時候,是藺璟臣出手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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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兩個孩子都弄丢,什麽父母啊。”吳朝陽替他們心疼,呢喃了句,後來想了想,怎麽說也是給了他們生命的,“我這麽說你們會不會不高興啊?”
兄妹心有靈犀,幾乎是同時回答,“不會。”
“那就好。”
說到親生父母,秦昭覺得有些事,程徽是有權知道真相的,比如呂夫人,“我們有個姨母在香港,她人很好,她說等姨父忙完這陣子就會過來京都找我。”
現在回想在香港遇到呂先生,見到呂夫人,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牽引那般,關于生母的,秦昭盡量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程徽。
程徽反應冷淡。
宵夜結束,程徽送他們回了陽光小區,在樓下時,吳朝陽先跑上樓了,程徽摸了摸女孩的頭,向來不擅長表達的男人聲音有點澀,“以後有哥哥保護你。”
秦昭微怔,對于自己有哥哥這件事其實心裏挺高興的,只是還沒能那麽快進入是程徽妹妹這個角色,她點了點頭,臉色有淺淺的笑。
等回到租房的時候,她眉眼展開,拿出小莫給的手機,劃屏解鎖,給藺璟臣發了條短信,“我有哥哥了。”
隔了半分鐘,藺璟臣是簡單一個嗯的。
一會,又一條信息進來,“我在開車。”
秦昭沒多想,“那你好好開,別回我信息了。”
之後,吳朝陽來找秦昭聊天。
不過時間也晚了,聊了快将近半個小時才各自去洗澡,而吳朝陽還意猶未盡。
客廳裏有洗手間,吳朝陽的房間裏還有個,通常,秦昭是在外面洗,吹頭發的時候,吳朝陽就抱着枕頭來敲房門,“秦昭,我今晚跟你睡。”
秦昭關了吹風機,笑了笑,“那你進來。”
吳朝陽飛快的脫鞋爬上床,滾到了裏邊去,通過今晚她才發現自己對秦昭的了解太少了,相反的,秦昭肯定對她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一起睡的目的,是她是想多了解秦昭,還有好多問題想問的。
只是遺憾的是,今晚這個念頭是沒辦法實現的了。
因為,藺璟臣來了。
她就算霸占了秦昭的一邊床有什麽用,人都被藺璟臣拐跑了。
這租房,是兩個女孩住的。
藺璟臣自然是不會在這裏留夜。
所以,今晚,只能出去開房。
秦昭也意外,原來藺璟臣開車,是為了來找她。
兩人在附近的一家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藺璟臣牽着女孩的手進了電梯,他手臂上搭着西裝外套,那種成熟男人的氣場很強。
坐電梯的時候,秦昭晃着藺璟臣的手,對着男人笑說,“我有哥哥了!”
112因為是你才這樣啊
電梯裏光淡淡散下,聲音清清淡淡的,卻是能聽出其中夾着的高興之意,臉上的笑意明媚動人,格外的能帶動渲染別人的情緒,跟着一起雀躍。
藺璟臣一手本是在她後腰輕輕搭着,再往下些,是性感的臀兒,女孩雖然瘦,但是臀部微翹,穿緊身褲裹着的時候優美的線條盡顯,此時,微微低頭看她,随後手用力把她按向懷裏,俯身咬住她紅潤的下唇,“這麽高興?”
沒有在女孩的唇停留太久,不過兩秒,就松開了。
腰身輕輕撞過去之後,秦昭先是感覺到男人系在腰間的皮帶,腦子裏浮現了一個畫面,臉猛然一燒,她想到了藺璟臣半跪在床上慢條斯理解皮帶時的樣子,危險又性感。
唇瓣被咬時不疼,不過還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跡,添了幾分魅惑。
只要是藺璟臣靠近,她的心髒總會重重的為他跳動。
秦昭依然笑意滿滿的,她嗯了一聲。
除去血脈天生的那種親切感,就說程徽這個男人,他也是很優秀的,而且對她真心不錯。
藺璟臣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改天請你哥哥吃頓飯。”身為秦昭的男朋友,不管如何,得有所表示。
“好。”
恰好,電梯停在16樓,門開了,他牽着女孩的手向左拐,找到1608房間,刷卡進去。
暖黃得燈亮起,門嗒的關上。
訂的房間不大不小,一眼望去,挺舒心的,空氣裏還有淡淡的香氣,準備的毛巾還有浴袍感覺也非常幹淨,她環顧四周幾眼,用遙控器開了空調,然後湊到藺璟臣身上嗅了嗅,聞到熟悉的沐浴露香,“已經洗過澡了?”
“嗯。”藺璟臣今天只去了一個比較重要的飯局,結束之後就回了梨安園,洗完澡出來沒多久接到了小莫打來的電話。
縱然知道她安全了,好好地,但是沒有親眼見到人,藺璟臣沒有心思做別的事。
在通電話時聽到她聲音的那刻,只想把人擁進懷裏。
女孩本來就靠的近,藺璟臣心裏想什麽,下一刻,他雙手已經穿過她的腰身把人摟住,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薄唇在她鬓角的發絲吻着。
秦昭唇角微翹,往他懷裏拱,臉頰像纏人的小貓咪在他胸膛蹭幾下。
藺璟臣聲音低沉的在她頭頂響起,“以後盡量坐公交回去租房。”
秦昭乖乖應下,兩人溫存了會兒,她轉而又道,“襯衫西裝褲不能穿着睡覺,會褶皺,這有幹淨的浴袍,你去換上。”
她的t恤闊腿褲就算睡一覺起來捋一捋就好了。
藺璟臣先把錢包車鑰匙放到電視櫃上,不是去公司上班,出門時并沒有打領帶,他解着扣子,一顆一顆的往下,動作不緊不慢。
秦昭很快就瞥見了小腹上那惑人又漂亮的腹肌,欣賞的看着不想移眼,很快就被藺璟臣抓包了,一雙深邃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
她別過視線,有點羞,臉頰在發燙。
藺璟臣磁性的嗓音夾着笑意,“摸都摸過了,怎麽現在看還羞。”
只瞧凝脂勝雪的肌膚緋色更甚。
再親密的事都做過,可對着藺璟臣,尤其是被他注視的時候,她特別容易羞澀。
秦昭小聲咕哝,“因為是你才會這樣啊。”若換成別人,再怎麽撩她,她絕對是心如止水的。
嘀咕完,她就留個藺璟臣一個背影,跑去了床邊,身上踩着的是那雙人字拖,脫掉鞋子,掀開床躺了上去。
咕哝的再小聲,藺璟臣也聽到了,臉上含笑,眼裏滿滿的柔意蕩漾開。
從藺璟臣角度看,床上的人蓋着被子,小小一團。
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穿上浴袍前,藺璟臣又沖了個澡。
時間已經很晚了,藺璟臣出來後,把燈關上,只留下壁燈。
秦昭沒有睡意,她感覺床另一邊有動靜,她翻個身就滾到了藺璟臣懷裏。
手搭在男人腰上的時候眉眼染着淺淺的笑。
“明天早上有課嗎?”
秦昭想了想,“嗯,八點,是專業課。”
“睡覺。”
秦昭試着閉眼睡覺,可是過了幾分鐘她就放棄了,腦子還精神着,她睜開眼睛,擡起腦袋看着男人的下巴。
“怎麽了?”
“我還睡不着,藺璟臣,你陪我聊聊天。”
藺璟臣應了聲好。
一開始聊的都是家常話題,藺璟臣回的很有耐心,只是話題一轉,又說到了程徽身上。
秦昭一聲哥哥叫的倒是愈發的順口,加上聲音甜甜糯糯的,對程徽這個哥哥歡喜的不行。
藺璟臣的眸色漸深,雖然把情緒掩藏的好,可身體力行,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微開的唇齒,輕松闖入濕潤溫暖的口中,與其糾纏。
吸吮的力道越來越重,盡是滿滿掠奪的味道。
秦昭呼吸輕喘,有點承受不過來,身體使不上力氣,兩手還被桎梏住。
藺璟臣松開她時,嬌潤的唇被親的微腫,水光潋滟,藺璟臣咬住她耳朵,“昭昭,在床上我不喜歡你提別的男人,是哥哥也不行。”
秦昭臉紅耳赤,一會,低低的恩了一聲,“你不喜歡我就不提了。”
只是在床上不能提而已,也不是什麽難事。
藺璟臣輕啄她的唇,看到她媚眼如絲的模樣,喉結緩緩滾動,似乎情動,用着低啞的嗓音喊了聲寶貝兒。
秦昭心尖一顫,不受誘惑,堅定內心,“不行,明天早上有課。”
藺璟臣只是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發,低聲催促她睡覺。
秦昭醒來的時候,身旁是空的了,她翻個身,就看到了藺璟臣挺拔颀長的背影,他正在扣襯衫扣子。
她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從身後抱住他,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親,一夜過去,他下巴冒出了些青碴,柔軟的唇碰到,有點磨嘴。
不過卻不影響藺璟臣的帥氣,反而更有男人味。
“早上好,藺先生。”
藺璟臣笑意淺淺的看着她。
兩人早上也不膩歪,秦昭去浴室把一次性的牙刷的包裝給拆開,擠牙膏上去,洗臉的時候用的是藺璟臣用過的毛巾。
平時早上會拍點水,讓肌膚保持水潤,秦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年輕的好處是肌膚也保持最好的狀态,偶爾不用護膚品,也不會覺得有有什麽。
她唇的顏色看着紅潤有光澤,給人的感覺就是白淨清爽,她睡覺向來安靜,衣服也沒有弄皺,她理了理,又用一次性的梳子梳好發,轉身出去。
辦退房手續,大抵是跟在男人身邊女孩顯得過于年輕,而藺璟臣舉手投足透着成功人士的範,酒店前臺對着他時笑容滿面,聲音甜美,也不忘打量女孩幾眼。
秦昭不在意,手續辦好,她手遞過去,藺璟臣牽起來,十指緊扣,出了酒店。
吃過早餐,秦昭上樓去拿書,吳朝陽還沒出門,她搭了個順風車。
校門口附近不遠停的車。
秦昭解開安全帶,不忘叮囑,“你回去路上小心開車。”
“嗯。”
“藺大哥,再見。”
藺璟臣點點頭。
卡宴調頭,緩緩開走了。
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了第一節課上課時間,吳朝陽也沒時間八卦啥,兩人分開,往各自的學校去。
自那晚,羅子陵那幾個富二代被行政拘留十五天,而且派出所還不給保釋,不管怎麽通關系,砸再多的錢都沒用。
而今天,羅衡陽收到了一份羅子陵被告開車撞到人肇事逃逸的法律傳票。
羅衡陽手緊纂着手裏的公文,跟法院了解情況,是兒子酒後駕駛撞死人,事後肇事逃逸,造成一死一重傷,告他的人正是重傷成植物人現在醒來的,他眼角通紅,因為憤怒,整個人有點恐怖,他兒子再外面到底幹了多少混賬事,他居然一無所知。
在他眼皮底下,還能給他擦屁股并且隐瞞自己的,羅衡陽只想到一個人,只有她,才敢這麽做。
怒火中燒的摔門出了董事長辦公室,找到潘绾绾,羅衡陽過去擡手就是一個耳光過去。
潘绾绾頭歪一邊去,看到羅衡陽手裏拿的是法院公文,不用看,她已經知道是什麽。
明明已經被她截走的法院文件,現在又多出了一份在羅衡陽手中,她狠狠的握住拳,心裏咬牙切齒藺璟臣的名字,他倒是哪方面都考慮的周到。
耳邊是羅衡陽大聲的呵斥,“我兒子變成這副鬼模樣,恐怕還有你一份功勞,潘绾绾,你到底安的什麽心要害他。”
直到現在,他才如夢初醒,自己竟然是一點都不了解兒子羅子陵是個怎麽樣的人,與他印象中他的樣子差太遠了。
撞死人肇事逃逸,現在又是吸毒,上一回在酒還意圖對一個女孩施加黃暴。
沒有哪一樣是不犯法的,在市民眼裏,不就是社會敗類毒瘤了嗎?
猛然間,他想起那個叫秦昭的女孩說過的話,現在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劍在狠狠戳他的心髒,嘲笑他的無知愚昧。
潘绾绾的心也在痛,血淋淋的,她幫着自己兒子在羅衡陽面前卻是成了害他,“難道你要我看着子陵去坐牢嗎?隐瞞你,也是怕你生氣,所以才……”
羅衡陽生氣的打斷她的話,心中的憤怒遏制不住,“閉嘴!”
連續挨了兩個耳光,潘绾绾臉色愈發難看,唇白白的,有點顫抖,“就算羅衡陽你以前知道子陵撞死人肇事逃逸,你肯定不會真的讓他去坐牢,你只是惱我而已,惱我擅自做主去管子陵的事。”
------題外話------
今天吹了空調,下午就頭暈暈的了,哎。
113秦昭人生贏家
潘绾绾說的沒有錯,如果當時知道羅子陵肇事逃逸,他憤怒歸憤怒,但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跟宋雯的孩子進監獄呆三年五載,他的确也惱潘绾绾擅自做主替羅子陵擦屁股,不願讓羅子陵與她親近。
而且每個人做事方法不一樣,就算他不會讓羅子陵進監獄,可也會讓他吸取教訓,警戒自己下次不要再犯錯。
因為從小孩子沒有母親教導,羅衡陽覺得虧欠他,所以方方面面比較縱容他,羅子陵雖然常愛跟他頂嘴,每次都跟自己唱反調,但其他方面也是優秀的,從小學習成績好,也有理想抱負,可近來發生的事,就像撕開了他僞裝表面的那層皮,把他本性給暴露出來。
一想到兒子這個德行,羅衡陽就痛心疾首。
宋雯啊,他跟宋雯唯一的孩子竟然被他養成了逞性妄為的人。
羅衡陽也不否認,“不要以為子陵心裏把你當成母親了你就得意忘形的進入這個角色,他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操心,我的兒子,我自己會教,會管。”
潘绾绾臉上幾乎沒了血色,但她什麽都沒說。
羅衡陽不讓她插手她就會不插手嗎?
她跟羅子陵早就站在可一條船上,現在船開了,她哪有下船的道理。
而且羅子陵身上牽扯的也不是一宗肇事逃逸那麽簡單而已。
羅衡陽甩手走了,對于羅子陵肇事逃逸法院傳票都來的卻還沒有傳到外人給人知,定然是潘绾绾壓了下去。
其實在他心裏,潘绾绾對羅子陵那麽好無非就是想取代宋雯的位置。
想到那時聽到羅子陵喊她一聲媽,羅衡陽臉色便是一沉。
此時,辦公室裏,靜悄悄的,潘绾绾從抽屜裏又拿出一包黃鶴樓抽了起來,很快,煙灰缸堆積可不少的煙蒂。
四十好幾的女人沒有年輕時的容貌盛美,就算再怎麽保養,皮膚已經松弛,有皺紋,加上近些日子的事,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但一雙眼神的光俨然令人悚然的慌。
前段日子受盡外人冷嘲熱諷,無一不在譏諷她白日做夢想當羅太太。
是,年輕時她一度癡念成狂想要成為羅衡陽的女人,所以做過很多心狠手辣,又歹毒心狠的事。
可随着年紀越大,潘绾绾對于成為他的人這個念頭沒有那麽執着,甚至淡了,她終于明白看清楚,不管自己做什麽,羅衡陽都不會屬于她,他們不會走到一起。
現在的她心裏重要的是羅子陵這個兒子。
潘绾绾吐了口煙霧,如果羅衡陽知道羅子陵并不是他跟宋雯的孩子,她唇角浮現一個冷笑,幾乎能想象到他勃然大怒的臉。
想象一下那個畫面,潘绾绾覺得開心極了,剛才的郁悶消散了不少。
可現在還不能說,必須爛在肚子裏,一旦給羅衡陽知道孩子跟宋雯無關,那麽羅子陵就會失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潘绾绾甚至在惡毒的想,等哪天羅衡陽快死了,把所有的家産都給了羅子陵繼承,她就把這個真相告訴他,她要讓他死不瞑目,這樣自己浪費的青春年華總算不虧了。
這樣想着,在只有一個人的辦公室,潘绾绾甚至喃喃自語起來,“羅衡陽啊,羅衡陽,你跟宋雯的孩子早就不在了,他早死了。”
呢喃完,她勾起唇角輕笑。
這個秘密隐藏了二十多年,知道的人寥寥可數,按道理來說她不說,那個人不說,小心提防,就不會有曝光的那天,可馬有失蹄,人有失意的時候,潘绾绾終究要落馬了。
中陽最近股票大跌,但已經有所穩定,沒有在往下掉,上午十一點,羅衡陽接受記者采訪,以“嚴父”的形象穩住了不少股民的心,保證在羅子陵行政拘留出來之後就會把他送進戒毒所。
秦昭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就看這則新聞報道,在把整個采訪過程看完之後,她淡淡笑了,羅衡陽的意思無非是人人都會犯錯,但是不能因為一個錯誤就把人給全盤否定了,改過自新的機會總得要給的。
可羅子陵是第一次犯錯嗎?不…他不是,他甚至藐視挑釁法律,意圖想在法制社會成為不受控制的那個人,放在古代,就像是狼子野心的臣子想要奪皇位,成為一統天下的皇帝。
其實沒有潘绾绾,他還不至于這麽肆無忌憚。
而現在羅子陵已經開始嘗到苦頭了秦昭是知道的,藺璟臣在不留餘力的打壓他跟潘绾绾。
雖不曾聽藺璟臣在她面前提,可秦昭又不笨,不會天真的以為羅子陵接二連三的被倒黴事竄上門是因為他最近運氣不好。
吃過午飯,秦昭出了食堂,跟她一起來食堂吃飯的還有譚琳琳,軍訓之後,兩人的關系還不錯。
陽光明媚,秦昭穿着白色中袖的雪紡衫,一別眸,便是看到她班長旁邊跟着的青年,淺藍色襯衫,休閑褲,是封錦年。
班長上前先是問她怎麽手機打不通的問題。
秦昭面色淡淡解釋,“先前的手機被偷了。”
封錦年想要秦昭的電話其實也容易,只是打了好幾次打不通,最後只能找到政法大學來。
兩人有事要談,後來譚琳琳跟班長先走了。
去到一棵樹下,沒有太陽,是談話的好地方,他拿出一張請帖,眼底裏有點複雜的光,貼面上雕刻了很漂亮精致的花紋,秦昭突然想起那日在商場遇到他們三人,徐映雪還說了她跟封錦文要訂婚,并邀請她去,“你來就為了送這個?”
“映雪說過的話不會食言,只是最近她很忙,沒時間過來把請帖給你。”
秦昭勾勾唇角,沒說什麽,只是把請帖給收下了,随意的放進包裏了。
下午,小莫就把她丢失的手機給送回來了,因為昨晚那群意圖圍堵他的混混,被民警給逮到了,一群住在附近沒有職責的無業游民,久而久之,就組成了一個團夥。
平時以賣黃,偶爾搶劫為生。
在民警的盤問下,他們招了,說是在網上一個賣小黃片的群裏接到一個活,把政法大學新任系花帶到他所特定的地點就有十五萬塊的酬勞。
這個人說自己是個攝影師,并不是想意圖侵犯,只是想拍點性感的照片收藏,俗稱特殊癖好。
一開始他們不信只是拍照片這麽簡單而已,但是對方說如果不相信可以派人守着。
他們這才把活接了,他們先收到了五萬塊,以現金的形式,對方是把錢寄放在了一家超市的儲物櫃裏讓他們自己去開密碼取,為了剩餘的十萬塊進行了昨把人擄走的計劃,可惜失敗了。
事後小莫想通過查ip的位置把那個攝影師給揪出來,可遺憾的是,那個qq對方沒有再上過線,而且之前的痕跡都被抹幹淨了。
于是,秦昭先前懷以為是潘绾绾派人做的這個懷疑瞬間減低了,如果是潘绾绾,找他們辦事的利率不超過百分之二十。
這群人是想通過非法途徑賺錢,可良心還未真正泯滅。
如果不是潘绾绾,又會是誰?
這天上完課,秦昭晚上不想自習,而是搭公交回了租房,先是給沒電的手機充電。
開機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零五分,有幾通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短信,是圓通快遞發來的,說是有快遞放在了保安室。
疑惑之際,她去打電話到保安室問了,确實是有個文件,昨天到的。
把文件拿到手,寄件人信息沒有填,號碼是空號,拆封的時候,就有張照片從縫隙裏露了出來,她撿起來看。
那是一張一個男人被捆綁起來的照片,周圍很暗,看不清是什麽地方。
被綁的男人低垂着頭,瘦骨嶙峋的,死氣沉沉,仿佛要油燈枯盡了那般。
秦昭一眼認出來了,照片裏的男人是夏警官。
盡管是張照片,卻已經滿是威脅的意思。
她把袋子扔進垃圾桶,照片放進包包裏,出門。
五點二十幾分,秦昭出現在中陽集團,她去見潘绾绾了。
一個女秘書把她帶到了潘绾绾的辦公室,門一關,兩人目光對上,潘绾绾不以為然的開口,“照片收到了?”
秦昭不言。
潘绾绾唇角勾着,悠悠道,“怎麽不說話?你不是一心想要找他麽。”
“想做什麽?”秦昭淡問。
“我想做什麽你心裏清楚。”潘绾绾看着她,冷冷的,如果她當初死了現在就不有這麽多麻煩事,若不是聽在她手裏做事的小朱說藺璟臣那裏可能掌握了羅子陵肇事逃逸的證據,她不至于把夏時飛給搬出來。
這是她最後的一張底牌,也是最不想拿出來的。
說起來,秦昭有藺璟臣,還真是人生贏家。
秦昭笑了,沒說什麽,沒有因為她眼底裏的寒光退縮,而且難得在她臉上看到有點嘲諷的味道。
潘绾绾卻笑不出來,“別再揪着過去的事,讓藺璟臣住手,不要再找我們麻煩,若是不願意,我這妹夫,我不弄死他,我可以慢慢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你也不想看到他為了你白白受那麽多的苦。”
------題外話------
感冒加大姨媽,……這兩天字數少了,跪求原諒。
最後的底牌都亮出來了,離死不遠了。
114撇下男朋友去跟哥哥吃飯
“別以為我是唬你,明天羅子陵肇事逃逸法院還不撤訴,我就先打斷他一條腿。”潘绾绾紅唇間裏吐出狠毒的惡言。
秦昭漠漠的看着她,緩了會兒才出聲,“你是我第一個見的為了個外人而害自己妹妹老公的女人。”
“你錯了,我是為了我自己,我跟羅子陵已經站在了同一條船上,他要是翻船了,我還能安然無恙?當然,起初選擇幫他瞞天過海不是沒有私心,可沒想到啊,我這妹夫,義無反顧的混你這趟渾水,是他命不好,能怪誰。”潘绾绾不以為然。
“若他不是我妹夫,當初在柬埔寨他就已經死了,其實你不把那份證據交給他,他不會落的現在這個下場,歸根結底,還是你害的他。”潘绾绾當初為了他手上那份證據,軟硬兼施,可他不為所動。
秦昭扯了扯嘴角,“我可是聽說羅子陵喊了潘總裁你一聲媽。這件事也是從藺璟臣口中得知,還有馬芳蘭來鬧事,通過這點,在幫着潘绾绾的警方領導就是元昆,只是還沒有證據證實。
“是有這麽一回事,在他一歲多的時候,羅衡陽就跟他前妻離婚了,我對他好,他想認我做媽媽,有什麽好奇怪的麽?”潘绾绾道。
她接着又說,“你不在追究,好好過你的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生活多美好是不是。”
“潘總裁想的可真周到。”秦昭道,她淺淺幹淨的眼眸投過去,“你威脅我,我不一定會買你的賬。”
“你會的。”潘绾绾很自信,嘴角輕揚,“好好考慮。”說着,她叫秘書進來了。
人走後,潘绾绾嘴邊那抹笑煙消雲散。
出了中陽集團,秦昭覺得胸口有點悶,她過于冷靜理智,在遇事方面已經習慣壓抑情緒了,她拽着包包,手捏的力道有些重。
事實上,潘绾绾捏着這張籌碼,心裏卻也沒有多安穩。
秦昭站在大廈門口一會,突然包裏的鈴聲一響,有電話進來。
是藺璟臣打來的,清清低低的嗓音掠過女孩的耳朵,“跟潘绾绾見面了?”
秦昭嗯了一聲,聲音有點悶,“她給我寄了一組夏警官被囚禁的照片。”接着,把剛才跟潘绾绾談的話轉述了一遍給藺璟臣聽。
說實在話,秦昭确實有點自責,尤其是在潘碧芩面前,起初剛見面那次她能聽出對方語氣裏對她有點責怪的意思。
縱然秦昭語氣裏什麽都沒表露,但是藺璟臣卻已經很了解他的心思一樣,聲音溫柔響起,有點安撫的味道在裏面,“還記得在柬埔寨我說過什麽?”
秦昭微微抿唇,“你說該忏悔的人,從來不是我。”她感覺自己徹底的被藺璟臣治愈,“你說的話,我哪敢忘啊。”
“既然記得,怎麽還受她的話影響?”藺璟臣并不打算那麽快放過秦昭。
秦昭否認,“有嗎?”
藺璟臣聽到她嬌嬌的聲音,眼裏盡是寵溺的味道,“沒有就沒有。”
秦昭問,“晚上有沒有安排。”回學校前,她想見見藺璟臣。
“七點要去雪泉山莊參加個宴會。”
現在已經五點多了,就算見面,兩人很快又得分開了,“那我回租房,挂了,藺先生。”
沒等藺璟臣說什麽,就傳來嘟嘟的響聲,他看了眼忙音響着的手機,不見有任何的不滿,把人寵的小性子都出來了,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很樂意縱容她。
隔了幾秒,他收到一條來自小女朋友信息的控訴,“你都不想我。”
藺璟臣輕笑,先是打通電話給了小莫,才緩緩地回信息,“我有沒有想你,你過來親自檢查就知道了。”
秦昭收到回複,唇角已經微微勾起,正要再回信息,這時,程徽打來電話,她的備注改成了哥哥,只響了兩聲就接了,“喂,哥。”
那一聲哥,程徽心裏無比滿足,“哥明天回部隊,今晚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哥現在的家人。”
在dna鑒定報告書出來,程家的長輩都知道程徽找到了自己親妹妹,都挺想見見的,不過父母依然不詳。
他們一致認為生他們的親生父母實在是不太盡責任了。
短暫的沉默。
程徽從不是多言的人,但是對着秦昭說話的語氣相當的溫和,也怕秦昭見外,覺得不好意思,“我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
秦昭笑了笑,“有時間的,你說地址,我現在過去。”
聽到秦昭答應了,程徽冷漠的臉難得有微乎其微的笑容,“哥過去接你。”
期間,有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女孩面前,車窗落下,秦昭看到車裏的人是小莫。
“不用,剛好有專車接送。”
程徽不勉強,其實他更想親力親為,報了吃飯的地點,“到了給我電話。”
電話結束,正好小莫下車給開車門,秦昭莞爾說聲謝謝,彎腰上車,随後報了吃飯的地點。
小莫問,“不先去見藺先生麽?”
秦昭搖了搖頭,“吃飯的地方離這裏有些遠就不耽誤時間了。”過去很跟藺璟臣見一面也是馬上要滾蛋,見了反而更想,還不如不見。
她低頭給藺璟臣發短信,“檢查留到下次,今晚跟我哥吃飯,他說還有程家的長輩。”
藺璟臣看到信息的時候,笑了笑,回複了一個好字,說自己不想她的小壞蛋眨眼變卦跑去跟哥哥吃晚飯了,把他別一邊,表面不在意,心裏還是在意的。
男人的占有欲,跟年紀無關。
以他的身份,如果程家人在,确實不太方便跟着去,而且晚上也有個宴會要參加。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叫炖香園的地方,店裏裝修清雅,秦昭一到,程徽就出來把女孩領到包間去了。
除了習天鳳,還有程山河,程徽如今的父母親,程徽跟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很深厚的,畢竟在還在嬰兒的時候就被收養,與親生父母無異了。
秦昭進來,這對夫妻的目光看了過去,比起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