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IP] Chapter 38
第38章 [VIP] Chapter 38
安隊長這句話, 讓另外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被不善目光盯住的社恐傅星瀾此時此刻全身肌肉都是僵硬的,腦袋裏全然只有尴尬和想脫身的感覺,好想逃離這個處境, 但是她表現出來卻是抿唇冷眉的樣子。
哼, 還挺冷漠, 想勾搭路深的心受到重創了吧,安照雨看見她收回去的手都僵了,還擱這兒裝不在乎呢?
實在忍不下去了, 桌子底下傅星瀾輕輕踢了一下路深,這動作被安照雨敏銳察覺到了,正在她打算動手教訓一下這個喜歡對路深動手動腳的Alpha時,路深開口了。
“傅教授,她是飛行組二區的隊長, ”然後路深又擡頭對安照雨說, “這是傅星瀾教授, 我博士時期的導師, 現在是同事。”
導師?導師就能對別人動手動腳?
“安隊長,是想要一起吃飯嗎?”傅星瀾說話的聲音, 仔細聽還有點抖, 估摸是被剛才那一下吓到了。
安照雨本想說吃你個頭, 但是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路深,她的Beta老婆好像是打算繼續吃飯,又老實了。
“好啊。”她低頭站在路深旁邊,後知後覺開始心虛。
她和路深可是已經向民政局遞交了離婚協議書, 那個什麽冷靜期本來就像個笑話, 路深這段時間其實已經自由了,就算和別人戀愛她也管不着, 正好還能提供感情破裂的證據。
這樣破壞路深和別人約會,好像不太禮貌。
路深和傅星瀾坐的是靠窗的四人桌,兩個人都坐在外面,路深不起身讓安照雨進去,安照雨就坐不了。
傅星瀾悄悄觀察着這位SSS級Omega,剛才氣勢不是還挺盛的,怎麽現在伏低做小,在路深面前像只眼巴巴的小狗。
路深起身給她進去了,并問服務員要了一套新的碗筷。
“要不要換個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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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安照雨小聲說,并解釋了一下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我只是剛好路過。”
她比較喜歡吃辣一點的,而路深和傅星瀾口味都很清淡,兩個人點的三鮮火鍋底料雪白鮮香,沒有一點辣。
路深又換了一個鴛鴦鍋,一半清湯一半紅油,并且讓她自己再點幾個菜。
原來是小貓小狗,傅星瀾見剛才耀武揚威的人收起爪子老實了,也沒那麽社恐了,心率和呼吸恢複了正常。
沒曾想,桌子底下挨了一腿。
是的,坐在她斜對面的安隊長趁着路深和服務員溝通的時候,踩了她一腳。
傅星瀾看過去,她立馬回以警告的視線。
她好像誤會了,傅星瀾挨了這不輕不重的一腳,但沒說什麽。
安照雨本來以為她的加入破壞了約會的氣氛,至少路深和傅星瀾接下來不會怎麽說話了,便坐在旁邊不緊不慢地點菜,還偷偷給老媽發了條消息說晚點回去。
——你是不是又去酒吧鬼混了?
賀南春那邊态度明顯不善。
——沒有,我在打擊情敵,追路醫生呢。
回完老媽消息安照雨就把手機收進口袋了,她打算認認真真來觀察一下對面的Alpha情敵。
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兩只眼睛,安照雨沒覺得她有什麽好看的,也不知道路深看上她哪兒了。
安置好這位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轉眼路深就和傅星瀾繼續聊上了,兩個人說的都是關于抑制劑的東西,什麽靶點什麽信號轉導安照雨聽不太懂,反正沒有與生活有關的內容,更無關感情。
要不是有吃的,安照雨聽她們說話肯定要睡着。
過了一會兒終于意識到了什麽,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傅星瀾對路深有什麽企圖,兩個人聊工作聊得很專注,幾乎忘了旁邊還有她這個人。
大部分時候都是路深在說,因為抑制劑改進的思路就是路深提出來的。
不過安照雨從她們的聊天裏聽到了關鍵信息:接下來路深還要和各種各樣的人談合作,直到新型抑制劑找到合适的公司。
讓路深去談合作?安照雨在紅油辣湯裏涮了一片毛肚,心裏也跟着七上八下。
路深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商場混,她和路鳴一樣都是屬于在科研上天賦異禀型,智商很高,但進了商業那個人情利益的t圈子就麻煩了,那裏面可都是人精,路深是羊入虎口,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
“傅教授怎麽自己不去談合作?”趁着她們吃飯的時候,安照雨冷不丁問了一句。
“......”傅星瀾雖然是社恐,但不是情商低,她總算看出來了,安隊長是在吃飛醋。
“傅教授有社交恐懼症,”路深淡淡地說。
安照雨被噎了一下,她有社交恐懼症,你也沒好到哪去。
當然這話安隊長必不可能在兩人面前說出來,只能在心裏偷偷想,前面魏近麟發的那張照片應該就是路深和人談崩的現場。
她開始有點擔心了,雖然路深談合作肯定不是一把好手,但是對她別有所圖的人可不少。
回去的路上,路深開車送傅星瀾回家,傅星瀾半個月才回一次家,很不容易,而安隊長當然是開自己的車。
雖然是一場烏龍,安隊長悶悶不樂跟在後面,這哪裏來的外星人教授,居然連車也不會開,還要路深親自送。
“你們要離婚?”單獨面對路深,傅星瀾還是有話說,畢竟兩人認識那麽多年了。
隔着一輛車,傅星瀾都能感受到後面那位飛行隊長的怨氣。
還挺兇。
“嗯,”路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安照雨的車子穩穩跟在後面。
“理由呢?”
“不合适。”
離婚之後的安隊長可比結婚的時候活潑多了,雖然也變得奇怪起來,路深目前還沒搞清楚安照雨的目的。
“她看起來很喜歡你,”傅星瀾說話一向直白,她低頭看着自己白色運動鞋上那個明顯的腳印,“怎麽會答應和你離婚?”
?
路深有被她毫無依據的猜測無語到,這好像是傅教授第一次沒有列出客觀理由,只憑“看起來”這樣感性的字眼就給結論,果然是社恐,一遇到陌生人就糊塗。
“您想多了。”
“......”
傅星瀾也無語,她只是社恐,而路深是遲鈍。
完美師生搭檔,以後課題組就改名叫萬年寡王組。
傅星瀾的家和安家不在同一個方向,路深到了醫療中心後就往相反的方向拐,安照雨的車子一直跟在她們後面。
“她跟着我們幹什麽?”不是都離婚了嗎,傅星瀾提問。
“可能是打算和我一起去接小宙,”路深沒發現這有什麽問題,自離婚以後,平常安照雨也開車跟在她後面,兩個人一起去安家接寶寶。
早上也是,安照雨的作息變了,路深總能一出門就遇到她的車,兩個人經常一前一後開進醫療中心。
路深住的地方,是S城到醫療中心的必經之路。
好吧,寡王只有她傅星瀾一個人。
去安家接小宙已經很晚了,賀南春一臉深意地問安照雨。
“怎麽樣?”
“還成吧,”安照雨接過寶寶,心情有點低沉,一想到路深之後還要和各種各樣的老油條談合作,就提不起勁。
這和相親有什麽區別?
不過,再過兩周寶寶就要去路深那邊了,想到這裏的安照雨又感到安慰了一點點,她有理由去路深那兒了。
這天中午,安隊長在值班室午休,可能是日有所思,好久沒和路深親密了,她做了一個帶有顏色的夢。
夢裏她和路深在訓練機上,只有她們兩個人,前後座,安照雨把駕駛調成自動模式,然後就膽大妄為地去後面找路深了。
不愧是夢,安隊長随意發揮着,完全不擔心安全問題。
“你想幹什麽?”路深發現她的靠近,一步一步往後退。
她的退讓,像一個無法令人拒絕的陷阱,明知道是陷阱,安照雨還是忍不住,被引誘着一步一步靠近。
跑不了的,獵人和獵物,分不分清楚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也別想跑。
“路深,你每次看見我正兒八經穿着這身隊服,對我就沒點什麽想法嗎?”她像是回到了比賽那天,臨近終點的時候腦袋裏想起了路醫生的滋味。
說好的七天七夜呢,現在還沒落實。
夢裏的路深無動于衷,表情寡淡,目光平靜,跟入了定的出家人似的,安照雨非要招惹,她捉住路深修長的手放在胸口,自己的手放在路深的腰間攬住。
“我穿隊服的時候,想法可多了,最經常挂念的,就是你什麽時候能親手幫我脫了。”她在路深耳邊清晰地說。
這種類似的話她和路深說過許多,當然,都是在床上。
路深比她要臉,在床上也是,一聽就會臉紅,有時候還會堵住她的嘴。
但是此刻,沒有意料之中地看見路深的臉變紅,她的眼前出現的,是同樣穿着飛行員隊服的路深。
戴着頭盔的路醫生根本看不清楚表情,并且還不做聲。
啞巴!!!
安照雨猛地睜開眼睛,時隔快一個月,她終于清晰地回憶起這位讓她不爽很久的神秘隊員。
一定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又是離婚又是帶兩個隊做任務,還要管寶寶。
其實她也不是沒想起來過那位啞巴,有時候看見路深的時候會想起來,但都不是在訓練場,更不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差一點她就親上路深了。
随後,安隊長怒氣沖沖地推開值班室的門,把二區的所有成員喊到了訓練場集合。
“新來的,全部出列!”
飛行員的選拔一個季度一次,現在的時間正好距離本季選拔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新晉飛行員不會直接跟着隊長做任務,要在訓練場完成半年的培訓,跟着有資歷的老隊員,通過考核以後才會成為正式隊員,所以對于安照雨來說,新隊員的面孔仍然陌生。
出列的新隊員有十來個,面面相觑,大氣不敢出,老隊員蹲在旁邊看熱鬧,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怎麽惹到了安隊長。
“自覺點的,就自己站出來,”安照雨從這些人面前經過,目光在他們身上逡巡。
那個啞巴該渾身發抖了,她想,不用她說出來那個啞巴應該也知道在說誰,這段時間過得挺焦慮吧?
這下正好快要放松警惕了,又被她想起這事兒了。
還破壞了她的美夢。
今天舊賬新賬一起算,安照雨腦袋裏已經冒出來好幾個懲罰方案。
站出來什麽呀?新隊員們紛紛摸不着頭腦。
這十個人裏邊有八個是Beta,女性有五個,只有兩個人和她身高差不多,可是安照雨打量着她們,總覺得都不像那個啞巴。
她只是盯着她們看,她們就怕得不行,目光閃躲,哪像那天在飛機上把她收音機關機的樣子?
“所有新來的都在這嗎?”安照雨問旁邊看熱鬧的溫雲誠,最近這批新隊員都是他在帶。
“都在這啊,沒有缺席的。”溫雲誠也搞不懂她想幹什麽。
見鬼了,她停在那兩個Beta女性面前,氣勢迫人。
“隊長......怎麽了嘛?”其中一個隊員腿有點軟,聲音打顫。
早就聽說這位Omega隊長脾氣暴躁,訓練嚴格,這會兒親身感受到,雖然還是心懷崇拜,但害怕也是真的。
“我們可沒犯事啊。”另一個隊員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才不到幾分鐘,背後就出了一身冷汗。
兩個都是會說話的人,安照雨當然也不相信那個人是真的啞巴,這就奇怪了。
難道是時間隔了太久,她記憶錯亂了?
不可能,安照雨的記性非常好,關于飛行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出過錯,她很有把握能在這十個人裏面揪出那個啞巴。
如果那個啞巴在其中的話。
“不是,隊長你這搞得沒頭沒腦的,到底想幹什麽啊?”溫雲誠看不下去了,他自認為這批新生還挺好帶的,沒什麽刺兒頭。
“那天比賽,和我一起上機的是誰?”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新隊員沒人站出來承認,因為他們都沒有上機,老隊員覺得她奇奇怪怪,那天和她一起上機的人,不是路醫生嗎?
“隊長,你秀恩愛倒也不必如此,”溫雲誠聽明白了,沒好氣地說。
沒見過有的人離婚了還要到下屬面前秀一波恩愛的,怎麽了有老婆了不起啊?
“什麽秀恩愛?”安照雨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了,她把這十個人看了好幾遍,确定那個啞巴不在裏面。
好家夥,還在這兒裝傻,溫雲誠生氣地說,
“那天和你上機的人,不就是路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