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麥西棠，被欺負了要記得還回去
麥西棠，被欺負了要記得還回去。
麥西棠自那以後再也沒問過林斯年為什麽來附中這件事，只字不提。
這個月底要月考，麥西棠最近也特別勤學好問，不懂的就問書好和林斯年，甚至還會主動去問老師。換作以前，麥西棠躲着老師還來不及更別說去問問題了。
月底過後就是國慶節，高三沒有這麽長的假期，只給他們放了三天。
月考成績出來當天麥西棠特別高興，她這次考得特別好，班級第六，年級前三十。
收假回學校那天，麥西棠請林斯年和書好一起吃了頓飯，算是感謝他們在學習上這麽幫助她。
周一放學這天，麥西棠撞見好久沒有見着的陳春和。
她碰見陳春和是在她回家路上偶爾經過的栖南路這邊，她今天沒有坐公交回去，打算走路回去來着，沒想到會在這碰見她。
她離陳春和有點距離，陳春和沒有看見她。
她剛想出聲喊她，還沒開口就看見對面幾個女生走了出來，她們旁邊是一個胡同，她看見陳春和被那幾個女生給拽了進去。
麥西棠眉目緊鎖攥緊書包背帶跟了上去。
陳春和被鄒莉等人給圍住了。
剛把人拽進去，鄒莉一腳踹在陳春和的肚子上，陳春和跌倒在地上，手和地面摩擦擦破了皮，小腹上的疼痛傳來她吃痛地吐氣，試圖緩解疼痛。
陳春和擡頭看向鄒莉，眼神冷漠，她就這樣盯着她，也不說話，眼神至始至終就沒有弱下去，她凝視她，像是把她看穿，看透，看個明白，赤裸。
鄒莉見陳春和這麽一副高傲的樣子她更來氣了，她蹲下來蹲在陳春和面前，從校服裏掏出一把小刀，陳春和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旁邊的人過來摁住她。
鄒莉笑得張揚且目中無人，眼神比往常還要兇狠，她掐住陳春和的下巴，把刀貼在她的嘴巴邊緣輕輕劃動，還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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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和，你不是挺拽的嗎？怎麽？現在不說話了？”鄒莉笑着說的，可是她的笑卻笑得讓人頭皮發麻。
“你裝成現在這副讓人惡心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班裏不就好幾個在追捧你嗎，你說我要是把你的臉給劃了會怎麽樣，他們還會這麽喜歡你嗎？”鄒莉說着把刀放在自己的手腕處，陳春和看着她這副模樣跟病嬌沒什麽兩樣。
“你還真是閑的，怎麽，他們不去捧着你你難受了？”陳春和嗤笑看着她，她不覺得鄒莉有什麽讓人害怕的，她只覺得她挺可憐的。
“你他媽再說話信不信我殺了你。”鄒莉生氣地湊過來一耳光甩在她臉上，她臉倒向一邊。
這一幕落進後面躲在那裏看着這一切的麥西棠眼裏。
麥西棠欲上前的腳步停住，她被眼前這畫面吓到了，她看見鄒莉手裏拿着刀想要傷害陳春和。
陳春和被鄒莉這麽一扇嘴角滲出血來，她笑了，笑得瘋。
猛一回頭她看着鄒莉，嘲諷般開口：“你惡心得就像是那陰溝裏的臭老鼠，見不得光，你這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鄒莉被她這話氣的臉青，她站起來又朝陳春和的臉上踹了幾腳，陳春和被人摁着反擊不了。
鄒莉看她這副模樣氣的就要把刀刺進她的胸口，卻被突如起來的一聲吼給停下了。
“住手，你們再動手我馬上報警了。”麥西棠站在她們後面舉着自己的手機。
鄒莉和她們幾個聽見聲音轉頭看向後面的麥西棠。
麥西棠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垂在褲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出了多少汗。
鄒莉看見麥西棠，她不屑地朝麥西棠走過去，她才走開幾步路，陳春和用力掙脫摁住她的那兩個人站起來一把拽住鄒莉不讓她走，鄒莉見被陳春和抓住手她就想去打她，結果被陳春和連着反擊扇了兩巴掌，鄒莉被扇懵，陳春和把她扔在地上朝麥西棠走過去。
鄒莉被其他人扶着，她嘶吼出聲看着陳春和和麥西棠。
陳春和過來用手擦掉嘴角的血，她衣服也歪在一邊，麥西棠見她過來，眼睛開始發酸，她想哭了。
陳春和理了理衣服，她把麥西棠拉到身後，冷眼看着鄒莉，“你們如果還想繼續玩我奉陪到底，你，鄒莉，記得把命看好了。”
說完，陳春和拉着麥西棠離開了這。
鄒莉站起來甩開旁邊的人，生氣地朝她們撒氣踹了幾腳。
陳春和拉着麥西棠出來朝最近的公交站走去，一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麥西棠默默地看着被陳春和拉着的手。
她低着頭，看見陳春和手上在淌血，破皮了。
她擡頭看着陳春和，她只看見她的側臉，想到剛剛那幕麥西棠現在還心有餘悸，可是她又覺得陳春和好勇敢，她骨子裏的那股勁，也同樣勇敢地保護着她。
倆人到了公交站，陳春和過去看了一下路線，發現還有幾路公交車是麥西棠回家可以坐的公交，她看完後走過去微微彎腰摸了摸麥西棠的頭，溫柔地說：“等會你就坐五十分那個時間點的公交，就可以到家了。”
麥西棠看着她，臉受傷了，也青了。
“春和，你疼不疼？”她伸手摸摸她的臉。
“不疼。”
陳春和笑着繼續說，“要安全到家好嗎？”
麥西棠忍着眼淚點頭，陳春和站直身體，安慰她道：“別害怕。”
陳春和翻開書包，她拿出一張便利貼和筆開始寫下自己的家庭住址和聯系方式，嘴裏叼着筆蓋，她寫完後把筆關上扔進書包裏面，把便利貼給麥西棠。
“這是我家地址，上面是家裏的座機號碼，如果你以後想來家裏找我玩，就打這個電話，家裏人會接的。”
麥西棠接過便利貼，她看了眼上面的地址和號碼。
“我得回家了，再見，小西棠。”陳春和笑着再次摸了摸麥西棠的頭，然後拎着書包就朝紅綠燈那走去。
麥西棠看着陳春和一路到了紅綠燈路口，接着過馬路，擠進人群，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她心裏面突然對陳春和多了好多好多心疼。
公交車來的時候，麥西棠把便利貼放進書包裏面，然後坐上五十分這趟準點公交回家。
翌日早上的第三堂課一結束後，麥西棠去了隔壁三班找陳春和。她剛來她班級門口四處張望看都沒有看見陳春和的身影，就連那個罪魁禍首鄒莉也不在教室。
她攔住一個三班的同學，她問：“同學，你們班的陳春和今天沒有來學校嗎？”
同學回她：“是啊，她今天請假了。”
麥西棠說了句謝謝後離開，她剛走周見川從後面叫住她。
麥西棠回頭，周見川站在教室後門。
她見狀立馬上前把周見川往旁邊拉過去，周見川看她這樣覺得奇怪，他問：“怎麽了這是？”
“周見川，春和是不是老是被你們班的人欺負？”麥西棠看着周見川道。
周見川聽見陳春和的名字微怔，他眉眼一擡，笑着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麥西棠想到昨天那場面她就生氣，她叉着腰，生氣道：“我昨天看見你們班的人把她打了，她手都破皮流血了，臉也青了，身上還有傷。”
周見川打斷她，“誰幹的？”
“就你們班那個鄒莉，還有兩個女生。”麥西棠怨氣滿滿地說。
周見川一聽完，表情變冷，他拍了拍麥西棠肩膀，提醒着說：“這事你別摻合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剛走兩步周見川回頭看麥西棠道：“你離她們遠一點，我會去處理。”
說完周見川就走了。
今天一整天上課麥西棠都無精打采提不起精神，她滿腦子都是陳春和的事情，在想她傷怎麽樣了，嚴不嚴重。
放學的時候，麥西棠剛出校門就撞見了昨天那兩個女生，是鄒莉身邊的。
她本想繞道離開結果被兩人幾步上前攔截去路。
“站住。”其中一個短頭發的女生叫住她。
麥西棠被迫停下腳，她故作鎮定地看着她們倆說道：“我認識你們嗎？”
兩個女生看了一眼對方然後笑出聲，短發女生上前兩步，伸手搭在麥西棠的肩膀上，她正想甩開結果被另外一個人按住。
短發女生低頭湊近，帶着威脅的口吻說道：“你不認識我們，可我們認識你啊。”
麥西棠心裏有點發怵，她用力攥緊書包背帶，努力使自己冷靜，她假裝不害怕地看着她們，冷聲道：“你們認識我關我什麽事。”
“當然關你的事，你和陳春和是好朋友吧？”短發女生問她。
麥西棠早就猜到了她們是來問這個的，她正欲開口，短發女生打斷道：“告訴我們，陳春和家住哪？說了我們就放了你。”
麥西棠看着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讨人厭。
她死都不會說的。
麥西棠擡着下巴看她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不知道？那你想不想知道這個是什麽？”短發女生說着動手就要打她，巴掌沒有落到她臉上，林斯年卻來了。
林斯年一把拽住短發女生的手把人扔了出去。
兩個女生看見林斯年，剛要沖過來打麥西棠的腳停下。
許是林斯年力氣太大，那個女生差點摔在地上，她的朋友過去扶她。
麥西棠看見着林斯年，“你怎麽在這？不是早就走了嗎？”
林斯年瞥了眼那兩個女生，他轉頭看着麥西棠，臉色有點慘白，看樣子是被吓到了。
“回來拿點東西。”林斯年回。
兩個女生看見突然出現的林斯年，她們也不好動她。短發女生看着麥西棠惡狠地說道：“別讓我下次看見你，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林斯年轉身看着她們倆，臉色冷了幾個度，他平靜地說話可話裏面卻又帶着警告和挑釁：“你們動她一個試試，我不介意坐牢。”
林斯年說完兩個女生當場愣住，麥西棠也愣住了。麥西棠看向林斯年，她能感覺得到他生氣了，兩個女生被林斯年給吓着了離開的時候走得很快。
麥西棠看着那兩個女生走開，她收緊手。林斯年見人走了他轉身看着麥西棠，人沒事，如果他剛剛沒有回來取東西的話，她是不是會傻乎乎地站着給人挨打。
“麥西棠。”林斯年叫她。
“啊。”她擡眼看他，一下又低頭。
“被欺負了要記得還回去，別傻站着。”
“………”
麥西棠心想她是想還手來着，你突然冒出來她哪裏有還手的機會，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
林斯年又道：“應我一聲。”
麥西棠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趕緊回家吧。”說完林斯年朝學校裏進去。
麥西棠轉頭看着進學校了的林斯年的背影，她耳邊一直回響着剛剛那句話，還有林斯年說那句話時的樣子，面上沒有什麽表情，聲音很冷，沒有一點兒溫度，那句話被他說的也平平無奇，好像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可能真是因為林斯年的那句話起了作用吧，鄒莉她們沒有繼續來找過麥西棠的麻煩，甚至好幾次碰面也沒有堵她。
麥西棠後來會經常去找陳春和一起吃飯，一起吃過幾天後等她再去找她的時候發現陳春和中午都不在學校吃了，後來陳春和告訴她說她最近在準備一些比賽比較忙，具體是什麽沒和麥西棠說。幾次放學的時候麥西棠會偷偷跟着陳春和，看她到家了她才回家。
“小西，我去趟方老師辦公室，你等我一下。”書好站起來拿着一張卷子，拿着一只筆去辦公室。
“哦，好。”麥西棠應她。
書好去辦公室了，麥西棠坐在位置上等她回來一起吃飯，她看了看教室裏就只有幾個人了，她回頭看了眼林斯年的位置，人不在。
她寫題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那讨論這次的考試，他們這個周進行了一次聯考，幾所學校一起。
“我們班這次這個成績好像被二班三班反超了吧。”說話的男生叫任浩，班裏出了名的大嘴巴，又愛走漏風聲又愛背後議論別人。
他同桌是胡宇，班裏的話不多成績卻很好的學霸一個，物理大神，無論卷子難或不難他總能拿滿分。
“嗯。”胡宇應了一聲。
“我今天早上看了，我們學校第一還是林斯年，但是我們班成績好那幾個全部都掉出了年級前十，然後各科老師在辦公室發火來着。”他說完又繼續：“你看看，比如最典型的，書好，她這次連年級前二十都沒進，再比如班長張海雅，她也是沒進前十呢。”
“你說她們都是常年霸占年級前十的人，這次怎麽掉出來了，我上次看見書好在辦公室哭了，好像是因為她爸媽懷疑她在學校談戀愛影響了學習，打電話到學校來了；難道書好真的是因為談戀愛了成績才下降的，那你們說她男朋友會是誰啊？”
後面有人搭話，“哎，我上次看見她和一個隔壁班的男生走得很近來着。”
任浩又說：“真有這回事啊，那男的誰啊？”
“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有這麽回事。”
“看不出來啊，書好居然會談戀愛。”
“………”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說越過分，麥西棠聽得一清二楚。
胡宇聽不下去了，他拍了一下任浩的桌子，提醒道：“別在背後議論別人。”
任浩一聽，他解釋：“我們說什麽了，我們又沒有罵她。”
胡宇眼神一暗，剛要開口就被突然朝他們走過來的麥西棠打斷了。
麥西棠臉色沉着，快步走過來站在他們面前，冷聲道：“道歉。”
任浩看着麥西棠，他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女生要求給她道歉這個樣子讓他下不來臺，他不爽地看着麥西棠，挑釁地開口：“麥西棠你有病吧，我道什麽歉。”
“有病的是你吧。”麥西棠原本就不喜歡任浩，一開始她只覺得他話多，現在她覺得他真的是欠揍。
“你他媽說什麽？”任浩一個激動站起來揪着麥西棠的衣領。
麥西棠一點兒也不怕，旁邊的人過來準備拉開，卻被任浩一句話給吓唬住了，“你們敢過來我連你們一塊兒打。”
胡宇站了起來，準備去扯開任浩。
“任浩，你一個男生背後造這些謠惡不惡心啊，淨喜歡背後說人壞話。”麥西棠用力一把推開任浩，一腳踹了他的桌子。
“有時間在這說別人不如回去多給你們的老祖宗燒柱香求原諒，別污了你們家族譜的名聲。”
“謠言就是從你們這些人嘴巴裏傳出來的。”
麥西棠說完拎起一旁的凳子作勢上前，任浩臉色差得跟豬肝色，其他人也不動了，麥西棠看着任浩，語氣淡淡地道：“你以為你打我我還真不敢還手啊，男生女生力量雖然懸殊，但是我一定會用盡全力反擊。”
說完麥西棠把凳子扔在旁邊的桌子上，警告他：“你再說書好一個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話音剛落，書好就出現了教室。
麥西棠看過去，書好臉色平靜地看着他們，她朝他們走過來看了眼麥西棠沒有受傷後，她轉頭看着任浩，凝思片刻開口：“沒想到你還挺關注我。”
任浩看着她們倆，本就是他說書好在先，這會本人來了，他也被怼得啞口無言，沒什麽辯解的理由。
“還有，你這麽喜歡研究別人談沒談戀愛，不如你去做個媒婆，那個比較适合你。”書好怼完看了眼他們這幾個人，拉着麥西棠回了位置上。
兩人把書放下後出了教室。
出教室後，麥西棠偷偷看了一下書好。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看我算怎麽回事？”書好歪頭笑着打趣麥西棠。
“哎呀，這不是剛剛被任浩那人氣死了嘛，怕你不開心啊。”麥西棠的确是這樣想的，她原本就氣的要死，估計書好也聽見那些話了，她應該比她還難受。
“不用為了不相幹的人生氣，他們愛說什麽就說吧，我們堵住了一個人的嘴還會有千千萬萬張嘴，忙不過來的。”書好給麥西棠解釋。
“我知道，但是他們那就是胡亂造謠，沒有的事實被他們這樣傳來傳去就會被人信以為真，這和語言暴力有什麽區別。”麥西棠生氣地說。
“好了，別生氣了，我請你吃食堂三樓的幹鍋雞怎麽樣？”書好拉了拉麥西棠的衣服，麥西棠看着書好，她們倆現在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走啦。”書好不等她反應，抱着麥西棠的腰拖着人往前走。
“你下次……”麥西棠一路上開始進行了說教。
從圖書館出來的陳春和看了眼時間，還有近一個半小時下午才上課。她打算出趟學校，人剛從圖書館拐出去就遇見了周見川。
陳春和被迫停下腳，她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周見川，手裏什麽都沒有拿，不像是來學習的。
周見川單手抄兜，人就站在陳春和面前。
陳春和看他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看着他語氣淡淡說道：“不走嗎？”
周見川見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咬了一下牙根，嗤笑一聲擡眸看她，“你對人永遠都是這個态度嗎？”
陳春和一聽，頓了頓道：“因人而異。”
周見川擡腳慢慢逼近她，站到她面前光影打下來籠罩住她，他稍微彎下身，貼近陳春和耳邊，低聲說：“被人欺負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陳春和側目，聽他說着這話她倒沒有害怕的意思，她勾唇輕笑說：“這才哪到哪。”
周見川怔了一下，這人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了是吧。
他說：“骨頭挺硬啊。”
她答：“我命硬。”
陳春和撂下最後這句話就走了，周見川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果然，她就不是會吃虧的人。
陳春和出來到了校門口，她突然停住腳，可能是因為剛剛和周見川對話讓她有點惱，她扭頭看了眼學校，莫名覺得生氣。這讓她原本想去那家新開的咖啡館買咖啡的心情都沒有了。來回踱步兩下她轉身回了學校。
放學回去的時候麥西棠在巷口看見林斯年了。她剛下公交，就看見林斯年從上邊一路走下來。
“林斯年。”麥西棠沖他招手。
林斯年聽見聲音，視線落到不遠處的女生身上。他走下去的步子稍微快了一些，沒一會兒就走到她面前了。
“咦，你校服呢？”麥西棠看見他身上穿的不是校服而是便裝，他也就比她們早出學校半個小時啊，這麽快就換衣服了？
“換了。”林斯年看她用疑惑的眼神看他解釋說道。
“這麽快？你不是才出來學校沒多久嗎？”麥西棠把心裏話說出來。
林斯年摸了一下鼻尖，故作淡定說：“剛剛出來不小心被人撞到灑了外賣，我重新給自己買了一身換上。”
“哦。”麥西棠信了。
“走吧回家了。”麥西棠說完拉着林斯年進巷子回家。
林斯年低頭看着拉着自己往前走的女生，他發現她的睫毛很長，皮膚好而且很白，臉也很小，說話的時候酒窩也會特別明顯，看起來挺可愛的。
兩人進了巷子，經過超市的時候麥西棠看見了自家老媽林芝女士。
“媽媽。”麥西棠喊了一聲正在超市結賬的林芝。
林芝正準備結賬，她往外看了眼，自家女兒和一個男生站在一起。她快速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斯年，趕忙結完賬出來。
“小西，這誰啊？林芝看着林斯年，眼裏帶着審視，她看着自己家的傻女兒心裏擔憂，這個傻姑娘怎麽能跟這種社會人士在一起呢？
她把女兒一把拉到身邊，麥西棠被林芝拉過去的時候踉跄兩步，她書包都垮了下去，等她站好重新背好書包的時候，林芝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你怎麽能和陌生人在一起呢？”
麥西棠一聽，她趕緊解釋：“媽，他是我同學。”
同學？林芝看了眼林斯年，他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正經的學生啊。
麥西棠看着她媽，她料到了，她媽肯定以為林斯年沒穿校服就認為人家是個混子了吧。麥西棠給她解釋清楚說：“人家只是因為校服髒了給換了，你是不是認為人家是混子了。”
林芝見女兒這麽大聲把她心裏面想的就這麽給說出來，她拍了一下麥西棠的手示意她閉嘴，林芝朝林斯年尴尬地笑了一下。
林斯年也猜到了一二，他對着林芝解釋道：“阿姨您好，我是麥西棠的同學，我叫林斯年。”
林芝聽他說完，眉眼舒展，是同學啊，是同學就好，同學就好。
她又反應過來，林斯年，姓林。
“林斯年？這麽巧，阿姨我也姓林，這麽一看，你跟我家小西還是同學，還挺有緣分吶。”林芝笑着說。
麥西棠看着她家林芝女士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心裏不由得白了一眼她家林女士。
林芝看着林斯年，不知道他是小西同學前林芝還是挺警惕的，現在知道他是小西同學了，人又長得還這麽帥，林芝是越看越喜歡。
“那個林斯年同學，要不去我家一起吃飯吧？她爸爸今天做了一大桌菜。”林芝熱情地邀請林斯年。
林斯年微怔，他看了眼麥西棠，麥西棠瞪大眼睛看着她媽媽，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她，好像不是很歡迎他去。
麥西棠拉着林芝，靠近湊在她媽耳邊咬牙警告：“媽，你要是在這麽随便犯花癡看帥哥，我回去立馬告訴我爸。”
林芝歪頭瞪她一眼，反嘴：“告告告，就知道站在你爸那邊。”
麥西棠假笑一下，她扭頭看着林斯年，笑道：“林斯年，你要來嗎？我爸爸做飯可好吃了。”
林斯年看着她，淡淡道：“不了，我待會還有事。”
“這樣啊，那下次吧，下次你來，阿姨親自做給你吃。”林芝惋惜道。
麥西棠心裏面徹底翻了一個大白眼，她媽這愛帥哥的毛病從年輕到現在是一點沒變。
“謝謝阿姨，那你們先聊，我先回去了。”林斯年說完就走了。麥西棠想叫他，結果他走得飛快，一下子拐了進去。
“媽，你這習慣什麽時候改一下？”麥西棠擰了擰眉，無奈地說。
“這不挺好的。”林芝兩手一攤聳肩說着往回家方向走。
“我真回去告訴我爸了。”麥西棠擱後面看她家林芝女士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随便你，反正你爸聽我的。”
“……”
麥西棠小跑跟上去，她挽住林芝胳膊，問她爸做了什麽好吃的。結果林芝反倒向她打聽起林斯年了。
“你那個同學多高啊，媽媽看他起碼一米八以上了吧？”
“他在你們班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追他？”
“他在你們學校是不是校草？”
“他學習成績怎麽樣啊？”
“他家住我們那棟樓嗎？”
“他喜不喜歡你？”
“………”
越說越離譜，麥西棠直接捂住耳朵悶頭往前快步溜走，林芝叫她她也不理，麥西棠回頭看了眼林芝，她心裏默默想尖叫，她老媽問的都是些什麽問題啊？居然問他喜不喜歡她，這是一個媽媽對女兒該問的問題嗎？她可是高三啊，不是大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