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用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看着我
別用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看着我。
翌日,麥西棠去學校的時候就聽到通知要上晚自習這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從現在開始她下午不能回家,只有晚上才可以回家了。
早上上課的時候,麥西棠看着後邊的林斯年,她問:“林斯年,那你現在下午還要回去嗎?”
林斯年原本戴着耳機,看見她跟他說話,他摘掉一只,“什麽?”
“我問你以後下午還要回家嗎?現在不是晚上要開始上晚自習了嘛。”麥西棠又重複了一遍。
“還不清楚。”他說的是實話,他得去趟辦公室才能回答她這個問題。
“哦。”
“……”
中午一下課,麥西棠就和書好去食堂吃飯了。
林斯年去了趟班主任辦公室。
——麥西棠和書好去食堂的時候遇見了周見川。
麥西棠和書好對視一眼,她不解地問:“為什麽他身邊總是有這麽多女孩子圍着?”
“可能是……長得帥。”書好猶豫了一下說出事實。
“她們看不膩嗎?”麥西棠疑惑。
“可能吧。”書好聳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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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去食堂窗口打菜,沒有上前和周見川打招呼,人這會被圍着呢。
“對了書好,待會我們吃完去趟圖書館吧,我上次落在那裏的書忘記拿回來了。”麥西棠刷了卡說。
“好。”書好應。
——圖書館。
麥西棠找到上次坐的位置,低頭找書。書好在一旁等她。
等她找到的時候正要走她們就被人喊住,她們倆回頭,看見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叫住他們。
“同學,你是一班的書好吧?”男生看着書好說。
“嗯,怎麽了?”書好應她。
“這個是上次三班的陳春和同學借給我的學習資料,你們可以幫我還給她一下嗎?”男生說着把那厚厚一沓資料遞過來。
麥西棠聽見是陳春和的,她接過資料,看見上面的的确确寫着陳春和的名字。
“我們會幫你還給她的。”麥西棠接話。
“謝謝了。”男生笑道。
“沒事。”麥西棠回他,她拉着書好剛要繼續離開,又聽見男生叫住她們倆。
麥西棠和書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麥西棠率先開口問他:“同學你是還有什麽其他的事嗎?”
“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幫我轉達一下,我給她放了東西在那裏面,一定要讓她看一下。”男生說完臉也因為緊張泛紅,麥西棠一下子就懂了。
肯定又是追求陳春和的。
她和書好笑着對視一眼,她抱着陳春和的資料書,點頭回他:“我會跟她說的。”
“謝謝。”男生說完笑了。
“沒事。”
麥西棠和書好出了圖書館,書好抱着她的資料,她抱着陳春和的。
“沒想到在這也能碰上春和的追求者?”書好笑着說道。
麥西棠嗯了一聲,她也沒想到。
“自從上次那場晚會後,春和的追求者都有學弟級別了,我之前還打趣她來着。”麥西棠說。
“我聽海雅說了,春和現在我們附中校花榜第一。”書好想到上次她在貼吧上看到的帖子,她都沒忍住感嘆道。
“校花榜?”麥西棠疑惑着擰眉。
“學校貼吧上說的。”
“你什麽時候開始看校園貼吧了?”
“偶爾打發時間。”
“春和長得确實漂亮,可惜了,我不是男的。”
“………”
兩人回教室的時候麥西棠剛好想去上廁所,她就讓書好幫忙把春和的資料拿去還她。
書好抱着春和的資料來她教室,站在門口看了眼教室沒見着她人,教室裏面也沒人。她正準備離開就看見回來的周見川。
“周見川,你等一下。”書好叫住他,走了過去。
“怎麽了?”周見川道。
“你替我幫忙把春和的資料給她一下吧,我和小西剛剛在圖書館找書的時候遇見一個男生,他說這個是春和借給他的資料,讓我們代為轉還,哦,對了,他還說裏面有他給春和寫了東西,務必要我們告訴春和記得看,既然她不在教室,你就幫我們給她說一聲吧。”
說完,書好把資料放到周見川手上,周見川順勢接住。
“他為什麽不自己來給?”周見川随口一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書好說完,再次提醒他一遍才離開。
周見川低頭看着手上這沓有點重量的資料,他瞥了一眼,牛皮紙一角露了出來,看起來像是一封信,他只看了一眼,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抱着這沓資料進去放在了陳春和的座位上。
他勾凳坐下,把資料重重一放。裏邊的牛皮紙掉了半截出來,他伸手準備給它塞回去的時候看見上面明晃晃的幾個字——親愛的陳春和同學。
親愛的???
周見川蹙眉看着這三個字,他莫名覺得煩躁,胡亂剛給他塞進去的時候他餘光瞥見站在門口的人影。
陳春和剛到教室。
周見川收回手單手抄兜,強裝鎮定。
陳春和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周見川,她倒是沒看見有什麽,只是周見川站在她的位置上。
她邁步過去,看了他一眼。
随後她看見桌上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到自己手上的學習資料,心想那人終于還給她了。
周見川瞥了一眼陳春和,想到剛剛書好交代他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說:“這是書好讓我給你放在這的,說是那人寫了東西在裏面,讓你記得看。”
“嗯。”陳春和輕聲應道。
周見川站着沒動,陳春和把資料塞進桌肚,随後坐下準備做題。她見站在自己旁邊的周見川不動,擡眼看他,問:“你要一直站着嗎?”
周見川一聽,他挑眉看她,嗤笑出聲:“不打擾你。”
撂下這話周見川踩着步子出了教室,陳春和看着他離開,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了,最近老是對她說話莫名陰陽怪氣的。
她沒管他,把桌裏資料中間夾層裏的那牛皮紙取出來,她随意掃了一眼,然後重新塞了回去。
下午的課全部上完麥西棠都看見林斯年沒有走,她又問他:“林斯年你不用回去了嗎?”
林斯年擡眼看她,手上轉着筆轉的賊溜,麥西棠看了眼,她覺得他還挺厲害,她轉筆就不行,每次都掉。
“嗯。”林斯年說。
“那我們晚上一塊兒回去吧,有伴。”麥西棠又說。
林斯年眼睛盯着麥西棠高興的臉,他轉筆的動作沒停,頓了幾秒,“嗯。”
“那就這麽說好了啊。”麥西棠聽見他同意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林斯年看着她愣了一會兒,她這麽高興嗎?
麥西棠轉頭繼續寫作業,她低頭下筆的時候抿唇偷笑,她可真是個機靈鬼,知道自己怕黑找林斯年作伴她肯定倍兒安全。
晚自習的時候,英語老師進來沒給他們像其他老師一樣安排考試,而是心地善良地給他們放電影。
這節晚自習他們過得無比輕松。
看電影的時候,麥西棠感覺自己好像來例假了打算偷偷從後門溜出去準備去廁所的時候她看見林斯年趴桌上睡覺,她微微擡頭看了眼正在放着的電影,是當下新出的電影,挺火的。她又看了眼熟睡的林斯年,這電影吸引不了他嗎?
她剛打算溜走,但又想到上次書好那事之後,她伸出手貼在他的額頭,發現不燙後離開。
麥西棠出了教室後就往廁所跑,她進廁所發現自己真來例假了,褲子有血跡,也忘記帶衛生巾來。她正想着要不要拿紙先墊一下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邊傳來聲音。
這聲音她耳熟啊,陳春和的聲音。
她聽見陳春和在和別人說話,她剛想要喊陳春和,問她有沒有衛生巾可不可以給她帶的時候下一秒她突然怔住,她好像……聽見了男生的聲音?這聲音……怎麽那麽耳熟……是……是周見川!
麥西棠頓時愣在原地。
這可是女廁所啊!
周見川怎麽跑女廁所來了!
她不動,手上的那包紙巾被她緊緊攥在手上,她這會正難受呢,可是她又出不去。
突然。
麥西棠聽見倆人聲音離她越來越近了,倆人進到裏面來了,麥西棠吓得無助地擡頭看了眼天花板。
“陳春和,你是不是嫌你命太長了?”周見川剛剛生氣把人給拽進了廁所,他哪裏顧得上這是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周見川把人壓在洗手池臺上,雙手支在她身側,陳春和被環在他懷裏。
她看着生氣的周見川,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發紅的痕跡,沒好臉色地看着周見川,“你是不是有病,我惹到你了?”
“惹沒惹到你自己知道。”周見川冷眼看着她,語氣不好。
陳春和眉頭緊鎖,她看他,臉上寫滿了我在生氣,我很生氣,我非常生氣,我特別特別生氣。
她伸手揉了揉有點疼的手腕,看他不說話的樣子有點兇,她猜難道是聽到了剛剛她和鄒莉的對話?
事情還要從十來分鐘前說起。
陳春和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給她分析她上次聯考的成績,她從辦公室出來準備回教室的時候就看見站在外邊的鄒莉,特意站那等她似的。
只見鄒莉沖她挑眉,陳春和也懂了其中的意思。
之後兩個人找了個地兒私聊,她們沒有動手,只是嘴上功夫見真章。
鄒莉似乎是最近對周見川感興趣要追他,但是陳春和不知道她突然發什麽神經過來找她說這事。她告訴她說她要準備追周見川了,讓她離他遠一點。陳春和聽了只覺得鄒莉就像個神經病,這麽點破事都要過來和她挑明了說。她難道以為她會喜歡周見川嗎?還是周見川會喜歡她?
她當時對鄒莉那一臉狂樣就覺得心底莫名湧上來一股火氣,也許是前面她傷害她做的種種事情,又或許是被她突然叫到一邊被下通知;她是什麽很賤的人嘛,任她戲弄。
她沖鄒莉漫不經心說道:“不是人人都叫鄒莉,也不是人人都媚男,你大可以放心好了,周見川這個人我看不上,你別像個神經病。”
她話音未落,鄒莉臉色變青,她想過來打她,陳春和恐吓她說道:“你現在動我一個試試?你要是不想落得一個殺人的罪名你可以試試看,我聽說你爸跟你後媽不待見你吧,你要是動我我現在就從這跳下去,你覺得你還能在你那不受待見的家呆下去嗎,應該又會被扔到國外吧。”
鄒莉臉色大變,她一把推開陳春和走掉。
見她走了,陳春和慢慢蹲下身,抱了抱自己。
外邊刮着冷風,特別冷,可陳春和卻覺得疼,好疼,它在一點一點絞爛她的□□,靈魂。
陳春和剛要站起來結果被一股力量扯了過去,她扭頭看了這股力量的始作俑者,是周見川。
她這是倒了什麽黴。
一個鄒莉還不夠,又來一個周見川。
“你放開!”陳春和生氣地沖他吼。
周見川不聽,直接把人扯過去帶到廁所那邊,他頭也不擡直接将人拽進廁所。倆人在外邊對峙了一會兒無果,周見川直接把人拉到裏面,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陳春和想到剛剛那事她就氣得想笑,兩個人同時今晚找她茬是吧。
她的眼睛在不說話的時候顯得格外冷漠,拒人于千裏之外。
“周見川,你剛剛偷聽我跟鄒莉的對話了?”陳春和想通他為什麽生氣後淡定地問。
周見川嗤之以鼻,不屑道:“我用得着偷聽?”
“那你為什麽生氣?”陳春和搞不明白了,既然沒有偷聽就不會知道她們說的是什麽了,那為什麽無緣無故生氣。
“陳春和,你這個人真的很讓人猜不透,你和鄒莉有什麽仇能讓你毫不猶豫說出那句跳下去的話的,啊?”周見川皺着眉頭咬牙說道。
“所以你現在是來替她打抱不平嗎?”陳春和想笑,還說自己沒有偷聽,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陳春和!”周見川生氣地吼了她。
在廁所裏的麥西棠被兩人這番對話吓愣得收回準備按門鈕的手。
“你沖我吼什麽,周見川!”陳春和反吼回去,她像來不是吃虧的主,哪怕是被鄒莉和她那兩個跟班欺負成那樣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
她錯做什麽了,一個個都能過來對她吼上兩句,罵上兩句,然後呢,拍拍屁股走人不了了之。
周見川看她的表情,眼神冷漠,眼尾泛紅,嘴角因為生氣抽搐抖着,他一下子亂了心智。
陳春和聲音裏邊摻合着顫音,她說話的語氣差極了,“周見川,我不是你們這些人随便呼之即來的人,鄒莉可以随便在各種場合來我面前對我侮辱打罵,她的跟班也可以,怎麽,你也想加入這個行列嗎?還是說,我陳春和在你們眼裏命就這麽賤是嗎,你們一點也瞧不上。”
周見川看她說話的時候好幾次說不下去,調整好情緒又繼續。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根本就沒有管什麽鄒莉,他當時只聽見了她說如果鄒莉動她她就直接跳下去,他那一瞬間慌了神。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周見川要解釋的話被陳春和打斷。
陳春和推開他,她眼神犀利地看着他,“周見川,我已經很難了。”
說完,陳春和轉身離開。
周見川見人從自己面前離開,他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以示懲戒。
倆人都離開後,麥西棠聽見外邊沒聲了她才出來
她臉上的表情因為剛剛那番對話和那記巴掌而多變,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陳春和在三班過的都是這麽難的苦日子,還有周見川,他剛剛給了自己一巴掌。
麥西棠和周見川是好朋友,她從來沒有見過周見川在哪個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她真真切切聽清了那道巴掌的力道有多重。
是很重,很重。
麥西棠回到教室後下課鈴剛好響了,她失神地回到教室先是找了衛生巾返回廁所換上,把校服外套取下來系在腰上遮住褲子上的血跡。
等她再準備回教室的時候,她看見林斯年拎着她的書包已經站在樓梯口等她了。
她上前,接過自己的書包。
“走吧。”
林斯年低頭看了眼失魂似的麥西棠,又見她把校服外套脫了,就一件白色的體恤裸露在外面,這會外邊還在刮風呢!也不怕凍感冒。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林斯年脫了身上的外套給她。
“穿上。”
麥西棠看着懷裏突如其來的衣服,她納悶地看着林斯年,說:“你給我了你穿什麽?”
“不穿。”林斯年随意說道。
“這會這風跟妖風似的你不穿,你想當精神小夥啊。”麥西棠把校服扔還給他,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其實就是給她穿的。
“……”
林斯年竟然一時間無法反駁。
他又把外套給她,這次不是好聲好氣的,而是假裝用命令的口吻讓她穿上。
“給你你就穿着,別待會回去凍感冒了,對身體不好。”林斯年說完見她不動,直接把人扳正對着自己站好。
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彎腰替她把拉鏈一拉到底,林斯年對上她的眼神,她看了看她,眼尾處的笑意明顯,他也跟着笑了一下。
“好好穿着。”
麥西棠發現自己手臂還在裏面,林斯年已經走在前面去了,麥西棠喊他:“林斯年,我手還在裏面呢。”
林斯年沒回頭。
他當然知道,因為他是故意的。
麥西棠小跑追上林斯年,假裝兇他:“快給我解開,這樣子我不好走路了。”
林斯年偏頭看了一眼,他覺得可以,剛剛好。
“衣服是在你的上半身,不是下半身。”
“……”
“我吹這點風沒什麽,你趕緊拿過去穿着吧,別等會回去你感冒了。”
麥西棠說完看着林斯年,上身就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還是短袖。這樣回去不感冒才怪。
“我身體好着呢,你快拿回去。”麥西棠又說。
“你不是來例假了?”林斯年反問。
“你怎麽知道?”麥西棠疑惑。
“一般你們女生來例假褲子髒了在沒有可以換洗的前提下都會第一時間選擇用最能掩蓋這件事的東西——外套。”林斯年說完麥西棠瞠目結舌。
說得很有道理。
“不然誰會在這麽冷的天發神經脫衣服。”林斯年敲了一下麥西棠的腦袋,笑道。
說完林斯年繼續往前走,麥西棠一愣一愣的,然後緊跟上去。
“那你人還怪好的。”
“……”
——倆人出了校園,麥西棠和他去公交站坐車,她依舊保持着雙手藏在衣服裏邊的姿勢,林斯年的衣服很大,大得她的手在裏面可以随意活動,她剛剛就已經把手往袖子裏面塞了,反應過來覺得剛剛自己腦子好像不太好才會說那話。想着給他的時候又想起林斯年剛剛那強硬的态度,他都給她穿了,她還是先不脫了。
她走在後邊低頭玩校服袖子,一下伸進去一下抽出來,然後左右晃動袖子,路邊昏暗的燈光将他們倆的影子拉長,麥西棠在後邊看着兩道影子一長一短,她微微歪了一下腦袋,影子裏的女孩就和男孩在一起了。
她擡頭看着走在前面的林斯年,原本黑色的短發在路燈燈光的照顧下變了個顏色,身上的短袖格外單薄,可他卻不覺得冷似的;麥西棠看着林斯年這寬肩窄腰和他那大長腿,她動手比劃了一下他的腿,差點給她整自閉,她心裏再一次感嘆他未免也太高了吧!她見他單手挎包單手抄兜往前走,她突然覺得,好像有林斯年在她就感到會很安心,不用像以前一樣走夜路的時候怕黑捂着眼睛瞎走,也不會随身揣着辣椒水,帶着手電筒。
倆人到站臺的時候公交車剛好過來了。
一前一後上車。
車上沒多少人,她見林斯年坐到了後面,她也跟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林斯年瞥了眼女孩的動作後仰頭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睡覺。
麥西棠坐在位置上,把書包放在身前抱着,車子也啓動出發了。她看了眼林斯年,他又在睡覺。
麥西棠擰眉,她想為什麽林斯年有這麽多覺睡啊?剛才晚自習不才睡了兩節課嘛?想着想着她有點呆住,突然一聲冒出來,旁邊的人開口說話:“你要這樣盯着我看多久?”
麥西棠啊了一下。
林斯年睜開了眼睛,他看着麥西棠一本正經盯着自己看,她不會害羞的嗎?
“誰教你用這種眼神一直盯着一個男的看?”林斯年突然發問。
“什麽眼神?”麥西棠聽話永遠聽不到正點上,她問也只是問她聽到的重點。
林斯年睨她一眼,他微微低頭看她,稍一靠近麥西棠,她的臉開始泛紅。她看着突然靠近她的林斯年,心跳漏了一拍,她怎麽覺得她好像有點緊張,臉也好燙啊?
她看見林斯年帥氣的臉上多了一絲生氣,他的眼神深邃無比,眸子漆黑又亮,鼻梁高挺,薄唇微張欲要開口說話,她還能看見他的鼻尖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只是看不太清。
“麥西棠,你以前也這樣随便盯着別的男的看?”林斯年質問,他自己都能聽見他的咬牙聲。
麥西棠大腦宕機幾秒鐘,她剛要回答他說沒有,結果反應過來說道:“什麽叫随便,我以前從來沒有過和男生一起坐車回家的經歷好嗎?”
林斯年被她這話給哄好了。
他挑眉看了眼解釋得正起勁的麥西棠,勾唇輕啓,“麥西棠。”
“幹嘛?”她這會有點生氣。
“以後別用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看着我。”
“……”
“林斯年!”
“在。”
“我哪裏看狗都深情了,你又不是狗,別這麽罵自己。”
“……”
林斯年白了一眼麥西棠,躺回去繼續靠着睡覺。麥西棠看他一眼,偷笑,她也反将一軍了,而且看樣子,很成功。
一路上,麥西棠看着窗外車來車往,後邊的風景逐漸拉長消失。
距離到巷口還有點距離,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小腹難受還是因為林斯年這家夥傳染,她也有點犯困,她打了一個哈欠,慢慢閉着眼睛想要小睡一會兒。
——
“平溪巷口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注意,請攜帶好随身物品,從後門下車……”
公交車裏的小擴音器提醒道。
林斯年醒了,剛要準備下車看見麥西棠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麥西棠睡得正好,他看她睡着的時候乖得不行,像個小兔子一樣。
他等其他乘客先下,輕輕拍了拍麥西棠的頭,溫柔地說:“麥西棠,到家了。”
麥西棠被吵醒,她睡眼惺忪,擡手揉了揉眼睛,她看着林斯年問:“到了嗎?”
“到了。”林斯年答。
“下車了,随身物品。”林斯年笑了一下将人輕松拎起來把人帶下去。
公交車離去——
麥西棠站好看他,她問:“你說我是随身物品?”
林斯年摸了一下鼻子,笑道:“公交車說的。”
“……”
“林斯年,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麥西棠欲言又止。
林斯年看她,“真的什麽?”
麥西棠思考幾秒,她說:“真的很……不厚道!”
“這是什麽形容詞?”
“你管我,我語文水平就這樣。”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巷子裏進。
“那我給你補補課?”
“……”
“行嗎?”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