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闖禍了
第12章 闖禍了
再看黎鹿，他臉上的笑容也基本黯淡了下去，可即便是被宋郁禾這樣質問，他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并沒有因此被唬住，他冷靜得令人感到害怕。
“宋叔叔，你還是懷疑我？我覺得我們配合得已經是萬無一失了。”黎鹿的嘴角帶着一抹微笑，眼神中帶着一絲本屬于這雙清澈漂亮的眼睛不該有的危險。
宋郁禾輕笑了一聲，把一份拟好的合同從抽屜裏拿了出來，這張合同黎鹿有一張一模一樣的，就是前天晚上霍識迎給他的那個信封裏夾着的合同。
“我們都是公司的人，為公司作用，何必藏着掖着呢？你覺得光憑曹局長的本事，他怎麽可能弄來那些照片和優盤裏的記錄？還不是公司給他的，他和霍識迎都能騙你，但是我不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我還有薇拉，我們彼此之間誰也騙不了誰。”
“說真的，你演的真的很好，我差點沒看來破綻，因為事先公司沒有跟我打招呼。說說看吧，小黎鹿，沒有再隐藏的必要。你之前一直抗拒幫公司做事，這次為什麽答應了？”
黎鹿小幅度地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你不妨先說說你是怎麽看出破綻的？”
宋郁禾笑了笑：“化妝間裏的窗戶。”
黎鹿挑了挑眉：“？”
宋郁禾：“我昨天問你，在案發時間有沒有看到花園裏有人影，你說沒有，而且花園裏的燈光很暗，看不到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可是學音樂的，還是英皇的首席，對聲音應該很敏感吧？那窗戶距離你那麽近，外面有人倒下的聲音你會聽不見嗎？”
黎鹿沉默了片刻，然後苦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事情的荒謬。
即便如此，他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細節告訴了宋郁禾。
公司只交代了他要做的事情和總計劃的的目的，沒有透露計劃的全部，也就是說宋郁禾具體要做的和薇拉具體要做以及公司在他們之後要做的他一概不知情。
他回國的前一晚，世紀聯合公司駐法國總部的人找到了他，第二十次來做他的工作說服他來和公司合作，公司說不是什麽危險的工作，很容易就能完成，事成之後會給他一筆可觀的數字作為酬金，并且承諾之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他，被糾纏煩了的黎鹿無奈之下答應了，但是他拒絕了那筆錢。
公司和他說了這次合作的目的——為了調差清楚十三年前“黑天鵝”艾瑪·維斯托案。
“薇拉小姐是個孤兒，十二歲的時候被公司的前董事長收養，只因為她和去世的艾瑪小姐長得太像了，也擁有者和艾瑪小姐一樣的才華。”公司員工說。
那時，黎鹿才知道，艾瑪·維托斯是老董事長的小孫女，他這麽做不是為了用對薇拉的支持來彌補艾瑪，而是為了利用薇拉給艾瑪報仇——有目的的培養，薇拉要用生命來償還的那種。
他們想利用薇拉的死，來引出當年的兇手。
而公司交給黎鹿的任務也很簡單，他們給了黎鹿幾顆用透明袋裝着的白色藥片，融水後無色無味，并告訴他演出結束後容易興奮，那樣會導致她失眠，找個機會讓薇拉吃下，任務就算完成，剩下的事就與他無關了。
“薇拉的水杯中沒有安眠藥，我沒有給她吃，是她偷了我的安眠藥吃下去了。”
“她去後花園之後敲了窗戶。我們見了面，但是沒有說話，我們隔着窗用手語交流，她告訴我她提前離開是為了偷我放在我自己櫃子裏的安眠藥，她已經吃了下去，公司的所有計劃她都知道，叫我不用擔心，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有與我無關。”
“她告訴我這些之後就走開了，去了花園的涼亭下，我也就去沙發上坐着了，然後過了會兒就離開了那裏。我并不知道薇拉會死，公司也沒跟我說。”
黎鹿：“以上就是公司交代給我的全部，你信的話就信，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宋郁禾摸了摸他的頭，順手又在他的臉上捏了一下：“我信，疑點都解開了，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畢竟都是在幫公司做事，薇拉的死亡也是我沒有想到的。那麽你為什麽拒絕公司的報酬？”
黎鹿擡起了眸子，聲音沒什麽起伏地道：“我想要擺脫公司的糾纏就必須要幫他們做事。如果我還是一個人的話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我有孩子了，我只想要安寧的生活，我一個人照顧孩子，不希望我身邊有任何危險的因素威脅到我的女兒。我不缺錢，而且那些錢拿着就光榮嗎？我不需要。”
“時間過得可真快，十三年前的那個跟我撒嬌要吃奶糖的小孩兒如今都當媽媽了。”宋郁禾像撓小貓一樣撓着黎鹿的下巴，很是欣慰，“我相信你會是個很好的母親。”
黎鹿被撓的舒服，也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林笙來電話：“我問過工作人員了，他們昨晚沒有關燈，燈是演出結束之後薇拉關的。”
宋郁禾和黎鹿相互交換了一下視線，緊接着宋郁禾回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黎鹿看着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應該是去花園的時候關的燈吧，她知道自己的結局，這是最後一次站在燈下了，她為自己關上了最後一盞明燈。”
“我曾經說過，她非常享受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
宋郁禾為此感到惋惜：“如果她沒有站上舞臺的機會，或許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公司要求我做的只是解刨屍體，如果今天你不和我說這些，我至今也被蒙在鼓裏。”
“她算自殺嗎？還是說這起案件根本就沒有兇手，兇手就是公司本身？”
宋郁禾撕碎了公司給他的那份合同：“公司本身。公司讓你給薇拉吃藥，你沒做，薇拉自己拿走的藥，就像你說的，這件事本身和你無關。”
黎鹿苦笑着，然後他看了眼牆上的鐘：“我得回去了，我要去赴個約。”
黎鹿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明顯活潑了些。
宋郁禾貌似看穿了什麽，猜測道：“你談戀愛了？”
黎鹿懶得跟他計較：“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已經不敢再談戀愛了。”
離開酒吧後黎鹿直接去了威奧大廈，付聞儲則在車裏等他。
董事長正在十五樓的接待室等他，黎鹿坐電梯上去後董事長秘書就在電梯口迎接他了，出于禮貌，禮貌還是保持着微笑。
雖然強顏歡笑很累。
秘書把他帶到了會議室門口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看來這次談話還挺神秘，不過黎鹿知道秘書會在另一個房間監聽他們的談話并錄音，這是公司的做事風格。
“感謝你的合作黎先生，我們會兌現我們的承諾，當然您也可以向我們提條件，我們會盡可能的滿足您。”董事長客客氣氣地說。
黎鹿拒絕的十分的幹脆利落：“你交代的事情我做完了，還來找我做什麽？”
董事長也不繞彎子了：“我們近期走訪了所有十三年前和艾瑪同臺演出的他的同事們，唯獨沒有找到照片上的那個異瞳的外國男孩兒，艾瑪的同事們也說沒有見到過。您是目擊者，我想請問您有沒有見過那個人？”
那個異瞳男孩兒……竟然不是劇團的人，那麽他的異瞳是真的了，那他究竟是誰呢？
黎鹿還是毫無頭緒。
“貴公司這麽強的實力都沒有找到，我又怎麽可能見過他？我也是再次看照片的時候才注意到角落裏有這個人，當時沒有見到過，恕我無能為力。”
董事長沒有繼續為難他：“好吧。感謝您的幫忙，今後您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時來公司找我，我在所不辭。”
就此他就把黎鹿送出了威奧大廈，回到車裏的黎鹿松了口氣，放松下來後困意立刻湧了上來，沒幾分鐘就睡着了，由于沒有好的支撐，再加上車屬于行駛的狀态，他一頭倒在了付聞儲肩上，這都沒醒。
正開車的付聞儲身體一僵，把車停在了路邊，打算就這樣讓黎鹿靠着，等他醒了再走。
他小心翼翼地欣賞着黎鹿的睡顏，默默地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後點了永久保存和非常喜歡。
然而烏龍也就在這個時候鬧起來了，付老師一個不小心點到了微博分享，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微博已經炸開鍋了，删除是來不及了，那樣只會雪上加霜。
付老師：“……”
等着吧，等着被工作室譴責吧，粉絲是什麽個情況付聞儲這會兒沒心情管，他的心情放在他姐即将打過來的電話上。
他帶着滿滿歉意的目光打在黎鹿身上：抱歉黎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