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違和

第067章 第六十七章 違和

次日, 藍天白雲，是個适合游玩的好天氣。

可惜大部分人要去上班，就算太陽公公再溫柔, 也不能照暖他們的心。

剛醒來的Top killer拉開窗簾, 站着感慨了幾分鐘, 然後才去換衣服。

昨晚睡了個好覺，夢裏沒有可怕的前輩逼迫他為正義而戰，這使他的心情保持在平均水平線稍上。換好衣服後，坐到沙發上查看手機, 發現有好幾條未讀簡訊，有兩條是蘇格蘭發的：

【你一定想不到我是怎麽脫險的。】

【猜錯了, 跟蹤我的人居然不是黑麥。】

看時間是在他接完電話過去30分鐘，那會兒應該已經睡着了。

關于第一條，要說完全不好奇是假的, 所以他回複了：

【？】

【……】

第二條很正常，黑麥頂着「親媽不認臉」, 蘇格蘭能認出來才奇怪。

還有幾條是組織裏的小事務, 不需要特別回複。

另外, 是近一個小時前黑麥發過來的：

【起床了嗎？】

“……”最近黑麥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在警視廳受到了刺激。

他沒有回複，預估着貝爾摩德到來的時間，提前安排好早餐。

還沒有坐下便聽見了門鈴聲, 尋思着今天的早餐服務速度很不一般, 身體卻本能地做好了反擊準備——拉開了伯/萊/塔的保險栓, 背手藏住, 輕輕拉開了門，一旦發現不妥……！

如果是平時, 或許他不會這麽警備，因為對自己隐藏行蹤（不被仇人找到）的能力非常自信。可是這一次，他沒有，但凡黑麥和蘇格蘭當中、有一個是卧底——警方或別的組織派來的——此時，在門外等待的、就會是某些不長眼的家夥，不是一個，而是一群，想要抓住他的人。

門開了……

“是你啊…”琴酒無聲地撇了撇嘴，頗嫌無聊。

站在門口許久的黑麥：“……這是什麽意思？”

一觸即發，瞬間散開，原來緊繃近乎凝固的空氣恢複自然流轉。

琴酒冷着臉沒有回答，背着手移到了前方，習慣性地秀了下手槍——只是簡單的動作，不帶任何攻擊性，卻解釋了所有。

外面只有黑麥一個人，說明他猜測或是期待的事暫時不會發生。

盡管很大程度上省去了麻煩，但對于渴求鮮血的靈魂多少有點失望的。

黑麥挑了挑眉，不對Top killer的警惕做半句評價。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房間，分別在昨晚的位置上坐下，連姿勢都一模一樣。除了天色不同外，還有個區別是，桌上的女裝不見了。

“送出去了？”黑麥似無意地問道。

琴酒看了他一眼，想到蘇格蘭的抱怨，再次詢問：“你要？”

“…不了，我想我不太适合那種風格。”黑麥再次拒絕。

他跟懷疑的人交鋒過，很清楚那些衣服沒被收下，對方是空手離開的。

換句話說，以琴酒的性格，很可能真的會拿出來逼他穿上。

琴酒輕哼了聲，只感覺黑麥不如蘇格蘭聽話，拒絕的詞也相當僵硬。

“不過…”黑麥勾起唇角，意有所指，“你可以給蘇格蘭試試。他應該會喜歡。”話音落下，馬上找補，“上次的小紅帽裝不是很合适他。”

雖然那個「女人」疑似打電話告狀了，但只要琴酒不主動開口，這件事就可以不用擺在明面上——不需要費心解釋，為什麽有那麽強的好奇心，非要跟着一個已經猜測到身份的人。

若是琴酒小心眼一點，興許還能給他按上一個「想搶人」的罪名。

組織人嘛，只要有個理由，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針對了。

尤其琴酒比他級別要高。

“你可以嘗試，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是經驗之談嗎？”黑麥眼神逐漸詭異。

“別廢話。”琴酒不好說得太明白，那可是蘇格蘭的經驗啊。

從剛開始的排斥，到後面的适應，或許再來幾次扒都扒不下來。

想到也許會有那麽一天，蘇格蘭以華麗的女裝形象出現在他面前，舉止端莊，淺淺地笑：謝謝你，琴酒，讓我找回了自己。

……那他會大笑三分鐘吧。

很快跳過了這一問題，開始閑聊。

黑麥說：“我沒來得及吃早餐，待會兒能有我的一份嗎？”

琴酒瞥了他一眼，無比嫌棄，下意識與熱心前輩對比——

組織給的報酬不少啊，怎麽你們一個個都愛蹭飯？

“沒推測錯的話，今天我會被安排去調查搶/劫/犯的事，被迫進入狀态後，也許會忙碌到忘記了飯點。我可不想挨餓，至少要吃飽了才能幹活。”

“是嗎。”琴酒很難不幸災樂禍，“我們那個案子的兇手已經抓到了。”

黑麥頓了頓，忽略掉某種強烈的違和感，“我聽說了，兇手是高尾。”

“嗯。”琴酒倒是不意外，同在警視廳，消息肯定是想通的。

“……”

“……”

果然很違和啊，為什麽他倆黑方要在大早上讨論案情？？？

就在尴尬到、即使是撲克臉也無法掩飾的無措時，門鈴再次響了。

黑麥很自覺起身去開門，然後見到了前來專用化妝師。

他點了點頭，維持着一貫的冷酷，表達着歡迎。

再不來，他和琴酒都要進行反思大會了！

“你…”貝爾摩德見到黑麥可不平靜，“你在這裏睡的？”

先是女裝play，再發生點不可描述的事，可太正常了。

沒想到黑麥是這種人，真該讓宮野明美看看，這眼光太糟糕了吧。

所以，昨晚到底是怎麽發生的，超級好奇啊！！！

深受聊天室幹擾的黑麥表情嚴肅，立刻澄清，“不是！”

誰要在這裏睡啊——這話要是讓波本聽見了……

他得承包這幾天的熱門話題吧。

而且，波本才說過些引起類似誤會的話…

那可把琴酒襯托得太渣了啊。

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貝爾摩德見他繃緊了身體，異常緊張，還似乎很心虛，便：“哦…”

你看我信不信。

絕對是好好玩過了吧。

真是肮髒的大人啊。

黑麥深吸一口氣，努力為自己解釋，“我只不過是恰好起得比較早。”

“嗯嗯。”貝爾摩德點頭，不欲與他争辯，“我不會說出去的。”

“……”

說出去也沒關系啊，他和昨晚那個不同，是可以見人的。

黑麥原本還想着從貝爾摩德口中得到線索，現在看來，對方還不如自己懂得多。這讓他再次想起了之前的傳聞，快速審視了幾秒，并不見傷心。

不知道是演技太好，還是傳聞本來就是假的。

貝爾摩德進來，看着還算整潔的房間，莫名遺憾。

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黑麥穿女裝的樣子了。

“那麽…”遺憾導致心情欠佳，口氣一般，“今天誰先來？”

黑麥聳了聳肩，“我是無所謂，不過你還要遲到嗎？”

連續遲到三天的「黑澤警官」，你的前輩還真是大度啊。

總覺得換成他遲到，白鳥警官會毫不客氣的罵人。

消極怠工的「黑澤警官」擡頭，“你先吧，畢竟你連犯人都沒抓到。”

“我才到一天。”黑麥只覺能力被看低了，內涵：你也是第二天才破案的，沒到底現在就對我開嘲。

貝爾摩德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感覺格格不入，“快點開始吧。”

說好的排斥感呢，怎麽才過去兩天，就開始談破案效率了？

這樣真的好嗎……

她對那位的命令不理解，開始為未來擔憂了：

組織的人才，不會最後全投敵了吧，畢竟警察是個正規的工作。

快速的化好以後，貝爾摩德非常不确信地問了句：“這個任務不會變成常态吧？”

如果是那樣，她要每天過來給兩個男人化妝……誰要幹啊！

“不會。”琴酒看着陌生的自己，“一個星期，多一天都不可能。”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看他自信的樣子，沒法忍住不嘲諷，“呵呵，确實不能，不然你就要成為真正的「黑澤警官」了。”

“……”

絕對不可能發生，他來自黑暗，歸途也只有黑暗。

黑麥拉了下衣領，陌生的面容看幾次都不習慣，“怎麽樣，分開走？”

明知故問，沒找到合适的接觸機會前，只能當互相不認識。

“祝你們好運，親愛的。”貝爾摩德提起工具包就走，一刻不留。

至于早餐，誰要吃剩下的啊。

“說起來，你坐車的話，我們路線是相同的。”

走出房間後，黑麥想起了今天沒人接送，合理的交通方式只有巴士。

無論是作為組織成員，還是剛入職的新人警察，開車都不太符合他的身份。之前出行大部分是靠租車，偶爾是搭乘新幹線的，連出租車都少有。

琴酒想到了逼不得已坐的警車，很想通知人送輛車過來，但很快熱心前輩的話在他腦海中響起，就算開車到了警視廳，在遇到緊急出警的狀況，也絕對會被安排上警車的……

他看向黑麥，似乎沒發現對方有明顯的排斥，“你坐警車了？”

“……”黑麥沉默了下，有一答一，“是啊。”

哦，看來是排斥過的，但同樣無法反抗。

Top killer滿意極了。

兩人再次默契住嘴，拒絕談不開心的事。

“雖然路線相同，但你可以比我晚。”琴酒淡定地說道，“時間充裕。”

黑麥不置可否，若無其事地說：“萬一哪次交流情報被發現，可以用在車上遇到過做理由。本來不熟悉的同行，因為住得近，所以熟悉了。”

琴酒想想挺有道理，但他不認為會有、在警視廳交流情報的情況發生。

一前一後出了酒店大門，然後上了不同的巴士，到達警視廳…

在不同組，連待遇都不同。

比如，黑麥一進去就被拉着幹活，因為沒多大進展，整體氣氛較壓抑。

而剛處理了個案件的琴酒則非常輕松，進去先和熱心前輩敷衍地互相招呼，然後詢問有無要事發生……

伊達航十分欣慰，豎起大拇指誇獎，“沒錯，就是這樣，保持這種積極進取的精神，你一定會成為最優秀的警察的！”

“……”不必了，我只想消極怠工。

“暫時沒有哦，你可以看看我給你的資料。”伊達航說着，似感嘆，“有工作忙是不錯啦，可代價太大了，希望每天都無所事事才好。”

琴酒無比贊同，特別是在他卧底期間，最好沒有一個案件發生。

“對了，昨天的…”伊達航暗示了下女裝，問：“還行吧？”

好歹是自己推薦的，萬一女朋友不喜歡，導致黑澤感情不順怎麽辦？

“……還行。”

“那就好。”伊達航放心了，順便炫了一下，“我女朋友也覺得好看，誇我的眼光很好呢。”

“嗯。”回憶起昨晚的蘇格蘭，琴酒無法反駁。

是挺好的。

就差改變一個人的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