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渣渣

第082章 第八十二章 渣渣

從警視廳回酒店的路途中, 逐漸放松的琴酒看完了所有待處理信息。

屏蔽了貝爾摩德瘋狂質問,先看到的是仿佛消失了很久的蘇格蘭。

【我和波本回來了哦。】

很簡單的一條,似乎只是知會一聲。

但莫名其妙的, 他卻品出了省略的千言萬語, 大概能明白蘇格蘭的想法, 可惜很遺憾給不出回複——今晚當然會見面,即使來不及開雙人小會議,還有不可避免的集體宴會啊。

但,別墅被炸/掉後, 落腳點會變成哪裏,他同樣不知道。

根據最初的情況判斷, 應該會由「那位」發郵件通知。現在,特殊關注的郵件還是空,不知道是沒有确認, 還是覺得不着急。

再看其他抱有相同目的的人,一并做無視處理, 就像boss一樣。

最後, 剩下昨晚約好要見面的波本, 最新的一條是問他在哪裏。

将附近24小時營業店的地址發過去,他洗掉了僞裝,換上了頂級殺手應有的裝備,瞬間有一種重新活了的感覺——比起太多約束的「黑澤警官」, 百分百是「殺手琴酒」更順心啊!

出發前先看看郵件, 多了條由那位發過來的、讓他心跳加快的信息。

波本的信息打斷了思緒, 簡單到非常自然的省略客套:【我到了。】

将boss發來的郵件中提到的地址複制下來轉發, 今晚的落腳點不用操心了。他稍微收拾了下,便拿上鑰匙, 前去跟波本彙合。

現在是晚上十點,還有兩個小時可以詳細談談。

波本手托腮,審視着一周未見的Top killer,“不行,想象不出來!”

銀發殺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無聲地表達着詢問。

“就是那個啊,你說你去了卧底,我完全想象不出來啊!”波本語氣很不客氣,“明明是一個兇惡的罪犯,跑去跟警察作伴,不亞于一頭狼掉進了羊窩裏——你确定你卧底成功了,而不是早就被發現了嗎?”

琴酒冷漠臉,略感不适的反駁,“警察不全是和善的長相吧!”

波本睜大了雙眼,似乎很震驚的樣子,幾秒中笑出了聲,語氣也帶上了神秘主義者特有的意味不明,“喂,琴酒,你該不會沉迷了吧?”

殺手遲疑着反問:“你是傻子嗎?”

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啊!!

“因為你的反駁聽上去很古怪。”波本的笑容更加迷人,說出來的話殺傷力瘋狂飙升,“好像在說「我是長得兇,但不妨礙我是個警察」。”

殺手确定了,“你果然是個傻子。”

“是你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波本聳聳肩,主動挑釁的人絲毫不在意被罵,只當他的嘲諷到位,Top killer被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

琴酒冷哼了聲,無比嫌棄波本的邏輯,簡直不似正常人。

誰會把單純的一句話,想象出毫無關聯的意思呢!

“所以,我的「拜托」實現了嗎?”波本很快将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嗯。”琴酒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沒人不喜歡熱愛工作的同事(真)。

波本甚至還因為他動作慢而不滿,“那應該早點發照片給我啊。”

琴酒無動于衷,從大衣內側拿出成功「偷」出來的檔案,推過去。

“誰說喜歡自己分析…”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被指使的不爽,冷嘲熱諷:“萬一拍照有遺漏,耽誤了你破案怎麽辦?”

波本:“……”

低頭瞅了眼面前的檔案,封面上那大大的警方标志格外刺激。

再擡眼看看無比從容的銀發殺手,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滋味。

“嗯?”琴酒注意到了,奇怪地看過去。

“不…”情報員預備役一臉難以置信,“只是,你居然帶出來了。”

“……”不然呢,難道頂級殺手還偷不了東西?

“果然還是很驚訝啊…”波本故作沉思,“難道你和警察意外合适?”

這明顯變成了嘲笑,殺手眯了眯眼,無情地命令,“閉嘴。”

然而,頭鐵的情報員并不吃這套,笑眯眯地說:“被我說中了?”

琴酒冷漠臉,伸出手決定拿回檔案,“我看你不需要你。”

不僅是不需要看他千辛萬苦偷出來的檔案,更不需要呼吸了。

任性的殺手心想:真相什麽都無所謂,只有波本給我去死!

波本當然聽懂了其中含義,眼疾手快地按住檔案的另一角,“我很需要。迫不及待想了解究竟是怎樣的內情,與游戲幕後有沒有關聯…”

琴酒冷笑,捏住檔案的一角沒放手,“與你無森*晚*整*理關,沒關聯。”

保持微笑的情報員:“……”

兩人就檔案展開了并不激烈的争奪賽,畢竟是原裝了,弄壞了不好賠。

幾秒後,雙方均覺得十分無聊,不約而同地放手。

波本乖巧地拿起了檔案,無視刺激眼球的警方标識,開封抽出裏面的紙張,快速浏覽時不忘詢問:“這個,可以看多久?”

挺厚的一疊,也許能看完,但不足以記住,畢竟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随便。”端起了咖啡的琴酒淡淡地回答。

波本挑了挑眉,稍微分了點精力擡頭,“不還?”

“啊。”琴酒扯了個笑,“反正沒人知道是我拿走了。”

原來是偷出來的啊…

波本心裏反而更舒服了點,起碼證實琴酒沒有沉迷卧底游戲,繼續查看時忍不住假惺惺的感慨,“雖然不太喜歡警察,但是他們的确掌握了更詳細的情報……可惜了,你的「懲罰」已經結束,以後想要獲得情報就難了。”

琴酒默默把咖啡杯放下,盯着波本的頭頂幾秒鐘,心情略複雜。

「懲罰」是結束了,但不代表他離開警視廳了啊。

咋回事?這突如其來的愧疚?

面前的同事似乎很信任,他可以很順利從不喜歡的卧底行動逃脫…

這種莫名其妙的辜負讓他如坐針氈,甚至有點擔心被問到。

果然,回去後得先讓黑麥閉嘴,絕不能透露他在警視廳的情況,就當他卧底懲罰結束,已經離開警視廳了吧。他再次慶幸,卧底時換了個形象,就算将來不幸在現場遇到了,其他人也只會以為是個不太好相處的警察。

咖啡店裏播放着舒緩的輕音樂,漫不經心攪動着時間前行。

眼看快到點了,琴酒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驚醒沉迷于檔案的波本。

波本擡起頭,相望間眼神還有些迷茫,“…幹嘛?”

“別耽擱了正事。”琴酒看了眼從警視廳裏偷出來的檔案,提醒真同事,“讨論放在結束以後,我預計今晚會有很大的麻煩。”

他這邊慘不忍睹,差點被性/轉,別的時空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唯一能笑出來的估計只有橫濱的黑/手/黨了。

這就意味着,原本無所謂輸贏的态度會發生轉變,大家都想要勝利。

波本合上了資料,将檔案袋複原,“反正我沒有參與權。”

到底在樓上發生了什麽事,他可沒經歷過,熱鬧始終是別人的。

琴酒無視了這小小的抱怨,因為還不清楚情況,所以無法做出承諾。

“不過,你說的麻煩,我覺得不單是游戲本身,別忘了上次做的事。”

雖然炸的是組織的財産,但能被視為挑釁,幕後難保會采取報複行動。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只能再炸一次了。”冷着臉的殺手說出了恐怖的話語。在他看來,這一周的卧底行動已經和幕後扯平了,別忘了原本該出現的解決方案連影子都沒有,要說失職也是幕後那群人。

波本笑了笑,言不由衷地敷衍,“我很期待。”

反正參與感幾乎沒有,最終的「懲罰」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看熱鬧嘛,除了自己誰倒黴都一樣。

從咖啡店裏出來,波本一眼瞄到了保時捷,想到幾天沒空去管的聊天區,不知道那群家夥給他安排了怎麽樣的劇本,但……

“順路帶我。”他自然地向琴酒提出了要求,“我可是沒車一族。”

想到不得已乘坐巴士的一周,琴酒滿懷同情,索性将鑰匙丢給了波本。

就像前輩将警車的鑰匙毫不猶豫地丢過來一樣,沒人會懷疑同事無緣無故把車往死地裏開。

波本挑眉,偏偏有些不滿,“我是伏特加嗎?”

琴酒不以理會,朝着愛車走去,心想:伏特加也不一定有你純啊。

卧底的一周貌似學會了很多奇怪的技能,比如辨別叛徒的方式。

上車系上安全帶,想到了飙警/車的快/感,以及到底目的地後,前輩欲言又止的目光,以己推人覺得波本大概也是狂野派,視線便在此時撫摸方向盤的手上停留了幾秒鐘,不客氣地發出警告:“我的車經不起折騰。”

正在尋找手感、打算大展身手的波本:“……”

開車不能漂移那還有何樂趣!

“看來你很喜愛它。”沒想到Top killer居然是個愛車黨。

“她。”Top killer更正道。

“……”啧,居然是當老婆的那種愛車黨。

勻速行駛來到指定的新地點。

放眼望過去,是一種不失前任的富裕。

沒有車的情報員語氣酸溜溜,“這也是組織的財産嗎?”

叼着煙的殺手漫不經心,想着或許應該給同事一點激勵,“或許有一天,它會落在你的名下。”

只要努力幫我幹活,這樣的別墅根本是小意思,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波本面露詫異,沒過腦地反問:“這是在開玩笑嗎?”

“我可沒你無聊。”殺手解開了安全帶要下車。

波本便迅速領悟了其中的深意,悶悶笑出聲,“那我要拼命了。”

他的付出和決心可不單單是努力能概括的。

琴酒已經踏出車外,掃了一圈發現人員基本到齊,還差一個黑麥。

難道是被強行要求加班了嗎?真是可憐啊。

等到波本走近了,他才意味不明地說:“我記得你不在意身外之物。”

人設崩塌了啊,你是不是在騙我。

波本還楞了下,然後沒好氣地反駁,“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別墅在話題裏有着不同的意義,代表着琴酒抛出來的橄榄枝,而他接下了。根本不僅僅是指財富好麽!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各有感想,無比微妙。

只有沉浸在狗血劇情中無法自拔的基安蒂發出驚嘆,“哇哦——!!”

幾天沒見,波本的進度超級快啊,這根本就是攻略成功了吧!

愛爾蘭撇了撇嘴,無法掩飾的嫌棄,沒想到居然是波本。

龍舌蘭無所謂,畢竟在熱鬧的狗血劇情中,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陪襯,還是那種進不了主線,只配在旁邊和基安蒂發出“哦哦哦”驚嘆聲的角色。

伏特加眼神格外幽怨,小聲嘀咕:“原來是這樣,為了波本嗎…”

站在旁邊的龍舌蘭剛好聽見,尋思過後,逐漸驚恐,“你……”

淦!說好的大家一起充當圍觀群衆,你竟然想悄悄融入主線!!!

“可惡,波本那混蛋,居然搶了我的方向盤!!”伏特加咬牙切齒。

難怪兩個小時前,大哥拒絕了他的申請!

龍舌蘭冷漠臉:啧。

同款冷漠臉的科恩:卡爾瓦多斯,你在哪裏,快回來啊。

總覺得小夥伴們越來越奇怪了是怎麽回事!?

當然,這群人加起來都不如蘇格蘭感受深刻,當他看見兩人并肩走過來時,甚至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個……琴酒和波本?”

喂!!!咋回事???

琴酒就算了,反正好幾天沒見過了,波本你之前明明跟我在一起吧?!

說什麽「不好意思啊蘇格蘭,我還有事沒辦」,這就是你的「事」嗎?

“啊…”回憶起過去的傳聞,愛爾蘭欲言又止。

雖說琴酒和誰談戀愛與他無關,可被挂在聊天室成為狗血劇主角的蘇格蘭是值得同情的。這他媽誰能想到波本能那麽快成功啊!

基安蒂終于記起了曾經磕過的cp,報以淺淺同情,“看開點吧。”

她看了看似乎很和諧的兩個人,同情稍微真實了點,“世界上長頭發的殺手那麽多,你還可以找回黑麥啊。”畢竟你剛開始玩的是替身劇情。

這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無比惆悵的蘇格蘭瞬間吓醒,“不不不,沒有那回事!”

他不是長發控,和黑麥也只是塑料同事情而已!

波本恰好聽到,好奇地問:“什麽事?”

“……”這家夥還真是臉皮厚啊,明明在聊天室裏什麽都知道。

被小夥伴們用譴責的目光對待,波本後知後覺感到心虛,“咳咳…你們來得好早啊,是不是可以先進去了?”

蘇格蘭盯着他,“但是你到得很晚哦。”

“……”

基安蒂握緊了拳頭,控制住內心的尖叫:這就是修羅場嗎!?

雖然聊天室裏的人都知道波本的心思,但蘇格蘭不在其中啊!

咦,這麽一來,是不是應該把波本踢出去,換蘇格蘭進群了?

畢竟有些話不适合被當事人聽見。

波本心虛極了,但要堅強,“這個……”

蘇格蘭轉開的目光落到了琴酒身上,“你竟然為了他把我抛棄…”

琴酒:“……”

波本:“……”

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話的對象是誰。

從前後邏輯上判斷,被控訴的人是波本,而琴酒則是那個「他」。

如果是狗血劇本的話,根據三個人的性格特征,較為合理的劇情應當是:波本這個渣渣,為了金錢和名利跟琴酒跑了,留下被抛棄的蘇格蘭十分痛苦向世界發出質問:難道感情比不上名利嗎?

但,很明顯,蘇格蘭是琴酒的前緋聞對象,所以這話質問的應當是琴酒這個渣渣:你說你膩了和我的感情,原來是有了別的小狗了嗎?

“咳咳咳,總而言之,波本和琴酒必有一個是渣渣。”

基安蒂陷入了自己的腦洞中無法自拔,“喂我說,這超級刺激啊!!”

科恩生無可戀,“不,那個,總之別說話了。”

他們在瞪你了喂!

你說出來了,你知道嗎!!!

莫名被渣渣的琴酒很不理解,但這不是重點,而是:“黑麥還沒來。”

雖然蘇格蘭怪怪的,基安蒂日常有病,但不能忽視少了個人的事實!

好歹是共同在警視廳卧底的同事,哪怕他懷疑黑麥用心不純,現階段也不得不為對方說一句良心話——游戲有個要求,人沒到齊是不能夠開始的。

基安蒂:沒想到是黑麥…

她望着長發的琴酒,回憶黑麥的模樣,不經有了結論:果然是自戀吧。

“我說…”站在陰暗面的金發小姐姐突然開口,“任務是什麽?”

她接到集合的命令,到了現場卻還是不明白啊,這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琴酒看了一眼,這個他為了彌補人員不足特意找來湊數的女人,說實話雖然獲得了代號,但并沒有值得他特別在意的,“很快。”

“你是…”金發小姐姐遲疑地問:“給我發指令的…琴酒?”

“嗯。”

“所以說——”基安蒂迅速擺脫腦洞,以對待敵人的态度警惕新來的成員,“她就是來頂替卡爾瓦多斯的人嗎?”

小夥伴下落不明,組織卻馬上有了替換成員,雖然早有預料,但從情理上,她還是很難接受。繼而,這種情緒轉換成了針對,“你是誰啊?”

金發小姐姐沒有回答,無聲地望着琴酒。

“她的代號是「雷司令」。”琴酒本想一句話敷衍,畢竟新成員能不能安全進去還兩說,但為了之後的成員之間的合作,還是好心地交代道:“從今天起,是我們擁有共同秘密的小組成員,要好好相處。”

“…………”

原來我們成立了一個秘密小組嗎?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離游戲還有十分鐘,琴酒果斷安排,“伏特加,跟她說下規則。”

終于被想起來的忠心小弟:“是!!”

龍舌蘭:“……”

講道理,兄弟,你真的沒事吧?

我覺得你的态度很有問題啊!!!

“我給黑麥打個電話。”抱着好好嘲笑一番的心态,尚未擺脫卧底身份的Top killer往旁邊走,避開了熱鬧的人群。畢竟,去當卧底這種事,哪怕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也不能夠放到明面上談論——誰還不要點面子。

蘇格蘭:“……”

波本:“……”

基安蒂捂嘴偷笑,笑成了月牙眼,“沒想到會是黑麥……”

果然狗血劇本一個都不能少,黑麥還是關鍵人物!

盡管那家夥口口聲聲說着「我愛的是波本」,卻做着勾/引琴酒的事。

四個人的複雜關系,先把蘇格蘭踢出群聊,那就是——

“喜歡的人喜歡的是喜歡自己的人…”她賤/賤地笑,“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啊,波本。”

別的不說,三角戀算是給你們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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