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糟糕
第086章 第八十六章 糟糕
在無良的同事們催促下, 蘇格蘭深吸一口氣，無奈接受了這悲慘命運。
想想消失不見的卡爾瓦多斯，他只能将這筆賬記在故意出難題的黑麥身上。仔細思考啊, 不就是展現個人才藝麽, 沒什麽可恥的。
都是同一個組織的人, 這種事要輪流着來，誰也別想逃跑！
黑歷史這種東西，只要圈進來的受害人多了，也就無所謂了吧。
“我先說話, 我四肢不是很協調，出現難以忍受的畫面可別怪我。”
面對小夥伴漠然的妥協臉, 黑麥善解人意地點頭，“沒關系，就算是很搞笑的畫面, 我也會忍住的……都是為了完成任務。”
記仇的蘇格蘭：“呵呵。”
說得真好聽，希望下次輪到你, 還能保持這樣從容的心态。
黑麥無動于衷, 似乎感覺不到笑聲中帶着的刺, “況且，我相信你，只不過是随便跳個舞而已。随着音樂的節奏起舞，不是很自然的事嗎？”
不, 完全沒有這回事, 想要反駁的波本心想：我可沒有這種愛好。
蘇格蘭面上推起了假笑, “你說得沒錯, 确實是很自然的事。”
琴酒微微蹙眉，總覺得事情往特別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不悅地想要阻止，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音樂人的事情，他一個殺手懂不了。
“沒有伴奏的舞蹈，沒有靈魂…是這樣吧？”
黑麥看着蘇格蘭的笑容，渾身充滿了戒備，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不願意服輸的小夥伴就向他提出了要求：
“所以，為了有更好的舞臺效果，能拜托你幫我伴奏嗎？”
“……”
“不錯啊，我覺得這個可以行！”基安蒂興奮地舉起了手。
伏特加也笑，“事情變得有趣了呢。”
愛爾蘭死魚眼，不是很懂小夥伴們興奮的點，他居然勉強和琴酒站在了同一條戰線，“別整那些虛的，快點結束這個無聊的「懲罰」吧！”
是男人就自信的甩開外套扭動起四肢啊！
扭扭捏捏、不甘不願的，真是越看越GAY了。
“別說話！”基安蒂怒視不懂事的愛爾蘭，無比誠實地說着心裏的想法，“光是舞蹈的話，我是欣賞不來的，但有音樂就不同了。熱舞也需要勁爆的曲子來帶動氣氛啊！”
真好啊，這種「繞了一生，醒悟還得是白月光」的感覺。
她已經不在意之前有過的種種推測了，就目前來看，黑麥和蘇格蘭的互動是最有看頭的。她不介意臨時換人，畢竟四角戀嘛，怎麽繞都是可以的。
波本眼角抽了抽，覺得基安蒂也真是謙虛，“你這不是很懂嗎？”
琴酒放下了心，“看來他真的很不好意思，你配合一下吧，黑麥。”
雖然事情的走向确實很奇怪，但被禍害的對象是黑麥，那就無所謂了。
尤其是想到遲早會被知曉的、沒有及時從卧底任務中退出的事，黑麥嘲諷的嘴臉已經在他腦海中了。那麽禮尚往來，他先報仇也說得過去吧。
黑麥頗無語地說：“我不是「國王」嗎？”
“這不是你提出來的嗎，而且你只是彈奏吉他而已。”琴酒理直氣壯地說道，絲毫沒有認為有啥不行的，“蘇格蘭的犧牲更大。”
蘇格蘭神色同樣複雜：原來您知道我犧牲大啊…
“快點哦。”琴酒往後一靠，威脅道：“趁着我還能好好說話…”
Top killer是有脾氣的好麽，那麽簡單的一件事，你們到底要拖多久！？
黑麥很想不反對，但是：“我可沒有啊，吉他。”
他一個從警視廳出來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帶有危險武器呢。
“沒關系，我有。”蘇格蘭從底下抽出了吉他包，面對黑麥怪異的眼神，解釋道：“一個小時前有一場演出，店長找不到你，就讓我幫忙了。”
吉他和貝斯不分家，音樂人什麽都能玩點兒。
黑麥無話可說，離開座位，接過了吉他，“我随意？”
伏特加小聲嘀咕：“難道不該解釋下什麽店長嗎？”
總覺得很容易想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啊喂。
而且，你們合作好默契，平時沒少幹這種事吧？
雷司令面無表情，不敢說話，正在消化這麽大的信息量。
也許組織開了不少酒吧，養活了不少人。
“嗯，可以啊。”蘇格蘭并不委婉地說：“我也跳得很随意。”
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培訓，但在酒吧裏混久了，誰還不能會點技能呢。
無良的同事們不約而同再次舉起了手機……
波本自我拷問了幾秒後，在別人意味深長的目光中，默默地跟上步伐。
無論別人怎麽說，握在手裏的才是實際，他也想記錄下來啊。
就算會被蘇格蘭譴責也不想放棄。
琴酒單手托腮，頗無聊地看着眼前的鬧劇，仿佛絲毫沒有動容。
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很願意提供些服裝，讓舞臺效果更好一點。
畢竟衛衣跳舞多少有點阻礙，但女裝就不同了，還可以翩翩起舞。
蘇格蘭再次深呼吸，看着前面坐着一群人，莫名有一種被面試的感覺。
但，組織絕對不是什麽娛樂公司，他也不是應聘人員。
“開始了。”黑麥非常貼心，随便撩撥的琴弦發出的是抒情的曲調。
一把吉他想要有特別勁爆的效果不太容易，何況吉他手偷懶不想站起來嗨，所以整個場面很……平和。至少沒有一秒陷入酒吧氛圍。
這讓激動的同事們十分失望。
克服了羞恥感的蘇格蘭跳得如魚得水，甚至還有點越來越自在的感覺，與交際舞相似的肢體動作不會失禮，如果仔細品位還也不會感到無聊。
然而，在場的觀衆幾乎只想看熱鬧，見他應付自如頓時沒了興致。
伏特加實話實話，“還以為能搞點激/情/畫面。”
基安蒂無法不贊同，“蘇格蘭太放不開了，給我來個鋼/管/舞啊！”
“是因為配合不到位吧，交際舞也可以很上火的。”龍舌蘭評價道。
“但也不差啊。”雷司令不由加入了讨論，“還算熱情？”
“熱情？”伏特加不可思議，恕他直言，完全看不出來。
明明是一副被迫幹活的樣子啊！
雷司令仔細觀察着這位不太熟悉的同事，公正地評價，“雖然沒有藏着暗示的激情，但有年輕人特有的熱情，身材和臉蛋都不錯，可以加十分。”
伏特加嗤笑了聲，看透了一切，“關鍵是最後一句吧。”
雷司令似不經意地朝琴酒瞥了眼，語氣不算很含蓄，“如果組織有意培養這方面的人才，他應該是合格的。以我……多年追星的經驗。”
“……”
伏特加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蘇格蘭身上，自言自語：“有那麽好嗎？”
波本聽不下去了，視線從鏡頭處移開幾毫米，憤怒斥責，“別太過分了！這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做出的犧牲，他不需要你們的評價！”
“你還真是容易激動呢。”基安蒂神色複雜，“這總是讓我忍不住想問——你究竟愛誰。”明明嘴裏說着喜歡琴酒，但對蘇格蘭也總是特殊關注。
“做個森*晚*整*理人吧，現在的蘇格蘭或許就是下一場的你。”波本避而不答，頑強掙紮，仿佛是一個超級正義、只為同事不公待遇不平的男人。
然而，基安蒂并不吃這套，“我無所謂啊，沒什麽不可以的。”
其他人也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畢竟只是活在劇本邊緣的配角而已。
雷司令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敗給了好奇心，“你為什麽不敢回答？”
基安蒂多看了眼雷司令，那種小夥伴被取代的不滿消失了大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追問波本，“對啊，波本，你可以說出來啊！”
這是一個多麽好表白的機會啊！
“之前不是有很多話要說嗎，現在正主就在面前哦！”
說到這裏，不自覺地望向緋聞主角，略微妙的發現琴酒正在專注地看着蘇格蘭的表演。順着視線追過去，賣力表演的蘇格蘭臉紅紅的，仿佛受不了那樣灼熱的目光，但還是傾盡全力，只為了展現最好的自己……
這種cp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反反複複的體驗，讓她有點心累。
一言難盡。
甚至想不顧死活，沖上去追着琴酒問：您究竟愛誰？
如果愛，請深愛。（bushi）
如果有了愛的人，請直白一點，大聲說出來，避免被猜來猜去的。
說實話，初次進入這個陌生的領域，基安蒂感覺比自己談戀愛還要忐忑。情緒跟随着cp中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時刻感受着「他倆好真」和「果然是随便營業」、「你說是假的吧，又有點真」的複雜心情。
波本似不經意地瞥了眼琴酒，還不等視線有短暫的交錯就立馬收回，面帶微笑從容回答：“怎麽能在這裏說，要留點神秘感……”
雷司令：“……”
基安蒂：“……”
表個白還需要神秘感，你……真會玩兒。
黑麥用手蓋住琴弦，音樂戛然而止，回頭用複雜的表情看向那群不良同事，“看來，我們表演水平很一般，沒能夠牢牢地吸引住觀衆。“
雖然聽不清楚讨論，但偶爾闖入耳朵的一兩個詞彙很容易串聯起來，有經驗的吉他手不需要多費力思考就能明白，話題的轉向最終變成什麽模樣。
蘇格蘭不想說話，反正跳舞他确實不是專業的，而且還是給同事跳舞。
最好誰也別看，引不起興趣才是最好的。
不過……
就算是抱着這樣消極和抗拒的心态，在發現有人專注到結束，心情也會發生改變。難以形容，可能是有點被鼓勵到的心動——免不了在心中自問：或許我跳得不算差勁，一定是有可取之處的？
被這種情緒影響到，蘇格蘭快步上前，彎腰向唯一的觀衆遲疑着尋求肯定，“我…怎麽樣，不算太糟糕吧？”
琴酒維持着單手支撐着側臉的動作，目光微向上，看着因為運動過後而臉紅的蘇格蘭，略微局促的樣子似乎是在為表演感到不自信。
雖然組織成員不需要具備這種無聊的才能，但作為一名高級幹部，面對有潛力的成員，他很願意給出鼓勵與肯定，“不糟糕。很不錯。”
蘇格蘭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問：“真的嗎？”
“嗯。”琴酒考慮了幾秒，果斷借用雷司令的話再稍做修改，“如果你要轉行當歌手或者舞者的話，一定會收獲很多人的喜愛。”
并不想轉行的蘇格蘭很無語，不知怎麽的腦子一抽，“包括你？”
“……包括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否認就顯得很虛了。
沒辦法，鼓勵為主，保護同事的自尊心與自信心。
琴酒覺得自己真是個好幹部，比起前輩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或者說，就是從前輩那裏學會的，時不時誇誇人，方便指揮。
蘇格蘭楞了幾秒後，輕輕一笑将暧昧帶過，“感謝觀賞。”
黑麥面無表情，無視奇怪的氛圍，“所以，我要說，感謝聆聽？”
“……”
基安蒂倒吸一口涼氣，用目光不斷戳着波本：快快快，你說點啥啊！！
只有一句臺詞的黑麥倒是可以無視，但蘇格蘭——他真的是你的強敵！
哪怕他有可能真心喜歡的是你，但他和琴酒之間有別人沒有的氣氛！
要知道有一種劇本叫：我和我的情敵在一起了。
波本微微蹙眉，不得不承認，兩人确實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