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魔幻之城,維吉亞!
第40章 魔幻之城,維吉亞!
寫……寫日記。
即便不是路易斯這樣的遵循古老騎士精神的謙卑之人, 像斯伯蒂斯都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羞恥,因為以黑衣人的說法,這日記所謂的“偷偷寫”, 其實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光是想想,一邊将自己的事跡寫下來, 一邊幻想着有人稱贊他所做的善舉,無論是路易斯還是斯伯蒂斯等都不由得一個激靈。
難道不覺得難為情?
何止是難為情, 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得羞恥得腦袋都埋進□□, 羞于見人。
黑衣人一見衆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
貴族的優雅和體面啊, 說實話正是這些讓帝國的貴族們還保留着他們最基本的禮儀,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 連帝國叛軍欺負到他們臉上了, 他們都被那所謂的羞恥感逼迫得無計可施。
黑衣人:“路易斯冕下的坐騎為何會被自己的子民所殺?”
“不正是因為他們覺得救世軍才是正義的一方,不正是覺得前去拯救他們的路易斯冕下是阻礙他們過上幸福生活的邪惡的帝國儈子手?”
“但事實如何你們比任何人更加清楚更加了解實情。”
“帝國的叛軍宣傳着他們荒唐的救世的理念, 他們用屍水染這種相當于瘟疫一樣的疾病來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就像拿着槍的強盜口口聲聲吶喊着要開創一個沒有強盜的世界,就像土匪們吆喝着希望這個世界再無搶劫, 你們相信嗎?”
無論是路易斯還是斯伯蒂斯等人都皺起了眉頭,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在他們看來,所謂的救世軍何其的荒謬, 他們的那些宣言就像不攻自破的謊言,稍微有點智商的人想一想, 都知道多麽的可笑,拿着刀槍殺人的人卻到處吶喊着自己的偉大。
但……
但不可置信地就是, 還真有無數人相信救世軍那一套,帝國的平民,甚至貴族,各行各業的商人,以及位居帝國高位的一些官員。
荒唐得讓人無法理解,那麽一想就明白的謊言,為什麽就有人深信不疑?反而是他們如同太陽一樣炙熱的冕下,卻被各種來自他人的惡意的猜測所困擾。
黑衣人:“寫日記可是一個優秀的傳統,比如崇高者艾維克·弗朗西斯就喜歡偷偷寫日記,将他的小秘密都寫進小本本,然後讓後人觀摩。”
“我記得不錯的話,崇高者艾維克·弗朗西斯有一本親筆日記,帝國和帝國叛軍争奪了無數年。”
路易斯和斯伯蒂斯等人不由得看了一眼黑衣人。
黑衣人為何此時要提那本日記,是因為剛好說道這了還是有什麽目的?
那本日記現在剛好就在路易斯冕下手上,上面除了艾維克·弗朗西斯的一些生活記錄還隐藏着一些秘密,比如……智慧鳥。
不過這黑衣人倒是說出了一件讓他們以前沒有反應過來的事情,連……連崇高者艾維克·弗朗西斯都寫日記,都偷偷摸摸地将他的偉大經歷和一些內心想法記錄在日記中。
怎麽說呢,若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一件事,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将他藏在心底,艾維克·弗朗西斯這麽偉大和智慧的人物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
他們冕下要是寫日記,似乎也沒那麽讓人難以接受。
斯伯蒂斯倒是覺得黑衣人說得不錯,像給維吉亞修複鐵路這一類的事情,他們冕下做得并不少,但就像現在的維吉亞一樣沒有談論他們冕下所作的功績,帝國的公民很快就遺忘了他們冕下的那些努力。
斯伯蒂斯有時候是憤怒的,是為他們冕下感到不值,但路易斯冕下覺得都是他子民,做這些本就是他應該的,所以斯伯蒂斯等人聽到黑衣人說這些的時候,心裏的那根委屈的弦難免被撥動了起來。
他們知道黑衣人讓他們冕下寫這份日記的目的是什麽,雖然難為情了一點,他們若是當事人恐怕也覺得臉皮未免太厚了,但其實寫一寫也……也是好的。
看看像崇高者艾維克·弗朗西斯不都一樣寫日記,他們可沒有玷污崇高者艾維克·弗朗西斯這位偉人的意思,都是事實,那本日記還在他們手上呢,上面的內容老精彩了。
黑衣人:“我知道你們貴族嘛,從小禮儀什麽的學得太多了,臉皮薄,寫日記什麽的還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我幫你們寫。”
衆人:“……”
他們倒是不介意寫日記,他們介意的是這本日記按照黑衣人的想法,是要公之于衆的。
黑衣人已經拿起房間的紙筆,刷刷地寫了起來。
速度十分快,特別的流暢,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字體十分的漂亮,一看就是經過名家指點。
黑衣人寫完,直接遞給了斯伯蒂斯,這類事情一般都是由斯伯蒂斯替路易斯處理,而且黑衣人覺得路易斯應該有點難為情看自己的豐功偉績的。
斯伯蒂斯快速的浏覽,因為字跡十分漂亮,十分方便閱讀,所以閱讀的速度極快。
衆人看向斯伯蒂斯:“怎麽樣?”
斯伯蒂斯猶豫了一下:“的确是按照剛才的意思所寫的內容,并沒有多餘的其他東西。”
也就是說這信沒有夾帶私貨,這黑衣人沒有借助他們冕下的日記偷偷幹些什麽。
衆人心道,那麽斯伯蒂斯剛才為何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黑衣人趕緊對路易斯道道:“既然內容沒有問題,這種事情要趕快,要是維吉亞的子民也像帝國其他行省的子民一樣被帝國叛軍蠱惑加入了他們,到時候就不好處理了。”
路易斯艱難地點了點頭,他曾經四處掃蕩帝國叛軍,在那些行省中,若帝國的子民都偏向對方,他知道那是一種多麽讓人難熬的困境。
至少維吉亞的子民性格十分的樸實,他這麽做也是為了維吉亞的子民不被蒙騙,以及讓接下來的事情變得簡單一點。
“這事就由斯伯蒂斯處理吧。”
斯伯蒂斯張了張嘴,可……可日記上的內容雖然沒有什麽多餘的內容,但它好像多了一些藝術加工,怎麽說呢,黑衣人給這日記潤了潤筆。
若是普通人看到也沒什麽,就是他們作為冕下最親近的人覺得,若是他們冕下看了,都……都會覺得潤筆得讓人臉紅的程度。
斯伯蒂斯正要說什麽,就被黑衣人拉走:“麻溜的,辦事去。”
斯伯蒂斯:“可是……”
黑衣人心道,還可是什麽,就他那文筆,一點問題都沒有。
黑衣人:“你想想,你們路易斯冕下曾經受到了多少無辜地指責和誤會,連身為騎士的坐騎都被自己的子民殺了。”
斯伯蒂斯沉默了,如同一擊重擊直接擊在了他的心上。
是的,他們冕下最關心的子民,曾經卻深深的傷害了冕下。
而他現在僅僅是去宣傳一下他們冕下的真實的事跡,恩,稍微藝術加工了一點,但那有什麽,比起帝國叛軍的歪曲事實,比起他們對帝國子民的蠱惑誘導,他不過是将事實講述出來而已,雖然美化了那麽一點點。
斯伯蒂斯一咬牙,讓那些忘恩負義的人知道,他們的冕下多麽熱愛他的子民,讓他們忏悔去吧,至少在維吉亞,帝國叛軍休想再故技重施。
黑衣人眼睛都笑眯了。
接下來幾天,一股小風在維吉亞吹拂蔓延。
一個名叫《維吉亞娛樂周刊》的小報紙突然之間火爆了起來,原本它的售量在維吉亞衆多報刊中只是小衆,但如今其中一篇報道突然火爆了,并迅速瘋傳,購買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因為上面有一篇關于他們帝國冕下的親筆日記被公布了出來。
日記的內容記錄了路易斯冕下為了修複通往維吉亞的鐵路,如何和帝國那些思想頑固的高層努力周旋辯争。
怎麽說呢,通往維吉亞的鐵路,修複起來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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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有人去維吉亞,又沒有物資會進行運輸,總的來說就是浪費錢,還是讓帝國出資進行修複,那些帝國官員頑固得怎麽也不願意答應。
但他們的冕下啊,覺得維吉亞的子民也是帝國的子民,在維吉亞遭受幹旱災難的時候,作為帝國就應該伸出援手,理所當然。
他們的冕下用他的大愛努力地争取,一次又一次地努力,甚至還在那些帝國高層的逼迫之下受了那麽一點點小小的委屈,這才最終促成了這條鐵路的修複工程。
反正日記上雖然輕描淡寫,但也将和他們維吉亞息息相關的鐵路修複的過程展示了出來。
路易斯冕下并沒有遺忘維吉亞的子民,并沒有因為修複鐵路會花費很多錢就置他們不理,反而在一次一次帝國那些官員的反對中堅持着他的理念。
字裏行間真情實意,是一個真正的如同太陽一般溫暖炙熱的深愛着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子民的帝國繼承人。
維吉亞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着路易斯冕下的這篇日記。
原本維吉亞最近對路易斯冕下是有些怨言的,因為路易斯冕下下令阻止了煙草的種植和煉油廠的修建,不知道阻了多少人的財路,可想而知這些人的內心會有點想法也是正常的。
但這篇日記一出,風評好像開始慢慢變了。
沒看到他們的冕下多麽努力才促成了鐵路的修複,是真的在幫他們維吉亞解決旱情的問題。
或許先前冕下的那道命令也可能有什麽深意也說不定,這麽大愛無疆的冕下,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看不得他們維吉亞人富裕一點,也沒有這麽做的任何理由。
路易斯冕下的形象通過這篇親筆日記,開始在維吉亞人心中萌芽。
是多麽的勤勉,才在受到了委屈之下還盡力為維吉亞争取到了這條鐵路的修複,肯定是有那麽一點點委屈的吧,所以才偷偷地将內心的情緒寫在了自己的日記中。
反正,各種猜測,各種讨論的聲音都有。
此時,黑衣人正和斯伯蒂斯在一起。
斯伯蒂斯有些憂心地問道:“其實還有很多漏洞。”
“比如帝都離維吉亞十分遙遠,這麽一篇日記怎麽這麽快速地傳到了維吉亞?”
“比如,日記這種東西是十分隐秘的,還是路易斯冕下的日記,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刊登在維吉亞的報刊上。”
“這些漏洞有太多不值得推敲的疑點了。”
黑衣人認真地看着斯伯蒂斯:“斯伯蒂斯,你難道不覺得,其實世上像你這樣的聰明人僅僅是少數?”
斯伯蒂斯面露疑惑:“”
黑衣人:“你說的這些漏洞無比的正确,但……”
“但你想過沒有,帝國叛軍的那些荒唐的救世理念,為什麽就那麽多人相信,他們的那些肮髒的隐秘的手段為什麽被他們蒙蔽的帝國子民就是看不到?是因為沒有聰明人看出來他們的把戲?”
“不,斯伯蒂斯,肯定有像你一樣的人,看得明明白白,但是大部分人……大部分對帝國叛軍一知半解只聽到一些甚至都不算事實的帝國子民呢?他們可不會仔細地去篩選消息的正确性,去尋找其中的這些漏洞,他們只是在被動的接受信息。”
“斯伯蒂斯,即便是你現在出去給維吉亞的子民說出你看到的漏洞,我敢打賭,就算你在人流最多的地方進行演講,相信你的人也只會是為數不多者。”
“這才是真實,這也是為什麽,帝國叛軍那些荒唐的理念卻能拉攏那麽多偏向他們的子民的原因。”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将消息散播出去而已,至于所謂的漏洞,想要将這些漏洞全部填補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斯伯蒂斯陷入了沉思,像是明白了一點什麽。
事情的真相真的重要嗎?或許……或許颠倒黑白的消息的傳播,哪怕再不實,只要先傳播出去就可以了。
太荒謬了。
但帝國叛軍好像……就是利用了這一點。
手段太卑鄙了。
額,好像他們現在也在使用着同樣的手段。
不對,他們散播的符合事實,僅僅是這……這黑衣人潤了潤筆。
他們可……可要比那些帝國叛軍誠實公正得多。
斯伯蒂斯如此安慰着自己,但他總有一種錯覺,他這一趟維吉亞之旅後,回到帝都的時候,恐怕都快沒人認得出他了,他好像整個人默默地就……就被這個黑衣人的做事風格影響了。
那些迅雷一般的手段,的确讓他們這些受到諸多牽制沒有出過門的貴族耳目一新。
斯伯蒂斯都打了一個哆嗦,趕緊節制住內心那一股子“快意恩仇”的爽感。
要是任何人都像黑衣人一樣只圖痛快而不受規矩,這世界真得亂套,這一點道理他還是懂的,也不過是黑衣人剛好站在他們這一邊,幫他們解決了很多他們不好處理的事情,所以他們會感覺這種手段的暢快性,但未必公平公正,就像維吉亞人接受到的信息,雖然大方向是真實的,但有些東西的确是潤色之後才有的。
此時,路易斯正臉色深沉地拿着一張報紙找黑衣人和斯伯蒂斯。
上面寫的都是什麽?
他為了修複鐵路在帝國官員面前委屈巴拉?
他自己在字裏行間偷偷表現得自己大愛無私,寫自己多麽的熱愛自己的子民?
教廷的贊美詩都……都沒這麽直接,比如贊美詩中,也僅僅是将聖父比作滋潤萬物的晨露,養育萬物的塵埃罷了。
路易斯才露出影兒,黑衣人就跑了。
斯伯蒂斯也硬着頭皮,第一次忙碌得都沒時間理會他們的冕下的困惑。
雖然吧,雖然外面那些議論聲讓臉皮薄的人估計都得一臉羞紅,但他們路易斯冕下第一次被這麽多人愛戴呢。
斯伯蒂斯和其他衛隊的人,其實……其實還蠻喜歡聽別人讨論他們冕下的,特別是誇他們冕下的時候。
路易斯沒有找到黑衣人,倒是看到布魯克在教一群孩子蟲行術。
咕嚕正爬在牆上,哈哈哈地轉圈兒:“布魯克,布魯克,快看我這屁股搖得好不好。”
“我一定是我們冰川魚人中的第一個蟲術士。”
布魯克:“……”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魚人蟲術士,一般魚人都是治愈者或者破法者。
當然這也沒什麽,就像維吉亞人,有的都有第二職業,只不過每一個人都會學習和接觸蟲術罷了。
小吉米拿着蛙鑼,笑得哈哈地時不時敲一下,腳邊的那只青蛙跳得老歡快了。
這多出來的一只青蛙,小吉米見人就給人講述他們之間的故事,嘿,一只被警衛逮捕過的青蛙,罪名是擾亂考場秩序。
這幾天,小吉米十分精心地照顧着他這只青蛙,面包沒少喂,節約下來的水也多半喂給了這小寵物,時不時拿着蛙鑼逗青蛙玩。
布魯克觀察了一會兒青蛙,青蛙的後背上,幾條白色的絲帶一樣的細紋已經開始顯露了出來,呼吸之間時不時會噴出一些白色的霜霧。
阿斯加寒霜凍蛙!
對于激活血脈淺薄的昆蟲,布魯克的那些煉金寶具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布魯克看了一會兒就回到了房間,如今他陽臺上的那個大蜂箱裏面已經老大一板蜂蜜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進行第一次的采集。
房間內挂在牆壁上的《向日葵》油畫,上面一只枯黃的蝴蝶停在上面。
自從這只枯黃如同枯葉一般的蝴蝶“無意間”飛進布魯克的房間後,就貪婪地停在那幅油畫上再也不肯離開半步。
窗外,那些蜜蜂嗡嗡地:這只枯葉一樣的醜陋蝴蝶怎麽回事?它們怎麽就不能無意間通過窗戶鑽進去?
這該死的蝴蝶太醜了,快出來和它們一起在外面幹巴中眼睛看着,待遇得一樣才行。
布魯克正在想着,《向日葵》對蝴蝶類昆蟲也有致命吸引力麽?
也對,無論是蜜蜂還是蝴蝶,都會讓人聯想到花叢之類。
這時,布魯克突然擡頭看向了窗外的天空,眼睛半眯,似乎在看着很遙遠的地方。
在維吉亞城市的邊緣,也有很多人擡起了頭。
天空中傳來呼嘯的風聲,肉眼可見的狂風肆意地刮着。
在沒有一絲風的維吉亞的炎熱天氣這太怪異了。
“風來了?難道維吉亞的氣候終于要變了。”
但這風一卷一卷的,如同卷在一起的十幾股龍卷風,這和從維吉亞山脈吹來的大自然的風差別太大了。
不過眨眼,那風已經吹近了維吉亞。
衆人這才發現,那的确是一根一根風柱一樣的龍卷風,而在龍卷風的中央,隐約有一群人,大部分是年輕人,僅有一些年齡大一些和頗大的。
衆人正在驚訝,這時天空中聲音傳開。
“法蘭斯帝國,風之都坎而什十城,特攜學生前來參加全國官員選拔大賽!”
嘩,嘩然。
其他行省來參加維吉亞全國官員選拔大賽的人來了。
真正的外鄉人,還僅僅是來參賽的教授導師攜帶的兩個隊伍,風之都坎而什十城的觀衆應該還在後面。
那些站在風中的少年人,就是其他省的最頂尖的天才精英,萬萬人中挑一的存在,是來和他們維吉亞的年輕人比鬥的風咒師們!
少年人,意氣風發,在狂風中,長袍飛舞,發絲如同柳絮,一個個星眸明眉。
他們的确有自傲和自信的資本,他們本就是這個年齡段的風咒師的巅峰。
維吉亞人更加深刻地感到,全國官員選拔大賽近了,法蘭斯帝國最頂尖的大賽,真的在他們維吉亞舉行。
擡頭看着那些風之少年,他們熱烈地歡迎,但內心也頗為擔憂,蟲國時代之後的新興職業,似乎也不容小觑。
是舊時代的蟲術士更加的強勁,還是新時代這些興起于潮浪尖上的新職業者們更甚一籌。
這僅僅是法蘭斯三十個行省中的一個行省而已,不過是外面世界冰山一角的展露。
這次大賽,對于維吉亞來說,不僅僅是法蘭斯帝國選拔官員,還有……維吉亞人對維吉亞自我肯定,對他們堅持了千年的信念的考驗。
在維吉亞人心中複雜的同時,天空的風之都坎而什十城的來者來說,也心亂如麻,甚至更加的震驚。
教科書上提到的貧困偏遠的維吉亞在哪裏?
高聳如雲的煙筒滾滾的漆黑濃煙在那裏?他們所處的天空為何如此湛藍?
是的,湛藍,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雲彩可以不是黑黝黝的,他們第一次知道雲彩可以美麗得白皙得如棉。
他們真正地看到了天空,遼闊而美麗,讓人忍不住自由翺翔,直擊靈魂。
空氣中再沒有焦油的味道,清新得讓人迷戀癡迷。
他們也沒有看到貧民窟樣式的破舊生鏽的鐵框搭建的勉強能入住的窩棚,入眼的都是充滿歷史的優美的圓拱平頂的房屋,錯落有致,以一種古老而獨特之美,從未見過之美展現在他們面前。
亦沒有見到肮髒的飄滿垃圾和金屬色彩的七彩斑斓的小河小溪。
他們看到的是,一座環繞在巨大綠色山脈中的高聳的傳奇之城。巍峨,挺拔,充滿了只有在詩歌中才能見到的魔幻之城。
眼前,是一種對靈魂的沖擊。
虧得他們一路上還在擔心他們無法适應維吉亞的貧窮生活之類,但現在……他們只想用眼睛看遍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暢快地呼吸和欣賞靈魂中帶給他們的顫栗,是的,戰栗,僅僅是遠遠地俯瞰,靈魂都在為它的美麗而顫抖。
維吉亞……好像,似乎和他們想象中的,和他們書本上簡單到極致的介紹完全不一樣。
此時,布魯克也正帶着二十幾個向導出門:“我們維吉亞最好向導團的小夥們,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了麽?”
二十幾個孩子,氣勢洶洶,連小吉米都跺着小腿:“讓這些外鄉人知道,我們威猛的維吉亞向導的厲害。”
“就算是一條外鄉的狗從我們維吉亞路過,它也得先照顧我們維吉亞的旅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