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條魚(捉蟲)
虞七化成人魚形态在魚缸裏打轉,突然發現之前衛十命投放進來的水草和睡蓮種子都發芽了!虞七頓時欣喜不已,覺得以後自己的菜單裏可以多點素食了,圍着冒芽的水草和睡蓮轉了一會,才嘩啦冒出水面,伸手拍了拍老虎的腦袋。
看了看時間,虞七跳出了魚缸,打開電視,準備一邊等快遞,一邊看直播。
距離開庭還有一個小時,虞七每隔一會都要側着耳朵聽一聽外面的動靜,生怕錯過送快遞的人,老虎倚靠着虞七而坐,毛茸茸的尾巴幾乎将虞七淹沒,顯然極為喜歡虞七有些微涼的體溫。
黑子仍舊處在關小黑屋的狀态,任憑它怎麽發脾氣,張趙都沒有放它出來。
于是,明亮的客廳中,一條魚躺在沙發的兩個靠墊之間,一只松鼠挨着魚靠坐,兩只認真的盯着電視屏幕,時不時動作統一的望一眼窗外。
七點五十分,虞七聽到了陌生的車聲駛近,并且最終停在了別墅外,虞七興奮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啪嗒落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向着門爬去,爬到一半,虞七反應過來自己的大小不太對,好在這些日子因為那個嬰兒靈魂的出現讓虞七的靈力得到了增長。
運轉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客廳中微光一閃,地上的小魚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型修長的青年,青年看起來二十四五歲,一雙水藍色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大海,溫柔,儒雅,流光溢彩,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溺死在那雙眼眸中。
虞七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正常人形态,覺得視野都不一樣了,187cm的身高真是看什麽都舒服,穿着幻化出來的現代服飾,虞七邁開大長腿走向房門位置。
沙發上的老虎呆滞了片刻,然後輕盈一躍,跳上了虞七的肩膀,用自己的小腦袋瓜子使勁蹭虞七的臉,以示自己的喜愛之情。
同一時間,已經準備好進入庭審現場的衛十命收到了一條短信,衛十命掃了一眼短信的內容,無外乎銷售界常用的一些用語,什麽天籁之音亂七八糟的。
張珂稍稍有些緊張,看到衛十命的動作下意識的詢問。“老大,怎麽了?出什麽狀況了嗎?”
衛十命搖搖頭。“垃圾短信。”說完,動手删除了短信,并且習慣性将號碼拉黑。
張珂有些驚奇。“原來老大也會收到垃圾短信啊。”
羅芙若拍了拍張珂的頭。“老大也是人啊!想什麽呢你?”
張珂撓撓頭,嘿嘿傻笑,不過緊張的小情緒似乎也不翼而飛了。
七點五十五分,各方人員入場,庭審現場的人很多,氣氛卻十分嚴肅,沒有人敢高聲喧嘩,現場安靜如一潭即将被撥亂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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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夢星河別墅區:
送貨上門的小哥提前發送了短信,不過并沒有收到回複,小哥按照收貨地址到了別墅門前,看着典雅大氣的別墅微微有些局促,正要按響門鈴,門卻咔噠一聲從裏面打開了。
“您好,我是天籁之音的服務人員林曉智,很高興……”小哥的聲音戛然而止,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發傻。
林曉智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稱為發光體,明明七八點的陽光并不耀眼,林曉智卻覺得有些不敢直視,但是又不舍得移開視線。
應該怎麽樣形容面前的人呢?林曉智一時間有些詞窮,恍然間倒是想起了一句歌詞:取骨春風,借意杜衡,曾有君子出雲松。
在如今信息高速流通的時代,各種古裝劇也層出不窮,但是林曉智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演員能夠演繹出面前這人的風采,明明只是單純的站在那裏,明明只是一身簡單的休閑服,卻仿佛自帶光環,舉世無雙。
開門的人唇角挂着一絲淺淺的微笑,聲音如清涼夏夜伴随小溪流淌的月光。“我是虞七,你好。”
“你你你好。”林曉智磕磕絆絆的應答,無措的伸手握了一下面前的手。
虞七看着送貨小哥身後高大的紙箱,露出滿意的笑容。“請進吧。”
“哦哦!”林曉智暈暈乎乎的進了門。
這邊,虞七終于得償所願,帶着不自知的惑人微笑看着林曉智暈暈乎乎的裝好K歌設備,介紹産品的使用方法和售後服務,以及免費試用一個月的相關事宜。
等到林曉智幾乎是下意識的完成自己的工作,離開別墅區,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事,對了,就是虞七先生的身份證號似乎填錯了,不過沒關系,這麽好看的人,填錯身份證也情有可原。
顏控狗就這麽不負責任的夢游般離開了清夢星河別墅區,甚至一整天都處在一臉傻笑的狀态,導致林曉智的朋友同事差點以為他中邪了。
虞七絲毫不知自己的容貌對他人造成了沖擊,畢竟生在完美大陸,無論是靈汐族,軒丘族,或者是後圖族和人族,顏值都近乎完美,加上修行飛升,單純的外表早已不能再作為衡量一個生靈的标準,這才導致虞七對外貌沒有太多關注。
虞七正要研究K歌設備,視線掃過電視,卻看到安若素的庭審已經開始了,不由得又縮小身型,窩進了沙發靠墊裏,老虎對新來的設備很好奇,在上面跳來跳去,并不關注電視上的內容。
電視上,各方人員已經依次就位,書記員正在宣讀法庭紀律,虞七在鏡頭中看到了那個嬰兒的魂魄,除此之外,也終于看到了原告席位上的餘秋葉,以及坐在餘秋葉一方的委托代理人臧苗蘭。
宣讀完法庭紀律,接下來就是公式化的核對當事人信息,虞七也在這一流程中意識到身份合法的重要性,同時開始思索怎麽将自己的身份完美插入這個世界的信息庫,聽說手段高超的黑客可以入侵各國信息庫,且不留痕跡,但是請這些人出手的價錢也不低。
虞七這邊還有心思神游,安都法院的庭審現場氣氛卻無比緊張。經過一系列的必要流程和人員确認之後,每個人都微微出了一層薄汗,而此時,審判長才剛剛宣布進行法庭調查,由原告方向法庭做陳述及訴訟請求。
在場的媒體一瞬間将鏡頭對準了原告席,原告席上的餘秋葉看了看臧苗蘭,簡單溝通了一下,竟然站了起來,看來是想親自做法庭陳述。
“我是餘秋葉,孩子的生母,曾經想這輩子都不承認這點,未婚生子并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事,當把孩子交出去的時候也得到涼新之的保證,會照顧好孩子,最終卻得到了活活熱死車內的新聞,掙紮了很久,終究熬不過良心,才有今天的訴訟……”
餘秋葉今天化了淡妝,看上去少了幾分常日裏的淩厲,多了幾分憔悴之感,陳述過程中不斷看向安若素的方向,安若素表情卻十分冷淡,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那個孩子是我的污點,卻也是我的痛點,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可是卻終日難安,他才剛剛八個月,不應該承受這麽多,每日每日似乎都能聽到他的哭聲在我耳邊回響……”說到這裏的時候,餘秋葉一貫女強人的形象似乎終于崩塌,淚流滿面。
窩在電視前的虞七卻看到了餘秋葉眼裏極為隐秘的一抹恐懼,而就在她忍住哽咽想要繼續說的時候,嬰兒的魂魄卻站到了她的旁邊,伸手拉住了她的腿。
餘秋葉是真的僵住了,不受控制的低頭,卻什麽都沒看到,一瞬間的恐慌讓她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愣在原地。
臧苗蘭見狀起立。“原告情緒波動太大,原告委托責任人臧苗蘭請求代為陳述。”
審判長和法官簡單商讨了一下,同意了臧苗蘭的請求。
臧苗蘭的聲音要比餘秋葉的洪亮得多,更顯餘秋葉的憔悴。“今年年初,我的當事人将出生不久的孩子交于涼新之,希望能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更完整的成長環境,因為孩子一事,我的當事人餘秋葉與涼新之之間多了許多必要的交集,兩人之間的正常往來卻引來了安若素的猜疑。并且因此将仇恨轉移到了一個嬰兒的身上,最終,在激烈的争吵過後,安若素将載有嬰兒的車輛停在露天停車場,導致嬰兒熱死車內,我的當事人這才不得不頂着未婚先育的壓力出庭上訴,讨一個公道,鑒于以上情況,我方請求,被告安若素應該按照故意殺人罪論處,判處死刑,并依照目前所造成的嚴重社會影響,賠償我當事人的精神損失費和個人名譽損失費,共計兩千萬元,而我當事人也表示,會将這些費用捐獻給兒童福利院。”
這個損失費一出,網上頓時炸開了鍋。蒼胥國的賠償确實與社會影響力挂鈎,但是這麽久以來,除了部分公衆人物,平常人的精神損失和個人名譽損失費很少有超過千萬的。
“這損失費是不是太高了?而且為什麽餘秋葉自信以故意殺人罪起訴?而不是過失致人死亡罪?感覺後面還有大招!”
“說要捐給福利院,如果安若素不給,是不是有點道德綁架。”
“一場豪門大戲啊!”
“這難道不是安若素罪有應得嗎?”
“同覺得餘秋葉的訴求并不過分,要是有人這麽對我的孩子,我必要他家破人亡。”
各大直播平臺上,衆人已經紛紛炸了鍋,各種言論層出不窮,各有觀點,各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