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一局棋結束,離開的老先生也正這時回到了後山。

自也正好瞧見了兩人剛結束的棋局。

老先生疑惑道:“這白子,是雲姝還是殿下?”

姜雲姝歪了歪頭,大方承認:“我是黑子,我可是進步頗多?”

聽她這語氣,像是又要炫耀自己的老師了似的。

但老先生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應玄,而後笑道:“殿下禮讓你,便叫你得意上了。”

姜雲姝疑惑地看向棋盤,倒不是不知謙虛,只是在下棋時的确沒察覺應玄是何時開始讓着她的。

分明前半場時,她還接連遭堵路,險些崩盤。

不過應玄對此并沒有解釋什麽,只溫潤地笑着,不置可否。

老先生很快将注意力從棋盤上收回,轉而問:“雲姝今日怎得閑來看我這老頭子?”

姜雲姝也回神,莞爾道:“今日妙慈回書院念書,我送她來此,自是也要順帶來看看您啊。”

老先生朗笑出聲,顯然對姜雲姝記挂着他很是開心。

不過他又道:“你難得來看我,本是該讓你陪我這老頭子打發下時間的,不過今日不巧,書院生了點小麻煩,我這還沒解決完呢,是怕殿下久等了,特來向殿下賠禮道歉,待會我還得去繼續忙活。”

應玄倒是并不在意,只微微颔首,溫和道:“無妨,正事要緊。”

“那雲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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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姝也接話同樣道:“殿下同我說過了,正事要緊,您先忙您的事吧。”

老先生點點頭,看起來的确是有些急的,沒多做停留,便躬身擡手作揖向應玄道:“那殿下,老夫先告辭了,失禮。”

老先生走後,兩人自然沒有要再繼續等待在這裏的必要了。

應玄率先站起身來,卻不是急着要走,只又出聲問道:“姜姑娘不是對老先生有事相求,是要繼續等嗎?”

姜雲姝搖了搖頭:“此事并不着急,總歸只是一段回憶罷了,老先生的正事要緊,往後我若再得機會,再請他幫忙便是。”

應玄斂目默了一瞬,唇間翕動,微不可聞地呢喃着:“只是一段回憶嗎?”

姜雲姝沒能聽清他的低語:“殿下,你說什麽?”

應玄再擡眼,眸底異色已全然消散不見,只溫和地笑了笑:“無事,那既是如此,姜姑娘要離開了嗎?”

“嗯,是的。”

“那便一起吧。”

*

學生們返回書院的第一堂課剛結束沒多久。

通道上兩道身影相遇在一起,腳下步子便都不由停住了。

“沈……妙慈,對嗎?”

沈妙慈回神,連連點頭,有些乖巧道:“茂顏姐姐,好巧。”

姜茂顏打小就只有喚別人姐姐的份,還未曾被誰人喚過姐姐。

她忙擺手道:“別別,你喚我名字便好。”

沈妙慈聞言又輕聲改口:“好,茂顏。”

短暫的生疏和尴尬褪去,兩個年紀相仿性子都不內斂的小姑娘湊在一起,很快便熟悉了起來。

“你是要去後山?”

姜茂顏點頭:“我聽說姐姐去後山找老先生了,她每次來書院,都要去問候老先生的,我想趁着她還未走之前,再和她見一面。”

沈妙慈:“可是我們不能去後山啊。”

“她總會出來的嘛,我就去後山外的小道前等一等就好了。”

“那我也要去,我也想再和嫂嫂說說話。”

兩人一路朝着後山外的小道而去。

姜茂顏問:“妙慈,你和我說實話,我姐姐在沈家過得還好嗎,她和你大哥……還好嗎?”

雖是瞧見過沈度那副被姜雲姝完全拿捏了的模樣,但外頭傳言太甚,也不排除那時只是沈度在姜府做樣子罷了。

這種可能性不大,姜茂顏卻還是忍不住想多确認一遍。

但沈妙慈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開心了:“怎會不好!嫂嫂在沈家過得可好了,她與我大哥濃情蜜意,琴瑟和鳴,你別不信,我可是有證據的!”

“什麽證據?”

于是乎,短短一小段路程。

沈妙慈便又将沈度的“小秘密”毫無保留地透露給了姜茂顏。

姜茂顏聞言驚了又驚,實在有些難以想象那副場景,但也終是完全放心下來了。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還見沈妙慈興致勃勃甚是想繼續透露些什麽小秘密出來。

但下一瞬,她視線一轉,臉色忽的一變,一把抓住沈妙慈的胳膊,還捂住她可能驚呼出聲的嘴,把她往一旁的灌木叢攥了去。↘

“唔唔!唔……”沈妙慈被吓了一跳,先是條件反射地劇烈掙紮着,而後目光一定,瞧見不遠處的景象,瞬間啞火。

“噓!”兩人貓着身子躲在灌木叢中,姜茂顏一臉正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才逐漸放開了沈妙慈的嘴巴。

沈妙慈一經恢複自由,深吸一口氣好像又要驚呼出聲。

到底還是自己先擡手捂住了嘴,一張小臉只露出一雙驚訝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小道。

小道上,姜雲姝和應玄并肩從遠處走來。

應玄一身白衣飄飄,身姿筆挺,即使身上裝扮素雅身邊也并無随從跟随,但仍舊難掩矜貴氣質。

姜茂顏和沈妙慈原本都未見過宮中皇子,但不巧姜雲姝和沈度婚宴上,便一次幾乎見了個全。

而應玄本也相貌出衆氣質不凡,她們自是都一眼認出了他。

沈妙慈和姜茂顏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緊盯二人身影,悄然無聲地目視他們從面前走過。

直到兩人經過灌木叢後,沈妙慈才忍不住低喃出聲:“嫂嫂不是去見老先生,怎和二皇子走在一起了?”

姜茂顏眸光一顫,忽的想起姜雲姝出嫁前莫名問起二皇子的那次。

難不成……

“不行,我得去問問!”沈妙慈一個想不通就從灌木叢中站起身來,像是要追上去。

姜茂顏當即出手抓住她:“不能去!”

走過灌木叢的兩人似乎并未發現身後的異樣。

而沈妙慈也被姜茂顏重新拉回了灌木叢裏。

“為什麽不能!”眼看兩人逐漸走遠,沈妙慈也有些着急了。

她怎會不知自己大哥除了一張出衆的臉,其餘身上一堆毛病。

能娶到姜雲姝為妻,已是三生有幸。

而眼前的二皇子,風姿卓越風度翩翩,她怎能不為自己大哥生出強烈的危機感來。

但人的情緒并不相通,反觀姜茂顏這頭,則是一臉說不出的心虛,還要故作鎮定道:“姐姐既是和二皇子殿下同行,那自是有話相說,我們這樣沖出去不是太突兀太冒犯了,當然不能去了。”

“嫂嫂何時還與二皇子殿下相識了,他們在說什麽呢?”

“那我……怎麽知道。”

姜茂顏心虛的自然是不久前,姜雲姝還一臉茫然問她何時有見過二皇子,明顯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如今才剛成婚不久,就突然和二皇子相談甚歡了,其中緣由是什麽誰也說不準。

她只認死理,姐姐這麽做一定有姐姐的道理。

可沈妙慈就不一樣了,她是夫家的人,可不能叫她胡亂誤會什麽。

饒是姜茂顏如是想着,沈妙慈卻還是想起身。

直到那兩人都走得有些遠了,她又忍不住動身道:“那我們跟在後面去看看吧?”

其實姜茂顏也好奇。

她姐姐之前都說不是喜歡沈度了,但又覺得他長得好看。

會不會有可能眼下又覺得二皇子長得好看了。

姜茂顏點了點頭:“嗯,跟上去看看,但不能叫他們瞧見。”

“好!”

兩個小姑娘鬼鬼祟祟地從灌木叢後現身,一路跟着那兩人走着走着便快要到書院門前了。姜雲姝的馬車早已在外候着。

應玄率先停下步子,目光在那精巧的馬車上停留一瞬後,忽的眸光微動,便有要回頭的意圖。

姜雲姝擡眸,正這時開口道:“殿下,那我就先告辭了。”

應玄頓住側頭的動作,轉而将視線落在姜雲姝臉上。

他勾唇笑了一下,而後微微颔首,面上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溫色:“好,期待往後還能有機會與你對弈。”

姜雲姝也回以一抹溫笑:“那殿下可要認真對待才行了。”

“那是自然。”

應玄的馬車緩緩駛來。

他目送姜雲姝躬身走上馬車後,便也轉身朝着自己的馬車走了去。

應玄的馬車很快駛離了書院門前。

姜雲姝的馬車卻遲遲沒有開動,仍是停在原地。

姜茂顏和沈妙慈蹩腳地躲在樹後,想來應是可以假裝路過,順勢現身了。

豈知,她們剛從樹幹後探出頭來,猝不及防就對上了不遠處姜雲姝探手撩開馬車車簾看來的目光。

兩人一慌,小臉瞬間就紅了。

姜雲姝倒是一臉平靜,淡淡地看着兩個慌亂的小姑娘露出一抹笑來。

而後嫣唇翕動,朝着她們的方向做出口型:“回去上課。”

沈妙慈和姜茂顏眼尾瞬間耷拉下來。

她們真沒用,什麽時候被發現的啊……

*

姜雲姝回到沈府已是下午時分了。

她沒有用午膳,倒也不覺太餓。

她去了一趟林英的院子,陪着林英喝茶聊天打發了下時間。

後又回到屋子裏,安排了一些裝修清單上的事宜。

待到晚上吃過飯,她沐浴洗淨後去了一趟茶室。

今夜沒有沈度陪她下棋,她便自己坐在棋盤前一人分飾兩角研究棋局。

不過此前她對研究棋局的興趣落到僅有自己在此鑽研上,就消散得連一局棋都沒耐心下完,便不想再繼續了。

姜雲姝百無聊賴地回了屋,只得轉而拿出翻看了好幾日都沒堅持看完的繪本。

或許是真的太無聊了。

姜雲姝竟不知不覺将繪本翻看完了。

一本書看盡,時辰也不早了。

她縮進被窩裏,抱着掖緊的被子閉上眼沒多會便入了睡。

翌日。

姜雲姝是被熱醒的。

她昨夜睡得有些晚,再加之平日本就總愛犯懶,她鮮少會在無事的清晨自然醒來。

但身後一陣退散不去的熱源不斷包裹着她,越發緊密越發濃烈。

直至逐漸清晰的思緒感覺到頸後一陣灼熱的氣息撲灑而來,伴随着黏膩輕柔的啄吻,一下下撩撥着她的感官。

姜雲姝微眯着眼,沒感覺到刺眼的光亮,便知此時時辰甚早,幾乎天都沒亮。

她毫不猶豫地翻身,一擡眼便對上了沈度微怔的眼神。

姜雲姝多有欣喜,但嘴裏還只能迷迷糊糊問:“不是說今日早晨才會回來嗎……”

沈度挑了下眉,臂膀在她身子亂動之時圈緊了她的腰身,止了她的扭動,反問:“我何時說過今日早晨回來?”

姜雲姝本就混沌的思緒頓了一下,而後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那不是沈度說的,是沈妙慈說的。

姜雲姝醒了醒神,逐漸徹底睜開眼來。

沈度俊俏的面容清晰在眼眸中,透過屋子裏昏暗的光線,好似柔和了他面無表情的冷硬線條。

他比一大早馬不停蹄趕回來還要早。

這個認知讓姜雲姝唇角不自覺上揚了起來,她放軟身子貼進沈度懷裏,輕聲問他:“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寅時。”

姜雲姝無意識地點頭,很快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錯愣擡眼看他:“你連夜趕路了嗎?”

沈度身前一僵,沉默了一瞬,才好似雲淡風輕道:“昨日辦完事已是入夜,平洲好一點的客棧都住滿人了,次一些的條件太差我住不習慣,索性就回來了。”

是嗎?

姜雲姝表情看不出信與不信地眨了眨眼,只清晰瞧見沈度說完這話後,喉結重重地來回滾了兩下。

她重新把頭埋進沈度的胸膛裏,才擴大了唇角的笑意。

她的呼吸僅隔着一件輕薄幹淨的中衣撲灑在沈度上下起伏的胸膛上。

鼻尖蹿入沈度身上好聞的氣息,混雜着不久前才沐浴過後的清香。

姜雲姝感受着沈度的體溫,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他們前幾日光顧着下棋了。

沈度此時比沈妙慈所預測的還要更早趕回到她身邊的事實,沖擊着原本壓在心底的那抹好似淺淡的思念。

思念湧上,竟是洶湧熱烈的。

刺激着大腦和身體感官,想要更多地和他貼近。

姜雲姝向來不是會故意壓抑自己需求的人,也一向都會直白表達。

可是沈度連夜奔波應是該累了,他若不想,她也不想勉強他,不然豈不是體驗不佳。

姜雲姝本要向下探去的手停在半途中,而後轉而如往常一樣環住了沈度的腰。

她溫柔地道:“那你現在睡吧,我陪着你。”

說是陪着,其實姜雲姝自己也沒完全睡夠。

短暫的心猿意馬褪去後,她便安然地閉着眼,逐漸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不過已是接近天亮,她也已是睡過好幾個時辰了,清醒過一遭後,便也沒能很快再次入睡。

窗外暗沉的天色悄然無聲地逐漸翻開肚皮,屋內交錯的呼吸聲并未顯露什麽異常。

只是一直沒有徹底入睡的姜雲姝逐漸感覺到腦袋下枕着的胸膛上下起伏越發劇烈。

她閉着眼靜靜地聽了一會心跳聲,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麽。

頭頂忽的傳來沈度的沉聲:“你昨晚沒睡覺嗎?”

打破沉寂的問話沒頭沒腦,甚至姜雲姝都不知道沈度到底是自言自語還是當真在發問。

畢竟她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沒動,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

姜雲姝反應遲鈍地一時沒有回答。

還在想他這問話何意時,腦袋下的胸膛忽然又是一陣重重的起伏,伴随着沈度深吸一口氣的聲音。

姜雲姝睜了眼,擡頭迷茫地仰視他:“你睡不着嗎?”

沈度垂眸反問:“你睡得着?”

姜雲姝:“……”

若是換了別人,如此對話只怕是要被理解為咄咄逼人的對峙。

但落到沈度身上,讓人很難不覺得他是在別扭生硬地暗示什麽。

姜雲姝微動了下`身子,想換個舒服些的姿勢與沈度對視。

她剛一有動作,腰上的大掌霎時收緊掐住了她。

姜雲姝無措道:“你連夜趕路不累嗎?”

沈度面不改色心狂跳地回答她:“我現在很精神。”

姜雲姝眨眨眼,再裝傻充楞沒瞧出沈度的暗示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她還是在想着,沈度一夜沒睡,又趕路奔波,會不會只是嘴硬精神,實際不行呢。

她手指輕柔緩慢地在沈度胸膛上畫着圈,但思緒猶豫着。

指腹無意識偏離軌跡弄到衣衫下不平整的地方時,手腕驀地被沈度擡手抓住了。

姜雲姝擡眼,只見沈度面色繃緊,眸光沉暗得厲害。

他身上的體溫已然攀高,隔着輕薄衣衫清晰讓她感受到了精神到嚣張的存在。

姜雲姝也沒有再猶豫的理由了,她傾身而上,緩緩靠近他,但也如上次一樣,打算事先說好:“那就只許一……”

餘下的話,被先一步仰頭湊來的重吻狠狠堵住,混雜着唇間洩出的粗重呼吸聲。⊙

沒有給人片刻喘熄的機會,熱吻就此深入濃郁起來。

所謂小別勝新婚。

但姜雲姝殘存的理智卻在分辨着。

連一整日都不到的分別應當算不得小別吧,連一個月也還未過去的時間也還算是新婚吧。

但沈度還是弄得厲害,讨債似的,在暴風雨中夾雜着甜膩濃稠的氣息,不斷将她包裹起來。

姜雲姝晨間本就未完全恢複的體力有些跟不上。

被他故技重施抱到上方後,沒多會腰身就更是酸軟得使不上力氣了。

她眸子裏含着散不去的水霧,但也知曉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大抵是沒有用的。

只能無助地軟了腰身耍賴似的環住他的脖頸趴到了他身上。

耳邊傳來沈度一聲沉重的呼氣聲,酥|麻了耳根,纖腰就被重重扣住,以另一種方式呼聲斷線。

這種感覺比在海面上漂浮時更讓人承不住。

她明明抱着她的浮木,海水卻不斷湧上要将她吞噬。

她看不見沈度的臉,只能一遍遍聽着他在耳邊沉重的呼吸聲。

姜雲姝下意識地仰頭,水潤挺翹的嫣唇滑過沈度的耳垂,快要徹底被淹沒之時,不自覺就帶着哭腔低喚出聲:“夫君……”

風雨停歇,姜雲姝趴在沈度身上微微喘熄着,一時間也沒有動作。

沈度掌着她腰身的手掌逐漸收力,轉而換作了臂膀環抱着她的姿勢。

姜雲姝後知後覺地為自己剛才猜測沈度或許不行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他當真精神得很,一身蠻力使不完似的。

他沒有不行,是她快不行了。

不過姜雲姝很快又反應過來另一件事。

新婚之日沈度板着臉不讓她喚他夫君,她本以為是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可是方才她意識渙散時,無意識的呼喚,卻得到了他熱烈的回應,甚至在瞬間讓他潰不成軍,這實在不像是不喜歡的樣子,他應該是喜歡極了才對。

姜雲姝輕柔地在他頸間蹭了蹭,輕聲問:“所以,你喜歡我喚你夫君,對嗎?”

沈度身體一僵,好似你喜歡我,和你喜歡我喚你夫君,是同一個意思似的。

姜雲姝自是明顯感覺到了他僵硬的反應。

回答她的是沉悶的呼吸聲,沒有确切的答案。

姜雲姝沒得到回答,便微撐起了身子。

入目是一張受情.欲裹挾後,面頰微紅,眼神迷離的俊容。

和平日的沈度大相徑庭,又透着讓人移不開眼的性.感。

還未散去的熱意将他籠罩着,微濕的鬓發散落,頸間一顆晶瑩汗珠順着修長脖頸滑落至下,略過寬厚的肩膀,滑進凹陷的鎖骨,而後消散不見。

他這般模樣,晃人眼簾,令人着迷。

姜雲姝目光直白地盯着他,不死心地又追問:“你喜歡嗎?”

“夫君?”

下一瞬,姜雲姝眼前一晃,腰間被他掌着輕而易舉地提動身子放到了床榻上。

沈度如此動作,像是被惹惱了要翻臉的模樣,可很快又從身側貼上了她。

濕濡熱燙的體溫從身前轉移到了身側,引得姜雲姝在身子落穩後下意識就要轉頭向他看去。

但沈度一手捏在她下巴上,濕熱的唇貼在她耳邊,嗓音暗啞地好似乞求:“別問了。”

另一手抓着她的腰将她翻了過去背對着他,無法看見他臉上的神情。

姜雲姝背對着沈度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

本是還不想放過他,但剛張了張嘴,下一瞬嘴裏的追問就被止不住地一聲嬌呼壓了下去。

混雜在這聲甜膩嬌呼下的,是沈度閉眼吻在她後頸,挺動身姿時,微不可聞的回答聲。

“喜歡,但現在不許這樣喚我。”

天光大亮,屋內的熱烈終是平息。

姜雲姝被沈度抱在懷裏昏昏欲睡。

快要徹底沉入夢香前,她後知後覺生出了一個疑問。

他方才,說了句什麽話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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