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柳的識破
相柳的識破
相柳的手自然的手搭在支起的左膝上,姿态懶散,斜倚在樹上,他面具後的眼睛,此刻如利刃一般釘在了小夭的臉上。
小夭望着相柳,心中激動、喜悅、膽怯、不安各種情緒,都快要将她淹沒。
頭頂盤旋的鷹鳴聲越來越接近,使的小夭不得不從自己難以自拔的情緒中暫時脫離出來,撲棱棱一陣勁風撲面,風力之強,讓她禁不住往後退了兩步,此時懷中突然一軟,仿佛是什麽物件躍進她的臂彎裏,她下意識的抱住,頂着風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只朏朏。
軟萌的小獸此時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水潤潤的,浮動着淚光,在向她無聲的祈求着。
小夭心裏自然清楚,如果她像原主那般無用,那麽這只朏朏肯定會葬送在相柳的坐騎,白雕毛球的肚子裏了。
白雕用力揮動着巨大的翅膀,又是一陣勁風襲來,小夭禁不住眯着眼睛,抱着朏朏向後避了避,這才艱難的看向前方。
只見體型巨大的白雕毛球,正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盯着她。
它的意思小夭再明白不過,回憶起原劇情,原主是在說話間将毒粉扔向了毛球,然後就把它給放倒了一下子,雖然跑路,但最後還是鬼打牆一般回到了原點。
小夭的随身空間裏只有上次裝好的麻藥,不過幸好是吸入性的,只要準頭好,潑毛球一臉,它一準暈過去,然後她再帶着這只朏朏跑一圈,找個森林一角一扔,省得像原主一樣傻了吧唧抱着它又跑了回去,結果還是送到了毛球的嘴裏。
她心下注定已定,于是陪着笑臉,碎碎念道:“這只雕大哥,一看您就英武不凡的,這只朏朏跟您一比,還沒您半只爪子大,您一口下去,不夠塞……”
小夭說着話,手裏已經攥着從随身空間裏摸出來的麻藥瓶,塞子已經拔掉了,那邊毛球還聚精會神的聽着她講話,她語氣一頓,下一秒就将麻藥對準毛球的腦袋潑了過去。
毛球一愣,先是覺得潑在臉上的液體無色無味跟水一樣,它還用力的嗅了嗅,确定沒什麽味道,随後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又聽到啪嚓一響,好像是瓶子碎裂的聲音,腦門上就開始刺疼起來。
小夭尴尬的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心——糟糕,一緊張手心出了汗,潑麻藥的時候瓶子滑禿嚕了手了,砸毛球頭上了!
相柳看着自己心愛的坐騎毛球,腦門上潔白的羽毛中,一縷鮮血蜿蜒而下,然後看着它龐然大物一般的身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激蕩起一片塵土。
相柳此時身上懶散的姿态瞬間收斂,戾氣漸漸在他周身湧動,他的身子端坐在樹梢上,眼神冰冷的凝視着那個抱着朏朏,粗衣布衫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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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故意砸它的!可是……它這是被砸暈了還是麻暈了啊……”小夭的扭頭看向相柳,一時由于太緊張,雜亂無章的說道。
相柳看了眼倒地的毛球,心想虧的它暈了聽不到,他是明白它的氣節,這話要是傳出去,被它的同類聽到了,這毒暈的,總比砸暈的要好聽上百倍。
“你倒是厲害,我這坐騎吃的毒蛇,沒有幾十萬條,也有十幾萬條了,怎麽,現在你這區區低等神族,也竟然這般厲害了?”相柳慢悠悠的開口,繼續說道:
“把解藥交出來。”
小夭已經拿定主要先要跑一圈了,于是緊張的看着相柳,大喊一聲:“沒有!”然後撒丫子跑路了。
相柳微微錯愕,繼而悠哉的一笑,好整以暇的繼續斜倚在樹身上,右手微擡,骨節分明的手指沖小夭逃跑的方向,輕輕一彈,一束淺淡的白光,追随着小夭的背影而去,如影随形。
相柳冷冷看着她徒勞無功的奔跑着,不過是在他眼前,一趟又一趟的原地轉圈罷了。
小夭此時正在一條林間小路狂奔,眼前的路看着筆直,不過最終的結局還是會回到相柳那裏,她心裏其實還是挺納悶的,不過已經跑了一會兒,是時候将懷中的朏朏放掉了。
“叮咚,收獲上古神獸朏朏一只,《山海經》中雲‘又北四十裏,曰霍山,其木多穀,有獸焉,其狀如貍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養之可以已憂’,價值五千金,是否進行交易?”
這個時候,系統冰冷機器音在小夭耳邊響起,小夭腳步略微緩了些,沒動嘴唇,只用意念回答道:“系統,你有沒有搞錯?我是想要放了它,沒想要賣了它!”
系統:“朏朏已經被九命相柳施了法印,你放了也沒用,它只要在這個世界裏,就會成為他坐騎白雕毛球的盤中餐,不如賣給我們系統商城,宿主得到錢的同時,我們也可以給朏朏找到疼愛它的主人,可以保它一命。”
這樣啊……聽起來是不錯,小夭摸了摸瑟縮在她懷中的朏朏,道:“那好吧,成交!”
叮叮當當,又是一陣金錢到賬的悅耳聲,懷中的朏朏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小夭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心,卻發現眼前的道路如霧氣般陡然消散,她發現自己赫然出現了剛才逃跑前的水潭前。
她擡頭望着依舊斜倚在樹上的相柳,最初的激動和喜悅已經過去了,現在額頭上開始止不住的冒冷汗。
因為現在可是前期相柳!現在的他都對原主狠辣無情,別說是她這個替代者了,一句話說不好,她小命休矣!
“說,你懷中的朏朏怎麽突然不見了?”
相柳一開始見這個陌生的做男子打扮的女人,闖入他們辰榮義軍的地盤,就想直接殺之而後快,後來看她一出手就将毛球毒倒,不由得對其産生了些興趣,又見她将他方才已經施法烙印的朏朏離奇變消失,且再無蹤跡可尋,這才收了對她的法力捉弄,讓她可以清楚的看清自己真正所在地,好方便出聲質問于她。
別人或許看不透她的形體幻象,若他九命相柳還看不出來,分不清她是男是女,還真是枉活了九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