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給相柳畫像
給相柳畫像
第二日,辰榮義軍軍營。
相柳睨了眼身邊戴着銀制面具的屬下,指尖摩挲着一封薄薄的信紙,随後将其抖開。
相柳一目十行快速将信紙的內容閱覽完畢,搖了搖頭,道:“真是個氣急敗壞的女人,塗山篌昨日才被我奪了內丹,今日她就要我協助展開報複,刺殺玱玹和阿念,我若聽她的,這筆賬可就結結實實算在辰榮義軍的頭上了——雖然最後還是我去做,但我還是不希望如此明顯。”
相柳擡頭看向面具男子,道:“一個月後再做計較,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面具男子拱手領命,并沒有立即退下,又道:“大人,您并非防風氏,如今防風氏落魄,您的那個身份對您其實……”
相柳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羌無,你什麽時候話這麽多了,快下去吧。”
羌無聞言,便不敢再說什麽,拱手行禮離去了。
相柳站起來,向簾外走去,腳下一轉,就向小夭帳篷的方向走去,可就在快要走到的時候,又剎住了腳步。
他仍舊覺得心中有氣,尤其是一想到她的情蠱在另一個男人身上,胸口莫名憋的快要炸開。
“這時候見她做什麽?”相柳皺着眉,自言自語道:“說她笨還不承認,去了只會更氣——利用情蠱?真是自作主張。”
他說罷,似乎下了一種決心,又是一轉身,毅然決然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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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山中的秋日與冬季的交替,似乎比城鎮來的明顯,這一月間,似乎又是一眨眼的功夫,金黃的秋季一晃而過,樹木變的光禿禿的,晨起的時候,還能看到帳篷外的青石板上,竟凝結了一層白白的霜,凜冽的冬日邁着急促的腳步,已經向着山林席卷而來了。
小夭又是一個月沒有看到相柳,這一月後過的百無聊賴,她一開始每隔三天放置在他軍案上的瑞士糖果,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被他很快取走,而是她放了兩三袋的時候,才會在某一日,遲遲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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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的操練聲從營帳那邊隐隐的傳了過來,最近軍中什麽事都沒有,軍醫伍蜀也是閑的天天的坐在躺椅上曬太陽,幸好她還可以每日練練功,否則當真會學原主那般嚷嚷着寂寞死了。
塗山璟送她的冰晶,她暫時放在了随身空間裏沒有用,只用了相柳送給她的,放有塗山篌的內丹的那盒冰晶,她這一個月吸收的時候琢磨出來,塗山篌似乎修習的是金靈,因為她點水凝冰的時候,可以将冰的顏色變幻為金色,而且比她之前變出來的冰要更堅固,還不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融化,保存的似乎更久一些,但若是放進熱水裏,或者火裏,金冰還是會化成水。
不過對于她這種初學法術的菜鳥,已經有了很大的幫助了,她将麻藥做成了許多極細的金針,放在随身空間裏,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每次用的時候,還要從藥瓶裏挑出一點來,再點化成冰珠,雖然速度也不慢,但一次一滴只能擊倒一個人,若其他人有防備,下一個冰珠就會被對方躲避掉了。
如今托了塗山篌內丹的福,她取金針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幾乎如同以前看過的武俠電視劇,裏面武林高手投擲暗器,是舉手投足間又快又飒,唰唰幾下,就能放到一大片敵人了。
只可惜法術再度小成的喜悅,總是因為相柳不在而消弭一大半,她每回練完功,先是開心,後邊就又是沮喪。
她可真是點背啊,那天怎麽就不知道是相柳回來了呢?三個月一直老實巴交的練功,就那天去找塗山璟讨了冰晶,他就回來了,還給她帶回了自己辛辛苦苦去極北之地采的冰晶……
小夭這一個月負罪感都快要爆棚了。
她努力的想為相柳做些什麽,哪怕他不領情,她只要能天天看到他,也是開心的,可他就是不出現……唉。
又到了夜間,小夭不想睡,可也不想練功了,心裏煩躁到不行,從系統商城買了水筆和白紙,想在上面寫寫畫畫排解心中的煩悶。
她坐在桌前,剛拿起筆,又不知道想寫點什麽,突發奇想的想給相柳畫張畫像,聊慰相思之苦,可剛提筆畫了個輪廓就懵逼了——她哪學過什麽人物肖像啊!
于是又把紙翻過來,想了想,還是提筆畫了起來,不多大會兒,紙上就出現了一條Q萌版蛇,蛇身上頂着九個大大的腦袋,圓圓的眼睛上,睫毛既黑且長長的,還挺卡哇伊的。
小夭看着自己畫的九頭蛇寶寶,先是笑了起來,笑完了又更覺得空虛惆悵,嘆了口氣,又拿起了筆,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每個蛇的腦門上,都寫了大大的“相柳”兩個字。
“唉,我可真是……夠無聊的。”她看了會兒自己的大作,又覺得自己可笑,遂放了下來,走到門口一掀簾子走了出去,透氣去了。
就在這時,放着畫的桌旁,冰藍色的光芒一閃,相柳的身形突然出現,他先是低頭看了眼桌上的畫,接着又拿在了手中。
他看着畫中九個蛇頭上都寫着自己的名字,這條九頭蛇整體就顯得蠢萌蠢萌的,他到底還是沒忍住,輕笑出聲:
“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畫了畫來罵我,你可是真笨,這畫風……”相柳說着話,卻将手中的畫紙輕輕的折起來,放進了懷中。
就在這時,門簾卻又是被人一掀,小夭走進了帳篷裏,她臉上原本的失落在看到相柳的一瞬間,陡然消失無蹤,綻放出耀眼的光彩。
“大人,你終于回來了!”小夭撲上前,雙臂下意識的張開——她幻想相柳回來很久很久了,每次的幻想中,她見到相柳的一瞬間,都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在險些就要抱到相柳的一瞬間,智商瞬間回籠,她看着相柳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讪讪的收回了手,尴尬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低着頭用腳摳地,恨不得摳出三室一廳。
相柳此時有點不爽她突然收手,可他也明白,她并非那種浪蕩的女子,開心起來說抱就抱,且不管對方是男是女的,如今又看她低着頭尴尬的似乎想要刨洞埋了自己的模樣,一瞬間心情又好了起來,輕輕一撇頭,低低的笑了起來。
小夭聽到相柳愉悅的笑聲,連忙擡頭去看,只一眼,就覺得心漏跳半拍——橘色的燭光中,眼前的白衣男子并沒有戴面具,他的眉眼都暈染了金色的暖意,不再像平日裏那個冷若冰霜,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相柳,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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