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除夕夜誰的梅花面

除夕夜誰的梅花面

雪下得很安靜,巷子內的打鬥很激烈,雪那麽白血又那麽紅,形成鮮明的對比,半刻鐘過去,巷子內到處是血跡還有幾處倒着黑衣人。

南墨和東筆背對着背身上都有挂彩,眼下還有兩名黑衣人,目前他們占優勢,只不過下一秒東筆就不淡定了,巷子後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他忙吹響口哨将南墨抛上飛馳過來的馬背上。

“走!去找西紙!”

南墨雖然擔心他,也知道此時不該逗留,太子不出宮,便會讓西紙安排一部分人馬守着恭親王府,他趕緊騎着馬出了巷子往北走。

西紙帶人趕來的時候,東筆單膝跪在雪地手上撐着劍,滿地的黑衣屍體,還有幾個黑衣人見西紙趕來,都從巷子另一頭逃走了。

西紙手一揮:“跟上,看看人都去了哪,若跟丢一個,提頭來見!”

“是!”

南墨騎馬趕到的時候,咋一見此光景下馬的時候腿都軟了。

“東筆!”

他慌忙跑到東筆身邊扶着他的身子,雙手卻沾滿了血,好多血,東筆朝他笑笑而後失去了知覺。

恭親王府內,醫官被汝南王連夜請來,南墨包紮完傷口在屋外焦急的等待,畫影在一旁安撫,盛翼坐在隔壁屋子等消息,看見西紙帶着周灏北硯疾步趕來起身走了出去。

“怎麽樣了?”

“失血過多,醫官還在施救。”

“北硯,你即刻去城外調一萬京師,把上京城給本宮圍住了!四城門只準進不準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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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房門外守到後半夜,醫官才從屋內走出來。

“剛剛止了血,傷口都細細包紮了,這幾日要好生将養,每日除了湯藥外再吃點阿膠補補血。”

“有勞大人了!”

衆人懸着的心才放下,盛翼忙讓畫影送醫官回府。

東筆南墨是周灏的左膀右臂,敢動他們兩個,就是在太歲爺身上動土。那一夜大理寺卿遇襲性命垂危的消息傳開了,上京城噤若寒蟬,第二日大理寺上上下下忙的腳不着地,提審的人關滿了幾個獄房,只要是昨夜戌時到亥時末有外出的一律收押候審,但凡說不清楚個所以然來,都按謀殺朝廷命官罪處置,五城兵馬司也徹底換了血。

瑞王聽說京師圍了上京城終于老實了,只得暗罵父王偏心。

南墨端着藥進了屋,東筆已經昏睡了兩日,身上的傷有所好轉,臉上卻還蒼白的吓人,他試着将藥喂到嘴邊,湯藥沿着嘴角淌下,還是和昨日一樣不能自主喝藥,南墨便将藥喝了儲在口中用嘴慢慢渡到東筆的口中,一碗藥下去正準備走,手被拉住了。

南墨轉過身,看見東筆微睜着眼看着他,忙喜出望外的坐到床邊,将旁邊矮櫃上的阿膠糕拿過來,喂了一塊到東筆嘴邊。

東筆虛弱的張開嘴咬住,慢慢咀嚼。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東筆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看得南墨一臉霧水。

“想吃點什麽,我讓廚房的人做,你失血過多得多吃點這個糕。”說着将那一盒阿膠糕放到他床頭。

東筆虛弱的開口,卻聲弱蚊蠅,南墨只好彎腰将耳朵湊近。

“你說什麽?”待聽清那三個字,正要擡手打他想到他現在的傷勢又只得作罷,正欲起身,手腕被向下一拉,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

“別走!讓我抱一會兒。”

南墨躺在他身上耳邊聽着他搏動的心跳,眼淚決堤。

“你兩天沒吃東西了,我去廚房看看都有什麽能吃的,你自個兒把床邊的糕吃了。”

東筆看着南墨起身離開,低頭看見中衣上那片潮濕,拿起一塊阿膠糕吃了起來。

南墨端着粥進來的時候東筆已經坐靠在床頭,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床邊阿膠糕的盒子也空了。

“你是自己喝還是要我喂?”

“你喂我。”

南墨也不跟他争辯,一勺一勺的喂完了一碗骨湯粥問他:“要不要再給你盛一碗來?”

“晚點再吃,先吃點別的!”

東筆将人直接拽進了床,翻身将他壓在下面:“墨兒,你逃不掉了!”

唇齒追逐,舌尖嬉戲,沒一會兒南墨就軟了身子,單手打在他胸前。

“怎麽恢複的這麽快?”

“因為太餓了,越想你就越餓。”

“貧嘴!”

“明天是除夕夜?”

“恩”

“去我家過好不好?”

“恩”

除夕這一天,宮內宴請百官以示皇恩浩蕩,禦花園還搭了戲臺子。

帝攜太子進行了一系列的祭祀和拜祖活動,然後在養心殿的天地香亭焚化神畫像,再到後宮祭拜薩滿神、禦藥房祭拜藥王神,忙到申正入席,帝用金龍大宴桌,其他藩王等大臣根據等級使用不同規格的餐桌,菜肴豐富,各色肉類、點心和果品應有盡有。

汝南王一家坐在幾位藩王的下首位置,盛翼沒坐多久就被太子牽走了,因着二人大婚之日越來越近,兩人最近能見面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帝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賢妃病重醫官說沒幾天日子了,除夕宴未來參加,瑞王一直侍奉在側。

東筆帶着傷在南墨的扶持下坐在文武百官區域內的指定桌,東筆坐定南墨準備回自己的位置卻被他拉住坐在了一旁。

宴席近尾聲,周灏領着盛翼去看百家戲,今日的戲文是帝選的,講的是名新婚第二日便出征的将軍,那将軍出征後的一個月他的新婚妻子便懷了孕,日日盼君歸,結果等來了将軍戰死沙場的消息,當夜翎兒降生,女子看着孩子流淚,最後将他托付給了自己的親哥哥,自己毅然決然的随夫君去了。盛翼看完也是滿臉的淚,不遠處,盛瑾川看在眼裏,晏舟啊晏舟,你這是想唱哪一出。

盛晏舟和周君澤此刻站在養心殿,屏退了衆人。

“梅花面可以還我了吧?”

“如今這般盛世二弟又何須再介懷,此乃天意,天意不可違。”

“當年朝來山,我們三人求簽,只我一人得了帝王簽,你也說是天意,可笑我事後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麽,卻已經于事無補。”

“父王最是疼愛你,不然也不會在你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汝南。”

“所以你才恨我?诓了我的面具,還搶了我的人?”

“阿川他下山的時候就知道我們互換了身份,那時你剛知曉身世,從前對他的都是親情,我又何須來搶。”

“那你第二天為什麽哄着爹爹回了汝南?”

“那是娘親待不慣,上京太冷了,所以爹爹才想着盡快回汝南!”

“一派胡言!我不管,今日你必須将梅花面還我,哪怕…哪怕只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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