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年舊事往來兮
成年舊事往來兮
禦花園戲臺前一顆大槐樹下，盛瑾川站着看着另一出剛上演的戲，盛晏舟緩緩走過去将人抱住。
盛瑾川身子一僵轉身看見帶着梅花面的他，從一開始的放松到慢慢變得顫抖，他瘋了吧。
“晏舟？”
“是我！”
“君澤呢？”
“他無礙，在我宮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阿川，我等這一刻等了十八年，你別生氣，我就想抱一會兒。”
兩人抱了一會兒，周灏和盛翼找了過來，遠遠的喊了一聲大爹爹小爹爹。
盛瑾川忙将眼前人推開，朝着盛翼道：“翼兒，看完戲了？”
盛翼道：“嗯，我都看哭了，這大喜的日子老爹爹幹嘛選這麽一出戲，改明兒我要好好說說他！”
盛瑾川笑道：“盡說胡話！”
盛翼瞧着後面的大爹爹忙招手：“大爹爹，我們去看煙花。”
盛瑾川忙道：“翼兒，你和殿下去吧，我和你大爹爹要去找聖上談談大婚的事宜。”
盛翼道：“嗯，好。”朝着大爹爹多看了幾眼，怎麽感覺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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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盛翼和周灏走遠，盛瑾川拉着盛晏舟的手腕就往養心殿走。
進了養心殿，盛瑾川看見周君澤站在壁畫下看着出神，周君澤好似才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正是盛晏舟的模樣。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這也能當兒戲耍？”
當年先皇後懷下雙胞胎，生下了雙生子，在平常人家到無所謂，但是生在天家卻是不祥之兆，虎毒不食子，當夜先帝便命李丞相将老二秘密送往汝南，汝南王的妻子姜氏和李丞相之妻是同胞姐妹，姜氏那會兒也正臨産，接到先帝旨意無敢不從，便将孩子養在膝下似若己出，取名盛晏舟，過了幾日姜氏的孩子也出生了，取名盛瑾川，對外皆稱生的雙生子，因着某日姜氏拜了菩薩歸來，菩薩說世子容貌恐驚世人，所以特命工匠打了梅花面，盛晏舟從小便帶着面具一直到成年。
那一年正是他們及冠之年，爹爹母親帶着他們上京玩，盛瑾川一曲廣陵散驚豔世人，也得到了當時即将成為太子的周君澤的青睐，盛瑾川和周君澤相處中互生好感，盛晏舟知道自己的身世後與周君澤盛瑾川在朝來山山上的夫子廟求簽，盛晏舟和周君澤約定好，誰抽到帝王簽面具就歸另一個人，那一日盛晏舟抽到了帝王簽，周君澤戴上了梅花面，盛晏舟被趕來的宮人帶走了，先帝第二日便察覺到了異樣，趕到汝南王府找周君澤，周君澤告訴他，盛晏舟才是有帝王相的人，将那日朝來山的帝王簽交給了先帝，先帝只得作罷，沒過幾日盛晏舟頂着周君澤的名字被封了太子。周君澤又頂了盛宴舟的名字跟着汝南王下了江南。
而後老王爺去世，周君澤繼了王位，先帝終覺愧對汝南盛家，便将汝南王嫡次子封了王。
養心殿內周君澤已經重新戴上梅花面，帝失魂落魄抱着盛瑾川不撒手。
“阿川，我錯了。”
“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大夏因為有你才有今天的繁榮。”
“可是我卻永遠失去了你！”
“你也沒有失去我，我們不還是兄弟？”
“你就知道糊弄我，還幫着大哥一起糊弄我。”
“你別較真了，如今我們不還是幫你養着兒子呢，瀚兒馬上及冠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他？”
“端妃死的蹊跷，瀚兒在宮中沒人護着，我才命人将他送到你們那，一來是為護着他，二來我也想他像我兒時一般活着。”
“那你打算怎麽處置瑞王，北邊現在可不安分，遲早得打一仗，必須提前安排。”
“我自然曉得，我已經想了萬全之策。”
除夕夜，宮內上空百花齊放，盛瑾川和周君澤并肩走出了養心殿。
周灏抱着盛翼在禦花園一角看着煙花，北硯和畫影站在不遠處的廊下。
“小影子，疾風想小白了，你準備哪天帶小白出門？”
“讓它憋着，初三上朝來山不就看見了。”
東筆在南墨的攙扶下隐在一從樹下看煙花，臨了還不忘說一句：“躲在這種地方，你是想叫我親你嗎？”
看見南墨一臉懵逼的表情，東筆笑着攬上他的腰，晚上他們還有很長的夜。
正月初三，南墨帶着手下人巡察朝來山各處，朝來山腳下裏三層外三層圍着京師，各藩王及文武百官坐駕井然有序的上了山。
今年及冠的世子有三名，按祖制行完冠禮後三人都要現場獻藝，番王世子吹了洞蕭，盛瀚演了編鐘，輪到盛翼的時候，他穿着銀色蟒袍頭戴銀冠坐在七弦琴那，衆人以為要聽什麽神仙曲了，結果琴聲一出驚呆衆人，一曲錯了五十幾個音，帝忙讓人将他擡走，周灏笑着拿着準備好的成年禮去找盛翼。
盛翼揮退了衆人正在理着衣冠，看見周灏走來忙向前走了幾步。
“怎麽樣，學生這曲演奏得可還行？”
“你就皮吧，現在你草包的名聲要傳天下了。”說着将禮盒遞給他：“吶，送你的，恭喜你成年了。”
盛翼接過打開一看，裏面是支通體水色的碧玉簪，笑道：“謝大郎！”
“我覺得你可以學着叫夫君了，反正也沒幾天日子了。”
“你就臭美吧，要不你先喊我一聲聽聽看，學生好學。”
“明日我跟父王請個假，我們像上次一樣去四木湯泉，我好好喊給你聽聽，你好好學。”
“那我洗耳恭聽！”
朝來山半山腰，一黑一白兩匹馬兒在耳鬓厮磨，畫影背靠在一顆大樟樹下，手上拿着野草把玩，北硯拿着幾塊糕點過來。
“餓了吧，吃點？”
畫影瞧着油紙上三塊不同顏色花朵形狀的糕點，選了一塊放進嘴裏，味道還真不錯，入口香甜回味還帶着芳香，吃完又拿了另一色糕點，待到拿着最後一塊放在手上，他禮貌性的問了一句：“你吃嗎？最後一塊了。”
北硯盯着畫影的小手道：“一起吃吧！”然後低頭咬住糕點送進了畫影口中。
畫影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叫一起吃，下一秒已被封住了口，睜大雙眼使勁拍打着眼前人，奈何這人跟柱子似的。口中的糕點一點點融化吞入腹中，最後只剩下唇舌交戰，良久熄戰。
“小影子，疾風不是特別想小白，是我特想你！”
畫影驚慌失措的推開了他，一路跑上了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