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這一世，在北池的操控下，南田的肉替成了一只菊花妖。

因為有慧根加上山間靈力充盈，她早早便能化作人形。一日，她正在休憩時，原身被人挖去，睜開眼時，就已經在一個名喚陶之音的書生家中。

陶之音愛菊，家中院子裏種滿了菊花。陶之音家中有做官的，便為陶之音謀了個一官半職。可是陶之音的品性其自認為同菊花一般高潔，寧可抱香枝頭死，不曾吹落北風中，他早便看不慣官場的潛規則，想像自己的前輩陶潛一樣，不為五鬥米折腰，可他始終沒有那麽硬氣。從他內心來講，他還是很想享受榮華富貴的，他可過不了草盛豆苗稀的生活。

陶之音每日都會到自家的後院來賞菊，離開時會在菊叢中灑上一杯酒。菊花妖不勝酒力，又害怕自己的根會因為澆了酒而爛掉，于是在這天書生睡覺的時候，進入他的夢中。

陶之音夢裏，一株菊花開得甚好，他走上前去，菊花突然化作一名女子，姿色庸常，着着淡黃色紗衣，身上卻有淡淡的菊花香，他問：“你是菊花仙子嗎？”

菊花妖沒料到陶之音會這麽問她，就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不是仙，我是妖。”

“你是妖，找我有何貴幹啊？”陶之音變了臉色。

“聽聞公子愛菊，特來拜谒。”菊花妖彬彬有禮道。

陶之音有些鄙夷：“妖怪也會愛花？”

“我正是來告訴公子的，今日我從公子後院過，見到公子用酒澆灌菊花，在下認為實在不妥，若是把花根澆爛了，菊花是會枯萎的。”菊花妖倒是很有禮貌。

“好，我知道了，不會再澆酒了，你叫什麽？留個名字吧。”陶之音收住了鄙夷的表情。

菊花妖看了他好久，才說：“回公子，我沒有名字。”

陶之音聞言，上下打量菊花妖，說：“既然你也愛菊，那就叫菊卿吧。”

菊花妖聽了，也就欣然接受了。

“你們妖怪也有像你這樣姿色平平的啊？我以為妖怪都應該美豔至極呢，特別是女妖。”陶之音看着菊卿的臉，不免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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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實誠。”菊卿這樣想，沒有說話。

“你進我夢裏就為了說菊花不能用酒澆的事兒？就沒了啊？聽說你們妖怪會吸人精魄來幫助修行，你怎麽不吸我的精魄呢？”

菊卿很想翻白眼，但忍住了，有些無奈道：“那是惡妖才做的事情，我不做那種事。”

“我們不打不相識，要不當個朋友吧。我想在現實中見見你。”

“你願意和妖怪當朋友嗎？”這次換菊卿上下打量他。

“雖然我的朋友很少，但是都是些高尚的雅士，你與我成了朋友，應當感到榮幸才是。”陶之音驕傲地說道。

菊卿不懂凡人的虛榮心，但她畢竟原身到了陶之音的院子裏，見面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躲躲閃閃茍且過日，不如坦坦蕩蕩交個朋友，于是，她便答應下來：“好啊，你睜眼，我就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