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幹慣了活兒的人就是不一樣, 即使孟笙笙有穿越帶來的金手指,但是就是不如人家利索。

孟笙笙在地裏掰玉米,王川澤就挑着扁擔一竹筐一竹筐的運, 沒成想孟笙笙這個只動手的, 竟然還沒忙活過那個走遠路一圈一圈往返挑玉米棒子的。

孟笙笙沒忙過來, 竹筐裏沒玉米可挑, 王川澤也不像旁邊的男人,他們好些人坐在田坎上休息, 等自家婆娘和兒女把玉米棒子掰好之後再去挑擔子。他主動進了玉米地裏, 幫着孟笙笙把玉米杆子上的玉米一個一個的掰下來放筐裏, 或是在旁邊砍玉米杆子。

村裏的人家家裏人多,這地裏的糧食又是分給自己家的,所以倒是一時半會兒的不着急了,一家人齊心, 最多兩三天就能幹完。好些人忙累了就到旁邊樹蔭下, 叼一根草在嘴裏嚼吧, 看着別家人在地裏熱火朝天的幹活兒。

這兩天天氣燥熱的不像話, 幹活兒也多, 每個人的火氣都大, 男人成堆的湊到一起, 話題慢慢就變了,看着地裏忙活的女人,汗濕了衣服,裏面的身材也能隐隐看見,嘴上不幹不淨的就說哪個腰細, 哪個胸,大, 沒一句正經話。

但是王川澤挑着竹筐路過的時候,他們就閉嘴了,不敢讓公安聽見。

忙了一下午,孟笙笙忙完了地裏的事,背簍裏裝的是地裏曬的幹焦焦的玉米杆子,可以弄回去當柴火。

兩人踩着因為走的多了,被壓的結結實實的泥巴路,腳邊塵土飛揚,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累,但是孟笙笙心情好,就這短短半天,她一個人要幹兩三天的活兒,愣是被兩人半天的時間就幹

完了。

“死丫頭又去哪裏了?你爹那天警告你的話又忘了是吧?讓你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你怎麽就非不聽呢!”

“娘,我沒惹事,今兒個是真有事,我同學讓我去縣裏一趟,她有忙讓我幫,就是那長的醜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看看,我這還帶回來了好東西呢,這麽大一只雞,咱們拿回家炖着,給弟弟和爸爸好好補一補。”

“……雞哪裏來的?快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你別悶着,是不是惹事了?”

“真沒,娘,你怎麽就不信呢。我那同學長的不好看,今天要相親,讓我站她旁邊幫着給那對象看一看,這是她給我的謝禮。”

“她相親你去幹什麽?這像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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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幫着糊弄過去,我站她旁邊,讓那人誤會,到時候婚一結,一入洞房,兩人也就成了,又不能離了,關我什麽事,我今天就是站我同學旁邊幫她壯膽的。”

……孟笙笙聽明白了,這是女主在外面忙活生意,回來了又來唬弄家裏人了。

沒孟笙笙借錢給對方,她還是湊到了錢,現在那山裏的養殖場應該辦起來了,這可是女主前期的聚寶盆,養什麽長什麽,那雞鴨和豬是一欄一欄的往外賣,縣裏的廠子和省裏的廠子都搶着要,賺的錢多的數都數不清。

王川澤見孟笙笙神色有異,“想吃肉了?”

孟笙笙收斂心神,清清嗓子,“當然想吃,放心吧兄弟,你今天幫了我大忙了,不會虧待你的,回去咱就把房裏吊着的熏肉給你炒來吃了。”

王川澤走在孟笙笙後頭,瞥向旁邊母女兩人的背影。原本他就是過來監視那個男人,沒想到觀察了一個多月,這個叫周麗慧的女人,好像有很大的問題……

切了一刀臘肉,清洗幹淨,一片一片的肉在刀板上泛着油光,又把她曬好的木耳泡發了,把肉煎出油,在油裏把蒜爆出香味,再把木耳放鍋裏,爆發出的油滋滋的聲響,饞的孟笙笙這個炒菜的,都直咽口水。

晚上的飯桌上,兩人一句話沒說,筷子夾菜的速度快的都快有殘影了。

忙活完了一天的活兒,水足飯飽,王川澤幹脆利落的把警帽往腦袋上一蓋,騎着自行車就走了。

熄燈,上床睡覺。

原本看着地裏活兒只能哭的孟笙笙今天可不忙了,高興的穿過大半個村子挑水,前幾天光顧着忙了,不忙了可不得好好拾掇拾掇自己,洗澡洗頭,還得把家裏的床單被套都拆下來,趁着太陽好,洗幹淨了拿出來曬曬,消消毒。

那嘴上不饒人的女人聽見了孟笙笙哼歌,一盆水就潑在了地上,嘴一歪,“拽什麽啊,還不是靠男人才得了那一塊地,一沒工作,二沒長相的,王公安能和她結婚才有鬼了。”

家裏的婆婆聽的不耐煩,“嘀咕什麽嘀咕,就你那磕攙樣還嫌人家,少在哪裏說閑話,人找的男人沒結婚都能幫着幹活,半天就能掰完一塊地的玉米棒子,你有什麽,兒子生不出來,娘家也是又饞又懶的,拿了我家幾十塊彩禮錢,夏收了,人影都見不到一個,還好意思在這裏嘀咕人家!快去做飯去!餓着你男人了看我饒不饒的了你。”

被罵的媳婦兒灰溜溜的進了廚房做早飯了。

回家路上的孟笙笙碰到了回村的阿豆,對方挺着胸脯趾高氣昂,像是沒看到自己似的,腦袋一揚,辮子一甩,走了。

阿豆是村長的孫女,聽說這閨女争氣,上學讀書成績好的不得了,高中讀完就被同學的哥哥看上了,嫁進了城裏,男人是工人,她也在城裏做了個食堂的臨時工,從此有了城市戶口。

這可把她牛氣壞了,嫁人之後一回村子就誰也看不上的樣子,根本不拿正眼看人。

被平等的無視了,孟笙笙也不生氣,誰讓她現在就一貧苦農民,看不上就看不上吧。

坐在院裏看着一院子的黃橙橙的玉米,孟笙笙一個一個的開始處理,把玉米皮剝開不拽掉,利用玉米皮把玉米吊在家裏的圍欄上,平時就這麽晾着,平時要吃糧食,就從圍欄上把玉米取下來,吃多少剝多少。

這是個輕省的活計,花不了多少時間,剩下的日子裏,孟笙笙就在家裏琢磨着到底怎麽才能在本地找個工作。

她來這裏這麽長的一段時間,雖說大部分時間要去上工,但是并不忙,村裏人又多,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地裏磨洋工,把隊裏派的活兒幹完就成。但是夏收這段日子,她可是真的見識到了村裏忙起來是真累。

她承認了,攤牌了,她就是吃不了這個苦,受不了這個罪,聽說秋收的時候更累,比夏收還累,她可受不了,得趕緊跑。

想想上輩子看到的那些年代女主是怎麽在這時代發光發熱的……

頭腦風暴了大半晚上,孟笙笙只想到了四個字,見機行事!

沒法子,這時代和小說真不一樣,她也不是這部劇的女主,好事不可能自動降臨到自己頭上,出門都要介紹信的年代,她想蹦噠也蹦噠不了多高。

上輩子機械工程專業本科的學歷也不可能拿出來,實話實說,在專業技術上,她也只學了個皮毛,大學書上啥幹貨也沒有,一翻書就是意義、啓發、作用……好在她學校老師還不錯,教的內容也實用,但是她這輩子一個高中畢業生,一張口說要進廠裏設計修理機械設備,這不是開玩笑嘛。

利用她腦袋裏的知識修理公社的設備,她不敢,擔心這時候的東西和未來不一樣,怕弄壞,到時候一查,她明明沒這方面的背景,接觸不到這些東西,這硬出頭,等自己的還不知道是什麽……

只能另想他法。

想來想去,最靠譜的辦法還是跟着劇情走,看看劇情給自己的工作是啥,只要保住了這份工作不被女主搶走,那她以後再也不用一背簍一背簍的背玉米了!

出門前,照例翻看了一番黃歷,再看看自己的筆記本,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筆記本上寫着,女主創業初期,并不是一帆風順,開始合夥的三個人,其中一個男人反水了,夥同其他人偷走了深山養殖場裏的全部牲畜,讓女主損失慘重,因為無意間找到了地主家藏起來的金子和珠寶,才讓女主緩過勁來,轉移了陣地,挑選合夥人更加缜密細心,之後才在商場上呼風喚雨……

地主家的金子和珠寶?

說起來這個,她可就有興趣了。

孟笙笙到村裏來了這麽久,該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大河村原本還真有個大地主,在解放後,地主被清算,大小老婆全跑了,地主家的兒子女兒也被村裏人唾棄,日子過的非常艱難,荒年來了,這地主家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

現在唯一還和那地主家有聯系的,就剩下了一個瘋了的羊子家的媳婦兒,是當年地主搶來的三太太。

村裏的羊子原來是地主家的長工,據說一直被地主家欺壓,清算的時候,羊子也出了一份力,打開了地主家的門,糧食啥的全都被村裏人搶了,不過啥金銀珠寶的,一分沒見過。

還沒把地主家搜刮幹淨,地主家的青磚瓦房就失火了,一把火把啥都燒了個幹幹淨淨,剩下的三姨太,還瘋了。

羊子就把這可憐的女人娶回家了,兩人在解放後結了婚,還生了個孩子。這孩子長大了,非常争氣,在縣裏開公交車,一個月工資好幾十塊錢呢,月月寄錢寄票回家,現在羊子一家子過的比村裏大多數人家都好,不過老兩口的日子過的還是很簡樸。

孟笙笙瞥向旁邊那比自己養殖場還破舊的房子,眼一轉,這不明擺着有貓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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