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羅玲的媽媽在八三一廠內幹婦女工作, 這兩家的事後續廠裏的婦女工作組也有跟進,有了羅玲這麽一個線人,孟笙笙也跟着知道了後續。

羅玲唉聲嘆氣, “吳桂蘭和我媽提了, 原本其實她也沒想出軌, 她也就想要個孩子, 但是她都嫁給了苗寶柱七八年了,肚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以才急了。”

孟笙笙是真的不能認同這時候某些人的想法。

“苗寶柱這兩口子是八三一廠家屬樓建起來那一陣子結婚的吧, 那就有很大可能是為了房子結婚的。那這就是他們兩口子的問題!結婚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沒結的時候就要考慮好,怎麽就能因為房子而把陪自己後半輩子的另一半當兒戲呢?好吧,現在都已經結婚了,也變不了了。

當初為了房子而結婚, 現在就應該包容自己的另一半, 沒有孩子, 兩口子

可以一起想辦法, 去醫院, 找醫生, 怎麽不能解決。就算實在生不了, 還能收養孤兒,實在是想要自己親生的孩子,咱們現在是不能離婚嗎?離婚再嫁又不是辦不到,不離婚,還想幹壞事, 哪有那麽好的事?”

羅玲說道,“誰說不是呢, 我媽這兩天因為這些事,天天的往醫院跑,做吳桂蘭的思想工作,問她到底想怎麽辦,可是她死活不願離婚,就願意和苗寶柱這麽耗着。”

孟笙笙撇嘴,“那這事的主動權到苗寶柱頭上了。”

這兩口子孟笙笙她都看不上,就是爛鍋配爛蓋的一對兒。

“苗寶柱不想和吳桂蘭過了,就要離,一個不想離,一個就要離,還有的扯。”

以為還要相互拉扯好多天,沒想到轉眼吳桂蘭就同意離婚了。

羅玲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回家問她媽,她媽還真知道。

“不離還能怎麽辦?苗寶柱都威脅要去革委會舉報吳桂蘭搞破鞋了,再不離,吳桂蘭得被拉到街上剃陰陽頭游街了。”

這事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八三一廠的廠內領導不是最近起來的那些政治投機者一類的人,雖然分大小派別,也有争鬥,但是廠裏大領導是個清正、有遠見、有手腕的人,絕大多數中層領導也都是拎得清的,不會利用這時候的某些東西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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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內矛盾都是盡量廠內解決,沒鬧到外面去過,畢竟誰都知道,真要讓省內的革委會來解決,那情況就嚴重了,也會給八三一廠開個壞頭。

當初這場運動剛開始的時候,也有人在廠裏寫大字報舉報,還沒兩天,那第一個寫大字報舉報的人也被人舉報了,結果兩家人一家被抄家,父母孩子斷絕關系,涉事的人直接關進了牢裏,因為受不了那個屈辱,找了個歪脖子樹吊死了,另外一家子被發配到了西北種樹吃沙子去了,沒個十幾二十年回不來。

最後誰都沒落着好,廠裏還專門因為這事關起門來開了一場大會,把吊死在樹上的一家子拍了照,放大給了所有人看,給了廠裏人一個狠狠的震懾。

結果就是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沒人再敢跳起來鬧事。

畢竟他們也是人,沒人知道他們要是主動舉報鬧事,會不會有人在暗地裏盯着他們也寫大字報報複,是人就會犯錯,沒人是聖人,要想別人不害你,就只能自己不存害人的心。

整個八三一廠就安靜了,以後再沒人把廠裏的事鬧起來,再大的事也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

所以吳桂蘭和錢黑娃的事,在廠內鬧得兇,還真沒傳到革委會去。

現在苗寶柱利用這事威脅吳桂蘭,那就是鐵了心了要和這女人離婚了。

沒兩天,就傳出來苗寶柱另外再娶了一個帶了孩子的女人。

這事孟笙笙不意外,畢竟苗寶柱當初那樣堅決要離婚,肯定是不想要吳桂蘭了,不知道他的身體不能生孩子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八三一廠工人的身份是實打實的,不一定能再娶到一個有工作的黃花大閨女,但是娶鄉下的姑娘是一定能娶到的。

但是在聽說吳桂蘭又嫁人之後,那孟笙笙是真意外了。

羅玲帶着孟笙笙排隊吃午飯,到處找她認識的那打飯的熟人,終于打到肉了,羅玲高興的帶着孟笙笙坐下吃午飯。

“我媽那兒新來的那女人厲害,就是她撮合成功了吳桂蘭和咱們廠裏的一個中年男人,好像叫啥牛祿喜,就是咱們廠裏一燒鍋爐的,這牛祿喜也不是個東西,明明在村裏老家有老婆了,不知道怎麽的兩口子就離婚了,家裏的孩子還是他前頭那個老婆幫着帶呢。”

“婦聯那邊新來人了?”

羅玲說道,“咱們廠裏管婦女工作的是範主任,那天吳桂蘭在醫院都要鬧得跳樓自殺了,被一個路過的女人勸下來了,那女人叫啥芳的,對了,好像就叫文芳。

後來那文芳還真給吳桂蘭拉上線又嫁了人,範主任從頭到尾聽文芳在那兒勸人,再一打聽,聽說那文芳是咱廠裏車間一線工作的,就覺得文芳是個幹婦女工作的好苗子,直接就給招過去了。”

孟笙笙在這裏聽着八卦,根本不知道羅玲嘴裏的文芳,其實還是她一個熟人。

可能這次吳桂蘭和錢黑娃的事不止給了孟笙笙一個震撼,也給了廠裏幹婦女工作的一個不小的震撼。

在這天學習完外語之後,所有人留下還要開個會。

開的什麽會呢?婦女工作會。

禮堂上頭坐着的就是範主任,旁邊坐着的幾個就是廠裏幹婦女工作的。

孟笙笙盯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上打量到下,接着又從下打量到上。

羅玲挨着孟笙笙坐,看着上頭坐着的自家的老媽,“難怪我媽今天一大早翻箱倒櫃的找衣服穿,原來是因為今天要露臉開會啊,笙笙,唉,你看啥呢?”

孟笙笙還在盯着上頭的女人看,想要辨認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

“你是不是在看文芳?怎麽樣?這女人長的好看吧,當時我瞧着這女人,也覺得她長的好看。”

孟笙笙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懷着滿腔疑惑回了家。

“怎麽了?我老婆怎麽今天人回來了,魂沒跟着回來?這是落在路上了?”

孟笙笙拿開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你肯定不知道我在我們廠裏看到了誰。”

王川澤盯着孟笙笙瞧了三秒,肯定的回答,“大河村的人。”

孟笙笙一臉的沒意思,“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來哄哄我?”

王川澤笑了,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一邊動手,一邊淡淡的道,“好啊,聽你的,下次就哄你。”

孟笙笙臉頰紅了,趕緊把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挪開,大聲的宣布,“我餓了!”

王川澤笑出了聲,“好好好,餓了咱們就吃。”

晚上孟笙笙躺在床上,纏着被子,看着王川澤在浴室裏洗澡透出來隐隐約約的身影。

“你說周麗慧逃婚怎麽就到八三一廠來了?還變成了文芳,她自己原來的名字都不要了?”

“你确定是她?沒準就是長得像的兩個人呢。”

孟笙笙翻了個白眼,“你當我瞎嗎?長的那麽像,怎麽可能不是同一個,就是周麗慧,我現在裸眼視力五點零,肯定沒看錯。”

她可沒忘,這就是無數本狗血小說和狗血短劇組成的世界,這周麗慧肯定就是她認識的那人。

王川澤從浴室出來,身上帶了些濕潤的水汽,走到床前給了孟笙笙一個熱烈的吻,把人親的迷迷糊糊的,他又到洗臉架上拿了幹毛巾擦頭發。

“要是不放心,我就去查一查她。”

孟笙笙躺在床上,砸吧砸吧嘴,嘴唇上好像還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麻酥酥的。

“算了吧,要是她沒想幹壞事,沒想招惹我,我們還主動去找她幹嘛。”

畢竟是女主呢,誰知道靠近了她,倒黴的會不會是她。

不說別的,就廠裏新出的一個增加夫妻雙方有效溝通、反對家庭暴力的規定,倒是讓孟笙笙對周麗慧刮目相看,想着女主除了追着男主跑,也是能幹實事的。

廠裏開了那個婦女工作會,把這事專門拿出來說了說。

會議主要就是強調要兩口子有事商量着來,別悶在心裏氣自己,要是像吳桂蘭,好好的兩口子沒有有效交流,最後也得散。

不過大家夥兒的重點好像都偏到了家庭暴力這個方面來了。

這時候男人打女人太常見了,常見到像喝水吃飯那樣普通,但是常見并不代表着正确,這個婦女工作會把這事專門提出來說了,孟笙笙也堅決贊成。

“誰家老婆不是揍出來的,怎麽還搞個反對家庭暴力協會出來了?”

“這個協會就是管的你家男人那樣的,喝了點馬尿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一不順心回家就揍老婆孩子,這是個男人該幹的事?為你好還不知足,你願意挨打自己和家裏男人說去

,我反正支持這個反對暴力協會。”

整個會場鬧哄哄的,孟笙笙聽着耳邊的人說這個協會管的是啥,主要負責人是誰,要是家裏男人還是打人會有什麽後果……

“好,這個好,以後打女人的男人,啥先進都評不上,看他們回家了還吆五喝六的。”

這些年的這些評先進可不是表面榮譽,像什麽勞模、五一先進,三八紅旗手……都特別重要。

這是屬于政治資本。

只要有了這些榮譽,和人吹噓的資本也有了,和人介紹自己,也能說XXX是廠裏的勞模,是廠裏的先進……別人也認這個榮譽,也會對你另眼相待。

不管廠裏的人同意不同意,反正八三一廠的婦女工作做到位了,還得了省裏婦聯的誇獎,讓廠裏選兩個去旁邊婦聯中心做彙報,讓整個省的人都取取經,看看他們八三一廠是怎麽做婦女工作的。

選代表的時候,廠裏好些人都不高興選前周麗慧現文芳這女人,畢竟她損害了好些男人的利益,廠裏婦聯也覺得不能讓她去,畢竟做婦女工作的,一個沒結婚的小姑娘怎麽能行,要選就得選已經結婚了的,成熟又穩重的老員工。

這理由讓人挑不出毛病,文芳即使再不樂意,也只得咬着銀牙同意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王川澤做好了晚飯,對着吃的頭也不擡的孟笙笙說道,“我有任務了,得出一趟省,你一個人在家沒人接送我不放心,要不這一陣子你就住廠裏怎麽樣。”

王川澤雖然已經把那據說帶來危險的女人弄走了,但是還是不放心,他沒在家的時候,讓孟笙笙住廠裏的單身宿舍,廠裏人多,安全,是最好的選擇。

孟笙笙倒是覺得沒什麽關系,該來的遲早會來,不是她能躲過去的,不過他要是出差實在不放心,她就住廠裏去也沒關系。

“有任務就去吧,我平時就住單身宿舍,周末的時候我再回來看看。”

王川澤揉揉她的頭,“我很快就回來。”

孟笙笙挑了一塊肉放在王川澤碗裏,“不要因為想回來就毛手毛腳的,出任務的時候要以自身安全為重。”

在孟笙笙絮絮叨叨的聲音裏,王川澤默默點頭,示意自己聽進去了。

孟笙笙剛把東西搬到宿舍,就聽到宿舍裏的姑娘在讨論,說吳桂蘭懷上了。

孟笙笙嘆息,還真是苗寶柱身體有問題啊,吳桂蘭嫁人了這才多久,這就懷上了,她好幾次見到吳桂蘭,她都低調的厲害,還安分守己的過起了日子,也沒當初那麽瘋了。

徐靜怡拉着孟笙笙幾個姑娘悄悄說道,“聽說牛祿喜專門拉着吳桂蘭看醫生去了,說懷疑吳桂蘭肚子大的不正常,懷的不是他的種。”

張嫣捂着嘴,“真的啊?”

徐靜怡說道,“我哥就在醫院,他和我說了,哪裏是懷的日子不對勁的原因,就是因為吳桂蘭懷的是雙胞胎,所以才看着才大了點,所以啊,這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疑神疑鬼的,要是嫌棄,當初就別娶啊,娶回家了,又鬧這一出,這不是傷人心嘛。”

孟笙笙默默點頭,這話沒錯。

下班之後,孟笙笙就沒再回家,而是跟着這群小姐妹回了宿舍。

孟笙笙就瞧着好幾個女孩子到處借鋼筆,接着拿出來一踏資料就開始抄寫。

孟笙笙靠着桌子看了一會兒,“這是幹什麽呢?”

徐靜怡說道,“當抄寫員啊,寫的好的,工資不低呢。”

孟笙笙就明白了,這時候确實是有抄寫員這個職位。

廠裏有時候有要上交的資料,同一份資料有時候要交往不同的部門,所以一份資料就得備很多份,油印出來的,印好了還不提,稍微出一點疏漏,印的烏漆麻黑的,怎麽看怎麽不好看,上頭又批評,所以只能找字寫的好看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抄寫下來。

“笙笙,你字也寫的不錯,有沒有興趣當抄寫員?我幫你和廠辦的人說說。”

孟笙笙又不缺錢,費這個功夫幹嘛,她完全沒興趣,所以拒絕了。

“我倒是樂意,但是我老師給我的書我還沒看完呢,再過不久就要檢查我的成果了,暫時沒空當抄寫員啊。”

徐靜怡同情的看了看孟笙笙,不能賺錢還要被老師罵,真可憐,“那你加油看書吧。”

放假了,孟笙笙回了一趟家。

“笙笙回來了?”

“是啊,黃嬸,家裏熱鬧啊,來客人了?”

“我妹子從鄉下來看我了,正要出門買菜呢。”

孟笙笙家裏也沒吃的了,手裏挎着籃子和黃嬸一起去了菜站。

“怎麽這兩天不見你們兩口子回家了?”

孟笙笙細細解釋了,這黃嬸子八卦的厲害,是她住的胡同裏有名的包打聽,不解釋清楚了,免得第二天,她和王川澤不合鬧分居的事得傳的滿胡同都知道。

“住廠裏也好,近便。”

兩人剛好碰到運了一牛車進城要賣菜的鄉下人,趕緊圍了上去。

畢竟這些鄉下人自己種的菜不要票也能買得到,還新鮮,他們都愛買這種的。

黃嬸子買完菜得趕緊回胡同做飯,家裏還有客人等着呢,孟笙笙搶了一籃子菜,也不着急了,她還準備去菜站逛一圈,看看能不能碰到些好東西。

沒想到她剛進菜站,就碰到了周麗慧。

她默默的看着她,周麗慧開始還裝做沒發現孟笙笙在看着她,看了一會兒,周麗慧可能頂不住了,僵着臉回頭,“同志你好,我認識你嗎?”

孟笙笙随意道,“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吧。”

接着轉身挑剛運來的西紅柿了。

文芳被噎了一下,上不去下不來的,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菜也沒買。

文芳回家了,打開了胡同裏的大門,進了屋子,看到家裏凳子上坐着的那人,身子一僵,接着又像沒看到人一般,去院子裏按壓水井洗手。

“美人,怎麽裝沒看到我的樣子?就這麽忘了我了?想當初,還是你求我讓我把你弄來省城的呢,美人事多,轉眼就忘了?”

文芳深吸一口氣,“我已經給了你報酬了,你為什麽還纏着我?”

男人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送你來省城的報酬我收到了,可是我給你送了這麽大一個禮,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和一個這麽大的房子,就你那一塊小小的玉,恐怕抵不了吧。”

文芳,或者說周麗慧眼裏已經冒出火光了,“當初我們明明說好的,只要你順帶把我帶到城裏,給我找個落腳的地方,那塊玉就歸你了,這戶人家明明就是我自己找的,是我幫了那老人,是那老人主動認我做孫女的,什麽時候有你的事?怎麽就成了你幫我找的房子了?”

男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好像根本沒聽文芳在說什麽,“如果沒有我,你怎麽可能安全到省裏,如果不是我,這家死了的老東西怎麽可能認你當親人?現在你房子有了,工作也有了,怎麽說也應該是時候回報恩人了吧。這麽着吧,你上次給我的那種成色的玉,再給我一個,或者給我三根金條,我就再也不來了。”

文芳捂着氣的發暈的頭,當時她逃婚,她全身上下值錢的就那從大河村帶出來的那塊玉,早就給了面前這男人了,身上哪裏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沒了!”

男人不信,“怎麽可能沒了,肯定是被你藏起來了,識相的,就自己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去舉報,這裏有個非法進城的,還騙一個苦苦找了她孫女二十幾年的老人家,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麽在城裏待下去。”

他在黑市上混,前一陣子,黑市被上頭清理了一遍,原來找好的靠山也倒了,把他前一陣子賺的錢全賠進去了,這要是還想在這行幹,不把線提前搭好,給自己新拜個山頭,怎麽可能安生幹的下去。

上次這女人給他的東西水頭很足,是個好東西,不過被他賄賂領導去了,他前腳進了領導家門,那領

導後腳就進了監獄,他給的東西打了水漂了,這次來了個更貪的,怎麽着,這次他也要在這女人手裏再摳出點東西出來。

文芳哪裏還能拿出來什麽好東西,現在只想着把人糊弄走。

“我這裏确實沒好東西了,上次給你的是我手裏頭最後一件。”

眼看着男人要不耐煩了,話鋒一轉,“不過我知道誰有好東西。”

只要有好東西,男人才不管從誰手裏弄來,到他手裏就成。

“誰?”

文芳說道,“我們同村出來的女人,她比我有錢多了,還嫁了個有本事的男人,現在日子過的比誰都好。她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女人,現在不僅工作好,還買了房,當時我們村地主的財産被挖出來的時候,她也在現場,肯定拿了好多好東西,你去找她,比找我這個窮光蛋好。”

男人也不傻,不會只聽文芳的一面之詞,把她帶着的手表,家裏的存款拿走了,男人才要了孟笙笙的住址,大搖大擺的走了。

男人還真去打聽了孟笙笙的事,知道了個大概情況,心說,這女人可能真有錢,但是家裏還有個頂門立戶,有本事的男人,還真不一定是他能惹得起的。

文芳這種有把柄在他手裏的,他能随便欺負,但孟笙笙這種家裏有個領導當家的,他還真要掂量掂量。

再聽說王川澤出差不在家,家裏暫時只有孟笙笙一個人的時候,男人原本退縮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明着來肯定不成,得做個局,把這女人套進去,讓她心甘情願的給錢才行。

比如讓她和別的男人有了關系,他們再現場捉奸在床,這不就有了把柄在他手上了?

接着孟笙笙就發現,她周圍的男人多了起來,還就那麽幾張臉來來去去的,這裏面沒有問題才怪。

這時候生活圈子固定,要是身邊出現了很多不認識的人,真的太明顯了。

躲過了一個又一個來搭讪的男人,撇嘴,長那麽醜,是怎麽好意思在她面前‘搔首弄姿’的,她眼光就那麽差,背後的人覺得這些歪瓜裂棗她都能饑不擇食的上?還噴香水,更有問了了好吧。

覺得不對勁,還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孟笙笙默默減少了自己外出的頻率,即使有事非要她去,她包裏随時也帶着一把菜刀和一塊磚頭。

這天下班非常晚了,孟笙笙剛一進宿舍,就看到徐靜怡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笙笙回來了?”

“怎麽了?”

和孟笙笙向來脾氣不合的顧秋雲皮笑肉不笑,“喲,老公走了就迫不及待和男人眉來眼去的孟笙笙回來了?真是不知廉恥……”

孟笙笙當即就拉下臉來,一巴掌扇了過去。

有時候,對着某些人,真不是講道理就能講得通的。

“嘴邊放幹淨點,嘴巴裏噴的什麽糞呢,老娘做事行的正坐的端,你在這裏張嘴就來污蔑我?”

可能是第一次見和和氣氣的孟笙笙發火,還真震懾住了宿舍裏的人。

孟笙笙拉着顧秋雲就要走,“走,今天我們就去見領導,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天非要把編排我的人抓出來!我清清白白一個女人,每天晚上按時上下班,在人眼皮子底下都還能傳出來這種話,這要是換了一個女人,那怕是全身長滿嘴都說不清了!”

顧秋雲剛開始不樂意,被孟笙笙硬拉着見了領導。

謝主任都準備要下班了,還要被拉來給人斷這種官司,臉黑的厲害。

“怎麽回事?你們一個一個說。”

孟笙笙可不怕,直接就把她回去聽到的話說了。

“領導,不是我小題大做,這話要是真傳出去了,我還怎麽做人?廠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顧秋雲冷笑,“做了還怕人說?”

孟笙笙都要氣死了,冷着臉,“你說我在外面勾勾搭搭,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我那天可見到了,你就掉了幾顆菜,那男人看到你就跟哈巴狗似的跑來了,颠颠的給你獻殷勤,就這還說沒什麽?”

孟笙笙都快氣笑了,雖然知道那男人有問題,但是這時候可不能說,免得被這胡攪蠻纏的女人一竿子捅一起了,說不清,“就這?就因為一個男同志見我籃子被人撞翻了,幫我撿東西,我就和那男人不清不楚了?領導還說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調查了嗎?你真的知道實情嗎?”

顧秋雲說道,“可不止那一次,我還見過好多次,那男人就在你身邊晃悠。”

孟笙笙嗤笑,“咱們廠裏就那幾個熟面孔,你還天天見到保衛科看門的趙大爺呢,難道你和他也有一腿?”

“領導,這事是對我的诽謗,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請您酌情處理。”

領導和鐘昌佑關系好,天然向着孟笙笙,加上他本人對孟笙笙印象也不錯,不相信孟笙笙會幹出這事。

接着孟笙笙更是把每天的行程都說出來了,沒有哪一天是有問題的,廠子裏的人還都能作證,他看着顧秋雲就不高興了,“顧同志,平時不要老把眼睛放在這些亂七八糟污蔑同事的事上,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鬧到我這裏,直接把你所有的福利停了。”

鋼廠的福利出了名的好,真要是停了福利,那可是相當損失了好大一筆錢,那可不劃算。

因為孟笙笙和她愛人平時關系好,天天上下班都來接,好些人都知道,現在王川澤出差了,孟笙笙幹脆住在了廠裏,平時也只和羅玲幾個女孩子走的近,基本上沒人相信她有外心。

領導處理的也很及時,第二天很快就有人帶着顧秋雲去談了話,在廠裏大喇叭上給孟笙笙道了歉,另外還寫了道歉信貼在了廠裏宣傳欄裏,廠裏也扣了她一個月的福利當做懲罰,孟笙笙也沒再扯着這事不放。

顧秋雲這事還沒傳出去就圓滿解決了,孟笙笙卻不滿意,計劃着怎麽處理了外頭那批真正把這事鬧起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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