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

第 70 章

孟笙笙已經研二了, 上了一年多的課,她也在琢磨着自己畢業論文的研究方向,手裏從圖書館借回來的一本《經濟學人的光榮與夢想》書頁已經卷起了毛邊。

柚寧坐在院子樹下的躺椅上, 左手也拿着一本書,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右手一伸, 過了三秒沒動靜,柚寧的眼睛都沒從書上移開, 腳卻準确的踢到了旁邊蹲着拼最新版樂高的弟弟。

承寧擰着眉回頭, 看到柚寧伸着的手, 翻了個白眼,但是又不得不屈服于他老姐的淫威之下,跑到院子裏的菜地裏,摘了兩個紅番茄, 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就送到了柚寧的手裏。

柚寧塞到嘴裏就吃, 番茄酸甜的汁水順着喉嚨一直到了胃裏, 閑着的嘴巴也找到了事情幹。

孟笙笙看書久了, 覺得脖子有些泛酸, 仰起腦袋, 用手揉了揉脖子,突然就看到柚寧手裏書皮上幾個大字,《煙雨蒙蒙》。

孟笙笙輕啧一聲,這書可不适合她這個年紀的姑娘看,對一個正處在青春期的姑娘沒好處。

她走了過去, 對着看的入迷的柚寧問道,“看什麽呢?”

柚寧随口回道, “小說《煙雨蒙蒙》,可火了,咱們班好多女生都喜歡看。”

孟笙笙把書給合上了,“不許看了。”

好好一個姑娘,思想別被帶歪了。

柚寧幾口就把番茄啃完了,才說道,“別啊,媽,這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輪到我,後天我還得把書給排在我後面的同學呢……”

嘿,一群熊孩子,為了這麽一本破書,還排起隊來了。

“別看了,這書真不适合你們看……”

她不反對孩子看小說,但是這種整本書傳遞出來的思想都是歪的小說,她是不贊同孩子看的。

柚寧笑了,手湊到孟笙笙肩頭,給她捶背,“媽,這就只是個故事,我也沒把這本書當真,你怎麽還上綱上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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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笙笙看看已經和她一般高了的女兒,聽到柚寧繼續說道,“真的,媽,我當笑話看呢,這書裏面就沒幾個正常人,男主三心二意的像個渣男,比不上我爸的一根手指頭,女主還為了個渣男跳河了……為了點情情愛愛就要死要活的,我是真看不上這些人……那老爺

子也跟個狂犬病患者似的,還用鞭子抽人……都不是正常人。”

行吧,長大了,能分辨是非曲直了,只要你的三觀不會被這書帶歪,看小說的事,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了。

孟笙笙在家悠游自在的過自己的日子呢,沒想到家裏突然來了幾個人,說是要和孟笙笙了解點情況。

孟笙笙是真懵啊,人家把證件拿出來了,她也就相信了,帶着人進了家裏的書房。

“你原本是國棉廠技術科的科長對吧。”

孟笙笙鎮定的點頭。

這時候她已經有了些猜測,大概是廠裏幾個不幹人事的領導又捅了什麽簍子了,她在國棉廠幹的幾年,當真是問心無愧,所以她也不擔心她會出什麽事。

“對于國棉廠最近庫房失火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庫房失火?

“自從我離職之後,就沒再關注過國棉廠的消息了,失火這事,我不知道。”

這事她還真不知道,所以她臉上驚訝的表情也不像是演的。

對面的人是專業的,當然能看得出來孟笙笙沒騙人。

孟笙笙也明白了,這些人大概就是上頭派下來的調查組,專門調查國棉廠庫房失火一案。

“那你的同事指認你是她同夥的事大概你也不知情了……根據後勤部的田甜交代,她放火燒了庫房,原因是她和你一起合謀,倒賣了庫房裏的物資牟取暴利,因擔心事情暴露,所以才不惜燒毀庫房裏的存貨銷毀證據。”

孟笙笙木着臉聽着面前這人說出這段話,跟聽天書似的。

簡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都是啥人啊,她都離職一年多了,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都能攀扯到她頭上。

孟笙笙都給氣笑了,“領導,你在廠裏随便問問就能知道,我和那個田甜,從我去國棉廠到我離職的這幾年,我和她一起說過話的次數都不超過一只手,她倒賣物資找誰合作不行?偏偏找我這個和她一點不熟的?”

調查組的人來之前,早把孟笙笙在廠裏的人際關系都仔仔細細調查過了一遍,知道她的和廠裏人的關系都很淡,甚至可以說是,領導層的其他人,發現孟笙笙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之後,在刻意把她排除在外。

比如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就從來沒叫過她和其他另外幾個不合群的小領導一起。

而一起-貪-污這種事,兩個不熟的人一起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們也不信那田甜說的話。

這次不過也是例行公事來問一問罷了。

孟笙笙深吸口氣,知道這種事口說無憑,直接說道,“算了,你們也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我本人清清白白,所以也不怕你們查。”

她直接把家裏的存折拿了出來,并且和人一起到了銀行,把錢的來源一筆一筆的都說的清清楚楚。

多虧了銀行前年引進了一批計算機,記賬全在計算機上記,要查找,也方便了很多。

她家的存款大部分來源就是她大哥的服裝公司,每個月打過來的錢,都是明明白白的,這個不會錯,賬戶上從來沒有一筆多出來的,說不清的錢。

孟笙笙現在已經平複了心情,“我是我哥公司的股東……我哥在我還沒進國棉廠的時候,就已經在幹這生意了,第一次掙了錢就給我寄回來一千多……在八五年的時候,注冊了公司,給了我不少的股份,他每個月給我彙的錢,都是服裝廠掙的,要是你們覺得這些錢可能有貓膩,也可以去查,這一筆筆的彙款,進賬多少,都是要給國家納稅的,有帳可查……我去年九月份離職,按照田甜的說法,我在離職前一直在和她幹倒賣的活兒,但是我本就沒幹這樣的事,賬戶上也沒這筆錢,難道我腦子有病,跟着她幹了違法亂紀、損人不利己的事,還什麽都不要……我現在什麽都不幹,我每個月都有幾千塊的分紅,我冒這麽大的風險,倒賣物資,掙那三瓜兩棗,說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好笑……她這麽空口白牙的就給我扣上這麽大的帽子……”

調查組的人看到人家家裏存折上的存款,是真羨慕了,這時候,誰家能拿出來幾十萬的存款?

人家已經有了這麽多錢,以後還能有更多,确實沒必要幹那些事。

查清楚了,人家确實清清白白的,調查組的人也沒廢話,直接就走了。

孟笙笙這時候還心有餘悸,幸好當年她藏起來的金條,沒冒冒失失的被自己拿出來存賬戶上,否則現在她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國棉廠倉庫着火的事,消息擴散的範圍不大,但是問一問,還是還是能打聽到些消息。

這事孟笙笙也是後來才清楚事情的始末。

這幾年,廠裏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該敗的都被敗的差不多了,最近連廠裏職工的工資也發不齊了,整個國棉廠處于一種焦躁的氛圍裏。

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有人打起了庫房裏的存貨的主意。

一段時間之後,庫房裏的東西越來越少,但是賬面上,那些東西的數量可沒被動過。

在廠裏一個小職工因為交不起孩子的學費、老婆天天摸黑去市場撿爛菜葉子之後,徹底爆發了,叫了一夥人,在國棉廠的門口靜坐,要廠裏給他們一個交代,廠裏發不起工資這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廠裏領導對這事到底有什麽解決辦法。

眼看着事情越鬧越大,要是置之不理,是真會出事的,鬧不好,所有領導都得下臺。

于是廠裏主事的幾個領導、工會主席和廠裏一線工人派出來的代表談了談。

廠裏領導表示,他們會想辦法解決廠裏職工的工資問題,但是得給他們時間。

一線代表覺得他們這就是拖着不想解決,氣的差點拍桌子罵人。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了,工會主席趕緊接話茬,說他們正在想辦法讓政府財政給他們支持支持,現在廠裏職工的生活要是真的困難了,暫時可以先把廠裏積壓的布匹借給他們,他們想辦法把東西銷售出去,但是掙錢之後,得把本錢還給廠裏,至于能賣出去多少,能掙多少錢,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這辦法不能說不好,畢竟解決了燃眉之急,還能把倉庫裏的積壓的東西賣完,可以說是一石二鳥的好辦法。

但是問題就出在這裏,廠裏準備進倉庫清算積壓的布匹的前一天,倉庫着火了。

着火的時間是晚上,國棉廠又是個大廠,專門有屬于自己的倉庫,倉庫位置很偏僻,離生活區還挺遠,平時除了值夜班的人,別人一般是不回去這地方的。

所以,倉庫着火了,沒一個人發現,等到火大了,都燃紅了半邊天了,才被一個半夜起來上廁所的男人看到。

附近都是廠裏的人,一看那地方,差不多都知道是廠裏的庫房着火了。

一家叫一家,大聲嚷嚷着着火了,生活區所有的家屬基本上都被叫起來了。

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火勢太大,加上庫房裏都是易燃物品,根本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火吞噬了廠裏絕大部分的資産。

明眼人都知道這事有問題,明明白天的時候都談好了,他們能把積壓的布匹拿出去賣錢,怎麽會那麽巧,晚上倉庫就能着火?

稍微動些腦筋,就能知道,肯定是有人早就倒賣了廠裏的物資,現在廠裏要清理庫存,擔心東窗事發,所以幹脆一把火把庫房燒了,這樣一了百了,就沒證據了。

孟笙笙聽到這裏就覺得不對勁了,國棉廠裏的安保措施布置的相對比較完善,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鑽了空子?後勤保管處幹什麽吃的?基建科的幹什麽吃的?每天巡邏的保衛科又在幹什麽?

這明顯有問題,問題還很大,明擺着倒賣物資的,至少這幾個單位都有人摻和進去了,燒庫房這事,也是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縱的結果。

這事可鬧

大了,底層工人怎麽可能罷休,都不用他們去舉報,上頭就已經派了調查組下來了。

調查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後勤的田甜。

田甜這女人靠着她在基建科混的還不錯的老公,給了上頭不少好處,給她在後勤處謀了個副科長的職位。

現在廠裏的人越來越多,副科長這位置聽着NB,其實根本不值錢,一個科室,至少五六個副科長。

至于她本人,沒什麽太大的本事,甚至能算得上愚蠢。

上頭調查組的人一來,誰都貓着不敢冒頭,就她還擺闊,去新開的商場買了一個翡翠镯子,花了她五千多,那透亮的翡翠帶在她手上,藏都不帶藏一下的。

于是工作組的人接到舉報,後勤處的田甜,家裏有不明收入,而且還不少。

調查組的人扯住了線頭,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手,當即就問了,家裏的錢哪裏來的?廠裏現在沒錢了,所有人都節衣縮食,好些人家都去市場撿爛菜葉子裹腹了,你還有錢買镯子,錢哪裏來的?

家家的收入都能說的清,你們家就兩口子有工作,孩子在讀書,父母沒工作,兩口子的工資,一個月加起來才兩百冒頭,這幾個月工資還沒發全,只發了百分之六十,五千多塊的翡翠镯子,加上家裏找出來的各種金表、金鏈子……五萬都止不住,這些錢哪裏來的?

這些錢田甜哪裏能說的清,眼看着瞞不住了,只能承認,但是她承認自己倒賣物資了,也不想就她一個人倒黴,她就想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其實田甜能想出來幹倒賣物資這事,還是她無意間發現廠裏的工人在偷倉庫裏的東西出去賣。

于是她也動心了,和家裏的幾個在廠裏幹活的親戚一起偷了好些積壓的布匹出去賣了,得了不少錢。

她雖然人蠢,但是也沒打算出賣親戚,畢竟她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呢,家裏男人靠不住,這些親戚也能幫着照拂一二。

要是她真把那些親戚也攀扯進來了,她可就真成了萬人恨了。

于是田甜只得說了兩個無關痛癢的人物,接着不知怎麽的,她又想到已經離職了的,明明和她一樣的年紀,偏偏活的漂亮又自在的孟笙笙。

廠裏不少人和她提起過孟笙笙,說起這個科長,誰都是一臉羨慕的模樣。曾經她男人和廠裏其他領導一起去洗腳城鬼混回來,和她吵了一架,說她長的倒人胃口,要是她和孟笙笙一樣漂亮,他也不可能出去睡其他女人。

一回想起來這事,她就心氣不順,沖動之下,她就說出了孟笙笙的名字。

田甜想着,孟笙笙這女人,每天上班穿的衣服是能肉眼看出來的不便宜,保養的也好,平時肯定沒少勾引人,貪-污廠裏的東西,憑什麽她就能拿着-貪_污來的錢活的這麽潇灑,而她田甜就要進局子。

索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也給弄進來,只要人一進局子,她孟笙笙就算已經不在廠裏工作了,以前做的虧心事,該清算的一樣能清算。

可是誰知道,人家還真沒拿過廠裏不該拿的錢,也沒做過虧心事,不用進局子。

田甜在這件事上說了謊,調查組的人無功而返,只能繼續逼問田甜。

田甜就是個普通人,見識短淺,還不是個意志堅定的,眼看着騙不了人,上頭的人又威逼利誘,說她要是不招,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一個人,那她就得吃木倉子兒。

堅持了兩天,她受不了了,就招了,這次進來的,全是田甜的親戚,表哥、表嫂、叔叔伯伯……一大家族全進來了。

不過田甜和她親戚一起偷的東西,量并不大,好些個人,都是沒辦法了才偷偷弄些東西出去賣,不給自己找些出路,真要餓死了。

忙活了這麽久,才抓到幾個小蝦米,真正的大魚,調查組的人根本就沒抓到。

調查組的人黑着臉看着田甜,最後問她為什麽要燒倉庫的時候,她也沒什麽可隐瞞的了。

說是在家裏發現一張紙條,上頭說了,要是廠裏的人把物資清理出來了,發現少了東西,她是後勤處專門管物資的,到時候肯定跑不了,更何況,她還真的參與了倒賣了物資,于是更害怕了,所以才燒了倉庫,想來個死無對證。

再問那張紙條,她說随手就扔爐子裏燒了。

這下是真什麽都找不到了。

幕後黑手就用一張似是而非的紙條,靠着田甜這個蠢貨,就解決了大麻煩。

最後,因為廠裏損失嚴重,還沒抓到幕後黑手,只得把田甜往重的判,罰錢,還得吃十五年的牢飯。

她的那些親戚,一個兩個的也沒跑掉,罰錢,坐牢,一樣不少。

不過有幾個家庭确實困難的,頂梁柱進去了,整個家都活不了的這種,只能多罰點錢,不然能怎麽辦呢?逼死一家子老小?

孟笙笙嘆了口氣,“氣死我了,把我這個無關人員牽扯進來了,那些真正參與到裏面去了的,還一個沒抓到……他們真把證據消滅的這麽徹底?”

王川澤輕笑一聲,怎麽可能徹底呢?

到底誰是這條大魚?誰參與了倒買倒賣?說破了天去,也是廠裏的人。

那麽多的東西不見了,不可能是憑空消失的吧,從廠裏運出來,從倉庫管理員、後勤處的、再到運輸、保衛科的……甚至是廠子門口看門的,總有一個人或者一個環節會出問題被人發現。

但是事實卻是,這麽久了,倒賣多次貨物,沒一個人舉報,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上下一氣,已經形成了一個利益鏈條,在這個鏈條裏,每個人都能得到好處。

不說破,沒人搭理,但是只要一揭開,好些人都跑不掉。

所以,各種偶然必然的原因,才導致了今天的倉庫被燒的結果。

要讓他來查,只要找到了贓物,按着銷贓的路子,查出來哪些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找不到,不是真的找不到,而是不想找、不能找罷了。

孟笙笙氣了兩天,周末被王川澤帶着去長城上逛了一圈,路上還碰到好些個外國人,柚寧和承寧膽子大,還過去用英語和人聊起了天。

孟笙笙則站在長城上,看着腳下綿延的青山和廣袤的大地,心胸都開闊了不少,心裏憋屈的情緒終于散了。

這件事之後,國棉廠據說鬧的更厲害了,但是孟笙笙沒時間關注那邊,因為王浩王瑞兩兄弟就要升入高三了。

家裏把兩兄弟的成績抓的更緊了,寧虞甚至已經和學校領導說了,今年她就不帶學生了,把時間專門留下來給家裏的兩個大孫子。

王川洋也在王浩王瑞兩兄弟升入高三的時候,趕在十月國慶閱兵前,順利調任,回到了京市分區。

即便王川洋回來了,也忙的不可開交,畢竟今年的國慶閱兵是大事,一點不能馬虎,更何況,今年還有新式武器要亮相,更得要花些心思。

所以照顧家裏兩個高三生的活兒,輪到了在家裏蹲着的孟笙笙和剛回來的兩兄弟親媽身上。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一無所有……”

院子裏突然傳來的刺耳的吉他和熟悉的破鑼嗓音,成功讓孟笙笙腦門青筋暴起。

她家的這個小兒子,上了初中之後,認識了幾個朋友,幾個小東西,學會了用吉他彈上那麽一曲小星星之後,自覺已經拿捏了音樂這個領域,每天都在院子外牆邊,抱着吉他就開嗓了。

旁邊還有好些孩子圍着他們,跟着一起鬧,大人也圍在旁邊跟着起哄。

剛開始孟笙笙看

的還挺可樂,用大嫂帶回來的照相機,給幾個皮猴子一人拍了幾張黑歷史照片。

後來這幾個小子,天天放學了都要來這麽一手,一開嗓,跟鬼哭狼嚎似的,簡直就是噪音污染,于是成功讓孟笙笙黑了臉。

她要去把人拉回來,大嫂趕緊把孟笙笙拉住了,“別別別,笙笙,孩子唱的高興,咱們聽得也高興……”

孟笙笙滿頭黑線,“他們哥哥還要學習呢,這麽吼,吵到浩子和瑞瑞了……”

聽到自己名字的兩個大小夥子,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沒有打擾,我們愛聽。”

寧虞也在旁邊搭腔,“現在的孩子多快樂啊,個性、張揚,他們想自由生長,咱們做大人的,就不要把他們束縛在條條框框裏。”

最終孟笙笙也沒成功出門把承寧帶回來,因為晚上放學回來了的柚寧成功在院牆外逮到了正在唱黃土高坡的弟弟。

“唱的那麽難聽,還敢在外面吼……我們班一個男生,聲音跟鴨子似的,據說就是因為變聲期的時候,用多了喉嚨,後來嗓音才變成了那樣……你要是天天這麽吼,沒準也會變成鴨子嗓。”

青春期的孩子了,開始在乎自己的形象了,一聽,唱歌會讓聲音變得難聽,那怎麽得了,于是晚上再也不扯着嗓子唱歌了!

孟笙笙欣慰的輕拍閨女的肩膀,“還得是我閨女出手見效快啊……”

柚寧:???

孟笙笙這兩天白天跟着大嫂一起去收拾他們的新家。

“地方很大啊,還有這麽大個院子,以後還能在院子裏種種花種種菜……”

王浩說道,“媽,種什麽菜啊,現在人家都給院子裏挖個游泳池,或者給院子鋪上地磚,平時開個派對、BBQ啥的。”

“你們說的那些我聽不懂,不過這院子是你們老子和我花錢買的,想挖泳池,以後自己賺錢自己買房子挖去。”

王浩摸摸鼻子,“行行行,不挖泳池,咱們種菜、種大白菜!”

孟笙笙拍拍兩人的肩膀,“回家寫作業複習去,這裏有我和你們媽媽就行了。”

王川洋一家回來之後,兩家人一起住在科研大院的二層小樓就有些不合适了。

大哥和王川澤的位子越坐越高,平時來來往往應酬彙報工作的人也變得多了,有時候來找王淳謙和寧虞的人,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三撥人平時也沒什麽交集,要是平時碰到了,也尴尬。

所以最好得有個自己的家。

孟笙笙還在想,要不要找個時間,和王川澤提一提從家裏搬出來的事。

反正她那四合院裏面什麽都有,暖氣、天然氣都接上了,拎包就能入住。

大嫂可能也知道住一起不方便,于是回來之後,馬不停蹄的就要收拾兩年前買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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