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第 30 章

知闌皺眉看着不懷好意靠近的折扇男們, 心中想着應對的法子。

她心裏倒不是十分的慌張,這次出來她是帶着手铳的, 關鍵時候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這些人似乎是那位的人,若她真動手殺了或是傷了,後患無窮吶。

正猶豫間,知闌掃到折扇男身後有兩個黑巾蒙面的男子正鬼鬼祟祟靠近。

啊這……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她就,不示警了?

“吼!”其中一黑巾男子大喝一聲,折扇男和那位下意識轉身。

“歘!”

說時遲那時快, 雅爾江阿與嚴力手裏的石灰粉對着轉身的人就撒了出去。

“啊!”折扇男們發出慘叫聲。

魁梧男子倒是硬氣,沒發出奇怪的慘叫,捂着眼睛出聲質問:“誰!”

說着,手就往腰間的佩刀摸去。

可惜, 他的同伴都是豬隊友, 折扇男們捂着眼睛無能慘叫, 如無頭蒼蠅般你撞我我撞你。

最後, 他們一起把魁梧男人撞倒了。

嚴力一看石灰粉的效果這麽好, 就用眼神詢問自家主子:還套麻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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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爾江阿:……這還套什麽麻袋?打呀!

他上去對着倒成一片的人就是幾腳。

這幾腳雖然避開了要害, 但都是用足了力道的。

雅爾江阿從小習武,這些人啊,有的受了。

好幾次,魁梧大漢手都要摸到雅爾江阿的小腿,可把人制住反殺了。

結果, 不是被折扇男撞開, 就是被他們壓住身形不能動彈。

所謂英雄無用武之地,這也是吶!

等雅爾江阿出了心中惡氣, 便捏着嗓子喊了聲:“滾!”

折扇男們一開始還硬氣叫板,挨了幾下後,就都老實了。

魁梧大漢沒有自報家門,他們也沒人敢叫破魁梧大漢的身份。

等人都踉踉跄跄離開了,雅爾江阿就走到了知闌面前。

常遠擋在知闌面前,神情戒備。

雅爾江阿笑着拿下蒙面的黑巾,對着知闌露出一口白牙:“賢弟,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你!”

知闌一愣,很快明白過來,雅爾江阿這是找折扇男要回場子。

只是……打了那人,事情有些棘手吶。

“小弟多謝兄長解圍。”知闌抱拳拱手,客氣說道。

雅爾江阿揮揮手:“跟你沒關系,是我跟他們有私怨。”

他拍去手上的粉屑,正欲說話,就聽知闌驚訝道:“石灰粉!”

“怎麽了?”

“兄長在哪裏找到的石灰粉?”知闌忙問道。

石灰石可是制作玻璃的原材料之一!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知闌一臉期待等着雅爾江阿的回答。

“嚴力!”

“幹什麽呢?”

“快過來回安寧少爺的話!”

“哎!來啦。”嚴力有些鬼鬼祟祟地跑過來。

“做什麽怪樣子,快說,你的石灰粉是從何處得來的?”

“這個啊,這是奴才從友人那邊買來的。”嚴力撓撓頭,“我那友人是江湖人士,他從哪裏得來的,奴才就不清楚了。”

“主子,咱們趕緊走吧。”嚴力扯了扯雅爾江阿的袖子說道。

“去,我好容易跟賢弟相聚,自然要好好喝一杯的。”

“主子,我看到王,老爺的馬車了。”嚴力說道。

雅爾江阿:……糟!

自從他把上次險些被算計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阿瑪後,他阿瑪就讓他在王府裏看書收心的。

若他阿瑪回府發現他不在,他保管沒有好果子吃!

“賢弟,今日不巧,為兄還有些事情要做,下次,下次,為兄再跟你痛飲。”

“兄長自去忙便是。”知闌表示理解,忙拱手示意。

雅爾江阿帶着嚴力轉身便要走。

知闌想了想,上前一步提醒道:“小弟上回見到兄長跟那些拿折扇的有些龃龉,只那會兒并沒有一位身材壯碩的漢子。”

這是提醒雅爾江阿去查查那壯漢的身份,好早做應對。

巷尾,正準備離開的胤禛腳步一頓,這瓜爾佳·安寧倒是警醒,也算是有些義氣,願意出言提醒。

“身材壯碩?”雅爾江阿低聲重複,“賢弟還記得這人的長相嗎?”

知闌便形容了一下那人的長相。

雅爾江阿臉上有些不好看。

聽了知闌的描述,加上那幾個折扇男與明珠的牽扯,那壯漢,很可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雅爾江阿心頭砰砰亂跳,要真是那位。

他忽然覺得脖子好涼!

他想立刻回府讀書去。

并且,未來不短時間裏,他都會在府裏好好讀書修養身心。

外界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

他看了眼知闌,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這事,不能漏出去!

知闌一驚,心中警鈴大作。

是她輕率了!

京中的天潢貴胄,哪個是好相與的!

幾句“兄長”“賢弟”的,她竟當了真,實在不該!

雅爾江阿最後還是收斂了殺意,囑咐道:“賢弟,若有人問起此事,切記守口如瓶。”

“不然,你怕是會惹上殺身之禍,還會牽連家族!”

說完,不等知闌回話就帶着嚴力匆匆離開。

知闌看着雅爾江阿的背影握緊了拳頭,這就是權勢給人的壓迫啊。

她垂眸,心裏的想法又堅定了幾分。

角落裏有什麽東西閃了她的眼睛,她走過去蹲下,撿起一枚龍紋玉佩。

知闌:……刺激!

知闌下意識用手捂住玉佩。

這玩意肯定是那人在剛剛的混亂中掉的。

要麽,就扔在這裏,當沒撿過吧?

恐怕不行!

剛剛還冷冷清清的巷子,如今已經有行人陸續經過。

若她這會兒把玉佩扔回去,保不齊就會被人看見。

随意丢棄龍紋玉佩,可治大不敬之罪吶!

知闌嘆了口氣,上次出來就是因為遇上雅爾江阿才沒能在街市上多逛逛的,這回更厲害了,人家還毆打皇子!

人家蒙着臉,她可沒有!

知闌背後涼飕飕的。

她以後還是避着雅爾江阿吧,每回他出現總沒有好事,本身他也不是什麽好人,關鍵剛剛還想殺她來着。

知闌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以後她可得千萬管好自己的嘴巴!

還有,對瓜爾佳·芷琪以外的人也一定要保持該有的警惕心,萬不能人家說幾句好聽的,就又被哄了!

切記切記!

“我們也走。”知闌說道,“走!”趕緊離開這裏!

她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巷子。

然後差點撞上站在巷尾的人!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知闌擡頭正欲道歉,一看,熟人:“四爺?”

糟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會都被這位爺給看見了吧?

那位,不管跟這位在政治立場上有多不和,總歸都是天家兄弟來的。

那位還是上過戰場,有過軍功的阿哥,她見到對方被人打成那樣,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話說,就算不被滅口,她這也是看了皇家的笑話,會被記恨的吧?

知闌心裏惴惴,眼前這位爺可是歷史都承認的小心眼吶。

希望這位與那位是塑料兄弟,如此,她便可高枕無憂啊!

知闌決定先把時芳和常遠支走:“我跟四爺說幾句話,你們去前頭等我。”

以這位爺的心性,不至于跟兩個已經被支走的奴才計較。

能保一個是一個吧!

“主子?”時芳有些猶豫。

“去吧,四爺是君子。”知闌先拍了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胤禛嚴肅的神色果然微微緩和了一些。

兩人離開後,知闌就準備行大禮。

上次匆匆一面,她可以說不知道胤禛的身份,如今再裝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十阿哥可是喚向晚“姨母”的,與他同在莊子上休憩的,行四,她問向晚就知道胤禛的身份了。

“奴……”

胤禛扶住知闌的胳膊:“在外頭,不必行大禮。”

“多謝四爺。”知闌忙拱手行禮。

“剛剛差點撞上四爺,失禮了。”知闌誠懇道歉,“還請四爺原諒則個。”

知闌捏了捏袖袋裏的玉佩,心念電轉,若這位爺肯幫忙,此時把玉佩交出去是最好的結果。

但她跟胤禛不熟,這種會惹事上身的忙,胤禛未必肯沾手。

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因為這塊玉佩讓胤禛想起剛剛大阿哥被人猛踹的記憶。

她不想涼涼。

還是不要把龍紋玉佩拿出來了,反正這玉佩也不是沒有旁的解決辦法。

“今日之事,說到底是雅爾江阿惹的禍,若是将來這事牽連到了瓜爾佳府,你可以來尋我。”胤禛說道。

這就當是回饋當日靈山游獵時,小十對他的善意了。

“多謝四爺!”知闌驚喜道謝。

她不知道此次能得胤禛的庇護,其實是剛剛她出言提醒雅爾江阿的情景,讓胤禛回想起那日胤(礻我)的善意。

知闌只以為胤禛今日心情好,願意日行一善。

“行了,以後少跟雅爾江阿來往吧,那就是個禍頭子。”胤禛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巷尾。

“送四爺!”知闌拱手,微微躬身,等沒了胤禛的身影才直起身。

她看着胤禛離開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或許,紫禁城的紛争已經有了雛形,各位阿哥之間的摩擦已經開始日益加深了。

不然,以這位爺的心性,絕對不可能對大阿哥的遭遇視而不見的。

“主子,您沒事吧?”時芳小跑過來問道,“那位四爺是什麽人啊,看着好吓人。”

“我沒事。”知闌很快回神,叮囑道,“今日發生的一切,你們都爛在肚子裏,只字片語都不要透露出去。”

“至于四爺,你們以後若是見到了,記得一定要恭敬就是了。”

“是!奴才記住了!”時芳和常遠同時說道。

知闌吐出口氣,她也沒有想到,出門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主子,咱們還去古玩鋪子嗎?”時芳問道。

“去。”知闌心中雖有些惴惴不安,但事情還是要做的。

正因為現在的她還沒有絲毫底氣對上京城的天潢貴胄,她才更要把事情辦好。

這樣,她才有資格向納穆福讨要相對的自由。

而入宮前的自由,對她來說尤為重要。

“走,咱們去古玩鋪子。”

主仆三人心裏雖各有不安,到底還是其樂融融去了古玩鋪子。

此時的胤禛心中雖仍餘怒未消,到底不再執着于雲貴地丁銀米這件事情。

他知道對付貪官污吏要重拳出擊,但他現在還沒有擊出“重拳”的能力。

一切都待來日!

不過,今日之事,到底是他因着心中的那股氣沒有處理好。

不管胤褆和雲貴那幫貪官污吏如何首鼠兩端,他都不該放任胤褆被打。

雅爾江阿挑釁皇家顏面,他應該出手制止的。

只如今,胤褆已經被打,他倒不好再插手了。

不然,事情傳到皇阿瑪那裏,那就是他的錯。

這事,他就權當沒有看見,雅爾江阿會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還是太容易受時局和外物影響了,回去抄幾篇佛經修修心吧。

知闌來到古玩鋪子,一眼就看中了博古架上的一串紫檀木十八羅漢佛珠。

這個好,帶着可以辟邪,最好以後都能避開雅爾江阿那厮!

掌櫃見知闌衣着不凡,忙過來招呼。

“公子可有瞧得上眼的?”

“掌櫃,把這串佛珠包起來。”知闌指着紫檀木十八羅漢佛珠說道。

“公子真有眼光,這串佛珠所用紫檀木曾在萬佛寺裏供奉多年,由高僧親手所制,佛珠制成時,高僧就為其開了光。”

“之後就一直供奉于佛前。”

“小店也是剛剛請來的。”

“這佛珠這麽好,給本格格包起來!”嬌蠻的聲音伴着一道明麗的身影進入古玩鋪子。

郭絡羅·憐絮見掌櫃沒有動作,瞪了過去:“聽到沒?”

“這位格格,佛珠,這位公子已經請了。”掌櫃賠笑。

“這有什麽,讓給我就是了。”郭絡羅·憐絮理所當然說道。

“喲,這可使不得,佛珠不比其他的物件,若是如此輕慢,怕是會有所妨害。”

掌櫃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郭絡羅·憐絮,接着說道:“這佛珠,格格是送與長輩的吧?”

郭絡羅·憐絮點頭,宜妃娘娘疼她,她想送些好東西哄她開心,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意的。

剛剛聽掌櫃說這佛珠這麽珍貴,她就想拿去送給宜妃娘娘。

聽說自從太皇太後過世後,太後就開始禮佛了。

若這串佛珠由宜妃娘娘進獻,得了太後的喜歡,日後定會讓五阿哥多親近宜妃娘娘的。

想到這裏郭絡羅·憐絮就不想放棄,但她又忌憚剛剛掌櫃說的事情,怕妨害到太後,那牽連可就大了。

郭絡羅·憐絮眼珠一轉,問掌櫃:“那若是佛珠的主人自願出讓是不是就不會有妨害了?”

不等掌櫃回話,郭絡羅·憐絮的注意力就來到了知闌的身上,然後,她的眼神就被知闌衣服上的仙鶴吸引住了。

“這繡法?”

知闌低頭看了眼仙鶴,這仙鶴繡得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睛,活靈活現的。

這也是她一眼就挑中這件衣服的原因。

郭絡羅·憐絮咬了咬下唇,這衣服的料子明顯是江寧織造上貢,再由內務府最頂尖的繡娘制成。

看成色,衣服已經有了些年頭,想來是這人的長輩所賜。

這人來頭不小,她不能輕易開罪。

罷了,她還是去首飾鋪子看看有沒有名貴的首飾好了。

知闌原本以為會跟這位安親王在世時最疼愛的格格唇槍舌劍一番呢,哪裏知道,人家看了眼她的衣服就走了。

她這衣服莫非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是了是了,她阿瑪年輕時,祖父正處于權利巅峰,那會兒做的衣服用的自然都是頂尖的料子,由頂尖的繡娘制成。

郭絡羅府的這位格格常出入宜妃的翊坤宮,對宮裏的衣料和繡工應當是有些了解的。

她是因此而誤會了什麽吧。

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掌櫃的,用個古意盎然的盒子裝。”知闌催促道,“快些,遲則生變吶!”

掌櫃立刻應“是”,找了幾個盒子讓知闌過目。

知闌挑了個看起來古樸大氣卻又有些陳舊的盒子。

“就這個,有勞掌櫃的了。”知闌客氣說道。

她對這位掌櫃的印象很好,想着以後有需要還可以到這家古玩鋪子裏來。

“公子客氣了,開門做生意,都是應該的。”

掌櫃念了句佛偈,雙手把紫檀木十八羅漢佛珠請進盒子裏。

“公子,這佛珠小人是八百兩請來的,您給一千兩請去吧。”

知闌颔首,示意時芳給銀子。

上次他們娘仨深聊過後,向晚慈母之心爆發,給安瑞和知闌送了好些銀子和各色物什。

知闌壓箱底的銀子又厚了些,因此,拿出一千兩,她也不心疼。

“公子慢走。”

知闌微微點頭示意,抱着盒子離開。

她走後沒有多久,蘇培盛就走進了古玩鋪子。

“掌櫃的,萬佛寺供奉的那串佛珠請來了嗎?”

“喲,爺您來的不巧,那佛珠剛被一位公子請走。”

蘇培盛臉上有些不虞,到底沒有說什麽,甩甩衣袖就走了。

蘇培盛離開後又有幾波人過來詢問佛珠的事情,掌櫃都是那句話:“您來的不巧,佛珠已經被請走了。”

聽到這個答案,有人不高興,有人遺憾,倒是沒有人鬧事。

掌櫃對知闌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這佛珠的消息,掌櫃幾個月前就放出去了,同時,他也說了:“佛珠與他店裏其他物件不同,不接受預定,随緣。”

好麽,盯了幾個月的那些人都跟佛珠無緣,倒是讓知闌得到了這串佛珠。

上了馬車,知闌就把佛珠纏在手腕上,然後從袖袋裏拿出龍紋玉佩放入了古樸的盒子中。

要玩就玩把大的,希望側夫人能受得住。

胤禛和蘇培盛一前一後回了四皇子府。

蘇培盛心裏那個郁悶就別提了。

原還想着若是能請來佛珠讓主子高興一下,他當差也能松快些。

哪裏能想到,就差了那麽一步啊!

蘇培盛給胤禛上了茶點,躬身,雙手遞上腰牌,誠惶誠恐道:“奴才無用,晚一步到那古玩鋪子了。”

胤禛随手取走腰牌:“罷了,這事一開始就說好的随緣,我與那串佛珠無緣。”

蘇培盛從小伺候胤禛,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胤禛此時的心情尚可。

奇了,他家主子氣性有多大,他最清楚,從前他家主子若是被什麽事情給氣着了,沒個三五十日的,他家主子的臉根本不會轉晴。

蘇培盛念了句佛,若是以後他家主人都能這麽快恢複心情就好喽!

這當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了。

胤禛這邊雖然反思了自己的不足,到底心裏那口氣是出了大半的。

胤褆就不同了,他是越想越憋屈!

他接受明珠的建議,嘗試着和文人親近,結果,就這?

怪不得古人常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這幫人,成事不足不說,還連累了他!

這麽多年了,他就在騎射課和戰場上受過傷!

那個偷襲的小賊他不會放過,這些文人他也不會放過。

對了,還有那個目睹他出醜的小子!

統統不能放過!

“爺,有水了,您先洗。”指出知闌眼熟的折扇男殷勤說道。

胤褆自然不會客氣,水一入眼,劇痛傳來,他心中一驚,這粉末怕是有些講究。

不能繼續用水洗了,不然,他的眼睛怕是會保不住。

到了這會兒,他心裏什麽想頭都沒有了,就一個,要保住眼睛!

胤褆在戰場上歷練過,雖眼睛劇痛,到底能忍住一聲不吭。

他扔出個銀錠子,讓鋪子裏的夥計去明珠府上喊人過來接應,便坐在角落裏不再出聲。

折扇男們以為胤褆洗完了,都不願意再等,摸索到水盆,用手掬了水就往眼睛潑。

“啊!”幾聲慘叫同時響起,把守着鋪子的掌櫃唬了一跳。

“疼!我的眼睛!”

掌櫃看來眼淡定坐在角落的胤褆,心說至于麽,那位爺也洗了眼睛的。

在折扇男的鬼哭狼嚎中,明珠親自坐着馬車接走了胤褆。

當然了,這幾個折扇男,他沒有不管,讓小厮把人送去了醫館。

幾日後,康熙翻着奏折随口問梁九功:“恍惚有好幾日沒見着胤褆了,他做什麽呢?”

梁九功忙回道:“聽說明珠大人邀大阿哥鑒賞容若大人的詩詞,大阿哥已經在大學士府小住了幾日了。”

康熙合攏批好的折子,随手扔到了禦案上。

“容若的詩詞啊。”

“那便讓他好好品鑒吧。”

“嗻!”

康熙拿起新奏折,還沒翻開,就扔了回去。

他從禦案後走出來:“去延禧宮!”

“擺駕延禧宮!”

延禧宮,八阿哥生母衛嫔正陪着惠妃說話。

她雖封了嫔,康熙卻沒有賜她封號,也沒有給宮殿,是以,她仍舊住在延禧宮偏殿。

平日裏,她都會過來主殿陪着小心盡量說些哄惠妃高興的話,好讓惠妃能看在她小意服侍的份上,對八阿哥多幾分關愛和憐惜。

康熙到的時候,衛嫔正因為自己說錯了話而請罪。

“怎麽了?”康熙掃了眼衛嫔,“臉色怎麽這樣差?”

衛嫔眼眶微紅,見惠妃瞪過來,忙說道:“這兩日變天,嫔妾貪涼,多吃了幾個冰碗,是以臉色有些不好。”

“嗯,如此,你下去休息吧。”

“嫔妾告退。”

衛嫔走後,康熙便一言不發坐着。

惠妃心裏罵了幾句衛嫔狐媚,讓宮人上了茶水點心。

“皇上,您嘗嘗這點心,是小廚房新研制出來的。”

康熙沒看點心,而是看着惠妃,語氣難辨地說道:“容若過世過年,你想必時常懷念。”

“臣妾……”惠妃想說什麽,被康熙伸手阻止了。

“朕,也希望大阿哥能長成容若文物雙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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