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 35 章

知闌自然不是毫無準備就去找四阿哥的。

別說現在的她了, 就是從前沒有和宮裏那些渾身上下都是心眼的人打過交道的知闌,也不會這麽天真。

她跟四阿哥就兩面之緣, 四阿哥估計也就知道他是瓜爾佳府的小少爺,連他的名字都未必喊得出。

她是得有多自信,才會覺得憑着一張嘴就能說服一個皇子阿哥跟自己合作,成為自己的靠山?

那她就不是自信而是蠢而不自知了。

她很感激納穆福作為阿瑪給足了自己信任和自由,但她心裏也很清楚,他同時也是芷琪的阿瑪。

他沒有因為穆克圖·绮蓮給知闌報了小選而加重對她懲戒,也沒有因為知闌反殺,同樣給芷琪報了名而對知闌有一字半句的訓話。

反而, 他用玩笑的語氣說自己可以去找海拉遜撥亂反正。

這就是納穆福的态度。

這事到此為止。

所以,知闌也對納穆福有所保留了。

四阿哥這條線,她從頭到尾都要自己牢牢掌握住。

一大早就出門的還有納穆福,他先去戶部點卯, 和同僚相互認識寒暄了一番。

然後, 觑了個空, 找人給海拉遜帶了個口信, 說是中午請對方喝酒。

總之, 小選秀女名冊的事情是很容易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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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遜還處置了納喇·武傑, 就是那個被羅采梅收買的,記錄包衣旗秀女旗籍的內務府小吏。

這事在納穆福那邊算是徹底過去了。

但在向晚這裏,這事是觸了她逆鱗的!

她千嬌萬寵養大的孩子,堂堂上三旗滿洲大姓的貴女,被人算計着報了小選的名!

如今能撥亂反正, 那是知闌警醒, 及時發現了穆克圖·绮蓮的陰謀。

若是她沒有發現呢?

她的女兒就要入宮給人當奴才伺候人去了!

宮裏的奴才是那麽好當的?

誰能保證知闌能順順當當熬到二十五歲平安出宮?

更何況,穆克圖·绮蓮沒準還有更陰毒的算計在等着知闌。

想到這裏, 向晚就恨不得沖去悅雅院把穆克圖·绮蓮亂棍打死!

連帶着,她對芷琪最後一絲感情也消失殆盡了。

從身世到算計知闌,芷琪都是知情的,甚至還參與其中。

她跟知闌即使不同母,也是在她膝下一同教養長大的親姐妹啊!

其心之冷之毒,讓人膽寒!

“夫人,您別這麽生氣了,咱們格格不也以牙還牙給那位的女兒報了小選嗎?”李木棉倒了杯茶遞給向晚,勸解道。

向晚接過茶,重重放在桌上:“老爺就是你這個想法,才會不加重賤人的懲處!”

“可你也不想想,這事起頭的人心思是多麽的惡毒!”

“她不僅要我兒的性命,還要讓她受盡屈辱!”

“夫人,現如今那位已經被老爺關在了悅雅院,若咱們不依不饒,怕是老爺會不高興。”

“老爺好不容易重新走上仕途,正是要心無旁骛往上走的時候。”

“且他給咱們格格送鋪子,又送地,對咱們格格那真是沒話說的。”

“您若是違逆了老爺的意思,真把那人弄死弄殘了,怕是會遭了老爺的怨怼。”

“而且,人活着,還能看到他們相看兩厭的一天,若人死了,那老爺記着的,興許就都是那人的好處了。”

“屆時,老爺把這份心思移情到大格格身上,那咱們就得不償失了。”

李木棉的話句句在情在理,向晚即便心裏再不舒服,到底聽進去了。

“哼!”向晚冷哼一聲,“這麽多年因為有他護着,我跟個蠢貨鬥了個不相上下。”

“我差點都忘了在國公府,在公爹在世時,內宅都是什麽模樣了!”

“夫人您醒過神來就好。”

“去,把牙婆叫來,把悅雅院一衆奴才全部發賣,尤其跟那賤人親近的,全部發賣的遠遠的!”

“至于悅雅院,老爺不是說一應吃食用度不能怠慢了嗎?”

向晚冷着臉說道:“咱們府上的側夫人最愛食用糕點,那就每日給她加送一疊黃花糕過去。”

“是。”李木棉笑着應下,“這黃花糕可是前朝最受宮妃喜愛的宮廷點心,便宜側夫人了。”

“那奴婢這就下去安排。”

“對了,被關押的下人中有個叫馮映詩的,首鼠兩端。”李木棉滿臉鄙夷,“她竟還有臉求見咱們格格。”

“把人賣遠一些,別讓不相幹的人擾了知闌的清淨。”向晚嫌惡說道。

李木棉冷冷一笑:“奴婢知道京裏有牙婆專門買人往礦山裏送,有些人,就該去吃吃苦頭!”

知闌心裏懷着忐忑來到往返四皇子府的畢竟之路上等候。

這次出來,她把之前四阿哥給的青玉扳指也帶來了。

她想着,若是沒在路上等到人,就去四皇子府求見。

這青玉扳指,別的不說,做個信物什麽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好在,知闌的運氣還不錯。

“主子,有馬蹄的聲音傳來了。”常遠牽着馬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後,對馬車裏的知闌說道。

他話一落,知闌就跳下了馬車。

從前上下馬車還要人扶,如今,她動作可利落了。

胤禛心裏想着康熙近日連發的兩道聖旨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麽預示,打馬經過知闌主仆幾人的身邊。

知闌:……她這麽大個人呢!

算了,直接去四皇子府吧。

好消息是,現在過去,絕對不會跑空趟。

“籲!”知闌聞聲擡頭,就見胤禛控着馬缰停在了她的面前。

“瓜爾佳府的?你怎麽在這裏?”胤禛問道,“是雅爾江阿找你們麻煩了?”

按道理說着不應該啊。

皇阿瑪剛下了旨給了納穆福戶部官員的位置。

君心難測,即便雅爾江阿要為難瓜爾佳府,也不該在這個時候。

“四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

胤禛下馬,随手把缰繩扔給蘇培盛。

“什麽事?”

“方便借一步說話嗎?”知闌看了眼四周,她是奔着密謀大事來的,總不能在大路上就大喇喇地說出來吧?

顯然,今日的胤禛心情還不錯,他笑着點頭:“你跟上來。”

胤禛重新上馬,調轉馬頭:“駕!”他輕夾馬腹,催馬前行。

知闌立刻手腳并用上了馬車,生怕被落下。

蘇培盛看了眼知闌,總覺得這少年的動作有些奇怪的違和。

不過,只要這人對他家爺沒有威脅,多餘的事情,他是不會管的。

胤禛領着知闌到了一處清雅的酒樓要了個包間,常遠時芳和蘇培盛泾渭分明,一左一右守着門。

包間裏,知闌拿起茶杯誠懇說道:“還沒謝過之前四爺賞扳指還有願意回護瓜爾佳府的恩德。”

“小人以茶代酒,敬四爺。”

胤禛姿态慵懶拿起茶杯意思意思抿了一口:“你堵在路上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如果是這樣,那他可不願意浪費這個時間。

“當然不是!”知闌忙說道。

她生怕自己話還沒有說完,胤禛人就不耐煩地走了,連忙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小人過來,是跟四爺談生意的。”她一本正經說道。

胤禛:……他就是閑的!

“你找錯人了,爺沒做生意的興趣,也不會做這與民争利的事情!”

說完,胤禛就準備離開。

“四爺,小人要說的是琉璃生意。”知闌低聲補充,“自産自銷的那種。”

胤禛耳邊還萦繞着自己義正詞嚴的聲音呢,但他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你說什麽?你有制作琉璃的配方?”

知闌沉默。

沉默等于默認!

胤禛摩挲了下扳指:“帶樣品過來了嗎?”

知闌搖頭:“還沒有做出來。”

這回輪到胤禛沉默了。

這位瓜爾佳府的小公子估計不知道戲耍皇子阿哥的後果有多嚴重。

看來是他之前在這人面前表現得太過和藹,讓這人以為可以得寸進尺了。

“為表誠意,小人有一預防天花的秘方願意獻給四爺,此法對人幾乎無害。”知闌看到胤禛臉上的不虞,立刻說道。

“你說什麽!”胤禛高聲反問。

“爺,奴才來護駕了!”蘇培盛在門外聽着胤禛的聲音不對,立刻推門進去擋在胤禛面前防備地看着知闌。

他這一動作讓時芳和常遠也緊張兮兮地跑進來攔在了知闌的面前。

雙方立刻成了對峙的局面。

“給爺滾出去守好門口!”胤禛正着急确認知闌話裏的真實性呢,結果,蘇培盛給他來這出,簡直添亂!

蘇培盛轉身打了個千,口中稱“嗻!”人已經麻溜跑到了門外。

時芳和常遠面面相觑,那他們呢?

“你們去門口守着,別讓人聽到我跟四爺談話的內容。”

知闌一發話,兩人就有了主心骨,立刻站到了門邊,時芳還貼心地把包間門給關上了。

見蘇培盛看過來,時芳偷偷翻了個白眼,四爺可是個大老爺們,而她家格格弱質纖纖的。

這人,至于麽?

時芳大概忘了,弱質纖纖的她家格格身上可是帶着手铳的。

尋常大老爺們,好吧,不尋常的大老爺們估計也是弄不過她的。

經過剛剛那麽一鬧,知闌跟胤禛之間反倒是沒了劍拔弩張。

兩人重新坐下,胤禛還親自給知闌倒了杯茶。

知闌露出受寵若驚的模樣,連連道謝,心裏卻是吐槽胤禛現實。

剛剛還一副“爺不跟你計較你就該偷着樂”的模樣呢。

現在卻是一副虛懷若谷,禮賢下士的模樣。

啧啧,男人真善變!

“你剛剛說你有預防天花的法子,是什麽意思?”

胤禛心中仍是不信,但天花是大清朝最恐怖的存在。

販夫走卒也好,達官顯貴也罷,就是宮中的貴人,染了天花,那也都是九死一生。

他皇阿瑪是生熬過這死劫才被認定是天命所歸,這才承接了這大清的江山。

“若你說的是人痘之法,那便不必開口,這法子太醫院啓用已久,但風險極大,每年都有熬不過來的。”

“四爺,我說的是牛痘之法。”

“牛痘?”胤禛放下茶杯,嗤笑了一聲,“也是我魔怔了,竟然會相信你個黃口小兒真的會有不傷身的天花預防之法。”

“罷了……”

“四爺不信,可派人去查證,幾乎沒有牛倌染上過天花!”

和胤禛對話的機會只有這麽一次,知闌情急之下拉住胤禛的衣袖着急說道:“四爺,我有幾個腦袋敢欺騙您?”

胤禛停下腳步,看了眼知闌的手,知闌立刻放開。

“四爺,這很好驗證的不是嗎?”

“你只要派人去自家的莊子上問牛倌就知道了。”

“小人不會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而四爺,這事您只要驗證一下,若為真,您就為大清朝創造了奇跡啊!”

知闌說話的調調,聽着就跟大忽悠似的。

聽聽,“為大清朝創造奇跡”啊,幾個人能抵抗得住這樣的誘惑?

反正胤禛是沒有抗住的。

除了這句話特別打動他之外,也是因為知闌說的有道理,去查一下這個事情一點也不費事。

胤禛微眯着眼睛,定定看着知闌。

知闌以為自己臉上的妝花了,差點就要上手去摸了。

“你跟爺一起去莊子上查問。”

“若你敢騙爺,就直接把你埋在牛棚裏。”

胤禛邊漫不經心說出威吓的話,邊觀察知闌的表情,見知闌眼中只有欣喜,沒有絲毫畏懼,對這事就又信了幾分。

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瓜爾佳氏一族當年可是大清最風光的家族,知道天花防治之法,倒也有幾分可信度。

只是,怎麽養出來的爺們膚色黢黑,卻有些女相?

算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興許人家就是因為長得女氣才刻意曬黑的。

胤禛止了胡思亂想,摩挲了下扳指,說道:“走吧。”

門打開,蘇培盛立刻躬身迎接:“爺。”

時芳和常遠:……就他能,顯得他們多沒眼色似的!

“去京郊。”

“嗻!”蘇培盛打了個千,立刻下樓去酒樓後院牽馬。

“主子,奴才也去安排馬車。”常遠立刻說道。

知闌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明争暗鬥”,笑着應允。

“男子漢出行,自是騎馬最方便。”胤禛說道。

他想着若是牛痘之法為真,這人就給他立了個天大的功勞,拉扯一把,讓他多些男兒的陽剛之氣也是應有之義。

“四爺說的是,四爺最具男兒氣概,騎馬出行自是最适合您。”知闌下意識附和,無意間,還小小拍了個馬屁。

胤禛還從未被人這麽直白膚淺地誇獎過,哭笑不得之餘,看知闌倒是順眼了些。

不過,若是知闌說謊騙他,他仍舊會把人埋在牛棚裏的。

胤禛的莊子和知闌的莊子剛好順路,知闌掀開車簾子往外頭看,都是熟悉的路。

她好想去屬于自己的莊子上看看吶。

知闌在時芳耳邊吩咐了幾句,讓常遠在經過自家莊子的時候停了一瞬,把時芳放下了。

這莊子既然成為自己的了,那裏面的人自然都要是她的人。

為防着穆克圖·绮蓮在莊子上也留了人,她讓時芳給阿林保帶口信,讓他重新給莊子上的人造冊,俗稱人口普查。

同時,她也讓阿林保給她留一塊肥沃的土地,她要正式開始土豆的培育啦!

知闌看着快速往後退的景色,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計劃,她的生活,終于上了正軌了。

聽着馬蹄“噠噠”的聲音,想到給她引路的可是未來的帝王,知闌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摸了摸纏在手腕上的紫檀木十八羅漢佛珠。

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胤禛的突然到訪,讓莊子上的人瞬間忙碌了起來。

“別忙了,莊頭留下,其他人自去忙吧。”胤禛揮手把人都打發了,這才對莊頭說道,“領我去牛棚。”

莊頭想說:牛棚那樣腌臜的地方,哪裏能讓主子爺過去,有什麽事情,主子爺盡管吩咐他去辦就是了。

但他屁都不敢放一個,領着他的主子爺麻溜地就往牛棚去。

上一個自作多情為主子爺多加考慮的莊頭如今還在挖土呢。

主子爺的話,照做就是,哪那麽多廢話!

“爺,前面就是牛棚了,那裏的味道有些腌臜……”

胤禛早就隐隐聞到異味了:“你把牛倌喊來,我有話問他。”

“嗻,奴才這就去。”

沒多久,莊頭就領着牛倌過來了。

牛倌沒見過什麽大場面,一過來就對着胤禛一行人磕頭。

胤禛叫了起,他就弓着腰,拘謹地候在旁邊。

蘇培盛拉着莊頭退到聽不見主子爺的聲音才停下來。

自然,時芳和常遠又依樣畫葫蘆,只換了個方向,同樣退遠了些。

“你有沒有得過天花?”胤禛直接問道。

牛倌聞言立刻跪地磕頭:“冤枉啊,奴才沒有得天花,求主子開恩,別趕奴才走啊。”

胤禛:……誰要趕你走啦?

“四爺,不如讓我來問吧。”知闌說道。

“問吧。”正好,胤禛也不想跟聽不懂自己話的人溝通,煩!

“老漢,四爺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你快別磕頭了。”知闌看了眼背着手的胤禛,小小聲說道,“回頭你磕頭把人磕煩 ,四爺才真會趕你走呢。”

牛倌不敢擡頭看胤禛,聞言戰戰兢兢站了起來。

也就是知闌唬人唬得到位,不然,牛倌是不敢起身的。

“老漢,你別怕,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便可。”

“是,大人您請問。”

“你是不是從沒得過天花,身上卻有天花留下的痘痕?”

老漢一驚,又要下跪求饒,知闌忙阻止:“你照實說就是,我不會與你為難。”

“是,奴才确實沒有得過天花,但奴才身上卻有痘痕。”

胤禛聞言眼睛微亮,他莊子上的奴才可沒有膽子在他面前說謊!

“莊子上的牛都是你一個人放的嗎?”知闌又問。

“大部分時間是奴才放的,有時候奴才的兒子和孫子也會幫忙。”

“你兒子和孫子是不是跟你一樣,身上也有痘痕卻沒有天花的症狀?”

牛倌仔細回憶了一下,方回道:“奴才的兒子确實和奴才一樣。”

“奴才的孫子身上倒是幹幹淨淨的。”

“他是不是不常幫你放牛。”

牛倌憨憨一笑:“牛棚悶熱,奴才婆娘心疼孫子,不讓他總去。”

知闌拿出一個銀錠子:“多謝老漢。”

“這,大人,這使不得,使不得。”

“你收着吧。”知闌笑着看了胤禛一眼,“你可幫了你家爺的大忙了。”

牛倌小心翼翼看向胤禛,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收下銀子千恩萬謝走了。

“四爺,這回您信了吧。”知闌忍不住有些得意地問道。

“一人之言不可盡信。”

知闌胸有成竹地說道:“那四爺多找幾個牛倌問問,我不急的。”

知闌是真的不急,她最終的目的是要胤禛入股琉璃鋪子,而鋪子,現在,還只有個鋪子呢。

胤禛也同樣不急,其實他是急的,但這樣驚天的大事,自然要明明白白且多方驗證了才行。

不過,這不妨礙他好奇知闌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他直接把問題問了出來。

“我也是偶爾留意到莊子上的牛倌身上的痘痕,追問之下才發現的異常。”

“後來,我又了解到宮中預防天花是将人的痘痂細細磨成粉末吹入鼻腔中。”

“而牛倌在放牛的時候,一呼一吸都在牛的身旁。”

“四爺,若那牛正好得了牛痘呢?”

“那是不是意味着,牛倌也可能吸入一定數量的牛痘痘痂粉末?”

“你就是這樣推測出牛痘比人痘安全的?”胤禛

知闌眼睛晶亮:“四爺英明!”

胤禛:……

“這樣,你先回去,這事我再印證一番。”

他沉吟了一下:“三日後,你在之前的包間等我,我自會給你一個答複。”

見知闌欲言又止看着他,胤禛便說道:“你是想問那個連影子都沒有琉璃鋪子,爺會不會入股吧?”

“四爺英明!”

胤禛好氣又好笑:“只要牛痘預防之法為真,爺就入股你嘴裏那間連鋪名都沒有鋪子。”給你當冤大頭靠山。

如今他皇阿瑪的眼神都在太子和大阿哥身上,三哥雖在文人中有些分量,但在皇阿瑪眼裏根本不夠看。

五弟養在太後膝下,七弟腿腳不好,到現在,皇阿瑪還沒有給他們派過差事。

幾個年紀大的皇子阿哥,除了大阿哥上過戰場外,幾乎都沒有出彩的功績。

若是他有了牛痘預防天花的功績,定能讓皇阿瑪對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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