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第 51 章

畫舫上, 清清終于推開了隆科多,她委屈道:“爺, 清清賣藝不賣身的,您自重!”

“咱們說好的,就彈奏一曲的。”

“小船上的船夫已經等久了,清清這就退下了。”

說完,她便快步往船梯的方向走去。

隆科多沒有追上去,反倒是老神在在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下。

不多久,清清就抱着琵琶回來了:“爺,小船呢?”

“哪裏來的小船?”隆科多滿臉都是不懷好意地笑, “清清,你知道爺為了獨上這座紅舫用了多少銀子嗎?”

清清吶吶:“爺,這都是規矩。”

“規矩?”隆科多冷笑,“你也配跟爺談規矩?”

“爺給了銀子, 自然要買個滿意的。”

“你若不從, 便從船上跳下去吧。”

說罷, 他便撲身上前, 一把摟住清清, 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清清驚呼:“您別這樣!”

“快放開我!”

“您再這樣, 我要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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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焦急在船頭四處張望的錦衣青年微微側頭。

“快,朝那邊開,我聽到清清的聲音了!”說罷,他解下腰間的荷包扔給了船夫,“追上畫舫, 裏面的銀子都歸你!”

船夫一喜, 收下荷包,說了聲:“爺您站穩喽!”

小船便如離弦的箭般往發出聲音的方向駛去。

“四爺, 安寧,當日是我行事不周,言語莽撞。”雅爾江阿拿起酒杯,“今兒,我再向二位陪個罪,多謝二位不計前嫌,願意赴約。”

說完,他仰頭,将酒一飲而盡。

見胤禛和知闌沒有動作,雅爾江阿很自然地又給自己斟了兩杯酒,同樣一飲而盡。

見狀,胤禛示意了一下酒杯,喝了杯中酒。

雅爾江阿面上一喜,他言語無狀這個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接着,他的視線便移向了知闌。

知闌正要說話,不遠處忽然傳來呼救聲,不久後又傳來了争執打鬥的聲音。

三人齊齊起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探望過去。

很快,一艘挂着豔紅色垂紗的畫舫就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裏。

胤禛眼尖,一眼看到了和人動手的隆科多。

他之前才聽了一耳朵隆科多亂七八糟的私事,這會兒親眼見到他疑似欺男霸女的行為,絲毫沒覺得意外。

衣衫不整倒在地上嘤嘤低泣的清清見錦衣青年很快被隆科多摁在甲板上捶打,鼓起勇氣站起來,用力推開了隆科多。

錦衣青年得了自由,立刻把清清護在身後,他怒瞪着隆科多:“光天化日之下欺淩女子,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隆科多冷嗤一聲:“銀貨兩訖的事情,竟被你說成了強迫?”

“你問問清清,這是不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你胡說!”錦衣青年怒喝,“清清是賣藝不賣身,不是你口中不自愛的女子!”

“你好好的把清清放了,這事便算了,不然,就是告上金銮殿,我也要為清清讨回公道!”

隆科多被掃了興致,本就心中不快,聞言更是冷笑不止:“哪裏來的二愣子!”

“你知道金銮殿的殿門是朝哪裏開的嗎?”

說罷眼睛一眯,一把抓過錦衣青年就要把人往河裏丢。

清清忙撲過去拉住錦衣青年的衣服,哀求隆科多:“爺您高擡貴手,饒了魏公子吧!”

“這樣冷的天,魏公子一介文人,您把他丢進水裏,他會活不成的。”

“清清,你別求他!”魏時序心中慌亂,卻仍強撐着說道,“朗朗乾坤,他不敢草菅人命的。”

隆科多眼中露出兇光,手上用力,眼看着魏時序就要被扔下畫舫。

清清正無助之際看到對面畫舫有人,立刻呼救:“救命啊!”

她跪在甲板上哀求:“求幾位公子救救魏公子吧,他身子弱,被扔進河裏會沒命的!”

魏時序心中動容,他沒有看錯人,清清為人那樣清高,為了他竟然肯跪求陌生人。

他必定不能辜負了清清的一番情誼。

想到這裏,他用力掙紮了起來。

隆科多哪裏會把魏時序的掙紮放在眼裏,當然,他也沒有把對面畫舫上的人放在眼裏。

他正想說幾句威脅的話把人吓退,擡眼一看對面畫舫上的人,手便不由自主松開了。

“魏公子,你沒事吧?”清清立刻把人扶起來,關切問道。

“我沒事,清清,沒有吓到你吧?”

清清搖頭,有些瑟縮地看了眼隆科多,躲在了魏時序的身後。

在外人看來,這畫舫上的情況非常明了,就是隆科多仗勢欺人,小年輕情比金堅勇敢反抗。

但對面畫舫上的三個人都沒有輕易動作。

胤禛是知道隆科多混跡于下九流的地方,且對面的畫舫明顯就是蘇培盛口中的紅船。

這紅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

他雖不喜隆科多行事放蕩,到底也不會因此而影響他對事物的判斷。

這三人之間到底是什麽情況,眼見不一定為實。

雅爾江阿的心思就簡單多了,他不願意開罪隆科多,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若是從前,知闌或許會出聲為那對小年輕說上幾句話,好讓那女子能全身而退。

但現在,知闌沒有沖動行事。

主要是前幾天聽向晚說了很多震撼她三觀的秘事,且她經過幾天的反思,覺得自己從前行事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

所以,她現在奉行一句話:三思而後行。

當然了,該出手的時候,她也不會吝惜出手。

她心裏對這個時代的女子還是很憐惜的。

他們三人沒有動作,隆科多倒是很自在,他對着胤禛拱了拱手:“讓四爺見笑了。”

胤禛臉有些冷,沒有說話。

魏時序穩了穩心神。

他看向對面迎風而立的三人,想着到底是因着對方出現,才阻止了惡漢的暴行,便拱手對三人道謝。

“多謝幾位公子,魏某感激不盡。”

魏?

莫非這人是剛入京述職的江西巡撫魏同的兒子?

胤禛不着痕跡打量了魏時序一眼,看着與魏同倒是有幾分神似。

只魏同看着嚴肅剛直,怎麽會放任兒子與紅船女糾纏?

清清見對面畫舫上的三個男子一個不怒自威,一個一身清朗,另一個,雖然略遜二人一籌,但也衣着華貴,臉帶驕矜,便整了整衣服,盈盈拜下,軟糯的聲音随之傳入三人耳中。

“奴家多謝三位公子搭救,銘感五內。”

知闌:……只是路過。

自己道謝的時候三人不出聲魏時序沒覺得怎麽樣,但清清道謝,三人也不搭理,魏時序就覺得清清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時序便有些微惱,他解開大氅批在清清身上,對隆科多說道:“清清的出場銀子,我會讓紅姨退給你。”

說完,扶着清清就往船梯走去。

清清弱柳扶風地倚靠着魏時序,微微轉頭,看了眼對面畫舫上的三人,這才跟着魏時序下了紅船。

隆科多冷眼看着,沒有動作,等小船劃遠了,這才又笑着對胤禛說道:“不打擾四爺游湖的雅興了,告辭。”

說罷,便吩咐船工追着前面的小船而去。

“四爺。”知闌輕喚了聲,“你認識那錦衣青年?”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江西巡撫魏同的兒子,魏時序。”胤禛回答。

怪不得敢跟隆科多搶女人,原來是從外地來的貴公子,知闌暗想。

“這麽輕易就被紅船女子給哄住了。”雅爾江阿玩味笑笑,冷嗤道,“竟然為了紅船女跟隆科多對上,魏同教子無方啊。”

胤禛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紅船女子?”

“自然是知道的。”雅爾江阿冷聲道,“早些年,我阿瑪就帶回家一個,十分不安分。”

“你說,簡親王曾把紅船女帶回家?”知闌一臉意外問道。

雅爾江阿點頭,知闌眉頭緊皺,臉上多了幾分深思。

“你想到了什麽?”胤禛問道。

知闌搖頭:“一時還想不清明,只覺得哪裏不對勁。”說完這句,她瞥了雅爾江阿一眼。

非常明顯地表達了,有些話,她不想當着雅爾江阿的面說。

雅爾江阿:……那我走?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是會些功夫,卻不會踏水無痕的輕功,這樣的天氣,游回岸上,實在是太要命了。

見胤禛和安寧對紅船女挺有興趣的,他便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關于紅船女的事情和盤托出。

只希望胤禛看在他這麽有誠意的份上,完全忘了之前他大言不慚的事情。

還有安寧,這也是個不能惹的祖宗!

“四爺,安寧,咱們邊喝茶邊說話吧。”雅爾江阿讓嚴力收拾幹淨小桌,重新放上茶水點心。

“那些紅船女每個都有絕活,比如剛剛那位清清姑娘,琵琶技藝稱得上是一絕,很是吸引了一批喜歡獵奇的爺們。”

他給胤禛和安寧斟滿茶杯,繼續說道:“剛剛那男子口中的紅姨就是負責調教紅船女的媽媽,在京城很多年了,少說也有四十多了,但外貌身段還和妙齡女子無異。”

雅爾江阿喝了口茶,想起什麽,“咦”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地說道:“似乎,紅船女最後都有一個很不錯的歸宿。”

“怎麽說?”知闌追問。

胤禛看了知闌一眼,沒有說話。

“紅姨每隔一段時間會推個新的紅船女出來,且對前頭的紅船女只字不再提起。”雅爾江阿思索,“我記得,我阿瑪領回一個。”

“我阿瑪的友人似乎也領回府一個。”

“看那男子對清清着緊維護的樣子,怕是清清也快入魏府了。”雅爾江阿說道。

“四爺,說句得罪人的話,隆科多大人怕是被紅船女利用了。”

胤禛不可置否,隆科多不是好惹的,紅船女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怕是錯了主意。

這事,紅姨也是沒辦法,她也不想把隆科多牽扯進來。

但隆科多追清清追得緊,得知清清伴游,二話不說扔了巨款,其他人幫着起哄,紅姨根本沒有立場拒絕。

紅姨和清清都知道,隆科多這樣大價錢砸下來,讓清清伴游為的是什麽。

但她們的目标并不是隆科多,而是魏時序。

是以,紅姨仍是按着原來的計劃,使了人去給魏時序報了信。

好在,魏時序果然是個有心人,把清清帶了回來。

紅姨讓魏時序陪着清清去房間換衣服,自己出去應付隆科多。

“大人息怒。”

“清清不知好歹,您別跟她計較。”

紅姨笑着拍了拍手,從帷幔後婷婷袅袅走出來一個佳人。

“這是惜月,師從前朝舞藝大師,霓裳舞乃是一絕。”

“哦?”隆科多見惜月容色比清清更甚,心下已經有幾分滿意,又聽紅姨說惜月舞技不俗,更是起了幾分興致。

“既如此,那你便為爺舞上一曲。”隆科多露出興味的眼神,“若是爺滿意了,清清的事情,爺就不計較了。”

他似笑非笑看着紅姨:“若是惜月的舞沒讓爺滿意,爺今兒就把這兒拆了。”

紅姨眼中劃過幽光,笑容卻很殷勤:“大人若是不滿意,自然是聽憑大人處置的。”

換好衣服的清清依在魏時序懷裏,眉間布滿輕愁:“是我連累了惜月,連累了紅姨。”

她小心翼翼看了魏時序一眼:“魏公子,我是不是也連累你了。”

剛剛她已經把隆科多的身份告訴了魏時序,魏時序乍然得知自己得罪的人是隆科多也是慌神了一陣。

只是美人在懷,他自然不能說些長他人志氣的話。

他輕輕拍拍心上人的背:“清清,你別擔心,等我爹述職完,咱們就回江西。”

“管他是什麽皇親國戚,咱們都不必在意。”

“可我的身份,你家人會同意嗎?”

魏時序把清清摟得更緊了一些:“清清,我只會憐惜你命途多舛,佩服你出淤泥而不染。”

“你放心,我會說服我爹把你迎進門的。”

聽魏時序說迎她進門,清清眼中劃過失望之色,摟着魏時序的手卻更緊了幾分。

知闌賞了景喝了茶,還聽雅爾江阿說了許多關于紅船女的事情,對心理那個猜測更多了幾分篤定。

胤禛知她有話要跟自己說,和雅爾江阿分開後,便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和知闌在河邊散慢悠悠地散起了步。

“四爺,這件事情沒有真憑實據,只是我的懷疑,若是說錯了,您別見笑。”

“前幾日,我聽家裏長輩說起了一件事情。”

“說是二十多年前,京城富商家的兒子迷上了一個風塵女子,頂着家裏的壓力把人迎回了家。”

“幾個月後,富商家破人亡,家中所有金銀不翼而飛,而那風塵女子也不見了蹤影。”

“聽說,幾年後,有人看到那風塵女子曾在一艘紅漆畫舫上露過一面,之後,就完全消失了蹤影。”

胤禛安靜聽着,直覺安寧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四爺,剛剛聽雅爾江阿說簡親王曾經領了個紅船女回王府,并且那個紅船女并不安分。”

“我覺得,他口中的不安分,并不單指後宅争鬥。”

雅爾江阿沒有把話說全,應當是顧忌着胤禛。

胤禛點頭,示意知闌繼續往下說。

知闌理了理思緒,繼續說道:“今日見到的清清姑娘怕是很快就會随着那位江西巡撫家的公子離開京城去往江西了。”

“依着雅爾江阿的說法,那之後紅姨會再推個姑娘出來,而且她會有意無意抹去清清的痕跡。”

知闌疑惑說道:“她圖什麽呢?”

紅姨若是圖銀子,清清之流哪個不能成為她手裏的搖錢樹?

她為什麽要幫她們籌謀,讓她們清清白白跟了有權有勢或有錢的人家去享福?

知闌不信紅姨是什麽救風塵的大好人呢。

她甚至懷疑紅姨就是那個對富商公子騙財騙色,還讓人家家破人亡的風塵女。

她看了眼胤禛,她大膽懷疑,胤禛小心求證,必定不會冤枉了好人。

“四爺,若是從前那些紅船女都還跟紅姨有聯系的話會怎麽樣?”知闌問道。

胤禛神色一冷,立刻說道:“蘇培盛,去查,有多少紅船女在官員的後宅。”

若這些紅船女是紅姨的耳目,胤禛都無法想象紅姨掌握了多少京城官員的陰私。

甚至往深處想,她又掌握了多少朝廷的機密!

若紅姨心懷不軌,這事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禍端來!

“安寧,若那些紅船女有問題,你就是首功!”胤禛認真說道。

若不是安寧點破,誰會在意官員後宅多個把女子。

知闌笑着說道:“我是先聽了富商公子的事情,有些先入為主的想法了。”

她不記得上輩子紅船女在京城鬧出過大動靜。

她那時候人已在深宮,消息來源有限,又早早被芷琪灌了毒藥下線,紅船女這事,她到底無法下定論。

“若那些紅船女進入官員後宅後安分守己,還請四爺給她們一條生路。”

胤禛深深看了眼知闌,點了點頭。

知闌想了想,便又說起了烤肉調味料的事情。

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後,知闌認真說道:“四爺,我并不在意方子被人學了去。”

“但我還是想請你查一下,是誰洩露了方子。”

“若是這方子是從禦膳房洩露的,那宮裏的膳食,還能保證安全嗎?”

胤禛聽完神色嚴肅:“多謝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他真誠道謝。

康熙最近傳膳的時候,總有一份小烤肉,若禦膳房的人真的跟外頭的人有勾連,胤禛都不能想象,這件事情被別人發現後,自己會受到怎麽樣的牽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和知闌告別後,他立刻馬不停蹄去了永和宮。

這事,他查不了,但有協力六宮之權的德妃能查。

并且,沒有人比德妃更适合查這件事情。

德妃一聽胤禛說要她幫忙查禦膳房的太監是不是跟外頭私下有聯系,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禦膳房隸屬內務府,烏雅氏歷代都是內務府的包衣。

她祖父額參又曾任禦膳房總管,哪怕人已去了多年,只要她這個德妃在位一天,那些人就會聽她的話一天。

要查個把人,一點問題也不會有。

“你放心,等有了結果,我立刻讓人通知你。”德妃和藹說道。

因着胤禛送的喜上枝頭,德妃在後宮很是風光了一陣,如今,胤禛得了康熙的喜愛,康熙得了空便也會時時來看看她。

現下胤禛有事想到能依靠她這個額娘,可見心裏是真的有她的,因而,德妃對胤禛的态度便比從前親近柔和了很多。

“前幾日皇上賞了些上好的廬山雲霧。”烏雅·瑪琭笑着說道,“聽聞你最近愛喝這茶,我都給你留着呢。”

“最近天漸漸暖了,你注意增減衣裳。”

胤禛面帶微笑一一應下:“是,兒子會照顧好自己,也請額娘保重身體。”

母子倆又說了會兒話,胤禛就告辭出了永和宮。

德妃對他态度的變化,他自然是察覺到了的。

宮裏子以母貴,母以子貴,互為依靠本就是常态。

如今這樣,便已經是極好的了。

知闌回到瓜爾佳府直接去了清思院子。

“額娘,芷琪那邊今日有什麽動靜嗎?”

“一直在鳳鳴院裏折騰呢。”

“折騰什麽?”知闌脫下大氅,好奇問道。

李木棉忙說道:“是在做祈願的天燈,聽鳳鳴院裏的小丫頭說,做好了,是能飛上天的。”

“孔明燈?”知闌思索幾息,猜測道,“萬壽節快到了,她這是準備在那天放天燈,吸引貴人們的注意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吸引到太子的注意力。

向晚臉色一沉:“她倒是好算計。”

知闌輕笑:“月華,曠野,天燈,美人。”

“若她真能把太子引過去,入毓慶宮,怕是鐵板釘釘了。”

“你還笑得出來!”向晚白了知闌一眼,“她要是平步青雲了,能讓咱們過得好?”

自從上次芷琪撺掇着納穆福想重新記在她名下,她現在是連面上的應付都懶得做。

那是個沒良心的,橫豎羊肉貼不到狗身上,沒得浪費她的時間和感情。

“額娘別急嘛。”知闌忙讨好笑笑,“這天燈又不是她獨有的東西,一個人放是放,一群人放也是放吶。”

“什麽意思?”

“額娘容我賣個關子,總之,我不會讓芷琪專美人前,也不會讓她如願就是了。”

第二天,知闌先是跑了一趟窯廠,吩咐了悟明一些事情,接着,又馬不停蹄去了燈籠坊下了個大單子。

做好了這些,她就讓明啓留意着納穆福什麽時候回來。

一收到納穆福回府的消息,她便颠颠兒去了靜悟齋。

納穆福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他确實是這個時代難得開明且疼愛子女的父親。

見知闌過來,他什麽都沒問,先樂呵呵遞給了知闌一個匣子。

“這是你祖父在世時底下人敬上來的紅珊瑚珠串。”他看了眼知闌,“你一個姑娘家家,總穿得這樣素淨,帶些顏色鮮亮的首飾襯一襯才好。”

知闌雙手接過匣子,笑着道謝。

“不用謝,阿瑪的東西以後都是你們的,你不生阿瑪的氣就好。”

“阿瑪不偏心,我就不生氣。”

“不偏心,不偏心。”納穆福哈哈大笑,“就是偏心,也偏着你。”

知闌傲嬌點頭:“那還差不多。”

“阿瑪你附耳過來。”知闌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道。

納穆福笑罵一句:“淘氣!”

到底依言微微低下頭,待他聽了知闌的安排後,睜大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問道:“這可行嗎?”

知闌聳肩:“我也不确定,不過阿瑪如今就缺少一個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了,您自己決定。”

納穆福有些猶豫,知闌說的,他當然明白。

只是吧,帝心難測,若是什麽都不做,他自然安安穩穩待在如今的位置上,若他做了,沒有得了好,那就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這事,我要仔細思量一下。”納穆福沉聲說道,“橫豎離萬壽節還有些日子,我過幾天回複你。”

知闌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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