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第 54 章

胤(礻我)一臉開朗:“四哥把我賣了也沒事, 過後記得把我贖回來就是了。”

胤禛失笑:“放心,我不缺銀子。”

“嘿嘿, 四哥,當郡王的感覺怎麽樣?”胤(礻我)好奇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胤禛哭笑不得說道。

胤(礻我)一臉向往:“我也想當郡王。”

“那你就努力為皇阿瑪辦事,争取早日封爵。”

“我倒是想呢,可皇阿瑪總拿我當孩子看,哪裏會讓我去辦差。”

雅間門被敲響,知闌推門而入。

胤禛拿出杯子,斟滿茶,含笑說道:“喝杯茶暖暖。”

“四爺, 十爺,久等了。”知闌笑着坐下,接過茶盞捂了捂手,輕啜了幾口。

“表哥, 四哥說等你來了, 要帶我們滿京城玩去呢!”胤(礻我)滿臉期待, 早沒有剛剛不被皇父委以重任的郁悶了。

胤禛嘴角微勾, 這才是真正的孩子心性呢。

知闌有些意外地看向胤禛, 這是個工作狂, 不像是會這樣浪費時間的人吶。

不管了,先讨個賞再說。

知闌放下茶杯,對着胤禛拱手,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雍郡王殿下,恭喜您封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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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前程似錦, 節節高升!”

随後, 她手一攤:“快給個大紅包,讓我也沾沾喜氣!”

胤禛:……

“淘氣!”胤禛笑開, 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到知闌手上,“給你了。”

“多謝雍郡王殿下!”知闌樂呵呵收好玉佩,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胤(礻我)表示學到了。

“恭喜雍郡王殿下!”胤(礻我)也伸出手攤在胤禛身前,“今年升郡王,明年升親王!”

“四哥,大紅包!”

胤禛,知闌:……

知闌哈哈大笑,沖着胤(礻我)比了比拇指,這位可真敢許願。

“四爺快給大紅包,要超大的!”知闌起哄,“不僅如此,您趕緊準備一個更大的紅包,明年給十爺!”

“沒錯!”胤(礻我)傲嬌揚了揚腦袋,“四哥,趕緊給!”

“哈哈哈!”胤禛從一開始哭笑不得,到最後開懷大笑,然後,他問掌櫃要了紅紙,親自包了個厚厚的大紅包給了胤(礻我)。

插科打诨了一會兒後,胤禛和知闌就說起了正事。

“禦膳房有問題的是個分管湯品的副總管,人我已經審過了。”

“問出些什麽了嗎?”知闌忙問道。

胤禛冷笑:“沒幾個人能熬過慎刑司的刑罰。”

“對了,皇阿瑪的意思,讓你跟我一起查這個案子,務必把事情查個清楚明白。”

知闌有些意外,也有些擔憂,便問道:“皇上不會是懷疑瓜爾佳府和這人有什麽勾連吧?”

天地良心!

她這樣坦蕩的把芷琪跟禦膳房有貓膩的事情告訴胤禛,也是變相表明心跡:瓜爾佳府絕對忠君呢!

“你放心,皇阿瑪沒有懷疑納穆福。”胤禛忙安撫,“讓你跟着一起查案,也是擔心瓜爾佳府裏混入了居心不良之人。”

聽了這話,知闌頭一個就想到了紅绡。

芷琪就是她來後才又活躍起來的。

“四哥,表哥,我也想跟你們一起查案!”胤(礻我)認真說道。

“你不是正在參與了嗎?”胤禛嘴角含笑,看了他一眼。

胤(礻我)一陣激動,忙把座位拖得近了些:“那你們跟我詳細說說呗。”

兩人正好要梳理案件,知闌便從頭開始把事情說了一遍。

胤(礻我)就說道:“表哥,你那個姐姐身邊的婢女很可疑!”

“我也懷疑她。”知闌重重點頭,“可惜,我手底下沒什麽能人,只能查到紅绡是從哪個牙婆手中買來的,她真正的來處,到現在也不得而知。”

“那你沒讓納穆福去查嗎?”胤(礻我)不解問道,“他手下總有人吧。”

知闌就看了眼胤(礻我),有些郁悶地說道:“我那姐姐再不好,在阿瑪的眼裏,也是別人帶壞了她。”

“且她們沒惹出什麽大的事端來,我把紅绡有問題的事情告訴了阿瑪,阿瑪最多就是把人發賣了。”

“到時候,我這邊反而斷了線索。”

胤(礻我)附和點頭:“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

“從前,我額娘在的時候,我淘氣了,她也是罰我身邊的小太監的。”

胤禛喝茶的動作微頓,想起德妃隐晦告訴他毓慶宮仿佛換了一批太監宮女的事情。

所以,在皇阿瑪的眼裏,太子做錯事就是身邊人帶壞的。

胤禛心中冷笑,皇阿瑪對太子真正是一片慈父之心。

不過,跟太子最親厚的可不是毓慶宮裏的宮女太監,而是索額圖,不知道太子再次犯錯的時候,皇阿瑪會不會遷怒索額圖從而降罪于他?

按着這個事态發展,皇阿瑪和太子的關系恐怕會越來越緊張。

反正,胤禛是不相信太子會安分守己等着皇阿瑪把江山交到他手裏的。

雅間裏安靜下來,胤禛回過神,發現知闌和胤(礻我)都看着他。

“怎麽了?”

“四哥,表哥說你肯定有了章程,帶我們游京城,肯定是去查案的,是這樣嗎?”

胤禛又笑了出來,輕輕拍了下知闌的腦袋:“就你聰明!”

“走,帶你們游京城去。”

“四哥,你還沒說是真的游京城,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胤(礻我)追上去,猴在胤禛身邊,“你快告訴我,我跟表哥打賭了呢。”

“你倆出息了,敢拿我打賭。”胤禛冷哼一聲,語氣中卻帶着笑意。

知闌追上去,“悄聲”說道:“四爺,快說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咱們把十爺的私房錢都贏過來,五五分賬!”

“四哥,咱們可是親兄弟,你不能偏幫表哥!”

蘇培盛一臉笑意跟在三人身後,自從認識安寧小爺後,他家爺就多了笑臉。

如今,又有了十阿哥,他家爺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過,真好啊!

一行人步行到了天橋,知闌和胤(礻我)的手裏都拿着冰糖葫蘆,胤(礻我)手裏還拿着孫悟空的糖人,吃得不亦樂乎。

蘇培盛和時芳手上捧着的,都是胤(礻我)剛剛買下來的東西,都快拿不下了。

胤(礻我)尤其喜歡到處亂蹿着看熱鬧,偶爾還會和知闌打鬧幾下。

任誰見了,都是兄長帶着倆熊孩子在街市上玩鬧,絕不會多想。

說笑玩鬧間,一行人走進了一條暗巷中。

“根據汪懷的招供,他是在這個院子裏接受了一系列的訓練後被送入宮中的。”胤禛在一處院子前停下腳步。

“這院子看上去荒廢很久了的樣子。”胤(礻我)說道。

幾人又往前走去。

“前面不遠處。”知闌不确定地說道,“好像就是李嬷嬷采買紅绡那批婢女的牙行。”

她看向胤禛:“這麽巧的嗎?”

胤禛搖頭,他從不相信巧合。

“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啊。”胤(礻我)嘆息着說道,“這世上,真能是巧合的,能有幾件?”

反正,他是不相信巧合的。

他親眼見過他額娘為了他,在見皇阿瑪之前做了很多的安排,甚至,連該用什麽樣的表情說什麽樣的話都是練過的。

一行人又去了牙行,招待他們的是一個口齒十分伶俐的牙婆,又領着他們看了些賣身的奴仆。

從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破綻。

出了牙行後,時芳低聲說道:“主子,上次李嬷嬷發賣罪奴的時候,奴婢和雲薔去看了。”

“剛剛那個,就是專門把人往礦山賣的牙婆。”

“是她?”

時芳點頭:“奴婢不會記錯的。”

知闌看向胤禛:“四爺今日打草驚蛇,有什麽收獲嗎?”

胤禛搖頭:“看不出什麽。”

“咱們背後倒是有條尾巴。”胤禛不屑說道,“蘇培盛,把人逮了。”

“嗻!”

沒多久,蘇培盛就抓了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過來。

知闌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蘇培盛身手竟然不錯。

怪不得人家能一直在胤禛身邊伺候呢,能人啊!

“放開我放開我!”少年不斷掙紮。

“老實點!”蘇培盛用力在少年身上拍了一下,“問你什麽老實回答,不然,要你好看!”

見那少年準備大喊,胤(礻我)直接把手上沒有吃完的冰糖葫蘆塞進了那少年的嘴裏。

少年:……有點甜!

不知道是蘇培盛的恐吓起了作用,還是少年抗拒不了冰糖葫蘆的甜味,總之少年很配合,問什麽答什麽。

就是吧,有用的信息只有一條,少年有次經過那棟荒廢的院子時隐隐聽到裏頭有動靜,但他大着膽子進去過,什麽也沒有發現。

“看在糖葫蘆的份上,我會跟紅婆說,你們就是普通客人的。”

“紅婆?”知闌和胤禛對視一眼。

紅姨,紅绡,現在又出來一個紅婆,還有紅什麽?

知闌想了想,給了少年幾個銅板,問道:“你知道紅婆把人賣去礦山時,跟她接洽的人是誰嗎?”

少年接過銅錢,下意識掂了掂,搖頭說道:“我哪裏有資格跟着紅婆去礦山,我就是一個跑腿的。”

知闌呵呵一笑:“你太謙虛了。”

“不如你說說,你叫紅什麽?”

知闌話音一落,少年轉身就跑。

蘇培盛拔腿就追,胤(礻我)随手從時芳那兒拿過個禮盒用力擲向少年,少年被擊中背部,往前一晃,剛穩住身形,蘇培盛就追了上來。

兩人正式交起了手。

胤(礻我)不甘寂寞,嗷嗷着加入了戰鬥。

宮裏陪他練手的都是收着力的,哪裏有這會兒過瘾!

胤(礻我)招式大開大合,蘇培盛又會抽冷子給那少年來個陰的,很快,少年就敗下陣來。

“說吧,為什麽要引我們去那個院子?”知闌問道。

少年不答反問:“你怎麽看出我破綻的?”

他年紀在這裏擺着,臉又長得嫩,“天真無邪”這招百試百靈,這還是他第一次翻車。

知闌便說道:“你唯一的破綻便是拿了銅錢後掂了掂。”

“那是銀子收多了才會有的動作。”知闌補充,華光閣的掌櫃就有這樣的習慣。

“你一個跑腿的,哪裏來的機會常收銀子?”

知闌還沒說完,胤(礻我)就接了話:“你必定不是個跑腿的這麽簡單。”

“你叫紅什麽?”知闌問道。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說的,小蘇,你手勁大,把他脖子扭斷吧。”不等少年回話,知闌又加了一句。

少年震驚地看着知闌,不是,你怎麽知道我不會說啊!

胤(礻我)偷偷後退一步,離他的好表哥遠了些。

胤禛沖蘇培盛微微點頭,蘇培盛立刻上前單手掐住少年的脖子,眼瞅着就要扭斷了!

“我,說!”少年艱難發聲,“紅,松,我,名!”

邊說,他邊用力掰扯蘇培盛的手。

可蘇培盛的手像是鐵鉗般卡住了他的脖子,根本掰不開。

少年臉漲得通紅,又艱難吐出幾個字:“院,地下,陷阱。”

蘇培盛看了眼知闌,見知闌點頭,這才放開了手。

頭一回被人喊小蘇,還怪親切的,忍不住賣力了些呢。

他這邊賣力,少年那邊可是吃了大苦頭,捂着脖子緩了很久,才緩過勁來。

原來,他故意表現出一副少年天真的模樣就是想取得他們的信任,讓他們去荒院調查。

而荒院那邊,則有高手和陷阱等着他們。

胤禛微微眯眼:“你是懷疑我們有問題,還是這樣對付每個去牙行問話的人?”

紅松沉默了下,決定實話實說,免得又被掐脖子,萬一真被掐死了呢?

這幫人忒兇殘!

“只要我們覺得可疑的,就都引去荒院。”

“之後呢?”知闌問,“抓了我們之後,你們會怎麽處理?”

“送去礦山。”

“送?”知闌眯眼反問。

紅松:……要不要這麽咬文嚼字的?

蘇培盛甩了甩手。

紅松迅速回答:“确實是送。”

“蘇培盛,召集步軍衙門的人把牙行和荒院圍起來。”胤禛說道,“裏面的人全部抓去步軍衙門關起來。”

“嗻!”蘇培盛接過胤禛的龍紋玉佩快步跑去步軍衙門。

紅松目瞪口呆看着龍紋玉佩:“你,你是皇子?”随即,他眼中劃過懊惱。

若是早知道這人是皇子,他剛剛就該直接跪下來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

知闌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核桃,整個兒塞進了紅松的嘴裏,既防着他大喊大叫引人注目,也是防止他咬舌自盡。

直覺告訴她,這個紅松,知道的東西不少。

紅松:……不必如此,他絕對配合!

一行人移步至步軍衙門,邊審問紅松,邊等着蘇培盛抓人過來。

胤(礻我)拿起一根暗黑色的鞭子,用力在地上抽打了一下試了試手感。

“表哥,你問吧,他要是不老實回答,我就把他打得滿臉開花!”

旁邊的衙役幫着取出紅松嘴裏的核桃,紅松苦笑一聲,說道:“我什麽都告訴你們,你們能不能救救我姐姐?”

“你姐姐叫什麽名字?”知闌問道。

“我從前叫楊柏,我姐姐叫楊月。”楊柏說道,“我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我姐姐被他們改了名字,現在叫惜月。”

“可惜,我一直沒有見過她。”

“你仔細說說。”知闌說道。

“我姐姐從小長得貌美,爹娘愛若珍寶。”

楊柏爹娘擺了個小攤,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他父母接觸的人多,知道以他們家的條件,楊月長得太好,他們肯定護不住。

所以,他們一直都不怎麽讓楊月抛頭露面,就怕她被惡霸看重搶了去,毀了一生。

“那年元宵燈會,爹娘沒有拗過姐姐的歪纏,讓她帶着面紗出門看燈。”

“我一直拉着姐姐的手。”楊柏露出痛苦的表情,“可姐姐還是被人拽走了。”

“我最後看到姐姐的背影,是她被強行拉上一條挂滿紅色垂紗的畫舫上。”

那時候的他和爹娘,沿着岸邊一直追一直追,他和他爹甚至跳入冰寒刺骨的河水中去追,追得精疲力竭,卻只能絕望地看着畫舫離開。

後來,他們到處打聽,拼湊出了一個模糊的真相。

那些人早就盯上了他姐姐。

那條畫舫叫紅船,裏面的女子都是為達官貴人準備的。

紅船上的女子會被調教很久。

“紅船的背後是一個前明組織。”楊柏說道。

知闌三人俱是一驚!

“前明組織?”胤禛問道,“白蓮教?”

楊柏不意外胤禛知道這個,皇子麽,若連這個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話,他就不用說了。

“我說服爹娘,只身北上,來京城尋找姐姐。”

幾年間,楊柏從一開始受人欺負的跑腿,慢慢做到了紅婆的心腹。

“我也是成了紅婆的心腹後才知道,原來她所謂的把人送去礦山,其實是先把人送去京郊一處莊子上加入白蓮教的。”

當然不是直接送過去,而是會做個局,讓幾個大漢救下一車人,再把人帶過去洗腦。

反正最後,順利被洗腦的就留下,沒有被洗腦的,就送去礦山挖礦。

對的,白蓮教占領了一個很隐蔽的小礦山,叛徒,不服管教的,發現他們行蹤不肯同流合污的,都被關在那裏挖礦。

“說說紅船。”胤禛說道。

根據他查到的消息,很多官員的後宅确實有紅船女的存在,那些紅船女也會借着由頭相聚。

再多的,還得花時間去查。

楊柏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色:“紅船上的姑娘大部分都不是自願的!”

他曾借着長見識的名頭去過紅姨的院子。

當然,以他的身份是見不到被紅姨推出來的紅船女的。

但偌大的院子也需要灑掃和維護,他見有粗使丫頭躲在暗處哭泣,便上前給遞了帕子,趁機問了些紅船的事情。

那丫頭告訴他,紅姨會用她們的家人作威脅,也真的抓過不聽話姑娘的家人來殺雞儆猴,所以,姑娘們大多聽話認命。

“我想辦法找過我姐姐,但一無所獲。”楊柏含着怒意的聲音響起,“紅姨根本不是人,我聽小丫說,被抓來的姑娘不論聽不聽話,都會先餓上幾天。”

“說的具體一些。”知闌問道,“比如說,紅姨把紅船女推出來,得了好歸宿後,怎麽讓紅船女繼續為她辦事?”

“她讓紅船女辦的,都是什麽樣的事情?”

“她們之間又是怎麽聯系的?”

楊柏搖頭:“這個,我不知道。”見知闌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立刻又補了一句,“紅婆肯定知道。”

他斬釘截鐵說道:“教裏有一種說話,紅婆都是紅姨出身!”

正好,蘇培盛小跑着進來禀報說牙行和荒院的人全部都抓了。

“奴才還留了人在那兩處地方守着,保管沒有什麽漏網之魚。”

胤禛站起身:“去審紅婆。”

“貴人留步!”楊柏見知闌一行人要走,連忙說道,“貴人,我知道白蓮教在京城的所有據點!”

“我願意和盤托出,請貴人對我姐姐法外開恩,她是無辜的!”

胤禛停住腳步,看了眼蘇培盛。

蘇培盛拱手,上前幾步解開綁着楊柏的繩索,并遞了紙筆過去,讓他寫下白蓮教的據點。

楊柏這邊把知道的倒了個幹淨,胤禛一點沒耽誤,立刻讓蘇培盛帶着步軍衙門的衙役去各個據點抓人。

當然也沒有忘了紅船。

而紅婆卻是個油滑的,問什麽都裝傻,顧左右而言他,還一再叫嚷自己是冤枉的。

便是用了刑,也翻來覆去說着自己是清白的,胤禛要屈打成招雲雲。

知闌一直沒說話,直到紅婆掙紮間露出了手腕上的掐絲琺琅手镯。

“四爺,若我沒有記錯,掐絲琺琅的技藝還沒有在民間普及吧?”知闌示意胤禛看紅婆的手腕。

紅婆慌亂地放下袖子把镯子遮掩起來,強裝着鎮定說道:“這哪裏是什麽掐絲琺琅手镯,不過是我從攤子上買來的西貝貨罷了。”

知闌并不反駁,而是試探道:“我依稀記得,我府裏有個婢女,手腕上仿佛也帶着這樣的手镯。”

“我是瓜爾佳府的。”

見紅婆神色緊張,知闌繼續往下說:“等我回府後把人喊來仔細問問。”

她做出回憶與沉思的模樣,繼續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你與那婢女長得倒是有幾分相似的。”

“對了,你叫紅婆,她叫紅绡,不然,我把人帶來你們見見?沒準你們認識呢!”

“別!”紅婆沖口而出,這話一出口,她就知道大勢已去。

她有些頹然地跌坐在地上:“你們要問什麽,我都答就是了,別為難紅绡。”

“你跟禦膳房的汪懷是什麽關系?”知闌問道,“或者說,你,紅绡,還有汪懷,你們是什麽關系?”

說紅绡手上也帶着掐絲琺琅手镯是知闌诓紅婆的,如今看來,紅绡至少也是擁有一個掐絲琺琅手镯的。

這樣內造的物件,她們能擁有,就只能是宮裏的人給的。

宮裏的,又有可能送兩人掐絲琺琅手镯的,知闌就想到了一個人——汪懷。

而這樣貴重且有來歷的東西,往懷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送給紅婆和紅绡。

可若是這三個人的關系不一般呢?

那麽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包括芷琪怎麽輕易就得到了烤肉方子的事情。

見紅婆不答,胤禛吩咐衙役:“去瓜爾佳府把紅绡逮捕歸案。”

他看眼知闌,加了一句:“讓瓜爾佳府的人把瓜爾佳·芷琪看好。”

“嗻!”

“別!別抓紅绡!”紅婆急着上前幾步,被獄卒摁在地上。

紅婆忙求道:“紅绡什麽都不知道,她只是聽命行事,她是無辜的!”

“無不無辜,查了就知道了。”胤禛冷冷說道。

納穆福心中到底不安穩,便趁着午休回了府。

他想把事情跟知闌說說,聽聽她的看法,順便問問她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是他不知道,卻能給他提供參考的。

結果,知闌沒有見到,倒是見到了安瑞和他的同僚。

“出什麽事了?”納穆福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問道,“這兩位是?”

“阿瑪,我跟同僚來辦案的。”安瑞肅容說道,“芷琪身邊的婢女跟一樁案件有關,我們要把她帶去步軍衙門審問。”

“還有芷琪,您把人看好了。”

這差事是他主動向上司求的,就是怕向晚受了驚吓,沒有想到納穆福剛好在府裏,倒是省了向晚的事了。

納穆福皺眉:“你妹妹也牽連其中了?”

“阿瑪別問了。”安瑞拱手,“兒子要執行公務,請阿瑪莫要怪罪。”

紅绡被帶走後,納穆福就把芷琪叫到書房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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