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第 64 章

回府後, 知闌本想窩在書房裏把事情從頭到尾理一遍,看還有沒有其他破解的辦法。

哪知道她前腳剛踏進角門, 後腳悟風就過來跟她說她阿瑪在清思院等她。

那還有什麽說的,先去清思院呗。

“給阿瑪,額娘請安。”知闌對着納穆福和向晚拱了拱手。

納穆福:……真把自己當男人了!

向晚:……我兒真是玉樹臨風,潇灑倜傥!

向晚見知闌神色不似以往輕松,和納穆福對視了一眼,關切問道:“怎麽看着不太高興的樣子,發生什麽事情了?”

“額娘,落選的事情, 您先別操作了。”知闌語氣有些低落地說道。

向晚一愣,納穆福則是一臉喜色,但看知闌臉色并不十分明朗,他立刻收斂了表情, 沖向晚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問問具體情況。

向晚偷偷白了眼納穆福, 但她也真想了解情況, 便問道:“怎麽了?是雍郡王跟你說了什麽嗎?”

知闌點點頭, 把太子和大阿哥還有三阿哥他們的動向大概說了一遍。

至于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倒很不用擔心。

五阿哥被交給皇太後撫養的那一刻基本就斷了繼位的可能, 錢權越界對他而言是禍不是福。

且他性子醇厚溫良, 如今一心撲在學習漢話上,并不會生出其他的心思。

七阿哥因為天生腿疾在宮裏幾乎是個隐形人,即使有心也是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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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好的路就是安分守己,等着康熙大封諸子的時候蹭着兄弟們的順風車一起封個爵位,享一世安穩。

他這樣一個出生就完全失去皇位繼承資格的人, 哪怕奪嫡再激烈也不會有人動他。

甚至, 在塵埃落定後,他還是很好的表現皇室兄弟情深的靶子, 一再加恩封賞也是有的。

是以,他只要不蠢,就不用有異動。

八阿哥麽,肯定是想要華光閣的,這位的野心都完美地掩蓋在溫潤如玉的表象下了。

但他的福晉是誰,幾乎是明牌,只差康熙指婚給個名正言順罷了。

他母家勢弱,很需要妻族扶持,即使有想法,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一丁半點。

九阿哥十阿哥的話,康熙應該會指人伺候,但指婚估計沒這麽早。

十一阿哥之後的更是不用考慮。

所以,最大的威脅是太子和大阿哥,還有暗戳戳等着坐收漁利的三阿哥。

知闌這麽一通話下來,不僅向晚愣住了,就是納穆福也是恍然大悟了好幾回。

他一心想着知闌和雍郡王能成就姻緣,倒是沒有考慮到他家知闌還是個香饽饽呢。

也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與夫人收到的知闌的孝敬都能用萬兩來計數了。

華光閣确實容易招人觊觎。

“那雍郡王是什麽意思?”納穆福忙急問道。

不是誰都有勇氣和魄力敢跟太子和大阿哥搶人的。

若是雍郡王退縮了,那知闌的将來恐怕就在這二人的後宅中了。

可納穆福內心深處并不看好這兩位。

“阿瑪先別管雍郡王的想法。”知闌避開納穆福的問題,問道,“您有辦法讓我避開這些算計嗎?”

納穆福便沉思了起來。

知闌和向晚也開始絞盡腦汁想辦法。

結果,一無所獲。

納穆福和向晚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搖頭。

向晚見知闌一臉愁容,便安慰道:“橫豎選秀還有一些時日,咱們再想想法子。”她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事實是,皇權之下,他們除了遵從,幾乎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破局。

知闌陷入沉思,難道真的要接受胤禛的提議,成為他後宅的女人之一?

不知道為什麽,知闌本心上很排斥這個選擇。

或者是,逃避?害怕?

送知闌回了瓜爾佳府後,胤禛把雅爾江阿約出來嚴辭警告了一番。

雅爾江阿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忙不疊保證絕對不會再對瓜爾佳府的格格起半點心思。

就這樣,胤禛還是不放心,一副要麽弄死他算了的模樣。

給雅爾江阿吓的,一再賭咒發誓,絕對不會沾染瓜爾佳府格格半分,胤禛這才把人放了回去。

這以後,雅爾江阿就老實了。

幾日後,他老爹簡親王問他有沒有中意的女子,他好考察一凡,等選秀開始,他早點去求康熙指人,省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雅爾江阿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一切由阿瑪做主,兒子無有不從。”

簡親王就有些疑惑地說道:“我怎麽依稀記得你前幾日說起了誰家的格格來着?”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雅爾江阿一臉驚恐說道,“阿瑪,絕對沒有這樣的人,您千萬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他的好阿瑪诶!

真想要簡親王府子嗣綿延,就千萬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啊!

簡親王眼睛有危險地眯了起來,雅爾江阿是什麽性子,他很清楚,能讓他這樣懼怕的人,怕是只有那幾位了。

很快,他就平複了心緒,到底,他們這一脈只是旁支,不如常寧和福全與皇上親厚。

雅爾江阿再尊貴,也不能和皇子阿哥真的稱兄道弟。

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雅爾江阿如今火候還不夠,根本撐不起簡親王府的門楣。

他得在自己死前,為他鋪一條康莊大道。

只雅爾江阿被他嬌慣着長大,又是簡親王府的獨苗苗,讓他上戰場,那決計是不可能的。

而他如今的身子,便是上了戰場,也提不動大刀了。

“阿瑪,您沒事吧?”雅爾江阿見自己阿瑪臉色越來越難看,忙關切問道。

愛新覺羅·雅布回過神,笑着說道:“我沒事,你最近就在府裏好好讀書表現,這樣阿瑪去求皇上指人的時候,也能誇上你幾句。”

雅爾江阿忙點頭應下,就是他阿瑪不說,他最近也不會去外頭晃悠,萬一遇上雍郡王,指不定得再吃一頓排頭呢。

雅爾江阿走後,雅布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了許久,久到夜色漆黑,他才睜開眼睛。

夜色中,他的眼睛閃爍着決絕與志在必得。

胤禛确定雅爾江阿那邊不會再起什麽幺蛾子後便回了雍郡王府。

他知道要安寧改變主意,需要時間;接受他,更需要時間。

如果可以,他其實更願意像從前那樣守在安寧身邊。

天長日久,細水長流,總有水滴石穿的一天。

但如今,形勢不等人,安寧那邊,必定是要早日有一個決斷的。

而安寧的同意,只是第一步。

胤禛輕輕摩挲着“逐鹿”,漸漸陷入沉思。

他們對安寧的争奪不能鬧到明面上,不然,皇阿瑪會認定安寧是紅顏禍水。

到時候別說賜婚了,安寧的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燈光下,胤禛的神色深沉而冷肅。

第二日下了早朝,胤禛去永和宮請安。

烏雅·瑪琭準備了胤禛慣常喝的廬山雲霧和自己親手做的桂花糕。

見胤禛拿起桂花糕品嘗,她眼裏便露出些許期待。

胤禛輕輕咬下一口,嗯,口感綿密,清香軟糯,只是對他來說過于甜膩,但安寧應該很喜歡。

“額娘,這桂花糕您這兒還有嗎?”胤禛問道。

烏雅·瑪琭眼底閃過深深的笑意,她就知道胤禛喜歡吃甜食,她也嗜甜,胤禛的口味,像她!

“有有有,額娘給你裝食盒裏,你出宮的時候帶去慢慢吃。”

胤禛便嘴角便挂起了笑容:“多謝額娘。”

“母子倆說什麽謝,你要是喜歡,額娘以後再給你做就是了。”烏雅·瑪琭沖口而出。

胤禛一愣:“原是額娘親手做的。”

他放下桂花糕,起身深深一揖:“兒子讓額娘費心了。”

“這算什麽。”烏雅·瑪琭笑着說道,“額娘多學些精致點心的做法,等以後有了孫兒,好哄他開心。”

見胤禛笑了笑,沒說話,烏雅·瑪琭便也沉默了下來。

胤禛大婚的時候才十三歲,他的福晉才十一歲,兩個人都是什麽都還有些懵懂的孩子。

胤禔和胤祉都是十六大婚,太子更是到了二十二才大婚,那他為什麽會這麽早就成婚呢?

因為孝懿仁皇後那個時候已經幾近彌留,隆科多進言,說民間有沖喜一說,胤禛若是在那個時候娶親,沒準孝懿仁皇後被喜事一沖,人就好了。

康熙自然是不信這個的,但他與孝懿仁皇後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加上孝懿仁皇後曾經養在孝康章太後身邊一段時間。

他總能和孝懿仁皇後回憶當年那些與孝康章太後一起的,幸福而短暫的時光。

是以,他內心深處其實是很希望孝懿仁皇後能陪他久一些的。

最終,他還是給胤禛指了婚,并勒令內務府緊趕慢趕布置大婚事宜,好讓胤禛在最短的時間裏娶親。

他那個時候對婚姻還似懂非懂,忽然就被指了婚。

本質上就是一個小孩娶了另一個小孩。

是,宮裏的孩子從會說話起就有了心眼子,但夫妻過日子,不是他有心眼子就能過好的。

當然,也不是說他跟烏拉那拉·語珍兩人不和睦。

只是他們成婚後沒多久孝懿仁皇後就撒手人寰了。

康熙麽,多多少少有些遷怒到胤禛,便在那段時間有意無意疏遠了他。

胤禛本就悲痛萬分,還同時失去了額娘和皇父的庇護。

在那段日子裏,他飽嘗了人情冷暖,更深切領略了宮廷的黑暗。

當然,那些伺候他的宮女太監明面上并不敢太過分,但飯菜是涼的,洗澡水是冷的,茶水是隔夜的,這種暗地裏的敷衍和怠慢是最能磨人的。

他是孝懿仁皇後膝下長大的,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發落過宮女太監,可沒用,他們照樣怠慢他。

他去過乾清宮想找康熙做主,但康熙不見他。

于是,那些宮女太監越發變本加厲。

那時候的他畢竟年歲還小,自己都應接不暇,所以并沒有心力照拂烏拉那拉·語珍。

等他想了辦法讓康熙知道他的困境,嚴懲了伺候他的宮女太監,他有了心力去照看自己的妻子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四福晉。

一個穿着得體,言語規矩,行事一板一眼全按章程的,十一歲的四福晉。

他知道是自己的疏忽讓一個明媚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只知道墨守成規的後宅女子。

胤禛是愧疚的,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做了很多的努力,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語珍,他能護着她,讓她可以不用那麽繃着。

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

他年歲漸長,偶爾的,康熙也會指幾個簡單的差事讓他去做。

漸漸的,他的時間被讀書,差事,應付兄弟等等事情占滿,能留給語珍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與語珍之間,始終隔着一層什麽。

至親至疏夫妻。

若要歸類,他跟語珍算是至疏夫妻吧。

但這不是語珍的錯,當然也不全然是他的錯。

只能說,語珍很好地扮演着四福晉的角色,而他,也會護着她安穩一生。

其他的,也就沒有了。

烏雅·瑪琭知道自己的話勾起了胤禛不好的回憶。

另外,幾個大婚的阿哥膝下都有了兒女,只有胤禛,成親數年,膝下仍舊空虛。

烏雅·瑪琭着急啊。

她們是親母子,有些話,她是必定要說的。

“前幾日,四福晉來我這裏請安。”烏雅·瑪琭說道,“她的意思,偌大的雍郡王府只有她跟宋格格,很是寂寞。”

話說到這裏就可以了,胤禛是聰明人,不會不懂她的意思。

從前他們母子不親厚,她怕貿然插手會讓胤禛誤以為自己想安插人手到他的後宅,她不敢輕舉妄動。

但如今,他們母子關系融洽,身為額娘,她是必然要操心胤禛的子息問題的。

胤禛聞言,心中沒有什麽觸動,他之前就說過,語珍是個合格的四福晉,她做的事情都是符合四福晉身份的。

他膝下子嗣空虛,她向額娘求秀女是必然的。

不僅今年,以後每年選秀,她都會求。

胤禛知道,她想要一個賢名。

若換了從前,她想要,他就給了。

橫豎,他對男女之事并不熱衷,他也确實需要子嗣。

進他後宅的女子只要安靜本分就可以,是誰,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如今,他怕是要拂了語珍的好意了。

“額娘,這事先緩緩。”胤禛說道。

“怎麽?你另有打算?”

胤禛點點頭:“如今還不确定,等事情定下來,兒子第一時間來告訴額娘。”

“到時候,少不得額娘幫襯。”

見胤禛這樣鄭重其事,烏雅·瑪琭便知道,胤禛這是對人家上心了。

她爽快應承:“行,額娘一定幫你達成心願!”

胤禛如今還能穩得住,主要也是因為胤禔和胤礽都不在京城。

雖說很多消息可以通過信件傳達,但送入宮中的信件都是由專人檢閱的。

求秀女這種事,胤禔必然不會寫在信中。

胤禔這人在胤禛這裏就是個莽夫,好大喜功,性子暴躁,但他有一個好處,對他的福晉尚有幾分真心。

以胤禛的猜測,胤禔應當是會回來後先跟他的福晉通氣,之後再行動的。

橫豎秀女閱選後要留宮觀察,因着時間問題,他皇阿瑪會在選秀結束後立刻動身去木蘭圍場。

指婚也好,指人也罷,對胤禔來說,時間上肯定是來得及的。

胤禛背着手走在長長的宮道上,繼續思考。

惠妃其實一直很想讓自家的侄女成為胤禔的側福晉,尤其是有了五個孫女之後。

若不是胤禔攔着,他後院早就被惠妃塞得滿滿當當的了。

他已命人找宮裏會相人的老嬷嬷尋着機會把惠妃侄女有宜男之象的話傳入惠妃耳中了,相信惠妃心中會有決斷。

只這個事情最終還是要胤禔點頭,因而,惠妃那兒估計只能拖延些時日。

還是那句話,真正能解決問題的,就是安寧的事情徹底定下來。

至于胤礽那裏,他今年五月才剛大婚,他身邊也有一個生子且受寵的側福晉。

大清朝的親王爵能有兩位側福晉,郡王能有一位側福晉。

胤礽的品級自然是比親王高的,但他必然不會在女色上給人留下把柄。

便是他願意,康熙也不會願意自己欽定的繼承人在外人眼中是個喜好漁色之人。

太子側福晉的含金量很高,能為胤礽拉攏真正的權臣重臣,胤禛幾乎可以肯定,胤礽不會舍得給安寧側福晉的位份。

這便是唯一可作文章之處。

自納穆福起複,胤禛在乾清宮伴駕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聽康熙感慨如今怕是再難有人能有鳌拜當年的勇武了。

在安寧之事上,他想要多幾分勝算,便是要請安寧的父親去跟他皇阿瑪多憶憶往昔。

尤其是鳌拜當年為太宗和世祖擋的那些刀劍。

鳌拜的事情已經時過境遷,以皇阿瑪的心性,時機剛好的情況下,他沒準會下旨恢複了鳌拜一等公的爵位,以彰顯他博大的胸懷和廣施仁政。

安寧作為鳌拜唯一的嫡系孫女,相信皇阿瑪不會讓她只做太子後院的一個格格。

而他的側福晉正虛位以待。

若一切順利,事情便能成。

胤祉那兒就更簡單了,他只要在胤祉之前求娶,乾坤已定,胤祉只能退走。

胤禛嘆了口氣,如今,最讓他沒有把握的,反而是安寧的心意。

知闌在幹什麽呢?

她還在猶豫。

這真不能怪她,事關終生,她之前又一直是打定主意落選回家過自在逍遙的日子的。

現如今,她想的也不是選誰,而是想着這事情是不是還能有其他的轉機。

事實證明,轉機興許是有的,但知闌想不到啊。

還是那個話,她不是孤身一人,真得罪了康熙,不是關了華光閣,直接假死脫身能了事的。

她有家人有族人,族中也有同齡的姐妹,她沒有辦法為一己之私,壞了所有人的前程。

被雅爾江阿這樣的纏上了,她還能兵行此險着。

但被幾個皇子阿哥看上,擇其中一個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得快點做下決定吶!

帝心難測啊,若是讓康熙覺得她是紅顏禍水,直接賜毒酒白绫的,她可還沒有活夠啊。

自由什麽的,得先活下去吶!

知闌心煩意亂地踢蹬着腿,把被子踢得亂成一團。

知道是一回事,但心裏仍舊不甘心吶!

她大好的自由自在的逍遙生活啊!

雖然說胤禛許諾了她的日子與現在不會有任何不同,她也相信胤禛此時說的都是真心話。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世事無常啊!

她現如今的困境就是最好的明證啊。

若選了胤禛,她這一步徹底踏入胤禛的世界,榮辱與共是必然的,其中變數更是難以預料。

畢竟離雍正即位還有二十多年吶。

作為友人陪着走過這些難熬的日子和作為後宅女子陪着走過這些歲月,要面對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啊。

知闌在床上翻滾了許久才坐起身。

遇事不決,遲則生變!

她不能再徘徊猶豫了!

期待太子和大阿哥他們突然就對她沒興趣了,那根本不可能。

值得安慰的是,至少胤禛那邊,她之前用安寧的身份打下了極好的基礎。

以胤禛的性子,只要她不作大死,即使以後齊妃年妃熹妃紮堆出現了,他也會念着情分善待她的。

且胤禛是最終的勝利者,這點,非常重要!

那什麽,現實點來說吧,若把胤禛換成其他任何一位阿哥,那他就是說出花來,知闌也不會願意的。

那說實話她還不如拿着土豆去跟康熙說自己自小仰慕他呢。

有土豆的功勞撐着,她怎麽說也能享二十幾年的福呢!

土豆啊!

知闌嘆了口氣,若是決定選擇胤禛,也不能把所有的壓力都給他。

一方面,胤禛想要脫穎而出本就如履薄冰,她不想給他增加負擔。

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将來兩人意見相左,或者有矛盾的時候,胤禛說自己為她費了多少心思什麽的。

這樣就太傷了。

若是她沒記錯,胤禛升親王是在第二次諸子大封的時候,還得有十多年呢,而郡王只能有一個側福晉,她得先把坑給占了。

若是能整個封號,就更好了。

無論在誰的後院,有名分有地位,日子總能更好一些。

知闌披上衣服來到書房,點亮燭火,從書桌抽屜裏拿出土豆産量,土壤情況等等的記錄本翻看。

這事得先跟胤禛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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