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第 68 章
宋聆音見語珍一直沒說話, 心裏暗暗發急。
有封號的側福晉啊,若是進府後再得了郡王爺的寵愛, 那還不把無子無寵的福晉壓得死死的?
而她呢?
她比福晉還要早伺候郡王爺呢!
本想着福晉求來的新人不論得寵與否都得喊自己一聲“姐姐”,想她在府裏總算是有些地位的。
如今倒好,別說聽人喊她姐姐了,她頭頂又多了一個主子!
她本就得不到多少郡王爺的憐愛,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想到這裏,她便有些埋怨地瞟了眼上座的語珍。
若不是福晉為了勞什子賢惠的名頭去向德妃娘娘求新人,事情至于到了如今的地步麽?
對了,沒準德妃娘娘還會再多指幾個貌美可人的秀女進府。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宋聆音絞着帕子, 只覺前途灰暗。
宋聆音的作态,上首的語珍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拿帕子拭了下鼻尖,擋住了因嘲諷而微微勾起的嘴角。
因着郡王府一直只有她跟宋聆音的緣故, 這個宋聆音便覺得自己是福晉之下第一人, 常有些不合時宜的表現, 讓人啼笑皆非。
比如, 她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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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珍微微擡頭, 看了眼孔滿秋, 孔滿秋立刻心領神會。
她做出與宋聆音推心置腹的模樣,感慨地說道:“奴婢還以為等宋格格為郡王爺生下一兒半女的,郡王爺看在小阿哥小格格的份上,會為您請封呢。”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啊。”
這話宋聆音原是愛聽的, 因為, 她原本也是這麽打算的。
只是如今,她要如願, 得等到郡王爺被封親王的時候了。
孔滿秋滿臉擔憂:“也不知道這位側福晉性子如何,若是個跋扈的,宋格格您的處境,怕是不妙啊。”
“憑她是誰,都要守府裏的規矩!”宋聆音甩了甩帕子,“我才不怕她呢!”
“奴婢給郡王爺的荷包還沒繡完,先告辭了。”宋聆音福了福身,板着臉離開了。
福晉是個沒用的,就只知道争臉面,在郡王府裏臉面重要,更重要的是子嗣!
不行,她要趁着側福晉入府之前想辦法懷上王爺的第一個孩子!
等那新進府的側福晉來了,自然有她好瞧的!
孔滿秋眼裏就閃過了滿意,她與語珍對視一眼,都等着将來宋聆音與新來的側福晉對上。
知闌知道郡王府的後院不會歡迎她,但她倒是沒有想到有些人已經将她視為頭號大敵了。
當然了,她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雍郡王府的後宅比毓慶宮幹淨多了,若是進了毓慶宮那才是天崩開局呢。
因為,毓慶宮後院的女人不僅要跟女人鬥,還特麽的要跟太監争寵,簡直了!
知闌會沒什麽猶豫就選了胤禛,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相對于太子來說,他還算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至于大阿哥,他倒是沒有太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他底子裏是個薄情的。
別看他現在似乎對為他生了五個女兒的福晉挺好,幾次拒絕了惠妃指的人。
但大福晉自從嫁給大阿哥後肚子就沒有癟過。
知闌不相信太醫會沒有提醒大阿哥頻繁生育對女子的損傷有多大。
但大阿哥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他之前是想要長孫,如今長孫花落毓慶宮,他便要追生兒子。
他才不管福晉的身體已經敗壞了呢,太子的長孫是庶子,他就要生個嫡孫出來。
這樣的人,知闌根本看不上。
當然還是那句話,最重要的是胤禛是最後的勝利者。
為着這個,知闌很願意與雍郡王府後宅的女子和平共處,互不幹涉。
橫豎在大清,要麽她不嫁人,不然,無論嫁給誰,都不可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現如今的局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現在要做的,是維護和胤禛之間的情誼,然後盡快适應新的生活。
聖旨的消息自然也傳入了在京城耳目衆多的索額圖與明珠的耳中。
這兩人想得比旁人要多很多。
且他們是重臣,康熙即使對他們頗有微詞,覺得倆老東西教壞了他的兒子們,但要推廣土豆也不會刻意避着他們。
因為這倆老頭除了私心極重外,也是很能幹實事的。
當他們知道知闌受封是因為進獻了土豆後,毫不誇張地說,若不是怕殿前失儀,他們真能當場捶胸頓足,恨不得時光倒流,讓太子與大阿哥在離開京城前就向康熙讨人,定下名分吶!
只如今,一切都晚喽!
他們對胤禛可沒有康熙的濾鏡,認為胤禛是個至情至性,至純至孝之人。
都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那些個沒長起來的不算,幾個成年皇子,誰沒有野心?
倆老狐貍視線對上一瞬又立刻分開。
關于土豆推廣最後商議的結果,是先在皇莊裏大規模種植育種,然後,以京城為起點,慢慢往周邊省份鋪陳開。
與此同時,大清朝有了産量驚人的神物的事情在達官顯貴中成了公開的秘密。
知闌的身份一下子多了層神秘的色彩。
有人說她是受了高人指點,有人說她本身就是高人,各種說法,不一而足。
而知闌很快就會成為雍郡王側福晉的事情,也同時傳開,這倒是讓不少人将目光放到了胤禛的身上,開始考慮是否要依附。
便是納穆福身邊也很是圍了一群人過來,基本都是鳌拜在世時與瓜爾佳府親近的家族。
納穆福也是在這個時候徹底放下了沒能親自進獻土豆的遺憾。
至于安瑞,當差自然更加順利了,身邊也圍了一些談得來的朋友。
向晚就更不用說了,一下子成了京中貴婦人設宴必請的貴客。
瓜爾佳府因為知闌獻寶,在京城變得炙手可熱了起來。
在一片熱鬧中選秀開始又很快結束。
小選自是沒什麽好說的,新進宮的都是包衣秀女,由嬷嬷統一調教了規矩送往宮中各處伺候也就是了。
這以後是否有造化嘛,就要看她們自己的了。
大選的秀女中倒是有幾個說道的,但很快都被康熙指婚了,他自己的後宮今年倒沒有添新人。
比如說,衆所周知的,郭絡羅·憐絮被指為八福晉。
九阿哥的福晉也定下了人選,便是董鄂氏。
其他幾位阿哥後院康熙也沒有忘記,都指了出色的秀女過去。
倒是雍郡王府康熙沒有再指人。
當然了,這不是因為康熙厚此薄彼,也不是他覺得胤禛和知闌金童玉女,不欲讓人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在他心裏愛情是愛情,睡人是睡人,不沖突的。
這事是胤禛請德妃出的面,表明自己府裏不要添人。
他好不容易要把知闌娶進家門了,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平白多出許多是非。
在後宮長大的他非常清楚一個鐵則,女人多了是非多。
且他如今需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功績。
等康熙禦駕出京城的時候,外省的太子和大阿哥也收到了京城的來信。
信是索額圖和明珠親筆寫的。
意思也都差不多:別在外頭浪了,趕緊回來吧,出大事了!
天公作美,出行的這幾天無風無雨,且一路上沒人出什麽幺蛾子。
是以,一行人慢悠悠趕了七天的路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木蘭圍場。
而此時,胤礽和胤禔還在拼了老命,快馬加鞭地趕過來。
“格格,這兒比京城涼快多了呢。”時芳邊收拾行囊邊笑着說道。
“是呢,格格,明日咱們去打獵嗎?”雲薔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倒是把知闌看笑了。
時芳就打趣她:“雲薔姐姐什麽時候學會了拉弓射箭了,明日可得給咱們露一手。”
雲薔不好意思推了推時芳:“去!哪裏都有你的事,我跟格格說話呢。”
“我這不是好奇嘛。”時芳不挪步,反而猴上去,扯着雲薔笑鬧了起來。
知闌的帳篷跟随行的幾位秀女是一起的,離王帳很有些距離,說笑幾句也不影響什麽。
因而,知闌便沒有阻攔她們玩鬧。
“寧格格,奴才蘇培盛求見。”帳篷外頭傳來蘇培盛的聲音。
雲薔和時芳立刻停止了打鬧,兩人整理好衣裳等着知闌的吩咐。
“快進來。”知闌說道。
時芳快走幾步,撩開厚重的簾子,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公公裏面請。”
“多謝時芳姑娘。”蘇培盛客氣說道。
他幾步來到知闌面前恭敬打了千,等知闌叫起後,這才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說道:“王爺那邊要伴駕,暫時走不開,特意命奴才過來看看格格這裏有沒有短缺的。”
知闌笑着說道:“替我多謝王爺關懷,我這裏一切都好。”
“是,王爺也說格格必定能照顧好自己。”蘇培盛賠笑着應和了一句後,繼續說道,“只格格畢竟沒來過木蘭圍場,怕是會對這裏覺着陌生。”
他語氣溫和地又補了一句:“這衣食住行的,也怕是有些不方便。”
知闌點頭,這個确實。
康熙那會兒雖然說過讓胤禛陪着她在木蘭圍場狩獵游玩的話。
但事實上,她跟胤禛都很清楚,木蘭秋狝的政治意義要遠遠大過玩樂。
是以,兩人都有心裏準備,他們能聚在一起的機會并不會很多。
好在知闌本來也不是那種特別需要陪伴依附別人的人。
她問了胤禛一些木蘭圍場的禁忌,對此行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也就清楚了。
其實,這對處于深宮後宅的女子來說确實是一次難得放風的機會。
在這裏,只要不驚擾聖駕,不驚擾貴人,別去危險無人的地方,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不會有人橫加幹預。
“格格,王爺怕您在這兒不方便,給您送了個使喚的人過來。”蘇培盛仍是一臉笑意,“王爺幾次來木蘭圍場這人都随行伺候着,對這裏很是熟悉。”
“且他辦事極為穩妥,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去做。”
知闌點頭,她身邊确實需要一個熟悉木蘭圍場的人。
同時她也明白,蘇培盛送來的這個人以後就是她的人了。
若這人表現得好,以後就是她院子裏的首領太監了。
“王爺想得周到。”知闌笑着說道,“我身邊确實少一個這樣的人。”
“人就在外頭候着,奴才讓他進來給您磕個頭,您認認人?”
“喊進來吧。”
唐榮低着頭微微躬着腰,一進來就跪下給知闌磕頭:“奴才唐榮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
“起來吧。”
叫起後,知闌沒有立刻跟唐榮說話,而是遞了個匣子給蘇培盛,“聽時芳說每到變天的時候,你膝蓋總是不舒服。”
“這是我府上的府醫配的膏藥,你貼着試試,若是有效果,我下次再讓他配。”
“若是沒有效果,我讓他改了方子再給你。”
“趁着如今時氣還好,把你這老毛病給治好了才好。”
蘇培盛一愣,沒有想到,知闌會把他膝蓋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雖然在主子面前得臉,但沒有主子恩準,他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讓府醫診治的。
當然了,若是他主動求了主子,主子肯定會安排府醫給他治療。
可他哪敢讓主子知道他力不從心啊。
他手底下的小太監們看着天天殷勤奉承,其實誰不是恨不得取他而代之啊。
別說特意花時間精力治膝蓋了,他就是打盹都恨不得睜着一直眼睛的。
蘇培盛感激道:“多謝格格記挂。”說完,雙手接過小匣子。
“這有什麽好謝的,用四爺的話來說,咱們都是自己人,很不必如此客氣。”
“是,是,這是奴才的福氣。”
知闌臉上的笑沒有落下:“行了,你趕緊回去伺候四爺吧,他身邊可不能少了你。”
“嗻!那奴才告退了。”蘇培盛又打了個千,躬着身退了出去。
蘇培盛走後,知闌便讓雲薔和時芳跟唐榮互相介紹一下自己,熟悉一下,又肅容說道:“唐榮,你既來了我這裏,想必也知道,你以後便是要跟着我的了。”
“在我這裏,不懂的東西可以慢慢學,有些規矩也可以慢慢适應,這些,我都能給你時間,便是偶爾犯了錯,我也能容忍一二。”
“只一樣,我是決計不能容忍的,那便是你的忠心。”
“跟着我的人是不能有二心的。”
“若你心裏不願意或者有更好的去處,你現在說出來,我會為你周全,若今日之後,你有異心,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唐榮聞言,心裏反而安定了幾分。
跟着個賞罰分明,有主意的主子,總好過跟個什麽都不懂,自以為是,還喜歡自作聰明的。
他再次跪下,鄭重磕了三個頭,語氣真誠:“主子,奴才本是無根的浮萍,只有跟着主子,才是有了歸處。”
“奴才一定忠心!”
“好,你快起來。”知闌笑着說道,“我對木蘭圍場不熟悉,接下來的日子,要辛苦你了。”
她遞過去一個被撐得變形的荷包:“這些碎銀子你拿着,平日裏打點什麽的,你自己決定,若是銀錢不夠了,就找雲薔要。”
唐榮雙手接過,恭敬說道:“奴才明白了。”
蘇培盛送完人後,腳步匆匆回了胤禛的帳篷。
正好,胤禛從王帳回來,他接過蘇培盛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臉,問道:“人送過去了?知闌滿意嗎?”
蘇培盛滿臉笑容:“格格說爺您想得周到,她第一次來木蘭圍場,正好需要這樣的一個人呢。”
胤禛嚴肅的臉上便露出了幾分笑意:“你有跟她說,我最近這幾日比較忙,等空了就去陪她出去走走嗎?”
“說了說了,格格很是體諒呢。”
胤禛的笑便更盛了一些。
再說知闌這邊,唐榮見午膳的時間快到了,便主動說道:“格格,奴才去提午膳,您看,哪位姑娘跟着奴才去認認路?”
“讓時芳跟着你去吧。”知闌笑着說道。
唐榮便明白了,外頭的事情找時芳,其他的事情找雲薔。
“嗻,奴才明白了。”唐榮便笑着對時芳說道,“勞動姑娘了。”
“不用客氣。”時芳回道。
兩人沖知闌行了禮後,便一前一後出了帳篷。
“格格,這個唐榮能相信嗎?”雲薔邊整理知闌的衣物邊問道。
知闌點頭:“四爺挑選的人,自然是能信的。”
蘇培盛離開的時候滿臉輕快,看得出,他很歡喜她二話沒說就收下了唐榮。
想必,這個唐榮辦事能力不輸他,且也是在胤禛那邊露了臉的。
蘇培盛的心思她很清楚,就是不允許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
唐榮與他應當是競争的關系。
如今人送了她這裏,這其中應該也有蘇培盛的推進。
倒是讓她撿了個便宜。
有個聰明能幹的人在身邊,她無論在木蘭圍場還是以後進了雍郡王府,都是件極好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有胤禛親自安排的唐榮,她便不必擔心将來福晉再安排首領太監過來了。
康熙來木蘭圍場自然不是來玩樂的,胤禛跟着康熙接見各位蒙古親王忙正事的時候,知闌便由唐榮領着,把木蘭圍場摸了個遍。
當然了,唐榮指出來的,疑似有猛獸出沒和有多處懸崖峭壁的地方,知闌是不過去的。
她只是下意識對陌生的地方沒有安全感,想要熟悉熟悉,并不是想要玩什麽探險游戲。
在外頭閑逛久了便容易遇上熟人,這不,這日知闌就遇上了從宴席上偷溜出來的胤(礻我)。
“你?你!”胤(礻我)指着知闌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知闌失笑:“怎麽?幾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胤(礻我)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你真的是,是我表哥?”
“你應該叫我表姐。”知闌是安寧的時候跟胤(礻我)玩得很好,是以,她這會兒說話的時候也很放松。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胤(礻我)一臉震驚,“你跟我表哥是不是雙生胎?”
“對,一定是這樣!”
見胤(礻我)一臉不敢置信,知闌便有些不懷好意地問道:“敢問,十爺這次出行把私房錢帶來了嗎?”
“咱們上次打賭的賭資,你可還沒結清呢。”
胤(礻我):……!
沒錯了!
就是這個說話的調調!
“你真的是個女的!”
“如假包換!”知闌說完攤開手,“願賭服輸,私房錢!”
胤(礻我)就撓了撓光腦門,支支吾吾說道:“誰出門帶那麽多銀子的啊?”
“等以後的吧,啊,以後給你。”
話一說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睛和嘴巴都呈現出了“0”形。
知闌忍俊不禁:“又怎麽了?”
“你?你!”
“四哥!”
“啊?!”
這沒頭沒尾的話,知闌竟然聽懂了,她淡定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啊!”
胤(礻我)開始掰手指頭算他跟他好四哥的關系。
他以後是喊四哥呢,還是喊姐夫,這可是個大問題!
“行了,別算了,你愛喊什麽喊什麽。”知闌好笑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胤(礻我)保持着震驚臉問道。
“我當然知道啊。”知闌拿出懷表看了下時間,“我還知道,你這會兒是從宴席上偷溜出來的!”
“嗨,可別說什麽宴席了,可無聊了。”胤(礻我)抱怨,“除了喝酒吃肉就是看歌舞,要不就是各種比試。”
“哎,你這懷表挺別致的,給我看看呗。”
“給。”知闌爽快遞過去,“窯廠的工匠已經在研制懷表了,等研制成功了,我送幾個給你。”
胤(礻我)一臉歡喜,這回,他是徹底相信眼前的姑娘就是安寧了。
因為只有安寧會對他這麽慷慨。
胤(礻我)愛不釋手看着懷表:“這可是你說的,不能食言噢。”
“不食言。”知闌接過懷表收好,“你趕緊回去吧,免得皇上見你不在怪罪。”
“那好吧。”胤(礻我)怏怏說道,“那我回去了。”
“對了,聽皇阿瑪的意思今晚太子和大哥就能到木蘭圍場了,你以後出來玩,記得喊上我或者四哥。”
知闌心中微暖,誰說胤(礻我)是個草包,他心裏明鏡似的呢。
“知道了,反正這邊我也逛得差不多了,我等着你跟四爺有空了,跟你們一起玩。”
“嗯!”胤(礻我)點頭,又說道:“過幾天就是狩獵比賽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出席,等比賽完了,我和四哥就帶你去打獵。”
“四哥說你做的小烤肉是一絕,到時候,你烤肉給我吃。”
“好,一言為定。”知闌說道,“對了,有個東西一直沒給你。”
她從袖袋裏拿出一張折疊得很整齊的紙張遞過去:“華光閣的分紅四爺拿了一成,如今,也給你一成。”
胤(礻我)一臉意外,他是知道華光閣是表哥,呃,表姐的,剛知道那會兒他還拍着胸脯說自己可以給表姐當靠山的。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表姐會給他華光閣的分紅。
別看只是一成的銀錢,那可都是用萬兩來計數的!
說實話,他額娘給他留了不少好東西,舅家也會給他送銀子,但都沒有表姐這樣大手筆的。
胤(礻我)有些猶豫,好想收下呢,這可是巨額現銀,且源源不斷的!
可他又覺得無功不受祿,受之有愧啊。
胤(礻我)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知闌便笑着說道:“你曾經說過要給華光閣當靠山的,忘啦?”
“當然沒忘啦!”胤(礻我)立刻說道,“只是,我這不是還沒有機會出手麽!”
“那我不管,你收了我的分紅,以後就是華光閣的大靠山,華光閣有事,你得往前沖噢!”
胤(礻我)的臉便立刻燦爛了起來,他用力拍了拍胸脯:“包我身上的!”
“嘿嘿,表姐,那這分紅,我可就收下了。”
“收下吧。”知闌笑着說道,“這本就是為你準備的。”
“多謝表姐!”
“那我去回去宴會了!”
胤(礻我)說完快樂地回了宴席上。
胤(礻我)的動靜康熙怎麽會沒發現,只是每每想到溫僖貴妃,他的心便會柔軟幾分,對胤(礻我)也會寬容幾分。
宴席結束後,胤(礻我)便被康熙叫到了跟前:“這是遇上什麽好事了,這麽高興?”
胤(礻我)嘴角咧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笑着拍了拍胸口,那裏是他小心翼翼收好的分紅契書。
“嘿嘿,皇阿瑪,我表姐給了我一成華光閣的分紅。”
康熙剛想問你哪個表姐,聽胤(礻我)說起華光閣立刻明白他說的人是誰了。
“知闌給你的?”康熙随手接過梁九功遞來的解酒茶飲了一口,看似漫不經心問道,“她怎麽忽然要給你華光閣的分紅了?”
莫非,知闌還沒進雍郡王府就開始為老四邀買人心了?
若是這樣的話……
“怎麽是忽然了嘛?”胤(礻我)不高興嘟囔,“這分紅表姐準備很久了,只是現在才給了我而已。”
他從懷中拿出分紅契書指着日期的地方給康熙看:“皇阿瑪你看,這日子差不多是我跟表姐認識沒幾天之後吧。”
給康熙看過後,他又寶貝地折好契書小心收好:“原來這就是四哥說的表姐給我的驚喜啊,他們對我可真好。”
“老四也知道?”
“那肯定的啊,華光閣四哥也有份的啊。”
“那老四跟你說什麽了?”
胤(礻我)便擡頭想了想,然後說道:“四哥讓我趕緊把功課補完,說您最近心情都好得不得了,我便是錯漏一些,您也是能寬容的。”
“嘿嘿,果然給四哥說中了。”
康熙有些哭笑不得,這倆孩子平日都在琢磨這個?
他要不要找個機會把老四從前的功課再翻翻?
“嗯,朕也發現你功課寫的不好了,等回了京城,重做!”
晴天霹靂!
“皇阿瑪!”胤(礻我)慘嚎的聲音傳出王帳很遠很遠。
“駕!”
更遠的地方,一行人正漏夜趕路。
“籲!”
“殿下,前面有火光。”
胤礽輕夾馬腹,慢慢靠近。
在路邊休息的一行人見有人打馬靠近,全部站起來,手握佩刀刀柄,一臉戒備。
随着胤礽的臉暴露在火光中,一行人全部下跪行禮。
胤禔心中暗道了一聲“晦氣”,竟然在這裏遇上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