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第 72 章

胤禛握住知闌的手, 示意她稍安勿躁,此事, 他必定會為她讨回公道。

知闌回握住胤禛的手,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太子和大阿哥一幫人算計太過,這次失利,若他們不狠狠反擊,保不齊下回他們還會想出更加陰狠的招數來對付他們。

這樣的人,就必須要對着他們的七寸擊打,一擊即中才行。

胤禛開始思索如何有效反擊。

胤禔話一說完就覺得要遭, 他本來殺的只是胤禛,就這,他就得挨槍子兒了,這回, 再加上個母老虎, 他是不是得死定了!

別啊!

他不想死!

“老四,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你放了我吧。”

“這樣, 你說出章程出來, 只要你願意放了我,我都答應,行不?”

“我要保下知闌。”胤禛直接話話跟胤禔挑明,“所以,你放心, 這件事情我不會跟皇阿瑪告發。”

胤禔很怕胤禛說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什麽的, 立刻誠懇說道:“老四你跟弟妹真是情深義重,深明大義, 你放心,此事,我也絕對守口如瓶。”

“等你們大婚的時候,我一定送上厚禮慶賀!”

“大阿哥不如說說要送多厚的禮?”知闌接話。

這所謂的“厚禮”其實就是胤禔給自己出的買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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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闌這麽說就是松口不殺他的意思了。

胤禔一喜,忙開價:“一百萬兩,你們看怎麽樣?”

“我華光閣随便一尊琉璃擺件售價幾千幾萬兩。”知闌語氣不善,“你們不就是看中了華光閣日進鬥金,這才設下這等奪妻奪産的毒計嗎?”

“一百萬兩,你打發誰呢?”

胤禔:……果然是個金娃娃啊,一百萬兩吶,人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怪不得太子急了呢!

這母老虎嫁給了老四,那就是給老四捎帶去了一個大金庫啊!

算了,眼下想這些也沒用,還是趕緊脫身為上。

想是這麽想的,但他一下子真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兩。

他大部分的銀兩都用在請武将軍士們喝酒吃肉上了,不然,就光憑他上了幾次戰場,怎麽可能被武将軍士頻頻稱頌。

大清又不是沒有真正骁勇善戰的名将了。

不過是因為他身份,加上他給的好處罷了。

胤禔的臉有些苦,他很想把自己的身價往高上報,但奈何他真的沒有這麽多的銀子吶。

“你沒有,明相也沒有嗎?”知闌語調波瀾不興地說道。

“那,你們說,多少?”胤禔一想也是,這件事情本就是明珠失策,讓他出贖身的銀子倒也合時宜。

啊呸!

什麽贖身銀子!

搞得他跟紅姑娘似的!

“一千萬兩。”知闌說完又加了一句,“或者一顆子彈。”

“大阿哥自己選吧。”

胤禔能怎麽選?

他哪怕腦子不正常也不會選子彈啊!

只是,一千萬兩,也實在是太多了些!

可是吧,這個金額也确實符合他的身份。

那,就一千萬兩吧。

橫豎也不是他自己出銀子。

“好,一言為定!”胤禔說道。

“那麽,便請大阿哥将自己的傷口弄成野獸撕咬的模樣吧。”知闌說道。

這就叫以牙還牙了。

“大阿哥有相熟的太醫診治,想必是不會有任何岔子的。”知闌又不陰不陽地補了一句。

“……行!”胤禔應道,“就這麽定了!”

知闌與胤禛對視一眼,同時微微點頭。

知闌就放出了胤禔的穿雲箭,等着侍衛過來把他擡走。

這家夥不是想把大黑熊占為己有,得了所有好處的同時也在狩獵大賽上奪魁嗎?

知闌就讓他直接退賽!

胤禔簡直是不敢怒不敢言吶。

沒辦法,小命在人家手上的。

做完這些,知闌撿起地上胤禛的穿雲箭收好,又生了一堆火,給胤禔松了綁,拿着手铳看着他僞造傷口,等着侍衛們過來。

可惜了,胤禛的護衛傷到了要害,知闌将胤禔綁樹上後檢查了一下,發現人已經沒了。

這一場陰謀,兩個罪魁禍首都活得好好的,被算計的胤禛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倒是折損了三個護衛。

太子和胤禔那邊知闌管不到,且立場對立,太子的護衛差不多是死在她手上,她也不會假惺惺地去管。

但胤禛的護衛,她是一定要讓胤禛把撫恤金給足,把他身後事都照看好的。

若不是護衛以命相救,胤禛未必能撐到她找過來。

沒多久,救援的侍衛就過來。

當然,在他們到小懸崖前,知闌已經避在了暗處。

侍衛們見到胤禛愣了下,又看到大黑熊,驚了下。

随後,他們就把胤禔和護衛都擡走了。

領頭的侍衛抱拳躬身問胤禛:“王爺,不若您也跟着咱們回營地吧。”

雍郡王一看就是強弩之末,怕是制服大黑熊用盡了力氣,若是這個時候再過來一頭猛獸,他必然抵抗不了。

到時候,他們也難辭其咎。

胤禛擡眼看了眼侍衛,那侍衛便不敢再多言,又行了一禮後,倒退了幾步,離開了。

等到漫山遍野收獵物的隊伍到大小懸崖,天際已經泛出了魚肚白。

王帳中,梁九功邊伺候康熙,邊彙報道:“皇上,昨夜雍郡王與大阿哥遇上了大黑熊。”

“大阿哥受了傷,射出了穿雲箭,如今,已經回營了。”

“太醫仔細檢查過,大阿哥的肩膀被大黑熊抓傷,萬幸只是傷了皮肉,沒有傷到筋骨。”

康熙臉上焦急的神色褪去,眼中閃過一抹細微的失望。

“胤禛呢?”

“雍郡王沒有回來。”

康熙點點頭,不再開口。

圍場,小懸崖。

大黑熊被擡走後,知闌打了只野雞烤熟了給兩人充饑。

“等回了營地,四爺還是找院正檢查一下身體。”知闌咽下烤肉,叮囑道。

“你放心,我就是力竭,身上的倒都是些皮外傷。”

其實他身上有很多刀傷,若是讓院正檢查,很多事情便會瞞不住。

“知闌,是我識人不明,平白讓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與驚吓。”

若他謹慎些,不那麽自負,覺得自己給知闌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如今,他們也不會是這樣的光景了。

知闌灑脫一笑:“四爺別這麽說,我覺得昨晚的我特別厲害!”

胤禛聞言一愣,随後朗笑出聲:“堪比巾帼英雄。”

“那就過譽啦。”知闌笑着扯下雞腿遞給胤禛,“獎勵你,這樣會說話!”

胤禛臉上的笑容更加擴大了幾分,便是連臉上的虛弱都化去了幾分。

他接過雞腿,笑着說道:“多謝你的獎勵。”

随後,兩人又順了一遍在康熙面前要怎麽講述昨夜的經過。

當然,知闌在這件事情上是完全隐身的。

等時間差不多了,知闌便扶着胤禛找到了白雪,兩人同騎一匹馬返回營地。

随着時間接近午時,參加狩獵大賽的人陸陸續續歸來。

負責收獵物的隊伍已經按着不同顏色的箭矢将獵物都分類好了。

這其中最顯眼的當然是插滿箭矢的大黑熊了。

“皇上,那黑熊上的箭矢是雍郡王的。”梁九功低聲在康熙耳邊說道。

是的,在狩獵的隊伍達到小懸崖前,知闌把屬于胤禔的箭矢通通都拔掉了。

康熙嘴角微微彎起:“這小子倒是有朕的幾分勇武。”

梁九功便陪着笑說道:“是呢,聽救援的侍衛們說,他們找到大阿哥的時候,雍郡王整個人看着有些力竭,臉色也很不好的樣子。”

“領頭的侍衛提議雍郡王一同回營地,雍郡王給拒了。”

康熙就轉頭看了梁九功一眼,語調沒什麽起伏地說道:“你倒是難得為別人說這麽多。”

梁九功聞言絲毫沒有慌張,而是笑着說道:“奴才伺候皇上,自然也是皇上的耳目,奴才聽到了些許風吹草動,自然不敢欺瞞皇上的。”

康熙便又将視線移向了林子:“太子和雍郡王怎麽還沒有回來?”

梁九功看了眼天色:“皇上別急,時辰還早着呢。”

不遠處的林子裏,知闌下了馬:“四爺,你一個人可以嗎?”她不放心地問道。

“可以的。”胤禛有些虛弱地說道,“你不用擔心我。”

“我那邊有任何消息都會讓蘇培盛跟你傳達,要不我就親口跟你說,你不用聽信任何人的話。”

“好。”知闌答應,“我昨夜就在帳篷裏,哪裏也沒有去。”

兩人默契一笑,胤禛輕拍晃缰繩,控制着白雪往營地而去。

知闌目送他離開後,走了另一條小路,抄近路去了營地廣場。

感謝自己有先見之明,之前摸熟了營地附近的環境。

知闌比胤禛還要早一步到達廣場。

時芳和雲薔雖極力控制着不露出擔憂的表情。

然而,她們內心已經慌得不行了。

時芳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見到蘇培盛,只能回來和雲薔一起守着帳篷。

她很後悔之前沒有堅持陪着知闌一起去找人。

快午時了,她家格格還沒有回來,雍郡王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這裏,時芳就有些心神不寧,雲薔也是如此。

只雲薔到底是從小在瓜爾佳府長大,更能穩得住一些。

忽然,雲薔眼前一亮,她輕輕扯了扯時芳,讓她往西北方向看。

時芳心微微一跳,順着雲薔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沖她們招手的知闌。

時芳一喜,和雲薔對視一眼,笑着說道:“格格想是貪看沿路景致忘了時辰了,奴婢去迎一迎。”

“你快去,馬上到午時了呢。”

兩人說完,時芳便快步往知闌藏身的地方走去。

“格格,您安然無恙實在是太好了!”時芳扶着知闌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快速幫知闌整理頭發。

“格格,披風劃破了好幾個口子。”

知闌索性把披風脫了下來,連同手铳一起交給時芳:“你腳程快,回一趟帳篷,把東西收好了再出來。”

“是,奴婢這就去。”時芳跟着知闌走了幾步,并把廣場大概的情況說了些。

等進入衆人的視線後,時芳很自然地沖知闌福了福身,轉身往她們住的帳篷走去。

知闌順利入座,露出得體的微笑,與衆人一樣露出期待的神情,把目光放到了廣場上。

沒多久,胤禛就騎着白雪出現了。

“四哥!”胤(礻我)熱情迎了上去,“四哥,你好厲害啊,竟然射殺了一頭大黑熊!”

“今日的魁首非你莫屬!”

胤禛在視線在場中搜尋一圈,看到了已經安坐的知闌,微微一笑,跳下馬。

“如今還有些時辰,勝負還是未知數。”

“四哥,你臉色不好,我扶着你。”胤(礻我)見胤禛衣服破損得厲害,腳步也有些虛浮,忙伸手扶着胤禛往廣場走去。

眼見時辰已近午時,胤礽還是沒有蹤影,康熙黑臉之餘也生出了幾分擔憂。

正當他想叫人入林尋找胤礽的時候,他深一腳淺一腳從林子裏走了出來。

“咚咚咚!”

代表着比賽結束的鼓聲響起。

所有參賽者站到了自己的獵物面前。

從數量上來看,胤禛是最少的,只有孤零零一只大黑熊。

但從獵物的質量和勇武的角度來看,胤禛無疑是最出類拔萃的。

最後,胤禛被康熙和蒙古幾位親王判定為此時狩獵大賽的魁首,獲得所有榮譽與彩頭。

接下來就是就地取材,開始了喝酒吃肉的宴會。

康熙一臉滿意與與有榮焉,和蒙古親王們把酒言歡,好不驕傲。

幸好他還有老四這個兒子,不然老大退賽,老二差點遲到,老三,他就沒有指望過,下面的幾個阿哥更別說了,都是湊熱鬧的。

若他的幾個皇子都被蒙古世子比了下去,那他這個天可汗的臉可就要狠狠丢在木蘭圍場了。

此次狩獵大賽,胤禛狠狠露了一回臉,大清的文武百官不說了,都跟自己奪了魁似的,高興得到處找人碰酒杯。

蒙古王公那邊言語中也很是尊敬胤禛,他們是把胤禛當真正的勇士看的。

胤禛舉杯與衆人言笑應酬,很是游刃有餘。

知闌小口喝着馬奶酒,觀察着在場所有人的表情。

嗯,大阿哥太子明珠都是一臉強顏歡笑的模樣,讓人看着心裏暖暖的。

索額圖年歲大了,沒有随駕木蘭圍場,也不知道他收到太子謀算落空的消息能不能被氣死?

估計不能,那老東西肯定會想着如何讓太子逆風翻盤,重新得到康熙的看重。

還有明珠。

知闌把視線轉到低聲與大阿哥說話的老頭身上。

這是納喇氏一族在前朝權勢地位最高的人,他對瓜爾佳氏一族的恨意從未消減。

而他想襄助大阿哥奪位的野心也從來沒有放下過。

有時候,執念太過,也是破綻呢。

知闌又把視線放到了和幾個官員談笑風生,笑意卻一直不達眼底的胤礽。

這位大清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身上的漏洞其實很多。

但他有康熙的偏心袒護,這些漏洞并不能把他怎麽樣。

別看康熙現在對他愛答不理的,回了紫禁城後,毓慶宮的賞賜仍舊不會少。

胤禛說,昨晚的事情哪怕一絲風聲也不能入了康熙的耳中,不然,她的身家性命就危矣。

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且大阿哥和太子都是天潢貴胄,從小到大怕是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他們能隐忍一時,未必願意一直窩囊。

她和胤禛昨晚放他們一馬,不僅不會得到他們的感激,反而會讓他們惱羞成怒,日後回憶起昨晚的一切,他們會覺得如鲠在喉。

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變本加厲對付她和胤禛。

甚至,這倆沒下限的,可能會故意放出風聲說與她“恨不相逢未嫁時”。

到時候,康熙怎麽看她,世人怎看她?

她自是清者自清,也不會在意這樣的風言風語,但她族中其他女子的清譽也會受到影響。

且康熙大概率不會允許她這種會引得衆皇子阿哥有兄弟阋牆可能的紅顏禍水存在的。

一旦康熙覺得自己的存在可能會讓胤禛幾兄弟不睦,甚至大動幹戈,引起動亂,影響大位繼承的時候。

進獻土豆的功勞與江山安穩之間,康熙必然是有取舍的。

他是皇帝。

最是無情帝王家!

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在康熙看來,這土中生長的土豆本來就是他的,只不過上天借由知闌的眼睛發現,再借她的手送到他面前罷了。

知闌敢只身引起亂象,那就是她自己不識擡舉了。

他大不了為了名聲不名正言順賜死知闌,只在她的衣食住行之中動手腳就好。

一個皇帝,想要弄死個把人,多的是法子。

實在不行,還能給她灌前朝秘藥呢!

知闌握着酒杯的手一緊。

她最讨厭被人喂毒藥!

或者,更準确地說,她最讨厭命運受人支配!

那麽,只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了。

不過,有些事情得回了京城後再做,如今在木蘭圍場人手不夠,施展不開。

反正,等這場最熱鬧的宴會結束了,他們也就快回京城了。

這場宴會熱鬧到了三更天,知闌一度擔心胤禛會撐不下來。

好在,他熬過去了。

如今多少雙眼睛看着胤禛這個魁首,他若是在這場宴會上出了狀況,那後果,知闌都不敢想。

康熙宣布散了宴席,胤禛和知闌點頭示意,被蘇培盛扶回了帳篷。

目送胤禛離開,知闌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等她回了帳篷後,才發現自己有些脫力。

也是這個時候,她心裏的後怕與恐懼才漸漸湧上了心頭。

好在,事情暫時過去了。

“格格,您沒事吧?”雲薔和時芳異口同聲問道。

“我沒事,我出去的這段時間,沒有出什麽狀況吧?”

“沒有。”時芳回答,“只是奴婢無用,雖想了法子想聯系蘇培盛,到底都被人攔了下來。”

雲薔給知闌倒了杯茶,接話道:“今日早晨倒是有秀女過來問詢格格要不要結伴去廣場。”

“好在,格格之前每日都會去周圍游玩,少與其他人有交集,奴婢說您一早去賞日出了,旁人倒也沒有懷疑什麽。”

“格格,奴婢看您的披風刮破了好個口子,您沒有受傷吧?”時芳關心問道。

“只是一些小擦傷,上些金瘡藥就好了,不妨事的。”知闌笑着說道。

剛剛在廣場上實在太過喧嚣熱鬧,且她心裏一直想着要怎麽回敬大阿哥等人的事情,倒是沒有關注自己的情況。

現如今聽着時芳和雲薔一聲聲的問候與關切,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好似從高懸的半空慢慢回歸到了原位。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我好累!”

時芳滿眼心疼:“奴婢伺候您洗漱。”

洗漱過後,時芳就幫知闌上藥,等她把所有的傷口處理好,知闌已經深深睡了過去。

時芳輕手輕腳幫知闌蓋上被子對雲薔說道:“姐姐也睡吧,我守着格格。”

“我睡不着,總覺得心跳得厲害。”

“那我們一起守着格格。”

“好。”

知闌帳篷的燭火熄滅,周圍的人聲也漸漸小了下去。

胤禛的帳篷裏,蘇培盛正在給胤禛上金瘡藥。

宴會前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處理掉了。

雖然胤禛和知闌把利器造成的破損都做了僞裝,但難保不會讓人看出破綻。

衣服是蘇培盛親自處理的,他自然知道自家爺受了多少傷。

然此時直面傷口,他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他難得沒有守什麽規矩,而是低聲罵罵咧咧:“殺千刀的,怎麽有人會這麽狠心!”

“爺,您這傷得讓太醫來看看才行。”傷口實在是太多了,除了擦傷,抓傷,還有很多刀劃的口子!

“他們太欺負人了!”蘇培盛義憤填膺道,“爺,您為何不向皇上禀明實情?”

“這事,我自有計較。”胤禛披上衣服,“你明日去給知闌送些金瘡藥,告訴她,我很好,讓她不用擔心。”

“嗻,奴才明日一早就給寧格格送過去。”蘇培盛忙應諾。

如今的知闌在蘇培盛眼裏那可是神仙一樣的存在,若不是知闌,他家爺可就回不來了。

“我原想送個熟悉府裏諸事的人過去讓她先用順手,以後進了府也能快速适應,沒想到,倒是弄巧成拙了。”

蘇培盛便跪下請罪:“爺,是奴才跟您推薦的人,是奴才識人不明,奴才該死!”

胤禛便看了蘇培盛一眼。

蘇培盛那點心思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只是唐榮确實是很合适的人選,他自己也是認可的。

這事,倒也不能全然怪到蘇培盛頭上。

不過,到底,蘇培盛确實是存了私心才推薦的唐榮。

胤禛思忖片刻,便說道:“給你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爺您說,奴才萬死不辭!”

胤祉失笑:“倒不用你萬死。”

“等知闌入了府後,她院中的一應事宜你先兼顧着,等找到合适的人選後再說。”

“嗻!”蘇培盛立刻表忠心,“奴才一定盡心盡力把寧格格照顧好!”

“奴才多謝爺寬恕!”

“奴才以後一定一心一意辦差,再也不敢有旁的心思了。”

“起來吧,等回了京城,拿五千兩銀子給蘇戰的家人,告訴他們以後有任何困難盡管來找我。”

“要不是他以命相護,我可能等不到知闌來救了。”

胤禛說完又加了一句:“你明日送金瘡藥的時候跟知闌說一聲,就說蘇戰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安頓。”

“嗻,奴才記下了。”

“爺,您休息吧。”

“狩獵大賽結束後,聖駕就快回銮了,舟車勞頓的,奴才擔心您的身體。”

胤禛确實很累了,撐着精神又交代了幾句後,就睡下了。

知闌和胤禛歷劫歸來,心都是安定的,自然睡了個好覺。

胤禔和胤礽就不一樣了。

大清朝身份最尊貴的太子和皇長子,一個狼狽而歸,一個退賽,臉都丢盡了。

宴席上,康熙都沒多看他們幾眼!

兩人自然是不甘心的,只不過,如今已經回了營地,他們只能暫時忍耐。

等回了京城,他們心中的那口氣,自然是要出的。

日升月落,又是新的一天。

“格格,奴才蘇培盛求見。”帳篷外傳來蘇培盛鄭重的求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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