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第 73 章

“快進來。”知闌忙說道。

時芳快步走過去撩起簾子, 見到蘇培盛,眼眶紅紅的。

之前她一直見不到人, 還以為蘇培盛被害了呢。

如今,大家都安好,實在是太好了!

“時芳姑娘有禮了。”蘇培盛客氣打招呼。

“蘇公公快請進,格格正念叨您呢。”時芳滿臉笑意說道。

“奴才給格格請安,格格大安!”蘇培盛跪下就給知闌磕了個頭,“格格,多虧了您,爺才能轉危為安, 奴才一輩子感激您!”

知闌哭笑不得,趕緊說道:“快起來,快起來,你這樣客氣, 我都不習慣了。”

“四爺可安好?”

她壓低聲音說道:“他不願意讓太醫診治, 你可幫着給上了藥?”

“他身上的傷嚴重嗎?”

死裏逃生, 知闌不必多想就知道胤禛身上的傷不會輕。

蘇培盛笑着站起來, 忙答話:“格格放心, 奴才昨日已經給爺上了金瘡藥, 今日,爺已經好了很多。”

“剛剛皇上把爺喊過去伴駕了。”

“聽過來傳話的小太監說,皇上是喊爺過去共食熊掌,以資獎勵,其他的皇子阿哥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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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爺說, 格格在林中騎馬身上免不了被樹枝劃傷。”

“這是爺讓奴才送來的上好的金瘡藥。”蘇培盛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裏面是個玉質的罐子。

知闌親自接過:“替我謝謝四爺, 讓他盡管忙他的去,不必牽挂我。”

“嗻,奴才一定把話帶到。”蘇培盛忙應諾。

想了想,他又提醒道:“格格,按照以往的慣例,聖駕很快就會回銮,您這裏,可以慢慢收拾起來了,免得到時候忙亂。”

“好,我知道了。”

“那奴才就告退了。”

“去吧,仔細照顧着四爺。”

“嗻,奴才遵命。”

送走蘇培盛後,時芳感慨:“格格,蘇公公這回過來好生客氣啊。”

知闌微微一笑,宮裏奴才的命都在主子身上。

若是胤禛這回真的出事了,蘇培盛大概率是會殉主的。

她救了胤禛的命,也等于救了蘇培盛的命。

這回與上次蘇培盛翻車她搭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上次,即使沒有她及時救助,蘇培盛最多多吃些苦頭,人大概率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說救命之恩,是真心,也是感恩之下的客套。

而這回,是真要命的!

另外,從蘇培盛的表現中也能看出胤禛對她的态度。

總之,知闌是很滿意的。

沒幾日,康熙就宣布聖駕回銮了。

這幾天,知闌都沒有見過胤禛,跟他有關的消息都是蘇培盛過來傳達的。

另外就是營地裏各種雍郡王受寵,常常伴駕帝王身側的傳言。

這個吧,多少也能稱得上一句因禍得福?

“格格,終于可以回京城了。”雲薔邊收拾東西邊說道,“剛來木蘭圍場的時候覺得哪裏都新鮮好玩,如今奴婢卻很想回咱們自己的院子。”

時芳也說道:“是呢,奴婢也想回去了。”

“雖然奴婢很喜歡出來玩,但這裏什麽都不方便呢。”

她主要是覺得委屈了她家格格。

營地裏吃喝都不能随心,連洗漱用的水都要排隊領取。

就這,還是蘇培盛吩咐過膳房優待她家格格的結果。

她有聽到隔壁帳篷秀女的婢女抱怨,說她家主子來了營地後,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好多。

關鍵是有時候洗漱的水都輪不到,沒見最近那幾位秀女身上越來越香了嗎?

總算能回京了,誰不高興呢。

胤禛也很高興能回京城了。

他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疼啊,且他之前力竭還沒有休養回來。

康熙最近又表現得對他極為器重的樣子,天天把他喊過去伴駕,他真的,痛并快樂着啊。

另外一個,他好幾天沒有見過知闌了。

來木蘭圍場前,他還想着要與知闌騎馬狩獵,好好游玩一番,增進感情的。

結果,連番變故下,他都沒能見知闌幾面。

也只有等回了京城,他才能常常見到知闌了。

因着他受寵,這幾日,胤禔和胤礽看他的目光也已經從戒備忌憚變成了嫉恨。

這讓他很難相信,他們以後不會再針對他和知闌再使什麽毒計。

他們之間的對立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了。

光是防範未然,已經不行了。

他必須一擊必殺,才能後顧無憂。

兩個沒機會見面,也沒有機會商讨計議的人,想法卻是出奇的一致。

回京的行程也很順利,等康熙的禦駕進了宮門,知闌和其他女眷就可以各自回府了。

瓜爾佳府早早就派了人等候。

知闌回府後,先去清思院給向晚請安。

“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向晚握着知闌的手上下打量,“清瘦了些。”

她嘆了口氣:“出門在外到底不比在家裏。”

“你趕緊回院子洗漱休息,等明日緩過神了,咱們娘倆再細聊。”

“是,那女兒先回院子了。”知闌沒有推脫。

随駕行程都是拟定的,不可能因為個人更改。

這一路,她幾乎都沒怎麽休息好。

回了沁鸾院,好好洗了個澡,知闌覺得人都輕松了很多。

實話實說,在木蘭圍場,她連痛快洗個澡都是奢侈呢。

這麽幾天過去,知闌的身心都已經恢複了。

對于如何回敬那幾位,她也有了些章程。

不過,這事,她還是要跟胤禛商議過後才能實行。

一方面,她手上沒人,且這事跟胤禛也是息息相關的。

另一方面,她也想聽聽胤禛的建議。

畢竟,她的法子,在皇權當道的時代是有些膽大的。

又過了幾日,蘇培盛終于過來遞口信,說是雍郡王請安寧小爺喝茶。

知闌收到口信,立刻換了男裝赴約。

這幾日,她已經完全休息好,也幾次複盤自己的計劃,覺得沒有很大的漏洞。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要見胤禛了呢。

掌櫃把知闌引到雅間後,十分恭敬地行了個禮,這才退了下去。

門從裏面被打開,胤禛滿臉笑意看着知闌。

“快進來。”胤禛牽住知闌的手,“如今天氣漸漸冷了,你該多穿些才是,手都是涼的。”

胤禛這樣熱情絮叨,知闌有些意外,卻很受用。

她笑着說道:“我在馬車裏,不覺得冷。”

“快喝杯熱茶先暖暖。”胤禛給知闌倒了茶水,遞到她手上。

知闌自然接過。

邊喝茶,邊互相問候了近況後,兩人才進入今日的正題。

胤禛直言道:“知闌,我差點在木蘭圍場殒命,也差點累的你受牽連,這件事情,不回敬他們一二,我這裏過不去。”

知闌就接話:“想必,咱們沒有乖乖洗幹淨脖子引頸就戮,反而扭轉局面,讓他們得不償失,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沒錯,上次是有心算無心,咱們都險些折在他們手中,這回,該輪到咱們反擊了。”

說實話,胤禛想過那個位置,想過兄弟相争,也想過把太子拉下馬自己上。

但他從未想過弑兄殺弟!

若他有幸在争鬥中脫穎而出,被他鬥敗的兄弟,他都是會安頓妥當的。

但老大和老二要他的命!

那就別怪他心狠了。

知闌沒有發現胤禛的心思,知道胤禛也有心反擊,立刻說道:“四爺,皇上已經給咱們賜婚,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為咱們定下婚期。”

“大阿哥答應咱們的厚禮,可以讓他送了。”

胤禛剛開始聽知闌忽然說起賜婚的事情,心還飄忽了一下。

他想着若是知闌想早點成婚,他可以立刻去向皇阿瑪求旨。

等知闌說了後面一句,他就明白知闌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了。

“你是說,明珠?”胤禛确認。

“沒錯。”知闌極有把握地說道,“為了大阿哥,這筆銀子,明珠只能認了。”

怕大阿哥抵賴,在給大阿哥松綁,等着侍衛過來救援的這段時間裏,知闌可是逼着胤禔寫下欠條,還按了手印的。

那可是胤禔的親筆,他自己就地取材,扯了自己的衣服布料,沾着傷口寫的。

知闌接着說道:“明珠定然是能拿的出這筆銀子的。”

“可這麽大筆的銀子出去了,他接下來要拿什麽給大阿哥鋪路呢?”

胤禛思量了一下,說道:“明珠賣官鬻爵我也有所耳聞。”

“只是,這事他做得極為隐蔽,推薦上去的人也算有些實幹的能力。”

“因而,一直沒有鐵證。”

知闌胸有成竹說道:“四爺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釣魚執法’?”

胤禛不解:“何為釣魚執法?”

知闌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她笑着說道:“明珠拿出銀子後,肯定會想法子填補虧空。”

“四爺,你說,若是這個時候,有個人傻錢多的外鄉人,捧着海量的銀子只求老家一個微末的縣令之位光宗耀祖,明珠會如何?”

那必然是收了銀子辦事,給人安排上啊。

胤禛眼中劃過了然,随即接話:“外鄉人粗鄙,藏不住話,與人喝了幾杯酒後,便将此事當做炫耀的資本,說了出來。”

知闌拿起茶杯與胤禛輕輕一碰,嘴角勾起,繼續說道:“這京城總有清正廉明的官員的,實在不行,明珠的政敵想必很樂意以此作為突破點,拉明珠下馬。”

胤禛将杯中茶一飲而盡:“實在不行,還有索額圖呢。”

“太子在木蘭圍場受挫,若既能拉下明珠,又能在皇阿瑪面前表現,想必,他們是十分樂意的。”

別看在木蘭圍場的時候,胤禔和胤礽聯手挖坑埋他。

事實上,這兩人都巴不得對方早登極樂。

若是能致對方于死地,想必,他們都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四爺,請附耳過來。”知闌一臉笑意沖着胤禛招了招手。

跟胤禛說話實在是太痛快了,知闌忍不住把心裏的另一個想法也跟胤禛分享。

她與胤禛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且胤禛心中早把知闌當成自己最親近重要的家人了。

知闌這樣與她親近,胤禛絲毫猶豫都沒有就把耳朵湊了過去。

知闌就如此這般把事情跟胤禛說了一遍。

“四爺,你覺得怎麽樣?”知闌說完,期待地看着胤禛。

“這事有些大膽。”胤禛不願意對知闌有所隐瞞,直言不諱,“我得好好思量思量在做決定。”

知闌點頭表示理解,這招在胤禛這種代表皇權的人眼中,确實有些大膽。

她也不急,若是胤禛能想出更好的主意,那就擇優而用啊。

反正只要能達到目的,用誰的主意有什麽要緊的。

胤禛沒再說話,而是在腦中不但推演各種可能性。

最後,他一拍桌子:“就按你說的辦!”

“不過,這法子有些冒險,你就不必沾手了。”

知闌聞言點點頭,樂得當甩手掌櫃,不過:“四爺,我想知道進程。”

胤禛失笑:“我親自向你彙報進程,可好?”

說完,他就笑看着知闌。

他心中贊嘆不已。

木蘭圍場上單槍匹馬漏夜趕來救他的知闌,今日帶着些小兒女性子的知闌,曾經與他談笑風生的知闌,心中有諸多着奇思妙想的知闌。

多麽鮮妍而神奇的女子!

他何其有幸,能與這樣的女子相伴終生!

胤禛解下代表自己身份的龍紋玉佩遞給知闌。

知闌微訝。

這不是她在小懸崖邊還給胤禛的嗎?

“這是代表你身份的玉佩,你給我做什麽?”知闌将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胤禛鄭重說道:“你在外行走的時候,帶着這枚玉佩,要緊的時候,可以護你一護。”

這是代表皇子阿哥身份的玉佩,在京城,但凡懂點人事的,都知道見玉佩如見人,不敢招惹的。

“這,是不是太貴重了?”知闌內心深處那自然是想收下的。

就像胤禛說的那樣,萬一遇上難纏的,這玉佩一出,對方只要有些眼力見,就不會也不敢再惹她。

這麽好得到東西,誰不想要?

“跟你比起來,沒有什麽能稱得上貴重二字。”

“知闌,木蘭圍場之事後,我常常覺得不安。”

胤禛拉過知闌的手,把玉佩放在她的手心:“我很怕自己不能時時陪在你身側,無法護你周全。”

這種感覺,他從前從未有過。

想來,等徹底把老大和老二打壓下去了,他才能走出陰影。

“由愛故生怖”!

聽胤禛說完,知闌腦海中就冒出了這五個字。

她握住手心的玉佩,另一只手覆上了胤禛的手:“四爺不用擔心,我必能保全自己的。”

“我相信你。”胤禛嘆息,“我只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罷了。”

胤禔和胤礽給他上了課大的,他的很多觀念開始慢慢轉變。

“四爺,你聽我說。”知闌緊緊握住胤禛的手,鄭重說道,“你在我心裏是無敵的。”

“你知道嗎?”

“其實那天晚上我很惶然。”

“夜那樣黑,月光卻那樣好,圍場那樣大,那樣寂靜,偶爾卻有幾聲狼嚎,幾聲獸吼。”

胤禛眼中閃過心疼,緊緊回握住知闌的手。

“我逼自己只聽白雪的馬蹄聲和自己的心跳聲,可我,其實很害怕。”

“直到在小懸崖找到了你,在聽到你聲音的那一刻,确定你沒事的那一瞬,我的心忽然就安穩了下來。”

“胤禛,從前你是我的靠山,如今你是我的定心石。”

知闌溫柔一笑:“你讓我知道,原來,我是會為了心上人搏命的。”

胤禛滿腦子都是“心上人”三個字。

“你說,我是你的心上人?”胤禛艱難冷靜下來後,立刻追問。

“是真的嗎?”

知闌點頭:“是真的。”

只要胤禛像如今這般待她,她便不會辜負胤禛。

盡管覺得很對不起胤禛的福晉,但知闌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她與胤禛名分已定,且地位僅差福晉一線,若福晉覺得威脅,那麽,她們便是對立的。

胤禛的情分,她是必然要争取的。

不然呢?

讓她做個不争不搶,仁心仁德的聖母娘娘,然後,再次被人扼住命運的脖頸嗎?

不行的,她是個自私的人!

她能保證,她絕對不會主動陷害為難胤禛後宅的所有女子,但胤禛的心,她是要争的。

知闌心內最深處,隐隐有哀鳴聲傳出,但很快就被知闌壓了下去。

她整理了下情緒,繼續說道:“胤禛,因為是你,我願意跨山越海相救,可也因為山海那邊有你,我才有了這樣無限的勇氣。”

這是知闌的真心話,她想讓胤禛知道。

胤禛聽完,內心觸動不已。

曾經,他覺得自己此生觸不到知闌的心也沒有關系,只要他們之間有名分,能相伴一生,他于願足矣。

而今,知闌親口承認自己是她的心上人,還說願意跨山越海,是因為山海那頭是他。

這對他來說便是世間最美的情話。

從前,他對知闌是“士為知己者死”,而今,他對知闌則是“生死相許”。

他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未必能讓知闌相信,那他便去做。

跟知闌相處這些日子,他隐隐知道,在聖旨賜婚前,知闌對嫁人生子是沒有任何期待與計劃的。

她更傾向于用安寧的身份逍遙一世。

那個時候,他不懂。

這世間的女子不都是想嫁個如意郎君,生個狀元之才的兒子光耀門楣的嗎?

譬如宮中,皇阿瑪的妃嫔哪個不盼着有個兒子穩固地位,有個依靠的?

這樣的問題,他所有認識的人裏面,只有德妃是最好的求教對象。

他便去問德妃:“額娘,您如今在宮中身處高位,皇阿瑪對您很是看重,有我這樣出息的大兒子,有聽話乖巧的溫憲,又有活潑聰明的小兒子,您覺得圓滿嗎?”

烏雅·瑪琭不知道胤禛為何要來問她這樣的問題,但見胤禛眼中有些迷惘,心中雖疑惑卻也欣慰胤禛心有疑問會來找她。

她便推心置腹說道:“如今的額娘自然是覺得圓滿的。”

她又玩笑了一句:“若你能快點讓額娘抱上皇孫,那額娘就更圓滿了。”

聽德妃這麽說,胤禛眼中的迷惘卻更深了。

他額娘的話和他的認知是一致的,根本解不了他的疑惑。

胤禛想了想便又問道:“那若是再給您一次機會,您還願意重新走一遍如今的路嗎?”

胤禛記得德妃聽他這麽問後恍惚了一陣,随後揮退了宮人。

“人啊,都是得隴望蜀的。”烏雅·瑪琭說道,“從前額娘只是個小宮女,自然汲汲營營想着往上爬。”

“如今啊,就想着若是時光能倒流,改變一些事情的走向就好了。”

“你知道的,在成為永和宮主位前,額娘失去了很多。”

烏雅·瑪琭一臉愧疚看着胤禛,她曾經一度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且在這期間,後宮不斷有新人進來,有得寵至今的,有昙花一現的,也有連臉都沒露就被打壓下去的。

“其實哪個女子喜歡一睜開眼睛就是算計圖謀,掙來鬥去呢?”

“可你不争,就會被打壓,被欺辱,你的孩子不能母憑子貴,甚至會被宮人使一些陰暗的手段欺辱。”

“額娘早就倦了,但,這是宮中女子的宿命。”烏雅·瑪琭說完,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那若,皇阿瑪身邊只有額娘一人呢?”胤禛忽然問道,“額娘還會過得這樣辛苦,這樣,意興闌珊嗎?”

胤禛不會忘記,德妃聽到這話時臉上下意識的笑容與期待,但又很快隐沒。

她苦笑一聲:“別說你皇阿瑪了,就是平民百姓家裏,男子但凡多幾個銅板都想娶個妾的。”

随後,烏雅·瑪琭又真心笑了起來:“如今你們都大了,額娘的日子過得舒心自在,你不必挂心。”

胤禛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站起身,抱拳恭敬道:“額娘,兒子以後會好好孝順您,照看溫憲跟小十四的。”

“好好好!”烏雅·瑪琭一臉欣慰,“有你這句話,額娘就放心了。”

胤禛回過神,看着知闌,他有很多很多話要跟她說,但他更知道,說不如做。

他跟知闌是要過一輩子的,他會用一生的時間告訴知闌,她的選擇沒有錯。

毓慶宮,胤礽從木蘭圍場回來後,就一直陰着臉。

便是最受他寵愛的側福晉李佳·凝香最近也不敢用弘皙争寵。

太子妃倒是噓寒問暖了幾回,但每回回自己院子都是紅着眼眶的。

毓慶宮其他的格格侍妾一開始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使出渾身解數,各種偶遇胤礽。

然後,後院少了好幾個人。

于是,所有人都老實了。

胤礽心裏的火氣便更大了。

不知道,若這個時候出現一個時時處處都符合胤礽心意的解語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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