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章

第 76 章

“你能看到我娘?”邱意婉和邱景臣異口同聲。

“柳慕水”的語氣十分淡定:“當然可以。”她好像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相當之無所謂, “我不光能看到你們的娘,還能聽到她說話呢。”

邱景臣終于明白了一切,當即怒不可遏:“所以這些天來一直是你這只野鬼在霸占着我娘的身體?”

“柳慕水”冷哼一聲, 不滿道:“人家怎麽就成野鬼了?不是你這狗兒子上趕子倒貼喊娘認娘的時候了?”

“你!”邱景臣被氣的面色漲紅, 真是想直接薅起“柳慕水”的前襟狠狠給她一拳, 但又是他娘的身體, 根本碰不得,只能忍氣吞聲。

邱意婉亦是滿目怒火:“你少在這裏呈口舌之快, 速速離開我娘的身體, 不然就讓你灰飛煙滅!”

“柳慕水”不疾不徐:“你當我不想離開麽?我可太想了!但這可不是我這種可憐的小鬼能做的了主的事情。”

歲崇冷聲開口:“你是伥鬼?”

邱意婉:“什麽是伥鬼?”

邱景臣也向着歲崇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歲崇詳細回答說:“人死之後的魂魄要麽入地府投胎轉世, 要麽入幽冥永世為鬼,但有一種情況是例外,那便是伥鬼,一種受人操控的傀儡鬼。”

歲崇又解釋道:“伥鬼的制作之術極為陰毒, 需要極大的怨氣作為輔助, 所以大部分伥鬼生前都慘遭過一番非人折磨, 又在瀕死之際被活生生地拘出了魂魄, 所以才會既無鬼差來接入地府, 也無那個自由墜入幽冥, 只能生生世世為其主所奴役。”

邱意婉的心情忽然有些複雜, 感覺這只霸占了她娘身體的伥鬼也怪可憐的,但可憐之鬼必有可恨之處,被無辜霸占了身體的娘親更可憐:“你的主人又是誰?為何要傷害我娘?怎麽才能讓我娘回來?”

“柳慕水”回答說:“我當然可以告訴你們真相呀,但你們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邱景臣怒:“你的小命都已經在我們手上了你還敢和我們談條件?”

Advertisement

“柳慕水”有恃無恐:“你可以不答應啊?現在已經是第幾天了?我想想啊,第十九天, 再等個三十天啊,你娘的魂魄要是再不回歸原體, 她就要魂飛魄散啦,到時候這具身體可真就成我的了!”

“什麽?”邱意婉驚恐萬狀地看向了歲崇,“她說的都是真的麽?”

歲崇無奈地點了點頭:“生魂離體之後,身體若一直是無主狀态,最多只能再維持十二個時辰的壽命,超時就會徹底死亡,就像是咱們在鬼王墓時那樣。但若是被其他魂魄占據了身體,雖然肉/身不會死亡,但原魂也無法歸位,只能當一只孤魂野鬼,魂體的能量有限,如無身體支撐,超過四十九天就會魂飛魄散。”

邱意婉心疼自己的娘,當即就紅了眼圈,焦急又惶恐地對着空氣喊了聲:“娘親!”鬼王墓所在的地理環境特殊,剛好位于陰陽兩界的交彙處,陰氣極重,從幽冥中溢出的百鬼們魂體強盛,所以才得以現形。但在其他地帶就沒有那麽強盛的陰氣了,魂體能量薄弱,常人以肉眼不可見。

邱景臣亦是驚怒交加,雙拳緊攥,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盯着“柳慕水”。

“柳慕水”越發的有恃無恐:“我瞧着你們一家子有點兒本事才想和你們談合作呢,你們要是不識好歹的話,那咱們就耗着吧,看誰耗得起誰,反正又不是我娘。”

邱意婉無法對自己娘親置之不理。她憤怒地咬着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冷冷開口:“先說說看,你的條件是什麽?”

“柳慕水”:“自然是不想再受人擺布了,我死都死了,肯定是想早日解脫早日投胎。”

歲崇:“那你就老老實實地交代前因後果,不然誰能找到你的屍身?”想要讓伥鬼重獲自由,只得先找出它的屍身,解開拘束着它的咒法,最後再用一把火将其屍身焚滅成灰,讓它塵歸塵土歸土,徹底終結生前因果。

“柳慕水”卻回了句:“咱們就站在這裏說麽?大晚上的,多累呀,起碼得給我的穴道解開吧?總不能讓人家一直定在這裏吧?多不斯文啊!”

邱景臣都要被氣笑了:“你還挑上理了?”

“柳慕水”:“随你,反正又不是我的身體,累壞了算你娘的。”

邱景臣:“……”

邱意婉也氣得牙癢癢,但還是更在意娘親的身體,然而就在她準備出手解開“柳慕水”的穴道之時,歲崇忽然制止住了她:“先等等。”

只見歲崇又扼住了“柳慕水”的右手手腕,“柳慕水”只覺得手臂一麻,右手不受控制地彈開了,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掉在了地上。

不仔細察覺,還真難看到。

歲崇彎腰将這枚銀針撿了起來,細細察看了一番,冷笑一聲:“這麽細的針上都能刻咒文,看來将你制成伥鬼的人也是位高手。”

邱意婉的頭皮又是一麻,萬幸自己方才出手快先貼出了鎮鬼符,不然這根針八成就要紮在自己身上了……真是想直接給這只伥鬼一巴掌,卻又投鼠忌器,不能傷害自己娘親的身體。

邱意婉只得強忍着怒火,詢問歲崇:“這上面刻的是什麽咒?”

歲崇卻搖了搖頭:“字太小了看不清楚。”

以他的視力都看不清楚,那常人就更別想看清楚了。邱意婉不禁在心中驚嘆了一下:看來還真是位高人。

歲洱也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當即瞪大了眼睛:“媽呀,這麽細的針,怎麽刻上去的呀?”

乍一看這針尖銳細長,銀光閃閃,根本看不出刻字的痕跡,須得仔細盯着,分辨反光的深淺,才能發覺出一層淺顯的刻文。

眼都要看瞎了。

“你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伥鬼?”邱景臣再度怒火中燒了起來,強忍着才沒将拳頭砸在她娘的臉上,“為何要接連謀害我家女眷?到底是誰指示的你?”

“柳慕水”還是那句話:“站着說累,人家要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說。”

邱景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邱意婉也憋屈的要命,可又不敢再輕易解開“柳慕水”的穴位了,唯恐她再耍花招。

“解開穴道之後它會跑了麽?”邱意婉不确定地詢問歲崇。

“不會。”歲崇回答說,“它被困在了你娘的身體裏,除非它的主人主動将其召回,不然它哪都去不了,不過換魂之術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伥鬼離開了受害者的身體就回不去了,所以在沒有達成目的之前,其主也不可能輕易将其召回。”

“柳慕水”轉動着眼珠子,冷冷地掃了歲崇一眼:“看來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妖物。”

歲崇神色冷峻:“承讓了,你那主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柳慕水”沉吟片刻,道:“伥鬼含怨而亡,從來就不是什麽忠心耿耿的仆人,我欲想擺脫主人,你們想救回你們的娘親,咱們完全可以合作共贏。”

邱意婉冷笑一聲:“手中藏針,這就是你想合作的态度?”

“柳慕水”:“那是我決定和你們合作之前藏的針,與之後的合作無關。”

邱意婉毫不退讓:“我們又怎能知曉你現在就是誠心誠意的呢?”

“柳慕水”無所畏懼:“反正我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信不信随你們,至于你們想不想救你們的娘親,就看你們的态度了,若是想的話,就趕緊将我的穴道解開,你們娘親的胳膊和手腳都已經開始酸麻了啊。”

邱意婉又氣又憋屈又無計可施,只得先将“柳慕水”的穴道解開了,不然受罪的還是自己娘親的身體。

“柳慕水”立即擡起了自己的右手,不停地用左手揉捏着自己酸疼的手腕,又冷飕飕地盯了歲崇一眼:“狼妖,你丈母娘讓我給你遞句話。”

歲崇:“什麽話?”

“柳慕水”:“下次動手前,悠着點兒,她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歲崇:“……”

歲洱一臉狐疑地盯着“柳慕水”:“你可別狐假虎威啊!”

邱意婉也說:“就是,我們都看不到我娘、聽不到我娘說話,怎麽就你可以?”

“柳慕水”:“當然因為我也是鬼啊,還占據着她的身體,自然是除了我之外無人能和她溝通交流。”

邱意婉再度看向了歲崇:“它說的都是真的?”

歲崇嘆息着點頭:“嗯。”

邱意婉怒火中燒:“也就是說,你眼睜睜地看着我娘當了十幾天的孤魂野鬼?”

“柳慕水”鎮定自若:“是啊。”

邱意婉:“……”真欠揍啊,偏又不能打!

邱景臣也是被氣得面容猙獰,但這個“柳慕水”卻偏吃定了他們倆不敢傷害自己娘親的身體,志得意滿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了邱景臣的面前:“來,好兒子,娘的腿剛剛有些站麻了,你來扶着娘去茶室。”

邱景臣忍無可忍,破口大罵:“老子日你大爺!”

“柳慕水”不僅毫無畏懼,反而還沖着邱景臣微微一笑:“你若願意攙扶我,我便将你母親對你妹妹說的話轉告給她。”

邱意婉呼吸一滞,不假思索:“哥你就扶她一下吧,也不吃虧呀,那是咱娘的身體呢!”

你出賣我倒是出賣得快!

邱景臣沒好氣:“你怎麽就知道她不會騙你呢?”

不等邱意婉開口呢,“柳慕水”就先說了句:“我現在就是在表明我想合作的态度,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等三十天過後你再想聽你娘說話我也傳遞不了了。”

“哥!”邱意婉急得直跺腳,“我都兩年沒和咱娘說過話了,就算是假的我也認了!”

邱景臣咬緊了後槽牙,忍辱負重地擡起了胳膊,攙扶住了“柳慕水”的手。

邱意婉迫不及待地詢問“柳慕水”:“我娘對我說什麽了?”

“柳慕水”先瞧了歲崇一眼,又垂眸瞧了一眼邱意婉懷中的歲歲,道:“問你什麽時候嫁的人?孩子多大了?”

只是兩個普普通通的問題,卻都是當娘親的人在意的問題。

邱意婉望着虛空,說給娘親聽:“兩年前嫁的人。”又低下了頭,滿含慈愛地瞧了瞧自己的兒子,“歲歲八個多月大了,馬上就滿九個月了。”

“柳慕水”等待了一會兒,傳話說:“你娘說看起來好大一只,一點兒不像才八個月的。”

好大、一只?

邱意婉略有些不滿:“我們才不大呢,還是個沒斷奶的小娃娃呢。”說完又在自己兒子肉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

歲歲也超級喜歡娘親,立即露出了一個高興又可愛的笑容,用小手手抱住了娘親的脖子,屁股後的小狼尾巴一搖一晃。

“柳慕水”繼續傳話:“你娘又說他看起來比隔壁王尚書那個一歲多的大胖孫子還要大出一圈。”

邱意婉:“我們是人狼混血,他爹就高大,我們自然比同齡的人族要生的高大一些呀。”

“柳慕水”又轉而看向了歲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你丈母娘又問你多大了,但她還說了,如果你的年齡比她太奶還大的話,就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了,她聽了會心梗。”

歲崇:“……”

邱景臣冷笑了一聲。

歲洱一臉同情地看向了她哥。

邱意婉急不可耐:“娘!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他可是你女婿呀!”

靜待片刻,“柳慕水”繼續傳話:“你娘說他沒有回答問題,說明他真的比她太奶還大,她心梗了,讓你先別搭理她,她需要緩緩。”

邱意婉一臉狐疑:“鬼魂怎麽會心梗呢?你這伥鬼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柳慕水”沒好氣:“我幹嘛要在這種家長裏短的事情上騙你?”她盯着某處虛空,一邊觀看一邊實時轉述,“你娘現在确實是把心口捂住了,還閉上了眼睛,表情有點兒痛苦,嘴裏念叨着‘哎呦、哎呦、年紀輕輕的怎麽嫁了個這麽老的呀,這以後可怎麽辦呀’。”

歲崇深深地吸了口氣,也把眼睛給閉上了。

邱意婉趕忙勸說自己夫君:“哎呀你別聽那只伥鬼胡說八道,我娘肯定不會說這種話!”雖然她也覺得這話真有可能是她娘親口說的,但不得不睜着眼睛說瞎話,不然孩子爹真就要

碎掉了,“老也是分情況的對不對?你只是年齡大一些而已呀,但你長的不老呀!”

邱景臣:“是啊,老妖精看起來都很年輕,不然為什麽喊他們妖精。”

邱意婉:“閉嘴吧你!”

說話間,一行人就來到了茶室,圍坐在了茶臺旁。

“柳慕水”又要求邱景臣去給她泡茶喝,還特意點名了要喝将軍府中珍藏的頂級碧螺春。

邱景臣冷笑一聲,回了句:“大半夜喝茶對我娘身體不好,您還是忍忍吧。”

“柳慕水”:“瞧你那小家子氣的樣,不就是喝你兩口茶麽?”

邱意婉無奈:“行了,趕緊先交代你到底是誰?幕後主謀又是誰?交代完就請你喝茶!”

“柳慕水”:“還是你懂禮貌。”言畢又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紹道,“我呀,名叫清竹,本是璋州城百花坊南風館中的一名伶人。”

邱意婉大驚失色:“南風館?你是男的呀?”

邱景臣也是一臉震驚:“賣屁股的?”

清竹大怒,擡手就往邱景臣的臉上抽了一巴掌:“粗魯!低俗!無恥!人家自從入館之後向來是賣藝不賣身,什麽時候也沒賣過屁股!”

邱景臣的臉都被他扇紅了,惱怒不已卻又不能扇回去。

歲洱忍不住看了她哥一眼,說了句:“他們人族的世界好精彩哦。”

歲崇:“……”确實。

清竹又狠狠地剜了邱景臣一眼,才繼續開口說道:“我本是南風館中的頭牌,卻遇人不淑,那負心漢說要為我贖身,卻轉手将我賣入了人間煉獄!”

邱意婉追問:“人間煉獄是何地?你被制作成伥鬼的地方?又是誰如此心狠手辣謀害了你?”

清竹哼了一聲,冷幽幽地盯着邱意婉:“放眼整個青龍國,還有誰是出了名的性情殘暴荒淫無道?”

邱意婉的神情猛然一僵,邱景臣的神色也在瞬間變得無比陰沉:“竟然還是他!”

歲洱急得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小猴子:“誰呀?誰呀誰呀誰呀?”

邱意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歲崇:“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初為何要逃離自己的家鄉?”

歲崇瞬間了然,神色一沉:“九皇子?”

邱意婉點了點頭。

歲洱:“九皇子怎麽了?九皇子和你家有仇呀?”

邱意婉嘆息一聲,言簡意赅地向歲洱講述了一下邱家和九皇子之間的恩恩怨怨,最後又說道:“九皇子并不喜我,不過是貪圖美色,也不只貪圖我一人的美色,這些年來,被他收攏進府中的俊男靓女不計其數,甚至還有孱弱童子,但最終能活下來的人卻寥寥無幾,他愛虐殺容貌秀麗之人,換句話說,他喜歡摧毀美物。”

歲洱一臉厭惡:“這個人好惡心啊,簡直是個變态!”

不等邱意婉開口呢,清竹就先說了句:“他就是個變态,不光喜歡用皮鞭抽打別人,還喜歡讓人家打他,你打的越狠他越爽。”

歲洱:“……”

邱意婉:“……”

咦!

清竹:“但他又不能讓外人知曉這件事,所以才要将對方虐殺滅口。”

歲崇看向了清竹:“按理來說,他府中應當有諸多含怨而死之人,為何獨獨選中了你成為伥鬼?”

清竹也不隐瞞:“因為我與柳慕水的生辰八字完全相同。”

邱景臣怒不可遏:“合着你們一開始就是沖着我娘來的?”

邱意婉亦是雙目赤紅。

清竹笑答:“當然不是?九皇子只是變态,但卻只喜玩弄年輕貌美的,不喜半老徐娘,他只是想通過換魂術操控你娘,把你妹妹引回來而已。”

清竹又笑盈盈地看向了邱意婉:“你逃了天子賜婚,讓九皇子顏面盡失,他當然要報複你。”

邱意婉當然也知道這些,但她根本不在乎九皇子到底有多恨她,她只在乎自己的娘親:“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我娘親回來?”

清竹不置可否,看向了歲崇:“你知道,對吧?”

歲崇輕嘆口氣,對邱意婉說道:“換魂之術不是清竹所能掌控的,他無法離開你娘的身體。”

邱景臣接了句:“不能直接弄死這個賣屁股的麽?再往他腦門上貼個符,反正都知道我娘就在身邊,他一滾蛋我娘不就能回來了麽。”

清竹咬牙切齒:“你這厮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歲崇卻搖了搖頭,無奈道:“邱夫人的魂魄是被強行驅離了自己的身軀,所以無法主動回歸,除非殺死施咒之人。”

邱意婉的呼吸一滞,猶豫片刻後,眼神一沉,直接把心一橫:“那就直接幹掉九皇子!”

清竹大驚失色:“他可是皇親國戚!你要是要被滅九族麽?”轉而又驚慌失措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空氣,本想讓柳慕水勸勸她,結果柳慕水的魂魄竟也是一臉殺意。

邱意婉越發義憤填膺:“橫豎都是一刀,為何不反殺?按照國法來論,他早該被斬殺一萬次了,卻屢屢被天子包庇。我邱家滿門忠烈,卻長期遭他壓迫欺辱,這天下還有何公道可言?”

邱景臣猛然一拍桌板:“說得好!老子早他娘的想幹掉他了!”

清竹:“……”真不愧是将門,好有血性的一家子。

歲洱呆如木雞,看向了她哥,弱弱地問了句:“他倆這算謀逆麽?”

歲崇:“九皇子又不是天子,怎麽能算是謀逆?只能說是為民除害。”

邱景臣的眼睛猛然一亮,終于給了歲崇一個正眼,欣慰道:“狼妖,其實你這個人吧,也還行,怪明事理的,感覺一下子年輕了至少一百歲。”

歲崇:“……”

清竹嗔了邱景臣一眼:“你娘說別讓你胡說八道。”

“這怎麽能是胡說八道呢?”邱景臣也不知道他娘現在到底站在哪兒了,左顧右盼着反駁,“人家狼妖都替咱們說話了,咱們還能嫌棄人家老麽?”

邱意婉也替自己的夫君鳴不平:“就是嘛!”

清竹的信息傳遞有些許時間上的延遲:“你娘的意思是他那句話至少能抵二百歲,一百歲說少了。”

歲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