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意外的幫手
意外的幫手
紫筝愣了一下,一臉驚訝:“啊!怎麽會”
銀衣走過來,一臉茫然:“客人指我客人怎麽知道我”
她面上天真,心裏卻已明白怎麽回事。
恐怕是今日在寧心園外,那個客人見她貌美,生了邪念。
果然,安秋看着銀衣精致的小臉蛋道:“說是客人向老夫人提的,要白日守園門的漂亮小丫頭伺候,老夫人同意了。”
白日守寧心園的就兩個丫頭,紫筝和銀衣,紫筝沒銀衣漂亮,客人指的誰,很明顯了。
“客人要求伺候”銀衣臉色慌了,一副這才明白過來的樣子。
她看看紫筝又看看安秋,面容焦慮:“怎麽辦我,我能不去嗎?”
銀衣這反應也不全是裝的,雖然進府前她就預料到這種事,真遇到了,她還是恐慌。
安秋輕嘆口氣,透着無奈:“怪只能怪你恰巧被客人看到。”
銀衣咬唇,眼睛裏蕩漾着水波,仿佛在說一萬個不願意。
“這,這……”紫筝心情也複雜,“好像,不能吧……”
伺候客人之後,二少爺還會收銀衣嗎?
就算二少爺還讓銀衣伺候,銀衣恐怕也就一個通房就到頭了。
紫筝一頓失望,她的靠山還沒成呢,就沒了。
安秋也道:“快走吧,那位客人是周家的貴客,怠慢不得。”
銀衣咬了咬唇,問安秋:“安秋大哥,能告訴我那個客人是什麽人嗎?脾性如何”
銀衣清眸含淚看着安秋,滿滿的委屈、害怕和不情願。
安秋怎麽擋得住美人的哀求,小丫頭剛進府就遭遇這種事,也是可憐,他沒有猶豫地道:“我也不太清楚,這客人來過幾次,只知道姓劉,聽說是行商的,常年到處走動……”
“他性子豪爽,沒聽說有為難下人的事出現過,大方,以往伺候他的丫頭都獲得不少賞錢。”
“他什麽時候來過周府”銀衣注意力在別的方面。
安秋愣了一下,回道:“老爺辭官歸家那年來過一次,老爺回家之前來過一次。好了,銀衣快走吧,客人等久了,也會不高興的。”
銀衣沒再問,忐忑不安地跟着安秋走。
在去客人房間之前,銀衣先見了管家。
管家叮囑銀衣,只管按照客人的話去做,只要伺候好客人,老夫人也會有賞,并且她還能進寧心園,不再是粗使丫鬟。
銀衣唯有喏諾應下。
來到客人房前,銀衣攥緊右手衣袖,咽了咽口水,敲了敲門,然後柔聲道:“劉老爺。”
“進來吧。”屋裏轉來爽朗的渾厚嗓音。
銀衣推開門,室內酒香彌漫,正對着門的位置坐着白日裏見到的那個男人。
他身穿純白裏衣,領口大敞,露出結實的胸膛。
銀衣帶着怯意進入門內,把門關上後,隔着老遠向客人行禮:“奴婢銀衣。”
男人瞧着小丫頭嬌美的臉蛋,眼神炙熱,一手端着酒杯:“你多大了”
“奴婢十四了,快十五了。”銀衣微垂着頭,老實回答。
“很好,”男人滿意地點頭,“過來陪爺喝酒。”
銀衣順從地走過去,站在離男人兩步的位置,低垂着頭小心翼翼地給男人倒酒。
她緊張不已,感覺胃都疼了。
看小丫頭清純的模樣,男人愉悅地開懷大笑:“哈哈,爺就喜歡你這種小丫頭……”
說着,男人左手伸向銀衣,抓住她剛放下酒壺的手。
“啊!”銀衣條件反射地驚叫起來,雙手胡亂揮舞地抓着男人的手,“不要啊放開我……”
一頓亂抓後,她驚慌失措地跳開。
男人眉頭緊蹙,擡起手,手背上道道新鮮血痕清晰可見。頓時,他投向銀衣的目光變得憤怒、冷血,隐約多一層暴戾。
他冷着臉起身,動手在腰上一抽,手上拿着一條黑長的布條。
銀衣心一緊,吓得雙腿一動就跑起來,跟個兔子似的,飛快地離開了原地。
下一刻,她剛站立的地方就被抽打了一鞭。
“啪”地一聲,清脆的抽打聲充滿房間,石質地面出現一道淺痕,銀衣臉色慘白,吓得眼淚不自覺地溢出眼眶。
這男人太可怕了!
“第二下你可就躲不掉了。”男人嗓音冰冷無情。
要不是剛才銀衣有預感,提前跑了起來,加之驚吓之下動作不自覺地加快,第一鞭她就挨了。
男人力道那麽重,挨一下她定皮開肉綻。
“爺,饒命……”銀衣雙手縮在胸前,躲在角落裏,驚恐地盯着男人。
她目光往門口飄去,剛才情急之下跑錯方向,這下出不了門了。
男人向銀衣緩緩走動,雙目狠厲,揚起手就要再打。
這時,他雙目睜圓,停下腳步,安靜立着,下一刻,身子矮下,倒在了地上。
銀衣微張着嘴愣愣看着,片刻後,确認男人毫無動靜,她才松了口氣,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死定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
“扣扣……”
銀衣一激靈,剛緩和下來的臉蛋又一白,吓得差點叫出來,猛轉身望向門口。
怎麽辦
她還沒來得及查周府貴客的來歷。
銀衣心又提了起來,思緒快速飛轉,正想回應門外人,說客人已睡下,門外人先開口了。
“花謝……”
什麽!
銀衣身體僵硬,瞪大雙眼,臉色愈發慘白,心髒差點驟停。
誰
怎麽知道她的身份
很快,花謝想到一個可能,難道門外人是二皇子的人
門外人又道:“善哉須菩提佛,貧僧是來助姑娘的。”
和尚
花謝眸光一亮,立刻來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從門縫中見門外站着一名和尚。
他身披紅袈裟,中年模樣,面容端正,可稱英俊,是白日給老夫人講經的和尚。
“大師有何貴幹”花謝已冷靜下來,仔細瞧着門外人。
和尚面容平靜,毫無波瀾:“貧僧明是,奉二殿下之命來助姑娘。”
花謝這才放下心來,打開了門,側開身:“大師請進。”
明是進入屋內,花謝望望屋外左右,見無人趕緊關上門。
明是站在倒地的客人前面,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善哉須菩提佛。”
花謝快步走過來:“大師,現在怎麽辦這藥不知能撐多久,他醒來後,我就不能再呆在周家了,但我一走,就暴露了……”
她指甲裏藏了昏迷的藥,本想給他放酒的,沒想到他還沒喝酒就要碰她,她只能用力抓他,使他皮膚出血,讓藥物通過血液進入他體內。
秦栗說過,這毒內外使用都有效。
明是老神在在:“我給他催眠,讓他明日帶你一起離開,這樣就不必擔心了。”
“催眠”花謝驚奇,“大師……多謝大師。”
她本想問明是怎麽會這種邪門歪道的本事,轉念一想,這麽私密的事,還是不去打探的好。
明是看了花謝一眼:“我學藝不精,功力淺薄,效果不持久,最多兩日他就會清醒過來。”
已經很厲害了!
花謝雙眸發光,崇拜地看着明是:“大師,你現在開始嗎?我能看嗎?還是我能做什麽”
明是慢條斯理地道:“不急,我午夜過後離開,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可以在旁看着,不出聲打擾就行。”
花謝看了昏睡的人一眼,問道:“我今晚要在這裏過夜嗎?”
她想留下比較好,回去的話,擔心被其他丫頭看出問題,她們眼睛可尖了。
明是點頭:“最好如此,你今晚若還見其他人,恐怕會露餡,明日午時,你跟劉風一起離開。”
“我不打擾大師了。”花謝在房間裏搜起來,邊想着事。
沒想到給老夫人誦經的和尚居然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好像跟哪裏的和尚都很熟。
前有玲珑寺的和尚為他辦事,現在桂華城的和尚裏也有他的人,二皇子早在各地安排了手下,需要時便派上用場。
二皇子真厲害!
二皇子還是很關心她的,擔心她一個人在周府的安危,派人暗中助她……
花謝突然想到一點。
她忙轉身朝明是望去,看到男人已被明是扶坐在床上,明是盤腿坐在他對面。
接着,明是從寬大的袈裟內掏出木魚,手裏提着木槌,看架勢這是要敲木魚念經。
“大師,你這是要念經”花謝不解。
“不錯,”明是不看花謝,看似閉着眼面對眼前閉目昏睡的人,“貧僧的催眠之法便是如此。”
花謝不禁問:“這樣不會引來外面的人嗎?”
這夜裏寂靜無聲,念經聲會很清晰。
“放心,客房院落大,劉風已命人不要打擾,周家貴客下人們不敢怠慢,沒意外的話沒人會來,只要我的聲音不出房間,外面人就聽不到。”明是胸有成竹。
花謝放心了,猶豫了一下問道:“大師,你剛才怎麽喊我名字若是這個男人還沒倒下,我不就暴露了”
說到這裏她就有怨氣,這個和尚不把她的安危放在眼裏。
明是“呵呵”一笑:“姑娘息怒,貧僧看到歹人倒下才敲門的。”
“……”花謝臉色變幻了幾下,沒再說什麽,搜起劉風的房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