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腦:會了

衛斯理的動作凝固了一下, 他轉頭看着這個從頭到腳光鮮亮麗, 皮鞋簡直能反照天花板的人, 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止。

來人摘下墨鏡,眼窩和臉頰兩片嚴重的淤青——露面的是全球富豪版托尼·斯塔克。

衛斯理悄悄瞥了眼病房裏的時鐘, 清晨六點四十。

不愧是能做企業家的男人,當自己還躺在床上的時候, 對方已經大老遠來探病了——我摔!托尼探的哪門子的病啊!

衛斯理內心不由有種詭異的感覺, 喉嚨滾動了一下, 心道我還是先先先先靜觀其變吧。

托尼走進來, 似乎不意外他醒着, 一手墨鏡一手鮮花的站在原地,打了個招呼道:“嗨——衛斯理, 唔,你叫衛斯理是嗎?”

越發詭異了。

衛斯理點點頭。

說實在的,內心他是很熟悉托尼的,總覺得對方此時的舉動透着古怪。可按道理, 衛斯理·菲爾德是第一次見到國民偶像鋼鐵俠本人, 是不是應該表現出激動之類的情緒?

最終, 衛斯理擠出一個笑容,但一開口就磕巴道:“嗨……斯,斯塔克……先生?”卻沒想到, 他一開口,托尼卻頓住了,那雙深焦糖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病房裏逐漸蔓延開一陣尴尬,直到衛斯理咳嗽一聲,重複了一遍:“斯塔克先生?”

托尼快速眨了眨眼,終于回過神來,他步子不算快的走到一邊,将花束放在空花瓶裏,擺弄了一陣。

衛斯理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直到對方突然道:“記得提醒他們,”托尼清了清嗓子:“給花瓶加水。”

衛斯理這才發現,花瓶裏一滴水都沒有,就不知道托尼費勁把它們插進去的時候在想什麽。

終于,托尼搬了椅子在衛斯理床邊坐下了。

衛斯理感覺十分別扭,因為此時的托尼和平時他認識的不同,似乎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是因為自己真實的社會地位暴露出來了嗎?衛斯理內心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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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衛斯理也明白,正題要來了,托尼大費周章,顯然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衛斯理——我可以這麽叫你嗎?或者我換一個,不,還是叫你衛斯理吧,因為我就打算這麽叫你——咳!我有點事想對你說——”

“……”衛斯理正襟危坐,一言不發的等着托尼的下文。

“是這樣——”

“……”衛斯理覺得自己脖子都開始伸長了。

“我和你,我的意思是,”托尼仿佛憋了一口氣在胸口,半晌才吐出來,快速的道:“你是領養的。”

衛斯理:???

托尼這下卻順暢多了,接着道:“我的人工智能管家,賈維斯,哪天介紹你們認識,他從你的原始檔案——抱歉,在這裏做手術的患者檔案必須是真實的——從你的檔案裏發現,雖然你父母去世了,但你的母親和我的母親,她們實際上是關系很親密,非常親密的堂姐妹……”

衛斯理:???

托尼暫停了一下,仔細觀察着衛斯理的表情,但衛斯理內心已經完全斯巴達了,一時半會兒沒有接茬。

“你明白了嗎?”

衛斯理:???!!

托尼終于忍不住了,他一攤手,仿佛他對此也很驚訝,故作輕松的說道:“我們有血緣關系!或者我應該說一句,恭喜你?”

終于,強烈的求生欲讓衛斯理開了口:“你說什麽,斯塔克先生?”

托尼這次無比迅速的回應道:“我想我有你的撫養權,衛斯理。”

衛斯理看着滿臉寫着“我在鬼扯”的托尼,着實有點懵逼,這個題真超綱了,難道托尼出現在手術室,以及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都是因為他媽媽和原主的媽媽是堂姐妹,堂?!

哦,忘了加上那個“非常親密”。

“這不可能。”衛斯理不知不覺的反駁道,保險起見,他從腦海中撈出了系統。

“系統,托尼幾個意思,他抽風了嗎?”

系統的聲音淡定的響起:“從遺傳學上講,你和托尼·斯塔克的确有血緣關系。”

“……”哥屋恩,血緣你個毛線,這個身體你以前分明說過是實驗室的産物好嗎,哪來的七大姑八大姨。

“總之,”托尼仿佛看出衛斯理不信,從花束旁邊翻出了一個文件夾,衛斯理這才發現,托尼起初就把文件和花放在了一起,他示意衛斯理打開。

一份dna鑒定報告,出具報告的機構是斯塔克集團,裏面的确很清楚的寫明,衛斯理·菲爾德和托尼·斯塔克有血緣關系,雖然按照衛斯理看來,這只能達到“堂堂兄”的血緣報告跟沒有一樣。

“你的想法呢?”終于,衛斯理問出了死亡問題。

托尼停頓片刻,病房裏的空氣再一次變得擁擠起來,随後托尼理所當然一般道:“我要領養你,衛斯理,來跟我一起生活。”

“我,咳——”衛斯理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

“水?”托尼猛地站了起來,開始在病房裏打轉,終于,他在單人病房的冰箱裏找到了水杯和天然礦泉水,托尼兩下擰開瓶蓋,端起杯子往裏倒水。

很快,水填滿了杯底,又繼續上升。

托尼微微皺了皺眉,覺得這杯水的溫度似乎有點過低。

猶豫着再倒了一些,才剛過水杯的一半,杯口已經結上了白霜,水面上飄起了冰花,并一點點的蔓延開來。

托尼停下手裏的動作,呼出了一口氣,只見眼前再次升起了一團白霧,托尼注視着這團白霧,緩緩的轉過身去。

衛斯理捂着胸口,還在不斷的咳嗽,只是沒有一開始那麽嚴重。

房間裏濕度不低,玻璃蒙上了白霧,正在快速的結冰,即便如此,房間的溫度還在不斷下降。

托尼絲毫沒有猶豫,大步走到門邊,先打開了病房門,免得再過一陣子,這裏變成冰窖,電子感應的門會封死。

衛斯理臉色着實不好,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床鋪變得硬邦邦、冷冰冰,而且托尼剛拿來的花已經徹底挂上白霜,被凍住了。

說實在的,今天早上醒來,他就覺得肺裏涼冰冰的發癢,有種想咳嗽的感覺,現在衛斯理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能感覺到随着自己的呼吸,指縫間掃過恐怖的涼意,雖然不會凍傷自己,卻會把外界環境變成南極,只差有一場風暴了……

想法剛落下,衛斯理猛然感覺肺部的涼意加重了,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卧槽,不,不會吧?!

托尼已經抱起了手臂,但他有所準備的看向房間內的溫度計,嘴裏發出一聲接近呻吟的自言自語:“耶稣基督,零下104。”

衛斯理悶哼一聲,埋頭趴在了床上,死死的忍住了咳嗽的**。

“衛斯理?”

“別,”衛斯理悶悶的聲音從那邊傳出來:“別過來,斯塔克先生。”

托尼聞言,反而不高興的走近了幾步,口中道:“賈維斯,把東西送過來——”說着,他越發靠近衛斯理,向那個不算厚實的肩膀伸出了手——

“等一下。”

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托尼和衛斯理之間,托尼的手被禮貌的攔住了。

“他說的對,斯塔克先生,”來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極為認真的道:“別過去,太危險了。”

托尼盯着對方看了兩秒,才道:“克拉克·肯特,你收到我的通知了嗎?”

“是的,斯塔克先生,恕我不能同意。”

“下一次就是我的律師聯系你了。”

克拉克不由搖搖頭,似乎感覺到十分荒謬,他考慮了片刻,在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的時候,他道:“衛斯理和我,或許有血緣關系,又或許沒有血緣關系,但他是我的家人。”克拉克看了病床上似乎準備擡頭的衛斯理一眼,伸手一按,大手按着後者的腦袋,讓衛斯理暫時不要擡頭,才繼續道:“他和我有相同的能力,相同的弱點,這就足夠證明了。你不能心血來潮的領養他,斯塔克先生,因為你也看見了,他現在還無法控制自己的新能力——他需要我。”

托尼盯着這張臉看了許久,覺察到對方說話的語氣,跟印象中的某個讨厭的外星人一樣過于正經。

“……超人?”

“現在自我介紹有點不合時宜,”克拉克道:“我想你也有很多事要處理。感謝你為我們提供手術,斯塔克先生,這裏太冷了,請你先出去一下。”

克拉克擔憂的看了衛斯理一眼。

的确,溫度降的太厲害,漸漸接近了零下130華氏度——托尼再待下去,就不僅是嚴重凍傷了。

衛斯理能感覺到壓在自己頭頂的那只灼熱的大手,簡直無語凝噎,現在這種情況,恐怕能幫上他的,只有克拉克了。

“冷靜,衛斯理。”

衛斯理捂着嘴點點頭。

“好了,看着我。”

衛斯理擡起頭,首先看見的是克拉克近在咫尺的臉。

“沒關系,我不會凍傷。”克拉克的語氣和平時沒有什麽不同,拉下了衛斯理嘴邊的手,他首先看向衛斯理的胸前,結果輕易的發現,病號服下沒有紗布,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引流管,甚至好像沒有手術留下的傷口,最關鍵的,在他一掃而過的透視視線下,衛斯理胸口的變種人控制器消失了。

克拉克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随即才道:

“你覺醒了冰凍呼吸,衛斯理,這的确是個棘手的能力。而且說實在的,平時也很少派上用場。”克拉克依舊紅潤的唇邊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能力和超級聽力一樣,都要靠你的情緒和想法去控制,不過需要多一些想象。你要試着覺得自己在吸進溫暖、正常的空氣,然後再自然的呼出。”

衛斯理看着克拉克認真深吸氣的樣子,點點頭,心想憑自己的慧根,控制超級聽力都是分分鐘,冰凍呼吸算什麽。

“呼——”

咔嚓嚓……

玻璃大窗出現了數不清的裂痕。

衛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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