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康雪芝滿頭霧水，問她："什麽黑熊精？"
宜元說漏了嘴，慌張着揮着手，“母雞呀母雞——”
“小呆，喂你！”宜元趕緊糊弄過去，拿起西瓜汁，按着大鵝的頭，往它嘴裏倒。大鵝真是個優秀的垃圾桶，咕嚕一下整杯都能倒進去，連冰塊都沒有放過。
“嘎——”大鵝長脖伸縮，滿意了。
而此時的假石頭堆那邊，蔡思夢的男助理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冷飲那邊，他偷偷摸摸一個人湊到那邊，打開手上黑色布袋，抖落幾下，把一條灰褐的活蛇倒進了假花草堆裏頭的橡膠假蛇旁邊。
做完這事，男助理趕緊将黑布袋團成一團，他緊張地視線四處掃射一圈，見沒人注意，才虛了口氣趕緊離開這裏。
“來，開拍了——再拍一條今天就收工了。”
導演回來了，場務組的開始招呼各就各位。
蔡思夢使了個眼色，女助理就拿了一杯冷飲給導演送過去了。導演坐在攝影機旁邊，離石頭堆有三四米遠的距離了，但這女助理也知道那裏剛放了蛇，放下冷飲就慌張張回頭走，整個人都冒冒失失的。
沈星月也補好妝回來了，她走到石碓旁打坐坐下，等開拍指令。
「kai……」
宜元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緊挨着康雪芝站着，「大姐、姐，真不、不會有事嗎？」
「不會。」K的機械音平穩而篤定，很好安撫了宜元狂跳的小心髒。
「原書中康宜元已被幼稚園開除，沒有參加趣味賽活動一事，自然你們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沈星月是自己解決這次危機的，康家三姐妹小時候和康雅茹有一段回老家的經歷，那裏靠近嵩山少林寺，附近村落都有習武的習慣。沈星月會一點皮毛，當時她住的地方也靠近叢林，蛇蟲不少，她還跟着村民學着捕蛇賣錢過。」
「大姐膩害！」宜元佩服死了，她就好怕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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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思夢命助理抓一條毒蛇來，但助理城市裏長大的，活着的蛇都少見，哪裏去抓條毒蛇來。他就想蛇羹店高價買，店老板不敢賣活的毒蛇給他，便給了他一條無毒的。」
宜元知道是無毒的，稍微放心一點了，但還是怕，“黑熊精”實在太可怕了，比二姐的前男友都壞！
康雪芝看宜元整個人貼着她，站在後面，只敢側着半個頭去看拍攝，便拍拍她腦袋輕聲哄：“元寶別怕哦，等會要咬大姐的是玩具蛇，不是真的。不敢看的話，就閉上眼睛好不好。”
“宜元也不～不怕。”宜元顫巍巍抖着聲音回二姐。
“嘎嘎。”一邊的大鵝很輕地叫喚了兩聲，啄啄宜元的手臂，着急地擺着自己屁股。
康雪芝誤以為大鵝也在安慰宜元，剛心想這鵝真是通人性，就聽宜元嘟囔了一句。“叫你吃黑熊精的東西！”
"呆頭，"宜元推着大鵝湊上來的腦袋，小聲說：“自、自己去，我得看着，不要搗亂。”
大鵝收到指令，搖頭晃腦地走了。
“小呆要去哪？”康雪芝奇怪地問。
“拉屎。”宜元嘆氣，“懶、懶鵝屎尿、尿多。”
康雪芝無奈：“這又是從哪裏學舌學來的，好孩子不要講這種話。”
“媽咪。”宜元立即出賣康雅茹。
康雪芝扶額再次無奈：……
宜元視線追着大鵝，看它搖搖擺擺走到另一邊，因為宜元愛講它拉屎很臭，它才走遠了一些。可大鵝實在憋不住等走到攝影棚外面了，只見它鬼鬼祟祟繞到幾個人後面，那些人正是蔡思夢和她的助理們。
她們正全神貫注盯着即将開拍的沈星月那邊，并沒有注意到，身後多了一只鵝。
大鵝滿足了拉了一大灘渾濁的濃稠液狀屎。它得意地伸了伸脖子，好似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在養殖場的時候，它體型最大吃的最多，拉的也最大！
“嘔，什麽味道？”蔡思夢幹嘔了一聲，扇着鼻子皺眉。
“可能攝影棚裏悶太久了吧，這麽多人一塊呆着。”女助理懂事地抽了把扇子給她扇風，“天太熱了，思夢姐要不我們先回去？”
另一邊的男助理心裏一咯噔，這是怕連累自己要早點跑路了，他遲疑了下，也開口勸着蔡思夢一起先離開，雖然蛇是他找來也是他放的，但剛才沒人見着，真出了事，他等下不在現場，也更容易脫身點。
“走什麽！？”蔡思夢沒好氣道，“好戲都開場了，慫貨！”
“來，開始了打板——”導演旁邊的人喊了一聲，現場都安靜下來。
大鵝“輕手輕腳”地扭回來，乖乖站在宜元旁邊，也沒有出聲。
場記拿了板子在鏡頭前“啪”一聲合攏，“Actiong！”
那邊攝影師扛着攝像機鏡頭，緩緩朝沈星月移近。他們這一場就是個一鏡到底的鏡頭，攝影師先給了原定記號點的草叢一個鏡頭，假蛇的一小截巴就露在外面，但怎麽是兩條尾巴？攝影師疑惑着停頓了一秒，敬業地繼續拍攝，可能是跟組編劇和道具組臨時改了吧。
這幾天臨時改變的劇情難道還少嘛？兩條就兩條吧，快點拍完好下工。
攝像機鏡頭再對到沈星月這裏，她打坐完畢，劇情中她忽然聽到草叢裏有聲響，需要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然後她起身走到草叢處蹲下。
接下來做一個被毒蛇咬到的動作，再顫巍巍倒地就行了。
沈星月扒開草叢，一條軟塌塌的橡膠蛇旁邊，卻有另一條活蛇，朝着她吐了吐紅信子。
盯着她這邊拍攝的蔡思夢屏住了呼吸，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來。她就想沈星月吃點苦頭，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在她面前出風頭。其實蔡思夢也不是非要弄死沈星月，但她要是真運氣不好，沒熬住，就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
“啊——”扛攝影機的小哥率先爆發出一聲男高音。
攝影師一喊鏡頭搖晃，沈星月輕皺了眉，正可惜這一條要重新拍了。被攝影師的尖叫驚到，草叢裏的蛇，作出了攻擊的姿态，沈星月眼疾手快，淡定抓住蛇尾，把它拎了起來。
“你們搞什麽！”導演沒看清，以為沈星月拎在手上的是一條假蛇，生氣兩人突然一驚一乍的，浪費了這一條膠片。
“啊啊啊啊啊——”其他看清了沈星月手裏蛇動了的工作人員，都爆發出一聲尖叫。
“菜花蛇，沒事的。”沈星月好玩似地拎着抖了抖，故意沖周圍人展示似的給他們看。
這些日子她雖然冷眼看着，并不在乎這些踩高捧低人的行徑，但此刻也出了一口氣。
蔡思夢離得稍遠些，她也怕蛇怕的要死，但沒看到沈星月被咬，氣得牙關都咬痛了。
“嘎嘎——嘎嘎——嘎嘎——”
宜元旁邊的大鵝也跟着大聲叫喚，不過它不是怕，而是興奮。
“小呆！別！”宜元喊道。
看出小呆心思的宜元拼命拉拽着它的一只羽翅，沒拉住，“不、不能吃！”
大鵝撲騰着翅膀，迅速沖向沈星月那裏，扇着翅膀彈跳起來，一口叼住了那條蛇。
“啊啊啊別朝我過來！”
“救救救救——”
“媽媽啊啊啊啊啊——”
大鵝叼着蛇興奮亂竄，所到之處一副兵荒馬亂的樣子，現場人員都暴走了。
“小呆，不準吃！”宜元跟在後面大喊道。
大鵝聰明極了，不能當着宜元面吃，它就往攝影棚外面跑去。
蔡思夢這時候想離開，已經晚了！她就站在大門這邊上，只見這頭大鵝直愣愣朝他們這邊沖來。
“不聽話不要你了！”
大鵝：！
一次食物和一輩子的投喂，它當然選一輩子了。大鵝沒辦法，跺跺腳掌，搖頭晃腦地把嘴裏的蛇甩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蛇，經過一個完美抛物線，恰好正中蔡思夢臉上！
“啊——”蔡思夢爆發出今天全場最高的尖叫音量，她慌亂中直接用手去接住了砸過她臉，掉下來的蛇，“啊——”
旁邊的兩個助理也吓壞了，慌亂中三人擠成一團，蔡思夢被擠地轉了個身，腳下一絆，迎面撲向地面。
正面撲向大鵝剛拉的一大攤臭鵝屎中！
……
追在後邊宜元原地緊急剎車，皺了皺眉頭：小呆拉的屎好臭的，她都聞到味了……
一人一鵝面面相觑。
“嘎。”
“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