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沈星月帶宜元她們去了港口, 那邊有一處碼頭，夜生活十分熱鬧，到處都是夜排檔和出來尋食的年輕人。

她對這裏熟門熟路, 碼頭沿岸的第三家排檔, 裏頭人滿為患。

“靓女，大明星了喲, 今日怎麽得閑過來？”排檔老板阿蝦親自來給她們點單, 見了宜元還誇她。

“哇——這位天仙一樣的小靓女第一次來哇？”

“吃點什麽哇，我海鮮都吼新鮮的啦, 一個小時前哇，還在海裏游的哎——”老板做了個魚游泳的動作，來逗笑。

沈星月高中時經常來這邊兼職，賺點零花錢用。這裏靠碼頭，海鮮一類自然便宜, 也新鮮。

宜元這段時間跟着康雪芝, 兩人經常樓下覓食，那裏多是港市庶民小吃, 倒是很少會有新鮮海貨這些。

沈星月作為長姐，對妹妹一貫大方，把宜元指定的幾道都點了, 還照顧康雪芝的口味, 點了一道炒青菜和煲湯。

連大鵝都沒有落下, 讓老板弄了些小蝦米，伴着剁碎的菜葉, 給它單獨開了個小竈。

菜一上桌, 宜元就吃地頭也沒擡過。蔥油大澳龍，一塊肉就能塞滿她整個口腔, 嚼地腮幫子鼓鼓，終于能咽下去了，宜元碗裏又堆滿了兩位姐姐給剝的皮皮蝦和基圍蝦，“啊嗚——”宜元幸福地簡直要暈過去啦！

三姐妹今天都累了，坐下時早已餓上頭了，很快風卷殘雲将桌上幾道菜吃的一幹二淨了，旁邊眼巴巴等着收殘羹的“垃圾桶”大鵝，連點湯底都沒收到。

結賬時，即便因着是熟人老板給打了折，一頓飯仍花了沈星月一千多塊錢。

連一向有多少就花多少的康雪芝，都有些心疼了。

沈星月倒是不在意：“沒事，我們又不是天天來吃貴的。況且剛殺了青，下個月就能收到一筆收入了，明天我就問問公司，有沒有新的角色可以接。”

不同于康雪芝還沒找經紀公司簽約，沈星月是簽了經紀約的，不過是個小公司，她也沒有咖，公司裏的藝人裏，她都不太被受重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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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是宜元對金錢沒什麽概念，也知道是好大一筆錢了，于是宜元對大姐的濾鏡更是深了一層，眼見着沈星月的數值又是連跳幾個。

吃貨的世界，誰給好吃的，就是真愛，K對此已經徹底服了，但好在除了康家人以外，這世界其他人都是從0開始起步的，不然真人人覺醒了，這世界離分崩離析也不遠了。

三姐妹吃飽喝足，港口碼頭離她們住的公租房隔了一個區，于是奢侈了一把，叫了的士回家。

宜元一到家就眼皮子打架，小口打着哈欠想往床上倒。雖然才五月，但港市已經炎熱無比，白日裏出了一身汗，不洗澡就睡覺要發臭的。

“堅持一下，洗漱完再睡。”康雪芝用涼水拍了拍宜元的臉。

宜元腦門上都是汗，額發沁濕都沾在一塊了，露出長長卷翹的睫毛，明明這會困死了，還嘴硬道：“宜元……不困……”

“大姐說、說，還吃宵夜的……”

康雪芝無語了，摸摸她圓鼓鼓的肚皮，大姐原話是，要是沒吃飽，晚上再去樓下覓食吃宵夜。

“我洗好了。”沈星月擦着頭發進來，“水房現在沒人，要不我帶宜元去洗？”

康雪芝擺擺手：“不用，她自己會洗。”

果然宜元強撐着，自己拿了小臉盆和毛巾牙刷，已經歪歪斜斜地率先朝水房去了。

“公共浴室還是不方便，家裏也太擠了些。”沈星月坐在高低床的下床床鋪邊，連腿都伸展不開，她對整着洗漱用品的康雪芝說:"二妹，我們租個大點的房子吧。"

康雪芝也早有這個想法了，媽咪是指望不上的，她的收入能平掉自己開銷和宜元學費，就已經是極限了。

但兩姐妹單一人負擔房租，恐怕也是吃不消的。康雪芝剛開始工作，手頭緊，原本想着是和大姐商量下一人一半出這個錢的，而沈星月想的是開頭幾個月由她來支付，後面要是她存款告急又接不上戲了，再跟康雪芝湊湊。

“家姐，你存款有多少？”康雪芝問的直接。

沈星月想了下，她拍戲有兩年了，但接到的角色并不多，即使有也是小角色。90年代的港市雖然工資不低，但物價也高，即使能省則省，但作為藝人有些開銷也是避免不了的。

“大概兩萬塊吧。”沈星月為了不讓二妹擔心，已經多報了點，把她手裏唯二兩只撐場子用的二手名牌包，也折算價格加進去了，萬一真拮據了，就賣了呗。

康雪芝點點頭，想着到時候找個理由問大姐借一天錢，就周轉一天，用她系統購物欄的存款翻倍卡好了，先支付前幾個月的房租用。

反正這房子是住不了了，實在擠的難受。

兩姐妹閑聊幾句，康雪芝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水房。

水房在走廊盡頭，外邊是一排水龍頭，每戶單獨裝了水表，裏面是男女分開的單間淋雨房。

宜元已經刷過了牙，正用小毛巾擦臉。等康雪芝過來，給她調節了水溫，平常宜元會自己洗，但今天實在太困了。

康雪芝就讓她坐在小塑料凳上，給她洗了頭，宜元的頭發雖然只到肩膀長度，但她頭發厚，随便一抓就大堆的泡沫。

“眼睛閉好哦，要沖水了。”康雪芝說。

宜元頭一點一點的，早就閉上眼睛，康雪芝給她沖泡沫，都沒把她弄醒。

宜元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家裏安安靜靜，兩個姐姐都不在。

大鵝趴在床邊，大大的腦袋搭在宜元手臂上，“小呆，好重。”

剛睡醒，宜元說話聲帶着軟軟的鼻音。

翻了個身，宜元推開小呆的頭起來，手臂都感覺酸酸的。

窗臺顯眼的位置，一個大紅蘋果下，壓着一張二十元紙幣和一張畫了簡筆畫的紙。

兩個長頭發的小人，直長發的騎了兩個輪子的車，卷長發的坐在了小車頂上。

騎兩輪的小人拉了一條線出來，旁邊寫着3：00。

宜元看懂了，是二姐留的紙條，她們出門了，二姐下午3點就回來，大姐幾點回來還不知道。

她踮起腳拿到蘋果擦了擦，她不會削皮，皺了皺眉頭，肚子餓了只能帶皮吃了。她自己先咬了一口吃，再咬一口喂給眼巴巴等着的大鵝。

「kai，二姐去和壞、壞人約會了嗎？」

「是的，鐘天意主動約了她。但康雪芝應當已經發現對方的意圖了，康雪芝所帶的系統雖然低級，但覺醒後，身上那種被原劇情帶着走的束縛感已經消失了。」

所以不必太擔心康雪芝，比起她，還沒覺醒的沈星月應該更危險一些。

「信息更新，剛剛，沈星月已經接受了游樂園開業的邀請函。」

宜元咬着蘋果的動作都停了一下，這塊原本是輪到大鵝的，大鵝張嘴等了半天，急地拍了拍翅膀抗議。

“大姐要去、去的話——”宜元“咔嚓”一口将蘋果咬進嘴裏咀嚼，口齒不清地暗下決定。

“宜元一定要拿、拿下勝利！得到游樂園的門票！”

“嘎——”大鵝吃不到蘋果急得直叫。

宜元：“就、就是這樣小呆！我們要、要加油！沖沖沖！”

“嘎！”先給鵝蘋果吃呀——

*

轉眼就到了幼稚園“決戰”之日。

“決戰”之地的場所，不是宜元就讀的夢想幼稚園，而是對手皇家瑪利亞幼稚園內，一家位于港市地價最貴的半山區的貴族幼稚園。

皇家瑪利亞不僅有幼稚園，還有直升的小初高，高中畢業後，最差的學生也是進入港市頂級的大學學府，更多的則是進入國外頂尖常青藤名校。

因此這所學校的幼稚園入學門檻極其嚴苛，不僅是對學生自己智力和學識能力考察，更重要的是對學生家世以及家長社會地位、財富的一個考量。

所以就讀該皇家幼稚園的學生，家世都非富即貴，不是一般尋常人能比的。

不過，這跟宜元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報的項目“萌寵沖沖沖”，是作為最有看點的項目，比賽時間是被排在下午最後一場的。

但宜元和兩個姐姐一早就進了校內。

因為，Apple老師提前透露了說，今日三餐是自助餐形式，由皇家幼稚園贊助提供，分為中餐和西餐，全天任何時段都供餐，不是餐點時間的話，就會提供其他點心和飲品。

宜元還從嚴淇淇那裏聽說了，因為她爸爸也給這家幼稚園送貨，食堂餐廳裏的幾位大廚，都曾在被評定過米其林等級的餐廳工作過！

三人一鵝早上空腹進的校內，上午連比賽都沒去看，就光顧着兩家校內餐廳了。

宜元早上吃了兩塊意式小牛排，據說連牛排上的配菜都是當天淩晨空運過來了，她不愛吃蔬菜，就進了大鵝肚子裏了。宜元作為合格的小主人，還單獨替大鵝要了一大盤的空運蔬菜，讓它也大飽了口福。

早餐吃完，她們就換一家餐廳吃點心和飲茶。再悠閑混到中午去吃午餐，午餐豪華程度也堪比滿漢大席了，前幾日沈星月大出血吃了一頓的海鮮，在這裏都應有盡有。

宜元長的漂亮可愛又嘴甜，餐廳的工作人員都挑最大塊最好的部位給她。

最後連大鵝都吃蝦吃到頂胃想吐了。

太奢侈了……

宜元忍不住想，要是每天都能這麽吃就好了。将人的財富用美食來體現，這會宜元好像能感受到，如果能完成K的目标任務，讓康家變成那什麽名媛什麽的有錢人？

似乎也挺不錯的？

至少每天一醒來，宜元便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哇！光想想就好快樂，宜元暗暗握緊小拳頭，這麽難的任務就交給姐姐們吧！

她就努力，負責——負責給她們助威，增長頭頂的數字好啦！

宜元仍不住為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瓜子鼓掌，一高興，就又多吃了一塊提拉米蘇蛋糕。于是到終于快要輪到“萌寵沖沖沖”環節前，宜元已經飽到整個肚皮都要吹起來了。

暫時歇歇，宜元癱倒在餐廳的沙發椅，搖晃着兩只腳，盤算着待會參加比賽完了，回家前再吃一頓什麽。宜元心裏泛起一股小羨慕，在這個幼稚園上學的小朋友，每天都能這樣吃，想想就好幸福哇。

“鄭小少爺好——”

不知什麽時候，餐廳裏服務的工作人員和大廚們都在門口站成了排，颔首歡迎一個五六歲的男孩。

等他進了門，接引員工再恭敬地将他引到一處臨窗的專屬位置。

宜元她們就坐在門邊上，因為離自助的長餐桌近一些，方便取食。正好能完全看到這一場景，宜元原本正犯困呢，被這一喊聲激靈，掀起點困頓的眼皮，原本目不斜視走過的男孩，高傲地睨了她一眼，視線下撇，移向蹲在她腳邊的大鵝停頓一秒，趾高氣揚地走了。

宜元皺皺眉，真是好傲慢好讨厭的眼神啊。

那邊鄭安森入坐，即便是個小孩，他也極其自律，腰背板的筆直。跟随站在一邊的管家上前，替他打開襯衣袖扣，仔細卷起一截，平整折好。

他的餐食不是自助長桌的東西，而是由後廚總廚單獨精心制作後，親自給他端呈上來的。

鄭安森用餐前，停頓了下，招呼餐廳負責人過去。

“您在皇家瑪利亞學院工作多少年了？”

“鄭小少爺，二十年了。”

鄭安森人小，看起來卻并不好糊弄，他對着年長四十多歲的負責人不客氣訓道：“二十年？我校的辦學理念，想必您是知道的吧，還是年紀大就忘記了？”

現在不是正餐時間，就餐人員只有零星一些人，所以鄭安森雖然并沒有高聲呵斥，但隐隐約約的聲音還是能傳到宜元她們這邊。

“力求培養英式有教養的紳士，與淑女。”餐廳經理垂首震聲道。

“所以這樣的行為姿态出現在餐廳之中，是合适的嗎？”鄭安森曲起手指敲了下桌面，“還有，什麽時候，家禽也能進入餐廳了？”

康雪芝聞言，看了眼坐直了身，還有點懵懵的宜元，不由火氣就上來了。

指桑罵槐的，難道就是有教養的小孩了？

沈星月了解的多一層，聽聞過皇家學院的董事姓鄭，這個鄭，也是港市四大豪門之一。

那位年長的餐廳負責人她傾身解釋起來：“因今日是和另一家幼稚園有聯合比賽活動，有些參賽孩子是帶了寵物的，所以只此一天，餐廳是允許帶寵物入內的。”

負責人想起那一家人進來時，也是很有禮貌的，特別小女孩，是問過自己是否可以帶鵝進來，經過允許後才帶着進來的。她解釋後忐忑看了眼鄭安森，忽然想起昨日這位的哥哥，鄭家大少爺鄭楷炆獨自一人莫名來了餐廳，也是就坐在這個位子，陰郁着臉色用了餐。

鄭楷炆年幼時，當然也曾就讀這家幼稚園，但如今已近升入初中部，自當年在這裏畢業後，是第一次出現。

鄭家兄弟，平日裏都是得體至極的人，鄭小少爺雖然脾氣差一些，但也不像今日這樣是愛為難人的。在場的工作人員，人精一些的，都不由聯想，難道是鄭家出了什麽事。

惹這位小少爺這樣發火，殃及池魚了。

“各位家長和小朋友，‘萌寵沖沖沖’項目将在十五分後開始，請還未簽到的參賽小朋友和萌寵們，盡快到東側操場的簽到臺集合……”

廣播裏開始播報宜元将要參加的項目，宜元還坐在沙發椅上，旁邊的大鵝先急了，嘹亮的“嘎”了一聲。

因為進餐廳前宜元都給大鵝說一遍，裏面不能叫，它都乖乖地當個不會說話的“垃圾桶”，還是第一次發出聲音，大鵝這次叫聲粗粝極了，一下吸引了全餐廳的目光。

看所有人都看向它，大鵝綠豆眼亮了亮，沖着鄭家小少爺那邊，又兇巴巴地嚎叫了一聲。

把宜元的瞌睡都弄沒了。

“小呆，乖、乖。”

“去簽到臺吧，別遲到了。”沈星月率先起身。

康雪芝便把宜元抱了起來，一齊走向外面，大鵝也搖晃着跟上。

宜元在康雪芝懷裏轉了個身，環着二姐的肩背，居高臨下地看向鄭安森。

“打人小報告，你才沒教養嘞……”宜元嘀咕了聲，想了下，用街坊大嬸們吵嘴時常說的話，朝鄭安森說，“你好衰啊。”

沒結巴，這會是真生氣了。

兩人眼裏火星子四射，這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

宜元她們到了操場這，障礙賽道已經設置好了。康雪芝抱着她等在一邊，給她揉着小肚子助消化，有些後悔自己沒看住她這張嘴。

小孩子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饑飽的，就只顧着好吃。

康雪芝：“要不待會別跑了，剛吃飽就運動不好，小心肚子疼。”

元寶有些恹恹的，搖頭說：“不行哦，我想、想要第一名的獎品的。”

康雪芝知道第一名是港市某個即将開業的游樂園慶典券，便繼續說道：“等正式開園了，二姐再帶你那個游樂園玩呢？你想去游樂園的話，先帶你去別的也行，港口那邊就有個海洋樂園的，也很好玩哦。”

宜元不為所動，既然大姐會去開業慶典，那她也必須去！

“宜元想、想去。”

康雪芝無奈：“很想去？”

宜元重重點頭，重複道：“很想、很想去！一定要去！”

沒辦法，康雪芝只能帶宜元簽了到，再繼續幫着她揉肚子助消化。

“跑到半路要是難受的話，也要停下來。”康雪芝不放心叮囑道。

宜元拍拍二姐，反過來安慰她：“不會的，小呆、呆很厲害，宜元也是，我們想贏的。”

康雪芝拿這倔脾氣的小孩沒辦法了，只好道：“好吧，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元寶～你去哪裏了呀，我找你一天啦？”嚴淇淇跟她爸爸媽媽也過來了。嚴淇淇報名的是擊劍，早上就比賽完了，她拿了個優秀獎，嗯——每個參加的小朋友都能得到的安慰獎。

康雪芝就将宜元放地上了，笑着同嚴淇淇父母打了聲招呼，介紹沈星月給他們相互認識。

大人們寒暄他們的，嚴淇淇還追問着宜元。

“元寶，我的擊劍擊劍比賽你去看了嗎？”嚴淇淇期待地問。

宜元被這裏的美食誘惑了，啥也沒看到呢。但她要面子的，不好講自己是個小吃貨，猶豫着講：“沒、沒去呢，我有別的重要的事。”

“哦……”嚴淇淇有些失望，但想到自己表現太爛，又有點慶幸宜元沒來看。

沒想到宜元主動問：“你比賽怎麽樣，贏、贏了嗎？”

嚴淇淇尴尬着哈哈笑兩聲，開始東拉西扯地說：“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擊劍的啦，我媽媽也說，得不得獎不重要的，重在參與嘛！”

嚴淇淇父母覺得擊劍是有錢人會玩的體育，所以才花了大價錢把她送去學。嚴淇淇學得不好，今天又丢臉丢大了，這會說起來都覺得臉燥燥的有些發熱。

嚴淇淇嘆氣：“是我運氣不好，初賽被分到了大魔王一個組，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我偷偷告訴你，”嚴淇淇環住宜元肩膀，兩人悄悄說話，“那個人很厲害，我一分都沒得，不過後面幾輪，跟他排在一塊的，也都被吃了個鴨蛋。”

宜元捧場道："嗯、嗯，這麽厲害。"

嚴淇淇吃醋了，搖晃着她：“元寶，你都沒看，不準誇他厲害！”

宜元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的敷衍，開始替嚴淇淇找其他原因，問道：“你、你是不是，比賽前吃了蛋？”

“哇——元寶你好聰明，我怎麽沒想到！”嚴淇淇懊惱不已，“我早飯吃了兩個鴨蛋呢。”

“嗯，下次別、別吃了。”宜元說。她想其實一點不難猜呢，因為嚴淇淇經常抱怨，說家裏的蛋多到吃不完，每天被她媽媽壓着要吃蛋的。

兩小姑娘正嘀嘀咕咕聊着，簽到臺那邊忽然爆發出不小的歡呼聲，嚴淇淇摟着宜元肩膀的手一緊。

“元寶，是大魔王來了！完蛋了，他好像也報名這個的。”嚴淇淇驚呼道。

宜元沿着嚴淇淇指的人看過去，發現真是冤家路窄， “是他哇……。”

嚴淇淇：“哦，元寶你也認識鄭安森呀？”

宜元“哼”一聲，抱着手臂轉回頭，“我才不認識他，他挺讨厭的。”

嚴淇淇顧不得驚訝宜元講話順利了，開始給她科普鄭安森，叫她待會兒比賽要是遇上他，可千萬要小心。

“我跟你說呀，這個鄭安森，不僅贏了擊劍比賽，”嚴淇淇掰着手指頭說道，“還有游泳，天文地裏學、歷史常識競答什麽的，他都拿了第一名的。”

“而且元寶～你覺不覺得，他長得好帥哦～好像個小王子奧！”

宜元：？？

“我聽皇家幼稚園那邊的小朋友講，這個幼稚園都是他家的呢，還有哦，他們這的老師都要聽他的。”

嚴淇淇是很羨慕的，在小孩眼裏，能讓老師都聽他的，确實是好牛的存在了。

“嗯。”宜元再次看向簽到臺那邊。

鄭安森旁邊的管家，替他牽着一條細長的狗，身形和四肢都瘦瘦長長的，頭也很小。

宜元第一次看見這種長相的狗，不由多看了幾眼。

鄭安森發現了她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切。”宜元努努嘴，“我看狗、狗，又不看他……”

鄭安森收回視線，從管家手裏接過一只翻蓋的摩托羅拉手機，撥了個號碼，長久的等待之後，還是沒有人接。

其實今天這個活動，每個學生都需要兩位家長作陪的，皇家幼稚園的規定也是如此。但鄭家，鄭安森的父母都忙于事業，是不可能陪他出席這樣簡陋的活動的。

即便他今日發揮出色，凡是參加的項目都拿了頭獎，在身邊替他高興的也只有家裏管家。

連他的親生哥哥，都沒空到場。

“周家小姐過世，大少爺最近心情不佳，恐怖今日是不會過來的了。”管家思索着安慰的話，“只剩一個項目了，小少爺打起精神來，我已經将前面幾項奪冠的好消息報給先生、太太了，說晚上若是抽的出時間，就回家用餐，替您一塊慶祝……”

鄭安森沒有去聽管家後半段的話，管家上報的信息也只會到他父母的助理那裏，至于抽出時間，不過是騙小孩的話罷了。

倒是大哥，鄭安森也有些奇怪，他什麽時候與周家姐姐有聯系了。鄭安森印象裏，大哥性格冷淡孤僻，他們家與周家雖都是港市世家之一，但兩家平日裏來往也很少，反正鄭安森是沒怎麽見過大哥和周家姐姐有什麽來往的。

竟然連親弟弟的活動都不肯來出席了。

鄭安森将電話交給管家，牽着自己的靈缇犬往賽道那邊走，算了，哥哥想不來就不來吧，最後一場，他依然要拿一個冠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