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時被美色誤人,徐暖也忘了問尹若月究竟心中屬意之人是誰?
輾轉入七月,宮裏因新皇病危,所有喜事都被停下,就連徐暖的生日也被遺忘。
徐暖自然是不在意,只是聽聞劉貴妃因皇後病逝後,在宮中飛揚跋扈
。
索性徐暖連禦花園也不去了,省的那劉貴妃每每必提起婚約之事,真是令人頭疼的厲害。
不想卻有人打起徐暖的主意,清早徐暖看着手裏這帖子,莫名覺得好笑。
帖子的主人是周夏的父親周遠,竟只是邀公主賞昙花,這理由也真是太随意了吧。
徐暖将帖子放在一旁,手撐着下巴,愣愣的看着這帖子,心想這周遠難不成是想撮合自己和周夏。
朝廷大臣與皇室公主聯姻,除卻鞏固勢力,旁的徐暖還真想不出來。
記得原書就說過女配周夏手握朝廷兵權,就連宰相尹政也忌憚幾分。
男主華漠通過女主的關系入朝廷為官,就是為了奪得這周夏的兵權。
奈何周夏反倒看上華漠,為此女主還生了好大一場氣,與那周夏是徹底結下梁子。
本是兩黨相争,徐暖應當是插不上手的,可如今周遠主動提及,反倒真是要好好思量。
病弱公主終究是要嫁出去的,徐暖還沒到為這朝廷付出這輩子,再說自己也就這兩年的性命,自然能幫就幫,實在幫不了也沒辦法。
正當徐暖猶豫半會,門外宮人通報:“公主,尹女官求見。”
門被推開來,徐暖還未曾來得及将這帖子收好,尹若月瞥見後也并未做聲,一旁宮女奉茶,而後退出宮殿。
明顯是清楚看到,卻不詢問,這難道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徐暖伸手将這帖子合上,正欲放在一旁時,尹若月忍不住開口道:“府內移至幾株封州有名的昙花,不知公主可願賞臉?”
又是昙花?
邀約的理由就不能換點別的麽?徐暖真是無力吐糟。
顯然尹若月這借口正是看了那帖子所寫,徐暖側頭打量着她這正經神色,忍不住笑道:“又是昙花?”
“月兒你可來晚了,周将軍也邀我去府上賞花。”
尹若月并不驚訝,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飲着茶,很是自然的說道:
“那公主是要去會情郎?還是陪月兒呢?”
這問題怎麽有點像送命題的感覺。
徐暖搖頭晃去自己腦袋裏胡思亂想,裝傻地應着:“月兒這說的什麽話,我這不是只是對那周夏好奇。”
心想既然這女主已經認定自己對周夏有意,那不如就順她的意,也省的她多疑。
“原來如此。”
尹若月低聲說道。
徐暖聽着這語氣,很是別扭。
便見尹若月放下茶杯,側過頭看向徐暖開口:“公主是看上那周夏的美貌?”
這簡單直白的話,險些讓正飲茶的徐暖噴了出來,被這滾燙的茶水嗆得不行。
徐暖捂着手帕擦拭着,看向尹若月滿是猜忌的眼神,心中很是不明。
只是一個赴約罷了,尹若月為何這般緊追不舍。
除非,尹若月看上的女子是周夏!
仿佛吃到一個驚天大瓜,徐暖睜大着眼睛打量着尹若月。
劇情是不是已經完全崩壞了!
徐暖一直不語,反倒弄的尹若月有些莫名其妙詢問:“公主為何這般看我?”
“月兒,你難不成看上周夏了?”徐暖試探的問着。
尹若月目光似是躲閃,搖頭應道:“周夏又不是女子,公主是忘了嗎?”
說罷,尹若月擔憂的伸手輕觸徐暖的額頭,滿是不解,擔憂地說道:
“并無發燒症狀,公主怎的說胡話呢?”
聽着這話,徐暖倒是确定尹若月這會還不知周夏是女子所扮,只是若不是喜歡周夏,這也太上心了吧。
很是詭異啊。
可偏偏尹若月并不打算說出心中所想,兩人靜默不語。
直至巳時宮女茶水都送了好幾回,徐暖自顧自的翻着話本,暗自等着尹若月開口。
畢竟比耐心,自己時間有的是。
“時候不早了,公主真不同月兒一塊賞花?”尹若月側頭看向徐暖問道。
徐暖手裏握着話本,搖頭應道:“嗯,下回再同月兒聚會吧。”
很是清晰地看見尹若月眼眸裏冷冽幾分,徐暖莫名很是心虛,這感覺好像和上回李元那次似曾相識啊。
只見尹若月未曾言語,起身行禮,便匆匆離開宮殿。
宮女推門而入,手裏端着的是一精致小盒說道:“公主,這是方才尹女官送來夜明珠。”
徐暖不解的伸手握着這夜明珠,滿是新奇,心想這尹若月倒是有心了。
雖然剛才離開的時候,好像有些冷。
瞧着這宮女樣貌很是陌生,徐暖便随意的問了句:“你是新來的?”
“回公主,是。”宮女俯身在地,又應道:“奴婢是尹氏家族門下,算是尹女官的表親。”
額……尹若月這麽明目張膽的安插親信,真的好嗎?
徐暖看着掌心裏隐隐發光的夜明珠,不免有些憂愁,這尹若月到底是想弄什麽呢?
兩日後徐暖出宮赴約,未曾這宴會其實邀請不少朝中大臣,只是未曾見尹若月。
巡視四周,徐暖倒是确定這只是周将軍一黨的聚會。
周夏很是拘謹的站在一旁,徐暖好笑的看着,伸手拿了兩杯果酒遞于周夏,說道:“你不必緊張,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公主,周夏配不上您。”書中只提周夏性子耿直,這會徐暖親眼所見,更是确定這真是一個性格耿直的人。
徐暖握着酒杯輕輕碰了周夏的酒杯,自顧自的喝着,似是暧昧的湊近着說:“小周将軍,可別多想,我就是應周大人之約來賞昙花的。”
原本想過要拿周夏假冒男子一事威脅,可真見到周夏如此坦蕩,徐暖也做不來這事。
“尹女官來訪。”門外忽地仆人通報,亭中衆人紛紛側頭張望。
徐暖還以為自己聽差了,直到見尹若月一襲淡藍色襦裙出現,才确認尹若月真來了。
現如今黨派之争愈演愈烈,尹若月卻毫不介意,同周老将軍交談甚歡。
徐暖離的遠,也不好去偷聽。
夜色漸晚,亭中只留幾盞燈火照明,徐暖不敢多飲,将酒杯置于一旁,側頭見周夏好似有些困。
便伸手推了推周夏,輕聲說道:“小周将軍這般頹靡精神同本宮赴約,不怕你父親責罵?”
周夏果然立刻醒了,像後退步應着:“公主勿怒,微臣只是太累了。”
“不生氣,我還有事同你好好說呢。”徐暖特意挨近着小聲說着。
躲避不及的周夏,愣愣的聽着,眼裏盡是困惑不解,正欲開口詢問。
掌心被溫熱的手握住,徐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人扯入懷中。
尹若月輕輕倚靠着徐暖,目光瞥向周夏,語氣更是冷淡的說道:“傳聞周将軍家風嚴謹,難道不知對公主圖謀不軌可是大罪!”
這回徐暖倒是機靈許多,連忙拉着尹若月向一側走廊走去。
“月兒你來這幹什麽?”徐暖滿是不解的問道。
尹若月卻松開握着徐暖的手,指尖輕理着衣領,目光亦是不解的打量着徐暖,很是嚴肅的質問:
“周夏樣貌也不算出衆,公主這般不顧皇家身份,不覺得失禮嗎?”
徐暖很少生氣,可聽着這話卻覺得刺耳的很。
轉身看向那亭中數朵待開的昙花,不想與尹若月争執,平心靜氣地應道:“我與周夏的事,我自有想法。”
“公主所說的想法,難不成就是和周夏在這談情說愛?”
尹若月這話裏像是藏着□□,滿是輕蔑的語氣着實讓徐暖受不了。
徐暖側頭不解詢問:“月兒你跟着我來這周府究竟是想要幹什麽?”
“自然是為賞昙花。”
尹若月應道。
“你府中不是有昙花,何必費盡心思來這賞?”徐暖質問着。
“難不成月兒要去哪賞昙花,也要經過公主的首肯嗎?”尹若月對視着徐暖的目光,緩慢的說道。
兩人這火/藥味十足的談話,引的衆人紛紛觀望。
誰人不知公主同宰相之女尹若月關系相來要好,可如今突的言語激烈,不得不引人猜想。
不想再過多的争論,徐暖只得向一側走去。
這夜昙花未曾成美談,反倒是徐暖同尹若月兩人不合的消息一下的散開。
民間謠言從公主和宰相之女不合,漸漸演變成皇帝和宰相不合,再到後來竟變成王公大臣對天子權威的挑戰。
一時朝野上下很是緊張,作為被謠言之一的主角徐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反正尹若月是不會讓尹家陷入流言險境中,再說上回那事,徐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尹若月怎麽會這麽反常。
果然不過幾日,民間言論又變成公主同宰相之女看上周将軍的獨子周夏。
這會徐暖順理應當的邀周夏入宮,省的尹若月又突然闖進來。
徐暖很是認真的同周夏說明自己的現如今的處境,想要周夏相助。
“公主,打算微臣如何相助?”周夏顯然是被徐暖這一說給說懵,便問道。
徐暖猶豫的說道:“我出嫁年齡已過,周老将軍與尹政又素有不合,眼下皇室微弱,不如聯姻?”
想來周夏也一直為自己女兒身裝扮為婚配一事頭疼,卻不能明說,反複思量後點頭。
派宮人送走周夏,徐暖一路心情極好,就算最後不能保的了皇家,可小公主和太子是無辜,自己總是要給她們找個保護傘的。
途徑禦花園,忽聽聞兩宮女細聲議論着什麽,徐暖便停了下來。
“民間有人傳聞尹女官近日沉迷于青樓,是因被周夏将軍拒絕而情傷。”
“可青樓不都是男子去處,尹女官可是女子,去哪做什麽?”
“誰知道,聽說尹女官不僅愛男色,好似更偏愛女色呢。”
聽到這談話的徐暖,整個人都不好了,尹若月她這難不成是要出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