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尹若月帶入一處房間,

徐暖隐約有些知覺,迷糊瞧見尹若月的身影就在一旁。

沾濕的衣裳被褪下,是何等涼,徐暖不由住的顫抖着,輕聲道:“好冷。”

意識模糊的像是昏睡了過去,待徐暖再醒來時,尹若月坐在一旁手裏還握着帕巾。

徐暖被攙扶着坐了起來,尹若月遞着湯藥說道:“這藥已熬了三遍,公主早些喝了吧。”

嘴裏已沒有任何味道,喝完這藥,頭仍舊暈的厲害。

目光瞥見一旁的尹若月,見她好似一直待在身旁,伸手搭上她手背,只覺得的涼的很,便詢問:“你手這般涼,不如回去休息吧?”

“無事。”尹若月将帕巾搭在徐暖額頭,眉目間并無太多情緒變化。

徐暖也看不透,只得拉着她手放在被褥,想起推自己落水那女子,便問道:“那女子是何等人物,竟敢推我入水?”

“她喚柳煙,不過是青樓裏的一位頭牌,不識公主,微臣已将她壓入大牢公主随時可懲戒。”尹若月并未從徐暖手中抽離出手,而是順從坐在一旁應話。

“青樓女子?”徐暖倒是聽出話語中不對勁之處,伸手拽緊着尹若月的手,滿是八卦的問道:“尹大人竟會去青樓了。”

這太過熱切的目光,引的尹若月頗為異樣,稍稍側頭避開徐暖的視線應道:“微臣有事,先行離去。”

不等徐暖反應過來,尹若月便抽身欲離開,徐暖拽着她的衣袖,耍賴地喊着:

“月兒你害羞什麽,不會是做賊心虛,真與那柳煙有什麽吧?”

這回要是讓尹若月跑了,下回恐怕更難找到這人了,徐暖心裏猜想着。

尹若月卻未曾應話,而是忽地轉過身,俯身湊近着,目光滿是不明的打量捏徐暖。

這距離也湊的太近了,惹得徐暖差點以為尹若月會親上來,心跳的撲通撲通的。

“若月兒真與那青樓女子糾纏不清,公主不怕?”尹若月故意挨得極近,語氣很是輕柔地說道。

徐暖本來還有些慌,可瞥見尹若月眼底并無半點情,便猜想她定是在吓唬人,索性伸手摟着尹若月。

防備不及的尹若月落在徐暖懷裏,眼裏滿是震驚,徐暖笑得眯着眼應着:“這有什麽怕的呀,咱兩認識這麽多年,月兒難不成還能對什麽壞事不成?”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這話說的還是沒錯的嘛。

果然尹若月神色慌亂,臉頰已然紅透,左顧右望的想要拉開徐暖的手臂。

“月兒這時慌張了?”

徐暖哪裏肯依,嬉笑道:“先前不還想調戲我嗎?”

果然這話逗的太過,尹若月掙紮着脫離來徐暖的手,目光不肯與的徐暖對視,只輕聲道:“公主你該整理下衣着。”

徐暖低頭看,原是自己身上這衣着有些于散開,側頭去看,尹若月好似真的很是避諱。

不由得困惑:“方才你不是還給我換衣,這會怎麽害羞了?”

尹若月已然轉過身應話:“方才是公主随身帶着宮女換的衣,月兒怎能近公主身。”

這話聽的徐暖更是糊塗了,不可能啊,自己明明感覺的尹若月一直在身旁。

徐暖狐疑的打量着尹若月,問道:“你沒給我換衣,那一直在這屋裏?”

“恩。”尹若月應着。

“那就沒錯了。”徐暖裹着被褥,側身看着尹若月困惑的神情說道:“月兒心思不單純哦,就連宮女給我換衣都要在一旁偷看。”

只見尹若月正張簌的又紅透了,轉身便推門欲離開。

徐暖連忙喚住她說:“月兒,若是你真與那女子心意相通,我自然鼎力支持。”

“恩,月兒知道了。”尹若月身形稍稍停頓,只應了句,便離開房間。

見房間裏空蕩蕩的,徐暖便安分的窩在被褥裏,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女主居然有喜歡的女人,這劇情真的是迷。

側身躺着的徐暖,看着那燃着的蠟燭,心想那花心男主應當是沒什麽機會了吧?

這樣一想,好像又是好事,徐暖從心底感謝那個能讓尹若月動心的女子。

縱然思緒再不停,可身在病重,徐暖還是陷入昏迷之際,明明是盛夏六月,全身卻覺得冷的很緊。

迷迷糊糊再醒來時,已是在寝宮,身旁的侍女在一旁放了兩盆炭火,見徐暖醒了便立即去喚太醫。

受涼加受驚,徐暖又卧床盡半個月,期間尹若月一次都沒來。

徐暖不禁埋怨,真是沒良心的小家夥,明明小時候那般粘人。

午後日漸暖和,徐暖裹着毯子在宮殿外頭曬太陽,因着感染風寒。

這會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便連話本也沒什麽興趣。

閉着眼,想起周夏三番四次的拒絕自己的邀請,要如何才能拉攏周夏呢。

眼前忽地被擋住光,徐暖也并未睜開眼,只當是宮人在一旁候着。

身上忽地又被蓋上一層薄毯,徐暖伸手摸着放在一旁的話本,打算無聊翻了翻。

卻不小心将那話本給掉落在地上,正欲擡頭去見,卻見話本已被放在掌心。

徐暖睜開眼,便見尹若月坐在一旁,鼻間微微滲着汗漬,白皙如雪的肌膚都被這日頭曬得有些紅。

想來應當是等了不少的時辰,徐暖拉着她稍稍往裏座,拿起一旁的濕帕巾,替她擦拭發紅的肌膚,埋怨道:“這要是曬傷了,你就不心疼?”

尹若月微微側身,好讓徐暖方便些,低頭輕聲詢問:“公主為何近些日子來與那周夏交往過密?”

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徐暖稍稍遲疑的移開手,假借玩笑話敷衍:“你這大忙人,怎麽有心思來問我?”

尹若月神色很是正經,目光緊緊盯着徐暖。

兩人頓時陷入莫名的尴尬之中,尹若月伸手從袖口拿出小盒子,貌似十分珍惜。

那小盒子裏裝着的是藥瓶,只見尹若月指尖沾着那藥膏,一手撩起徐暖那袖袍,将藥膏輕輕塗在徐暖那疤痕上,動作很是輕柔。

徐暖見此,不免心間有愧,人家心心念念給自己送藥,自己這般遮掩實在是不好。

“周夏出身武家,家族戰功赫赫可偏偏她本人長的唇紅齒白,我其實就是困惑周夏肌膚如何保養這般好。”

一頓胡扯,徐暖心裏也沒定。

尹若月稍稍擡頭看了眼徐暖,輕聲說着:“公主只是為此事?”

徐暖艱難的點了下頭,應道:“這是自然,我怎麽會有別的念頭。”

比如一個病弱公主拉攏權勢什麽的,女主應當不至于聰明到這般地步吧。

“那便是月兒多想了。”尹若月停了手,将藥膏放在一旁,拿起帕巾擦拭着手說着:“月兒還以為公主對那周夏有意。”

有意?徐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個好借口啊。

“沒有的事,我想來喜歡清淨,哪裏會有這心思。”徐暖捧着一旁的茶應着。

尹若月目光稍稍從徐暖身上移開,語氣很是淡漠道:“可想來喜愛清淨的公主從未這般熱情找過一人。”

額……這道坎是跨不過去了嗎?

徐暖真的是無奈,只得尋思別的話題,開口說着:

“月兒真是多心了。”

“聽聞宰相有意給月兒尋找上門女婿,月兒這會難道不急?”

尹若月側頭看向徐暖,好似看不透般應着:“無妨,父親奈何不得我。”

“那……女子的事,你可打算與宰相大人說?”

“說?”尹若月不解的望向徐暖,眼眸裏思緒萬千,伸手拿起一旁的薄毯蓋在徐暖身上輕聲應道:“我與那女子又無媒妁之言,只不過是尋歡一場,不必拿到臺面上來說。”

如同石化般的徐暖,全然忘了自己本是想岔開話題,才聊起這事的。

可聽着女主這像是渣渣男主才說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月兒……你可不能要當花心大蘿蔔啊!”徐暖苦口婆心的勸說:“雖然女子相愛不易,你怎能輕易辜負那人的心意,這樣可不好。”

尹若月眼裏也是驚訝不已,像是被徐暖這般認真勁頭這吓到,怔怔地看着徐暖。

“公主……當真不覺得女子相愛為異類?”一向果斷的尹若月,很是猶豫地問道。

徐暖也被女主這猶豫的神情給弄糊塗了,心想難不成女主是害怕世俗眼光?

不應該啊,女主在書裏可是什麽事都敢做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月兒你不要怕,要是你與那女子真心意相通,我……可以登門跟宰相說情去。”徐暖滿是真誠地說道。

尹若月卻忽地笑了,低頭挨近着徐暖的肩,擁着徐暖爽朗的笑道:

“公主,這般樂于助人可不是好事。”

哎?

徐暖已然弄不明白尹若月的心思,側頭看着尹若月臉頰緋紅,眉頭已然沒了來時的糾結。

心中更是不解,稍稍與她拉開距離擔憂問道:“月兒你這般笑,我心裏慎得慌。”

“還是說那女子害怕世人眼光,那你也不要放棄,應當好好與她溝通。”

尹若月目光很是溫柔的看着徐暖,擡手替徐暖拾起那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衣,輕柔應道:“恩,月兒知道,有勞公主費心了。”

話說到如此,徐暖也沒從尹若月這聽到那女子半點消息,想來尹若月應當是在意的緊。

正當徐暖想的出神時,眉間被尹若月的指尖輕輕一點。

只見尹若月明眸皓齒,眉目間滿是溫柔,微風徐徐而來,晃動着身後的墨發。

有美人如此,真當是賞心悅目,徐暖倒有些羨慕那被尹若月放在心頭的女子。

畢竟尹若月的顏值真的是沒話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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