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徐暖還沒緩過神來, 整個人被尹若月攬在懷裏,耳旁便響起她的聲音說着:“今日所見所聞諸位還是慎言慎行的好。”

那一行人紛紛裝作無視般, 繞道而去, 徐暖卻覺得自己臉頰紅的厲害。

徐暖伸手緊緊的捏着尹若月的臉問道:“你……腦袋被燒壞了麽?”

“他們不過是仗着家裏有些封號的纨绔子弟而已, 又沒有實權, 量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尹若月握着徐暖的手,絲毫不介意徐暖正掐着自己臉, 狡猾地說着:“福王早已經惹了皇帝的不高興, 加上這事恐怕要不了多久福王那一黨就該下臺了。”

看尹若月這信誓旦旦的模樣, 徐暖只覺得她定是想好後招, 這才松開手。

也顧不上方才她那大膽的親近,顧自想着, 尹若月這竟然在短時間內想好如何拆分皇族的勢力, 那真的是太吓人。

不想才脫離的手,尹若月便又悄悄握住, 徐暖側頭說:“你想借我這公主名號做什麽?”

“自然是用來懲戒惡人。”尹若月親昵的湊近着應道。

公主命號說大不大, 可比那郡主總是要身份等級高些, 奈何徐晴他爹福王有錢有權,所以要嚣張許多。

自己無外戚在朝堂之上沒有人脈,所以容易受人輕怠,尹若月不同, 她身為朝廷命官又有宰相尹政撐腰, 想來要趁機拖人下水應不是什麽難事。

想通之後,徐暖才說了句,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壞人,滿肚子壞水。”

尹若月一臉委屈的看着徐暖,那原本睿智奪目的眼眸竟一下暗淡了下來十指扣着徐暖的手,也不言語顯得更是受了委屈。

徐暖被這麽突然的一招,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忙開口道:“我才不上你當,這會還沒什麽人,該早些去大殿祈福才是。”

不想尹若月卻停在原地不願走,手也不松直直的拉着徐暖,徐暖側過頭來,無奈的說着:

“真生氣了?”

尹若月搖頭,走了過來,突的嘴角上揚輕聲說道:“若我真是滿肚子壞水,那也是為了公主,可要是我下十八層地獄,卻是舍不得讓公主陪我受那苦難的,不如……”

這話語說到最後,尹若月竟故意的停頓,徐暖滿是好奇等着:

卻見尹若月好似不打算說了,率先拉着徐暖入寺廟。

這絕對是故意的。

山中大雪下的更是厚着,清早便見三兩僧人在清掃雪地,外頭寒風呼嘯,徐暖壓下心頭的困惑,随尹若月一同進入大殿。

還未見佛像,倒是先見那焚香煙霧缭繞,燒香跪拜祈願,尹若月的動作尤為熟練,好似時常來這祈福。

一旁的小僧人目光時常停在她身上,被徐暖撞見後,才腼腆的移開目光。

徐暖也沒法吐槽,尹若月确實是容貌出色,引人多看兩眼算是正常的。

畢竟将來那男配修羅場才是可怕之處。

起身,手中握着求來的護身符,出了大殿,外頭空氣雖冷冽,可沒有那濃重的焚香,還是舒服些。

“我祈願公主身體安康,公主祈的是什麽願?”

說這話時,尹若月已經把手握緊着徐暖的收,毫不顧忌的問着。

徐暖也算是麻木了,便由着她握着,應着:“自然是……”

想起方才自己等了那般久,徐暖便學着尹若月的話,也只說一半。

尹若月好奇的聽着,見徐暖一直沒了下文,便困惑的問着:“自然是?”

“所以公主祈的願是什麽?”

“不告訴你。”難得見尹若月這般認真好奇的神情,徐暖忍着笑說着。

便拉着尹若月随意的在這寺廟中走着,寺中多是安靜,很适合漫步賞景。

尹若月約莫着是反應過來了,也笑了應着:“公主居然會捉弄人了。”

“可不是我先捉弄你,是你方才先捉弄我的。”

側頭去看,尹若月好似認栽,沒有回話,任由着徐暖拉着走向別處。

有大片雪地沒有被清掃幹淨,腳印一串串的印在這遼闊的雪地裏,尹若月不知什麽時候落在後頭。

徐暖轉過身便見尹若月正順着自己踏過的腳印走着,模樣很是認真。

“你在幹什麽?”

“公主的腳印好小啊。”尹若月新奇的說道。

徐暖一聽,低着頭看着,對比腳印,确實是比尹若月小一些。

尹若月并肩站在一旁,側頭看見那方人群很是擁擠,便開口說:“聽聞清遠寺除卻祈求平安,姻緣符也是很靈的。”

“你要去?”徐暖回過神問着。

“去,反正都陪公主來,不求一道多可惜。”

尹若月像是玩笑般的說着。

徐暖有些猜不透尹若月想幹什麽,陪着她一塊去求。

姻緣廟小,可人卻多,偶遇看相大師,大師頗有趣味的說道:“真是奇妙,兩位姑娘緣分頗深吶。”

額……

徐暖還未曾反應過來,反倒是一旁的尹若月聽着這話很是喜歡。

只是那求姻緣符的人實在太多,這長長的隊,徐暖看着都有些暈,面色不免蒼白許多,尹若月瞧見後便沒再繼續。

特意讓僧人安排廂房休息,一旁侍女被派去熬藥,徐暖手中捧着茶杯,見尹若月仍是擔憂,只得說着:

“不礙事的,待會喝了藥自然會好些”

尹若月也不回話,只是嘆息了聲,伸手将那一旁的小暖爐放在徐暖手裏細聲說道:

“只怕待會要是起了高燒,就麻煩了。”

“沒事,反正生病是常有的事,你不要擔心。”

卻沒想到喝藥後,徐暖只覺得困的很,窩在那床榻打算小睡一會,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這感覺太熟悉不過了。

果然因着這一病竟然夜裏高燒不退,昏迷好幾日,等到徐暖發覺不對勁時,已經說不出話。

山間寺廟清淨,尹若月怕徐暖折騰下山,容易讓病情加重,便讓徐暖在這廂房養病。

輾轉便是大半個月,病情才稍有好轉,只是咳嗽卻不停,夜裏徐暖也睡不着,整個人消廋不少。

連帶着尹若月也廋了不少,清晨徐暖精神稍稍好些,便讓尹若月早些休息。

尹若月側躺在一側,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嗓子裏癢的難受,徐暖又不想吵醒尹若月,只好喝着滾燙的茶水壓下。

窗外像是在下着雪,聲音很是清脆,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芙兒進來送藥。

“公主該服藥了。”

“多謝。”徐暖伸手接着這藥碗,屏息一骨碌的喝下去。

待服下藥,徐暖握着帕巾擦拭着嘴,而後正欲喝些茶水時,見芙兒還未退下,目光凝望着那睡在裏側的尹若月。

徐暖尴尬的喝了口茶水,緩解着嘴巴裏的苦味,心想自己這算不算是電燈泡啊。

“公主,這裏是為小姐備的藥,勞煩公主勸小姐服下可好?”好一會,芙兒總算收回視線說着。

徐暖困惑的問道:“月兒她也病了?”

芙兒點頭應着:“是的,約莫是為了照顧公主,也感染了傷寒,可小姐不喜喝藥,每每都拒絕服藥。”

“好,我待會便讓她服下。”

“有勞公主了。”

待見芙兒退下,徐暖才覺得松了口氣,也不知是自己錯覺還是因為芙兒确實不對勁。

反正每次與她對視,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近申時尹若月才醒來,藥湯徐暖已經吩咐侍女熱了兩遍。

尹若月側身摟着半躺着的徐暖,慵懶地望着徐暖問着:

“公主可好些了?”

“我已經好多了。”徐暖見尹若月那肩上都未曾蓋好被褥,便伸手拉着被褥蓋好,手臂觸及尹若月臉頰時,只覺得燙的厲害。

這才發現尹若月臉頰緋紅一片,眼睛雖然精神,可呼吸沉重,就連手也燙的厲害。

“月兒你好像發燒了!”徐暖伸手摸着尹若月的額頭确認的說着。

尹若月微微垂眸,伸手握着徐暖的手,神智還算清醒,鼻音略微有些重說道:“這回倒是體驗公主生病時的感受了。”

聽着這話徐暖都不知說什麽好,伸手捏着尹若月的臉,“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難不成是真要燒壞腦袋不可?”

哪裏還有心思再與她說笑,徐暖讓侍女喚大夫來探病。

沒想自己病還沒全好,中途反倒接手照顧起病人來。

幸好尹若月身體一向好,不像自己生生挨了大半個月,不過一日燒便退了。

次日精神便已經好了許多,只是仍舊不喜喝藥。

徐暖也出不得門,眼下照顧尹若月更加是離不開。

午時用飯後,徐暖本欲小睡一會,尹若月卻精神的很。

隐約感覺有人湊近,徐暖睜開眼便見尹若月又要來偷親,忙伸手抵着尹若月的臉

,一臉嚴肅地說着:“我猜你會感染風寒,大抵就是沒少偷親我。”

尹若月聽後,眉眼間皆是笑意,身子微微顫抖挨着徐暖,伸手握着徐暖的手,俯身小心的親了下徐暖的臉頰,輕聲應道:

“偷香竊玉總是要些代價的,不過這代價我樂意承受。”

“偷香竊玉?”

徐暖推着挨近的尹若月,很是深意地打量着尹若月說着:

“看樣子月兒在外頭沒少做這偷香竊玉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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