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氣喘籲籲的回到家,他第一眼沒在床上看到餘非晚,然後連忙向浴室望去。
他輕輕地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門,裏面的人沒有給他回應,他将耳朵貼了上去,裏面完全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瞬間心裏一慌,一腳将門踹開。
看着将自己整個埋進浴桶裏的餘非晚,他的心髒瞬間停止,連忙上前将他從水中撈出。
餘非晚疑惑的看着憤怒的淩琛,随後有些虛弱地笑了笑。
“你回來啦!”
淩琛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晚進來一步會發生什麽事,就這樣死死的盯着餘非晚。
餘非晚只好解釋道。
“我只是不想單獨洗頭發!”
淩琛依然不說話,懷疑的看着他。
“真的!”
見餘非晚眼神誠懇,淩琛這才放心了些。
他悶聲道。
“我幫你上藥”
餘非晚有些尴尬道。
“算…算了,我自己來吧!”
然後他又低着頭說道。
“髒…”
聽到餘非晚的話,淩琛反而更加堅持,他看着餘非晚的眼睛,認真道。
“你才不髒,是他們髒”
餘非晚看着淩琛嚴肅的目光,心中一暖,放下手,接受了淩琛的好意。
淩琛給他上藥時特別小心翼翼,餘非晚覺得,被上藥的地方癢癢的,心裏也跟着癢癢的……
上藥的部位越來越私密,餘非晚紅着臉道。
“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淩琛也早已滿臉通紅,将藥遞給餘非晚後連忙逃出浴室。
餘非晚在家養了好幾天的傷。
這天,兩人正準備将被單洗一下。
餘非晚的手機響起。
兩人都看到了來電顯示,餘非晚顫抖着手接通。
“今晚八點,來皇鑽”
電話挂斷,餘非晚早已面色慘白。
淩琛連忙詢問。
“他打電話來幹什麽?”
餘非晚不說話,淩琛越發慌了。
“他是不是又叫你過去?”
這時餘非晚才轉過頭看了一眼淩琛。
但這一眼,淩琛就知道了答案。
“別…別去,好不好?”
餘非晚絕望地看着他。
“不去…能怎麽辦呢?”
淩琛跌坐在床上。
是啊!不去,能怎麽辦呢!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餘非晚走向地獄。
淩琛等在皇鑽的門口,一直等到淩晨三點多,才看到有人将昏迷的餘非晚架出來。
他看着衣不蔽體,滿身血跡的餘非晚,瘋了似的上前将他抱住。
工作人員被推開,露出不悅的表情,看着淩琛的長相,以為對方是餘非晚的同事,就拍拍手道。
“你來了正好,免得我們還得跑一趟”
說完就往回走去。
淩琛此時早已淚流滿面,他顫抖的将衣服脫下,為餘非晚蔽體,然後抱起他,帶他回家……
将餘飛非晚放在床上後,他拿出盆去浴室接了溫水,來到床前為他清理身體。
餘非晚模模糊糊的清醒過來,感受到淩琛正在為他清理最私密的部位,他用盡全力擡起手,抓住淩琛,虛弱道。
“別…太髒了”
淩琛輕輕的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捧起,然後親了親。
“不髒”
餘非晚越發掙紮起來。
他哭着求淩琛別碰他,離他遠點。
淩琛為了防止他亂動牽動了傷口,緊緊的将他抱住。
他輕輕的吻着他身上的痕跡,吻着他的傷口,嘴裏喃喃細語。
“不髒,你一點也不髒!”
或許被他的行為驚到,餘非晚停止了掙紮。
淩琛這才緩緩地松開他,默默地為他上起藥。
餘非晚睡着前迷迷糊糊的感受到額頭上一暖,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好好睡一覺!”
淩琛見餘非晚睡下,将房間整理幹淨後,又出門買了一些食物放在床前這才離開。
淩家。
淩椿随手将桌子上的水杯扔向淩琛。
而淩琛完全沒有要躲的意思,或許現在皮肉的痛苦能緩解一些他心裏的痛苦,血從頭上流入眼睛,他也不管不顧。
淩椿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還知道回來”
他大笑起來,只有淩琛自己才知道,他這是在掩飾自己的眼淚,自己的懦弱。
“怎麽?淩總這是怕我向上級舉報這次高考成績的真僞?”
淩椿聽到這話反而冷靜下來,居高臨下地嘲諷。
“你覺得會有用?”
“淩氏太子爺高考成績作假,您覺得這個标題怎麽樣,好聽嗎?”
見淩椿就這樣看着自己不說話,淩琛将雙手默默的藏在了背後,然後死死的握緊自己發抖的手。
他揚起嘴角道。
“您一直這麽着急的找我,是怕我在外面亂說,給淩氏蒙羞是吧?”
“是又打算把我關起來嗎?”
淩椿冷哼。
“諒你也不敢到處亂說什麽!”
淩琛瞬間激動。
“我為什麽不敢”
後面的話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畢竟我是…受害者!”
淩椿猛的站起,一耳光扇在淩琛的臉上。
淩琛倒在地上許久後才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對方此時已經恢複了平時鎮靜的模樣,他語氣沒有起伏的問道。
“所以,你想怎麽樣?”
淩琛站起身,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服,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弱勢,這才擡頭迎上淩椿的目光。
“送我出國!”
淩椿看着淩琛那充滿恨意的眼神一愣,随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他問。
“你以為出國會很好過?”
淩琛在心裏暗想,起碼你們管不着他了,但面上道。
“一張高學府錄取通知書,換一次出國的機會,不過分吧!”
淩椿被他的想法蠢笑了。
“你覺得,你有機會跟我談條件?”
淩琛聽到他的話瞬間慌了神,他破罐子破摔。
“那你等着淩氏上頭條吧!”
看到淩琛驚慌失措的樣子,淩椿這才安心。
“你倒是天真”
淩琛知道,這場賭博他又輸了,但他依然不願意向他低頭,迎上那雙看似和藹實則兇狠的雙眸絕望道。
“大不了就是死”
于是淩琛又被關了起來,他想起最初回到淩家時他的反抗,被身體心理雙重折磨的日子。
隐忍了這麽多年,最終還是逃不過。
他坐在空蕩的地下室,沒有一絲光亮,額頭上的血跡早以幹涸,嘴唇幹裂,這樣暗無天日的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天,他仿佛失去水分的魚,無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這一次他真的要死了吧!
媽媽,你後悔将我送回淩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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