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但對方只是面無表情的對淩海道。

“拖出去!”

淩海聽到後一喜,但還是面不改色的叫來保镖,然後暗自吩咐道。

“給我往死裏打”

那一次是淩琛被打的最嚴重的一次,全身是血的躺在路邊,仿佛已經死去,但他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因為在他看來,沒有比絕望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餘非晚從宴會上偷偷跟了上去,直到保镖離去,他才敢靠近。

看着全身是血的淩琛,他吓得臉色發白。

“淩琛,我帶你去醫院吧!”

聽到餘非晚的聲音,他才有了一絲感覺。

“不去醫院”

說完他就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看着眼前的木板床,淩琛以為自己回到了學校的宿舍,但很快就在心裏否定了,他從周圍的物品中,分析着房間的主人。

整個房間的空間很小,一眼就能望穿,周圍特別雜亂,上鋪堆滿亂七八糟的衣物,床底下放着鞋,一個桶和一個盆,盆的上面零散的放着一些洗漱用品,整個房間最整潔的就是書桌,上面放着一把吉他,可以看出主人的珍惜程度,書桌左邊是一扇窗戶,外面挂在幾件已經曬幹的衣服,而與窗戶相臨的是一件很小的浴室。

淩琛剛準備去浴室看看,就聽到屋外傳來的腳步聲,很快房門就被打開。

剛進來,兩人就對視上,餘非晚看到淩琛驚喜道。

“你醒啦!”

随後連忙走進來将門關上。

淩琛往床邊走了走,露出光線,看着餘非晚道。

“嗯,謝謝你”

樂珩将自己手裏提的東西随便找了個地方放下,坐在了房間唯一的椅子上,這才回答道。

“不用謝我,這是淩總為資助生們安排的宿舍”

淩琛沉默着沒有回話,在床邊坐下。

房間內安靜了許久,餘非晚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淩總好像在找你,你确定不回去嗎?”

淩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着他道。

“你知道我是淩椿的私生子了!”

淩琛的語氣是肯定的,所以餘非晚就直接承認了。

“大概猜到了”

淩琛的臉色變得陰沉。

“所以你就不想幫我了?”

餘非晚一愣。

“我…沒有,只要你不嫌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淩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在這不比待在淩家好?”

餘非晚想到淩海對他的打罵,沉默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指了指剛剛買回來的食物道。

“我下午還有一個活動,你要是餓了,先吃點零食墊墊肚子!”

剛起身,有想到什麽似的,在床旁邊的箱子裏翻找起來。

很快他找到了房間的備用鑰匙,然後遞給淩琛道。

“出門記得帶鑰匙!”

淩琛看着餘非晚離開的背影心想。

他這是同意……收留自己了?

再次回到宿舍,餘非晚發現房間整潔許多。

他心中有點不好意思,有些別扭的将剛打包好的食物遞給淩琛。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打包了經常去吃的牛肉面,我覺得挺好吃的,你嘗嘗!”

淩琛接過,又道了句。

“謝謝!”

他确實餓了,三兩口就吃完了,餘非晚問道。

“是不是不夠?下次我多大包一份!”

淩琛有些不好意道。

“夠…夠了…”

他這樣白吃白喝白住不給錢的人,餘非晚願意收留他,已經讓他很感謝了。

這個對話結束,兩人都陷入了尴尬,在這樣的狹小的空間中,根本沒辦法逃避,不管站在哪裏都能清楚地知道對方在幹什麽。

空氣中還彌漫着牛肉面的香味,久久無法散開……

突然餘非晚想到床鋪還沒收,這才拯救了兩人的尴尬。

他有些不自然的道。

“對了,上鋪要收出來,不然晚上你沒地方睡覺了”

說着餘非晚就往上鋪爬。

淩琛自然的站到他的身後,防止對方摔下來。

餘非晚将行李箱遞給淩琛,淩琛接過放到地上。

餘非晚原本是想将衣服一股腦地塞進行李箱的,但看了一眼淩琛,于是老實的疊了起來。

淩琛也幫起忙來。

兩人安靜的整理着,很快就收拾好了。

餘非晚拿出備用床單,兩人也很快鋪好。

沒有事幹後,再次陷入尴尬。

餘非晚有些後悔剛剛收拾那麽快了……

他再次坐下時,習慣性地拿起桌子上的吉他。

想到床上坐着的淩琛,愣了一下,随後故作自然的彈了起來。

淩琛聽得很認真,那時,他才知道,音樂可以讓人心裏這樣的平靜。

一曲結束,淩琛問道。

“這是什麽曲子”

餘非晚忍不住揚起嘴角回答道。

“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淩琛點了點頭,深深的将曲名記在了心裏。

這樣治愈的音樂每晚都會在房間裏響起,仿佛像約定好的一般,默默的點亮,兩個人黑暗的心。

未來仿佛還充滿着希望。

直到一天餘非晚拖着滿身的傷痕回來,一進門就跌倒在地上。

淩琛驚慌地上前将他抱回床上。

看着他嘴角的血跡,眼旁的青腫,以及脖子上暧昧的痕跡。

淩琛眼睛一酸,顫抖着手,解開他的衣服。

皮開肉綻的鞭痕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再也沒有勇氣往下繼續揭露。

他雙眸猩紅,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在床上。

“我殺了他”

說完他轉身,帶着不顧一切的決然。

“別…別去…”

餘非晚連忙抓住他的手,淩琛沒注意,餘非晚就這樣被帶倒在地。

淩琛聽到聲音回頭。

看着餘非晚無力的雙腿,他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可…可以…幫我買藥嗎?

淩琛連忙擦掉眼淚點頭。

“嗯嗯”

他跑出門,逃避着他不敢面對的場面,他真的覺得很無助,他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

不管他再怎麽努力的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都能讓人輕易的抹殺。

他好像總是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不管是曾經的母親還是現在的餘非晚,他誰也守護不了。

他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特別可笑,畢竟他連自己都保不住,現在還靠着餘非晚活着呢!還談什麽守護呢!

他失魂落魄地來到藥店,買好藥後就快速的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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