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死神的工作

第80章 死神的工作

鐵皮箱裏的黑色巨蛋頂端出現了顯眼的裂紋, 而在裂紋的最中心出現了一塊不規則的孔洞缺口,露出了黝黑的蛋殼內部。

傑森發誓他只是照舊地敲了敲蛋殼,甚至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做什麽, 往日裏被他用小鐵錘敲擊的蛋殼就忽然跟冰箱裏的雞蛋一樣脆弱不堪、‘咔嚓’破碎了。

傑森愣在了當場,他屏住呼吸等待了幾秒鐘後, 慶幸地發現蛋殼的破碎并沒有擴大, 只維持在了最開始的上端部位。

傑森從地上撿起來了一塊蛋殼碎片收進口袋裏,又用手機打着光小心翼翼地附身照了照蛋殼內部。

光源從蛋殼頂端的缺口打進去只能看見同樣的黑色, 而在黑色底部的最中心則似乎有一團同色的毛絨物體,它表面的絨毛被手電筒燈光照出了透亮的白芒。

“……”

傑森拿着手電看了又看,确定在‘黑色巨蛋’的中心底部,真的存在着一團似乎有着毛發的物體。

它看起來不大,至少還沒有黑色巨蛋的一半大,甚至可能更小。

它對光源沒有任何反應, 因此可能沒有眼睛……當然, 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它根本不是活物。

但目前看來,眼前這個漆黑的大家夥、再加上裏面的毛絨物體……

傑森不禁重新打量起了眼前通體漆黑、重量遠超想象, 看起來絕對不可能屬于他已知生物中任何一種的‘黑色巨蛋’咕哝道:“……這東西該不會真的是一顆蛋吧?”

這讓傑森不由得疑惑, 這完全不符合常識, 按理說卵生生物的蛋殼無論如何都應該是與本身體型貼合的,以蛋殼內部那只毛絨團子的大小,擁有這種尺寸的蛋殼……怎麽看都又別扭又不合理。

蛋殼破碎後,傑森一直在等待着黑色巨蛋中‘生物’的反應,但出乎他的意料,無論是蛋殼裏那團長滿了黑色絨毛的東西, 還是黑色巨蛋本身,都沒有因為蛋殼的破碎而發生更多的變化。

這和傑森腦海裏閃過的各種可能畫面, 完全不符。

猶豫再三,傑森沒有輕舉妄動,他退後了兩步拉開了和黑色巨蛋裏不明生物的距離,取出手機翻開了通訊錄,撥打了路加維爾的電話。

再怎麽說,這東西也是路加維爾藏在家裏的,蛋殼碎了,他怎麽都該通知一下路加維爾……

……

……

匡提科,BAU的專屬飛機上。

路加維爾聽着珍妮弗講述昨天夜晚芝加哥的兩位警察在巡邏的時候,被一名瘾君子調查之後發現屍體的經過。

“……芝加哥的警方目前正在調查該名女子的身份,暫時還沒有任何收獲……”

“……事後芝加哥警方對他開展了嚴密的盤問,但事實證明,他只是單純的目擊證人,”JJ言簡意赅地總結說:“他和其他幾個人當時一起約在倉庫聚衆吸毒,結果就發現了那具屍體……當時他被吓壞了。”

聽完JJ的描述,霍奇說:“嗯,事情應該和他無關。”

等珍妮弗大致的講述完成後,換做了昨天就把資料檔案拿走回去研究的路加維爾來概述案件經過:“第一起案件的被害人于一個半月前失蹤,芝加哥的警方在上個周發現了她的屍體,她的內髒被全部掏空,被人掩藏在公墓的空墓室裏……”

“第二位死者則是被以同樣的手法殺害處理,被綁着石頭抛屍在了郊外的河道裏,後經調查發現,受害人的父母曾在一個月前報警,聲稱女兒失蹤……”

路加維爾總結說:“據調察兩名被害人除了住在相鄰的街區,以及都是年輕的白人女性這兩點以外,并沒有其他的相同點,彼此之間同樣互不認識。”

瑞德翻看着手裏的資料,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眉頭緊皺地說:“所以芝加哥是在一個月內就連續發生了三起剖屍殺人案?”

“是的,準确的說是屍體在一個月內被發現,但具體的屍體死亡時間等信息……”

路加維爾翻了遍案件報告,他已經初步地适應了自己的工作,路加維爾确定地回答道:“芝加哥警方給出的案件報告裏并沒有提及屍檢結果。”

“……”摩根翻出了案發現場的前兩張圖片,又看向了跟芝加哥警方剛剛聯絡過的珍妮弗說:“昨晚的屍體是在廢棄倉庫裏發現的?具體是什麽情況?”

“……準确的說,是廢棄倉庫的垃圾堆裏。”

珍妮弗解釋說:“他們——目擊證人和同夥們想要點燃垃圾堆、縱火取樂的時候發現了被丢棄在垃圾堆的被害人。”

說着珍妮弗操縱着打開放在他們中間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給留守在匡提科BAU基地的加西亞打去了視頻電話:“加西亞,芝加哥那邊的資料發給你了嗎?”

“嘿,漂亮的金發女孩,這是毋庸置疑的。”

屏幕裏出現了加西亞坐在電腦前的身影,她一身靓麗的連衣裙裝扮,雙馬尾上別着可愛又誇張的五角星發卡,加西亞搖着頭說:“但我得說,一大早就看到一位年輕的女性被這樣對待……對我來說還是太不友好了……”

說着,屏幕上加西亞的影像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張抛屍現場的照片。

灰敗破舊的倉庫的一角堆滿了各種髒亂的廢棄垃圾,而在垃圾堆裏赫然伸出着一只蒼白的人手,這只手掌的指甲上還塗着大紅色、略顯斑駁的指甲油。

緊接着,屏幕上的畫面再度變幻,看起來是芝加哥的警方清理了掩埋在屍體上的垃圾堆後拍攝的照片,打開的腹腔、流膿的污水和蚊蟲,女人漆黑而空無一物的眼眶。

“照片資料就是這些了,”加西亞的影像重新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至于文字記錄我都發給JJ的檔案了,朋友們。”

“謝謝你,加西亞。”霍奇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加西亞沖着電腦這端的路加維爾笑道:“很高興的認識你,英俊的藍眼睛男孩。”

“很高興認識你,加西亞。”路加維爾沖加西亞微笑地打招呼說:“路加維爾,或者稱呼我路加。”

“路加,真是個好名字。”加西亞笑嘻嘻地說,看起來沒有了剛開始的沉郁。

“……前兩起案件,從抛屍的情況來看,兇手都是在試圖隐藏屍體、避免被警察發現,”瑞德皺着眉說:“但是從昨晚的發現的屍體上,可以看出兇手減少了在隐藏屍體上花費的精力。”

“這意味着什麽?”

路加維爾隐約通過他們的一問一答意識到了點什麽,但還較為模糊,他問:“是兇手知道之前的屍體被警方發現了,所以自暴自棄嗎?”

“暫時還不能排除這個可能,”霍奇接話說,他神情嚴肅地浏覽着詳細的案件說明,說:“但兇手作案的冷卻時間越來越短,為我們指明了除此之外的可能性。”

“……你是說,”路加維爾若有所思:“在警察發現屍體以前,甚至被害人被殺害之前,就有別的因素刺激到了他。”

“是的。前兩名受害人的綁架時間一致,只不過後者的父母報案時間較晚,”摩根說:“這不可能是他第一次犯案,沒有哪個犯人會在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就單獨瞄準兩個獨立的目标,并且還如此分毫不差地殺人剖屍。”

“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

霍奇總結說:“這個兇手在此之前就犯下過多起連環殺人案,但作案周期較長亦或是精心處理了屍體,所以并沒有引起芝加哥警局的注意。”

“但是近期有什麽事情可能影響到了他……”

路加維爾試探着确認道:“讓他的殺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不畏懼被警察發現?”

“嗯,”霍奇認可地點了點頭,沉吟着說:“但這暫時只是一個可能,具體的情況還要到抛屍現場進一步查看、确認。”

“但不論如何,我們能确定的是,只要是連環殺手就不可能寄希望于他們能夠自己踩下剎車,”摩根搖了搖頭,說:“特別是殺人給予他們的滿足感會随着次數多累計越來越少,這會倒逼着他們不停地加快殺戮的腳步。”

“好消息是,目前看來兇手在綁架被害人後并不會立刻殺害,這給我們留出了一定的時間和更多鎖定他的機會。”

說到這裏,霍奇看向了所有人說:“壞消息是,這不是絕對的,我們沒法肯定他假如是受到了什麽突然的刺激,接下來他的犯案模式會不會出現更大的變化。”

“因此,我們要盡可能的趕在再次有人失蹤前抓到他……”

霍奇神情冷冽地說:“他不會給我們留出太長的時間,距離兇手下一次犯案的不會很久,我們得趕在下一個女孩出事前,找到他。”

“加西亞你負責調查出現在已知的三位受害人的過去經歷,盡可能地尋找出她們的共同點,以及據此篩查芝加哥目前接到的所有失蹤女性名單……”

“明白了,”加西亞答應說:“放心交給我吧,長官,那麽我要去工作了朋友們~”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這名古靈精怪的黑客小姐就斷掉了視頻通話的界面。

“路加維爾,JJ你們兩個人負責聯絡被害人的家人、朋友和同事,經可能多的獲取更多信息。”

說着,霍奇的視線落在了路加維爾和珍妮弗身上:“同時,和警方聯絡召開新聞發布會,我們需要更多潛在案件的線索,确認昨天被害人的身份以及讓更多女性知道在這座城市裏,有人可能正在等待着她們的落單,威脅她們的生命安全。”

“明白了。”

珍妮弗和路加維爾先後答應了下來:“好的。”

霍奇微微颔首,又看向了正翻出芝加哥市地圖塗塗畫畫着什麽的瑞德和摩根,安排說:“摩根,麻煩你去各個抛屍現場都看一遍,檢查還有沒有什麽遺落的線索,發揮你的特長,盡快模拟兇手心裏,給出犯罪嫌疑人側寫。”

“我去找法醫詢問這幾起案件的具體解剖結果,至于瑞德……”

霍奇的視線落在瑞德還打着石膏的腳上,他沉吟說:“你負責留在警局裏,根據三名被害人的抛屍和失蹤地點,通過舒适三角,用你最擅長的編碼危險表面來确定并縮小嫌疑犯可能居住的地點。”

埋頭正在地形圖上對比案件資料标出主要地點的瑞德擡起腦袋,點頭說:“正在做了。”

“嗯,”霍奇點點頭說:“除此之外,麻煩你調閱下芝加哥市近五年的非正常死亡案件,尋找可能是未被發現的其他關聯案件……我結束法醫那邊的會面就過去和你彙合。”

霍奇又轉頭确認般地看向了JJ和路加維爾:“你們走訪結束後可以返回警局一起幫忙,我猜這會是個大工程。”

“沒問題,”珍妮弗偏了偏腦袋說:“我可能還要為新聞發布會的事情忙碌,帶着路加走一遍流程後,我們會盡快返回的。”

路加維爾跟着點了點頭:“我會努力不拖後腿的。”

這是路加維爾第一次出外勤,也是他第一天上班,他不打算在聽話照做之外再嘗試什麽,多聽多學多看是他目前的打算。

“嗯,辛苦了。”霍奇說。

“我也會在勘察完抛屍現場後,盡快返回芝加哥警局幫助你們的。”

摩根同時朝着路加維爾笑了下,說:“放心吧,夥計,你肯定會很快适應節奏的。”

路加維爾神情舒展了一點,他點頭說:“借你吉言了,摩根。”

……

……

芝加哥。

BAU的衆人一下飛機就紛紛借用當地警局的警車,按照霍奇之前分配的任務展開了各自的調查任務。

昨夜發現屍體的廢棄倉庫前,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附近的公路上。

摩根打開車門大跨步邁向了被警戒線圍起的廢舊倉庫。

‘滴嗚~’

警笛聲在廢棄倉庫前面拉起的警戒線附近不斷響起,摩根拉開了警戒線同時對着想要阻攔他的一位本地警官出示了證件‘我是FBI’,然後他便和迎上來的哈裏森·瓦倫一起邁入了警戒線裏。

“你好,你就是FBI的行為分析專家嗎?”

胖警官哈裏森·瓦倫熱情地朝着摩根伸出手,自我介紹說:“我是哈裏森·瓦倫,昨天是我和同伴在巡邏的時候發現的屍體。”

“戴瑞克·摩根。”

摩根和哈裏森·瓦倫握了一下手就很快松開,率先朝着倉庫裏面走了進去,他一邊走向在照片裏看見過的垃圾堆,一邊對身旁的警官詢問說:“你們昨晚就是在這裏發現屍體?當時目擊者在報警前有沒有移動屍體?”

“當然沒有警探,”哈裏森·瓦倫拍着胸膛保證說:“那小子都被吓傻了,幾個同伴更是吓得直接跑了,在我們到來前絕對沒人碰過屍體。”

“嗯。”

摩根蹲下身,仔細地看着垃圾堆,回憶着今早在飛機上看見的屍體照片,在心中模拟着兇手選擇在這裏抛棄屍體的心理活動和動機。

“摩根探員……”

哈裏森·瓦倫見摩根只是時不時地彎腰查看、又間或站直身體後退着思索打量,他不由得出聲詢問說:“需要我們做些什麽嗎?”

“不用了。”

摩根的注意力都放在‘假如我是兇手,我會選擇這麽做’的心理模拟上,他随口拒絕說。

“可是……”

哈裏森·瓦倫卻困惑地繼續打斷說:“你就這麽呆看着,能看出來什麽啊?”

摩根挑眉,他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抹笑容,笑容帶着點痞氣:“為什麽不能,瓦倫警官?”

哈裏森·瓦倫半是好奇半是不服氣地問:“那你倒是說說你看出來什麽了?”

“兇手憎惡女性,至少是和死者有共同點的女性。”

摩根臉上的笑容變淡,他蹲下身,指着指左邊那堆垃圾——那原本是堆在屍體身上的:“兇手使用垃圾遮蓋屍體,卻故意留出了一支手掌……這說明他堆疊垃圾并非是出于遮掩的意圖,而是為了羞辱,他在通過這種行為洩憤。”

“而死者所代表的是他在過去生活裏憎恨的女性縮影或是投射。”摩根總結說:“‘她們’可能是女友、母親、教師、收養人或者別的什麽。”

“你能确定嗎?”

胖警官哈裏森·瓦倫半信半疑地說:“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在掩埋屍體的時候不小心露下的手掌?”

“……”

摩根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他站起了身,說:“因為他把死者的胸腔和腹腔都用這裏的垃圾填滿了……他在處理屍體的時候,是有着足夠的時間、精力和耐性,讓她被徹底掩蓋在垃圾堆裏,不露出馬腳的。”

……

……

芝加哥警局的法醫解剖室裏。

女法醫拉出來了和本次案件相關的三具遺體,一一地和霍奇講述着屍檢結果:“……她們都被摘取了眼球和所有的髒器……根據檢測,她們的傷口基本都存在生活反應。”

“存在……生活反應?”

霍奇愕然擡頭地看向了女法醫:“你是說她們被摘掉這些器官的時候……都還活着?”

“至少,剛開始是的”女法醫嘆了口氣,神情沉郁:“她們都是在這個過程裏死去的。”

霍奇的臉色難看至極。

……

……

芝加哥警察局,BAU的臨時辦公室裏。

瑞德問警長借來了一塊白板和篇幅較大的芝加哥地圖,在上面繪制出了涉及本案的幾個主要地點,并且同步進行着編碼。

珍妮弗則是在和路加維爾簡單交代了一下問話的要點後,就将詢問死者家屬和朋友的任務交給了路加維爾,匆匆和警長一起去召集媒體,召開新聞發布會了。

“所以,其實您的女兒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家出走了嗎?”

路加維爾抓住了男人話語裏的漏洞一邊确認,一邊飛速地在本子上記錄着第二位被害人父親講述的重點。

作為一個父親,他面對女兒死亡的反應堪稱冷漠,甚至還有點不耐煩:“你們不是幾天前已經問過了一遍嗎?為什麽還要問?”

“您在之前的筆錄當中并沒有提及這一點,”路加維爾微皺眉頭,他從對方的反應裏嗅到了些許反常:“既然她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家出走和你們中斷了聯系……你們又是怎麽知道她在一個月前失蹤,前來警局報案的?”

“……”男人沉默了許久,最後他才在路加維爾收斂笑容的注視下,不情不願地開口說:“她以前每兩個周都會給我打錢回來的,這次拖了這麽久,打電話催也不接,我以為她又跑——所以就來報案了。”

“……”

路加維爾毫無障礙地理解了他話語裏躲閃着不肯直說的內容: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因為女兒失蹤而報警的,他只是想要以‘失蹤’的借口讓警察調查出離家女兒的蹤跡,逼迫她繼續給自己提供賭資而已。

而且,看這家夥的态度,他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路加維爾壓下皺眉的沖動,維持着冷靜客觀的态度繼續按部就班地詢問着,确認他是否還隐瞞了什麽。

“所以……”

瑞德停下了塗塗畫畫的動作,他拿着白板筆轉頭看向了剛送走被害人賭鬼父親的路加維爾:“他逼迫未成年女兒成為站街女郎,為自己賺取賭資是嗎?”

“……”路加維爾沉默了一會兒,第二位被害人今年二十歲,三年前選擇離家出走時最多十七歲,而在她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又是忍受了多久誰也不得而知。

“真可惜,”瑞德慢吞吞地說:“他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我打賭他一定性侵過她。”

“什麽?”路加維爾愕然擡頭看向重新拿起畫筆的瑞德。

“他是個戀童癖,他的手機鎖屏壁紙是個和他女兒很像的黑發棕眼女童泳裝照片。”

瑞德低垂眼睑,筆尖在白板上流出一串晦澀難懂的公式:“她的顧客也是,他們有着自己固定的圈子,而這種人沒可能拒絕觸手可及的獵物。”

路加維爾臉上的表情空白着缺失,語氣毫無波瀾地問:“能抓他嗎?”

“……除非他又對別人出手了。”

瑞德說完就想要繼續擡筆,他頓了頓,停下動作扭過頭看向路加維爾,略顯生硬地說:“這不是我們的任務……現在更重要的是,追查殺掉那幾個女士的兇手,路加維爾。”

路加維爾對上瑞德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毫無障礙地理解了這個有點難懂的寬慰,他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了一個較淺的笑容:“我明白了,我不會本末倒置的。”

瑞德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他憋出來了一句:“第一位被害人的家屬還要一會兒才來,你可以去倒杯水。”

“你說得對,博士。”

路加維爾這才真的笑了起來,他順從地站起身,拿起紙杯說:“要幫你來一杯嗎?”

“可以,我要咖啡。”

瑞德快速答應了下來,毫不推脫地把手邊的紙杯遞給了路加維爾:“叫我瑞德就可以。”

路加維爾眨了眨眼睛說:“好的,瑞德博士。”

瑞德看了路加維爾一眼,聳聳肩說了句‘随便你’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白板上。

路加維爾面帶笑容地端着兩個紙杯邁步走出了BAU的臨時辦公室,他臉上的笑容在他背對着瑞德、離開辦公室的一刻淡化了下去。

他原來還挺有道德底線的啊……

路加維爾沒什麽表情地想:還是說本來這種家夥就沒必要繼續活着浪費空氣?

路加維爾一邊禮貌地詢問着本地警員茶水間的位置,一邊在心裏呼喚起了系統:【統子?】

【……幹嘛?】

系統警惕說:【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路加維爾笑了笑說:【我只是想知道‘死神’現在……蘇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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