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盤點一下你童年最愛的零食有哪些?

——興華食品近些年走下坡路的原因何在?

——據傳興華食品最大加工廠爆出安全問題,已致五人死亡,十八人住院……

——老牌企業究竟是該固守市場,還是謀求轉型?身為當家人的她,究竟會做出什麽選擇?

“在看什麽?”今天周末,兩人出來放松,朱婧然的頭湊過來,看她的手機屏幕裏停留的新聞頁面,“興華食品?”

“我們小時候經常吃的那個棒棒糖還有辣條,對了!還有早上經常去小賣部去買的面包,再配上一小瓶紙盒牛奶的那個,是不是就是興華這個牌子的?”

程顏點頭。

小學的時候,程顏也喜歡吃零食。

她每周有爸媽給的特定份額的零花錢,這些零花錢都用來和朱婧然一起去小賣部買零食了。

一回憶,朱婧然勾起了饞蟲,她是很愛吃一些小零食的,“就是這幾年感覺沒有見過了。”

她去超市購物,好幾次都想找,沒找到。

程顏退出新聞頁面,說:“好幾年前它們就不生産了。”

朱婧然失望:“啊,它們做的挺好吃的,我吃其他的,都不是那個味道。”

“說真的,我真的不明白有些商家是在幹什麽,做的好吃的東西,賣個兩年歇菜了,一問不生産了。那些又難吃又貴的東西,一個勁地研發新口味,貨架上從1.0版本升級到5.0,一脈相承的難以下咽。她們都不做市場調研的嗎?我真服了。”

朱婧然怨念非常深,小時候可支配的零花錢少,買喜歡吃的要精打細算。長大了財務自由,想吃的東西卻沒有了,只剩下一些難以下咽的立在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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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板簡直是腦子進水了。”她憤憤點評。

程顏沒有附和,盡管曾經她也有這樣的想法。

她說:“或許是當老板的和我們看到的視角不一樣。”

朱婧然哼了一聲:“反正是他們抛下市場的。所以這個什麽興華食品,是不是要倒閉了?”

程顏無奈:“怎麽可能?那是老牌企業,看一點似是而非的新聞就揣測企業要不行了,也太草率了。”

朱婧然抱胸看她:“那你愁個什麽勁兒?就算倒閉,這公司和你也沒關系啊。”

當她沒看出來她臉上的愁色嗎?

程顏微怔,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很愁?

不再糾結這個,她放下手,微嘆:“我有個朋友,和這家企業有關。”

朱婧然在她身邊坐下:“你要是很擔心你的朋友,去找她吧。”

程顏搖頭:“我沒聯系上她。”

朱婧然托腮看她:“好吧。那就先別想了,我帶你回去吧,我們一起吃完晚飯,我送你回學校。”

程顏看了眼她那輛炫酷的摩托,說:“我來載你吧。”

她和朱婧然一起考的駕照,C1和D證都考了。

将頭盔抛給朱婧然,程顏長腿一跨上車,琥珀色的眼睛看她,示意她跟上。

朱婧然吹了個口哨:“酷!”

興致勃勃地坐上後座,抱着程顏的腰,她興奮道:“出發!”

程顏開起來比她猛多了。

環海公路上,摩托一路疾馳,呼嘯而過。速度快的像是下一秒要飛出去,讓人腎上激素狂飙。

到了朱婧然店前,程顏摘下頭盔,用手從前到後将頭發一捋,側頭問:“出去吃還是外賣?”

朱婧然臉上的興奮還沒褪去,看着程顏的雙眼泛光。

“姐妹,技術還是這麽牛,風采不減當年!”

程顏嗤笑:“什麽當年,去年的事情而已。”

朱婧然嘻嘻笑,看程顏熟門熟路地進店找水喝。

很多人在看到朱婧然的第一秒,都會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很會玩、很會搞刺激的女生。

但殊不知,同為朋友,看起來一向是乖乖女的程顏,才是那個最不要命最會搞刺激的人。

玩摩托,朱婧然是程顏興趣的領路人。

但誰也沒想到,程顏在一成年就和朱婧然考了駕駛證後,就去玩地下賽車了。

高考那個暑假,她在地下賽車場裏,玩了兩個月。一開始作為新手,程顏一直都是墊底的那個,但是一周後,半個月後,這個局面就被打破了。

靠着不惜命的态度和卓越的技術,屢次斬獲冠軍。

這是後來程顏拿着一沓錢請中間回來的朱婧然吃飯的時候,她才知道的事情。

當時朱婧然就一個感覺:刺激啊姐妹!

後來朱婧然還去看了一場她的比賽,切切實實體驗了一把生死時速的博命感。

就在朱婧然以為程顏會在賽車這條路上深耕的時候,暑假一過,大學一開學,對方就對地下賽車場說拜拜了。

她還記得當時和程顏的通話——

“為什麽不去了?當然是想體驗一把掙錢的感覺了。現在要開學了,自然要上學。”

“……你缺錢的話,憑借市狀元這種名號不是可以幹點別的?做家教的話也很掙錢吧?”

“不想去做,很無聊。”電話那頭的程顏說。

朱婧然沉默半響,說:“我懂了,掙錢是小事,你就是想找刺激,想玩命。”

她似乎懂了程顏為什麽要這樣做,此後,再也沒問過這種問題。

十八歲,邁向成年的第一件事。

程顏考了駕照,跑去玩賽車。

一切從新開始的時間裏,她選擇聽天由命地放逐自己的生命。

運氣是眷顧她的,受過傷,但沒受過威脅生命的重傷。

在她給自己設定的期限一到,她又轉頭一變,重新回到了曾經那個乖乖巧巧的好學生。

程顏沒有和她聊過這些,但作為這麽多年的好朋友,朱婧然就是懂了。

她跟在程顏後面,看她仰頭喝水。

喝的太急的時候,細小的水流順着她的嘴角溢出來,滑過修長的脖頸和吞咽的喉嚨,看起來性感又迷人。

那雙握着瓶子的手也是,又細又白,使勁的時候,手背青筋繃起,讓人遐想,令很多姬崽都錯不開眼。

就程顏喝水這個場面,吸引過好幾個女生來要聯系方式。

“她們都說你是乖乖女。哪裏知道我們的乖乖女其實最野了?”

想到曾經某個人對程顏的評價,朱婧然忿忿:“戲精一個,偏偏那群人是瞎的,就愛你這款。”

程顏聽她突如其來的酸言酸語,睇她:“誰惹你醋了?”

朱婧然笑的很歡樂:“沒人惹我。”

就是想到曾經某個人也找程顏要過聯系方式而已。

程顏不擺她。

朱婧然平時還好,一旦想到某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時,就會有點不正常,她習慣了。

“到底是出去吃還是外賣,想好了沒?”

朱婧然收起笑意,終于正常了:“出去吃吧,還去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

程顏:“OK。”

朱婧然說的那家店是個面館,店裏的砂鍋面一絕,兩個人高中的時候時常光顧。

離這裏也不遠,幾分鐘的路程,兩個人索性走路過去了。

進店照例點了一碗招牌面,程顏又加了個蛋,在等飯的間隙裏,她接到了陳舒華的電話。

“學妹,我之前有事,沒接到你的電話,是有什麽事情嗎?”陳舒華的聲音含着擔憂。

程顏心一軟,盯着桌面的紋路,說:“沒事,就是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想打電話問你在做什麽來着。”

陳舒華松了口氣:“我手機那會兒靜音了。”

程顏嗯了一聲,“沒事,你不用擔心。”

“好。”

似乎該挂電話了。

程顏又想起那些新聞,握着手機問:“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正準備……”陳舒華說着頓了一下,又拐了話頭,“你吃了嗎?”

程顏說:“剛點上,還沒吃。”

陳舒華低聲問:“我能去找你嗎?”

“……”程顏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朱婧然。

朱婧然看到她的眼神,心領神會地點頭,示意可以。

程顏道:“我在和朋友一起,學姐要是願意的話,就來吧。”

陳舒華有些高興:“好,我待會兒就到。”

挂了電話,程顏把地址微信發給她。

朱婧然問:“誰啊?”

程顏:“一個關系挺好的朋友。”

朱婧然冷不丁地問:“喜歡你?”

程顏沒有在她面前否認:“嗯。”

朱婧然說:“看來是個性格很溫柔的人了。”

程顏微微擡眉。

朱婧然白她一眼:“寶貝,當我還不了解你嗎?不溫柔的話,你也不會對她有好感好嗎?”

程顏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對情感很有掌控欲的人。

這種掌控欲促使着她要在一段感情關系中占據主導地位,感情對象如果很強勢的話,就無法達成,只會變成一場拉鋸戰。

而且這家夥還霸道的很。

小時候她們一起救了一只受傷的鳥,鳥又不通人性,本能只知道誰對它後就依賴誰,她們兩個對鳥都悉心照料,那只受傷的鳥自然親近她們兩個了。

但很快朱婧然發現程顏這家夥不再喂它了,一問就是不還有你喂嗎?

後知後覺的朱婧然發現了她乖巧面皮之下的霸道。

只想要獨一份的關注。

這麽霸道的人,要是再來個強勢的人配對,不敢想象畫面有多美好。

“別這樣看我。”程顏似乎知道她在腹诽什麽,聳肩道,“我已經改了很多。”

朱婧然保持懷疑:“是嗎?”

她忽然想起什麽,又問:“既然你對這個學姐有好感,那前幾天機場遇到的那人是誰?”

程顏重複道:“一個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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