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左燃發現背上這混蛋摟得越來越緊, 壓根沒松開胳膊下來自己走的意思,懶得跟她鬧騰了,倒也不重, 輕輕松松上了滑板, 跟往常一樣在平坦路上滑行。

井夏末本來還有點擔心兩人一塊上滑板會歪七扭八地摔到, 結果從頭到尾都特別穩。

感嘆地說道:“你平衡力還挺好的, 诶對了,剛開始學的時候是不是得摔啊,那要是練成像你這種的,不做什麽高難度動作,就光在平地上滑, 得學多久啊?”

“分人。”

“那像我這種呢。”

“估計得摔。”

門口超市的品類很全, 一進去就被涼氣覆蓋。

老板娘聽到動靜擡起頭,看了看兩人這暧昧的姿勢, 緊緊相貼, 一看就是情侶。

男孩挺眼熟的,從搬來這裏就經常見到, 但沒見過和女生一塊來,熟稔地笑道:“談戀愛啦,你女朋友長得真漂亮。”

左燃正背着她, 在雙層冰櫃旁邊挑雪糕,漫不經心地回道:“不是女朋友,我妹。”

老板娘又瞅了瞅兩人的相貌, 沒怎麽有相似處,不過倒是都挺好看, 個子也是又高又瘦。

井夏末沒吭聲,但小心思很多, 不太滿意他的回複,就別回了呗。

反正也是外人是,不清楚他們家裏的情況,誤會成情侶就誤會了呗。

左燃問她:“吃什麽?”

她随便指了個香芋脆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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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段時間在家裏都沒吃,兩個老人這幾年開始注重養生,連帶着也約束晚輩的飲食方面,冰的,辣的,重口味的,幾乎都吃不到。

井夏末上次買了兩個冰激淩放冰箱冷凍層,第二天晚上想去吃個的時候,一開始,找了半天都沒找着,還以為被她哥給吃了,問了阿姨才知道是奶奶給扔了。

像什麽辣條和鴨脖這種零食,她現在都不敢在餐廳放了,不然就得被叨叨幾句,但屋裏又沒冰箱,存放不了雪糕,只能出來玩的時候或者放學回來偷偷買。

她提議道:“晚點再回去,他們肯定不會那麽快就結束,而且吵架的聲音還不小,我在樓上戴着耳機都沒用。”

“左朝把人家撞的挺嚴重,現在正在ICU,對方家裏來了大概三個人,爺爺奶奶都挺生氣的。”

能和左朝這種富家子弟一塊飙車的,也不是什麽普通家庭,根本不好打發,更不好解決,正處在僵持階段。

左燃絲毫不關心地應道,晚上回去也沒什麽急事兒,在外面待到幾點倒是無所謂。

井夏末感覺他壓根不在乎自己親哥什麽情況,連進度都不問問,要是他出事兒了,她肯定得急得不得了。

好奇且直白地問出口:“你倆關系不怎麽好啊?”

“倒也不是不好,我倆年齡差的有點多,沒什麽共同語言。”

不能用好或者不好來定義,他們從小沒有生活在一起,左朝一直在父母身邊溺愛長大。

和他不一樣,他記憶裏是嚴苛的爺爺奶奶,沒多少其他家人的概念。

純粹是血緣關系帶來的唯一關聯。

這種情況在圈子裏不是少數,所以也談不上差,錢會給夠,他不管是跟父母要錢還是親哥要錢,都是二話不說就給他。

大多數富二代沒結婚的時候,卡裏根本沒多少錢,或者說流動資産,零花錢,每個月幾萬左右。

沈牧這種管得比較嚴的,還是高中生,目前也就兩三千。

左燃很清楚自己比別人多擁有多少,也過了最在乎親情的年齡段,現如今物質上的東西已經足夠彌補兒時缺失的父愛母愛。

大伯二伯也基本是這樣,愛權利超過一切,不會花時間多陪伴家人,或者說,只喜歡世俗定義上最優秀出色的那個孩子。

-

井夏末尋思了一會,聽到這回答倒覺得也正常,差了都快十歲了,不是那種差兩三歲的。

繼續道:“那你和其他堂哥堂姐呢,關系怎麽樣?”

“也就過年過節的時候見個面,最大的那兩個,都結婚生子了,咱們的青春才剛開始。”

她莫名很喜歡這個說法,沒有直接說明什麽,但又讓人意識到和別人都不同。

最好不要有其他的任何關系能夠超越。

明知故問道:“都沒到咱倆這樣是吧。”

他輕聲哼笑,“這倒是,都沒你這麽不要臉,非得讓我背。”

井夏末晃蕩着纖細的小腿,踢了他一下。

“你要不想背就把我扔下來啊,不過,才這麽一會就累了,你也太不行了吧。”

“誰說老子累了,你不熱?”

“不熱。”

其實有點,尤其是上半身幾乎全貼在他後背,胸口在也壓上去,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穿了件內衣。

香芋味的紫色雪糕吃到一半,井夏末又看中他手裏那個巧克力的,親密無間地要求道:“哥,咱倆換換,我嘗嘗你那個。”

左燃瞥了她手裏的雪糕,“不換,你舔過。”

井夏末發現他習慣咬着吃,下面一半都沒沾上口水。

而自己的有被舌頭舔過的痕跡。

在他背上邊不老實地蛄蛹,邊哼哼唧唧地表達不滿:“你嫌棄我?我是你妹——”

“咱倆小時候還吃同一碗飯呢,說不定我吐出來的你都吃過。”

左燃不信有這事兒,“我從小就挺愛幹淨的,奶奶講過,你忘了?三歲的時候,你尿到我身上,然後我就不理你了。”

井夏末:“………”

能別提了嗎?

現在都多大了還提。

老太太前段時間才跟兩人聊了兒時的事兒,導致他現在印象深刻,雖然早就沒了那時候的記憶,但這混蛋妹妹在眼前天天晃的這個樣,真讓他不難想象那場面。

左燃繼續慢悠悠地戲谑道:“然後你為了來找我玩,就跟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尿我身上,和我床上,還說長大以後要孝順我,一輩子當我的妹妹。”

“………”

真的假的 ??

小時候感情就這麽好了

沒有那段回憶真挺可惜的,要是有錄像什麽的就好了,不過合照倒是不少。

她打斷:“後半句絕對是你胡扯的,還孝順,我那時候那麽小,都不知道孝順這個詞吧。”

“還有,你以後千萬別在外人面前提,太丢人了啊,尤其是男朋友什麽的。”

如願交換了剩下的一半雪糕後,井夏末看到他咬了口自己舔過的地方,毫不嫌棄地咽下去,這才心滿意足。

不自覺哼起當下最火的歌,《心如止水》

“talking to the moon 放不下的理由”

“是不是會擔心變成一只野獸”

“walking on the roof 為心跳的節奏”

“是不是會暫停 在世界的盡頭”

左燃聽到“男朋友”這個詞,才想起來見沈牧的時候打算回來給她看點東西。

本來是打算回家以後再說,但這會兒附近遇不到什麽人,也合适。

把她擱在褐色長椅上,順勢一塊坐下來,從兜裏掏出手機。

沒有删記錄的習慣,從群裏邊搜了下關鍵詞,日期最近的大尺度內容立馬找出來。

随後把手機扔給她,懶散冷淡道:“你自己看看,那群人模狗樣的東西,腦子裏都裝了什麽。”

井夏末納悶地瞥了他一眼,随後低頭看屏幕,映入眼簾地就是【沈牧】的名字,對前面的視頻做出評價,【看着挺爽的。】

好奇地往上劃拉,聊天的大概有三四個人,除了蕭珩和蔣川,還有別的班不認識的,滿屏的黃色話題,還有3p。

有鏈接,也有視頻。

她還隐約掃到了一小段錄屏的封面,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全部光裸着身體,用着三個人的體位。

手指下意識想點開,但之前沒被打開過,不能立馬播放,需要時間緩沖。

左燃把自己手機抽回來:“剩下的就不用看了,主要讓你見見男人的真面目,明白嗎。”

這個年齡,很多一邊和女生聊着純愛,然後腦子裏一個比一個髒。

井夏末當然知道他意思,但她不在乎,“你就是想讓我看沈牧呗,他也沒說什麽過分的啊。”

其實對于性,她接受的教育很完善,至于片子,初中就因好奇看過一點點,但沒什麽興趣,裏面的男的都太老太醜了。

也可能是質量高的不好找,需要花錢,反正她之後就沒再好奇過了。

男生的話,無非就是喜歡一個人會硬,意淫,愛看片,還能有什麽。

左燃沒料到她反應這麽平淡,“這還不過分?”

井夏末無語地想,別人愛看什麽看什麽,別說3p了,就算是五個人十個人都無所謂,她又不喜歡沈牧。

唯一好奇和在乎的就是他,直白地開口問道:“那你呢,你喜歡看嗎,你女神是誰?哪個老師”

“……”

他确實低估他這混蛋妹妹了。

井夏末回憶着一掃而過的名字,伸手去搶了下他手機沒成功,但還是想要一探究竟,猶豫地說:“什麽波多野…結衣”

左燃眼神輕輕淡淡地看她兩秒,頭一次覺得國家在這方面管控嚴格是個對他有利的偉大決策。

雖然禁黃,但對于大多數男生來說,初中的時候就能自己弄到資源,互相也會分享。

而且他還能上外網,就算其他人用的那些網站搬家倒閉,他還能随時找到新的。

掃黃對他這種人來說沒什麽影響,也沒什麽體驗感。

而且,他對片子并不是多感興趣,島國的太過淫-亂,歐美的動物感很強。

他不喜歡動物感強烈的,電腦手機裏一部都沒存。

-

左燃淡淡睨着她,語氣慵懶,但又莫名正經,“回去以後,把你手機裏留的鏈接和記錄全給我删幹淨,然後我得定期檢查。”

“憑什麽啊。”

她不樂意,“你能看我不能看?那你也得給我查你的手機,聊天記錄什麽的都不能删。”

其實井夏末最好奇的是和寧雨純的聊天內容,但還沒想好用什麽借口去看。

“嗯。”

他無所謂,看她這絲毫不在乎的模樣,感覺還有必要挑明了說,“別跟着片子裏的學,現實情況挺複雜,男人的劣根性也挺惡心,要是真上床了,對女生來說,不是百分百美好,也有可能是噩夢,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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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燃倒也能理解,他想起這妹妹從小就沒跟異性在一塊生活過。

沒見過出軌家暴的老爸,沒聽說過養各種小三私生子的親戚,記憶裏只有善良的養母,再就是現在的姜韻和左敘。

而左家,相比于圈子裏其他家族,恰好是家風最嚴最正的一個。

左燃父親是個商人,不如二哥那麽位高權重,想包養情婦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公司裏大把漂亮溫柔還性感的年輕女孩,酒局上也有神顏女明星投懷送抱。

但妻子是戎馬世家,利益早就捆綁在了一起,早些年的時候,也是互幫互助過來的,即使有賊心包養也沒賊膽。

陳晚也把他身邊的人都換成了自己人,監視着一舉一動。

老爺子和老太太對此也是默認,本就不認同三妻四妾,再加上陳家對自家仁至義盡。

不管是家中老二走到現在高到可怕的位置,還是到左燃的未來,都得一起鋪路。

左燃父親,雖然遠不如左敘對妻子的忠誠和感情,想偷吃,一直沒什麽機會,但頂多辦公室短暫偷情,根本不會讓女人懷上孩子。

沒多久也會被陳晚給換掉,導致一直沒傳出來過什麽醜聞。

但周圍的情況遠不如左家。

出軌,家暴,吸毒,賭博,嫖_娼,養小三小四小五,剩下一部分可能沒責任心,自私,不給錢。

不然為什麽愛對姜韻這個沒背景的冷嘲熱諷,都不如她過得平順。

大多數男人,不管錢和地位什麽樣,劣根性去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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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燃知道,兩人眼中的世界應該有點差別,所以他現在挺有必要提前跟她聊聊,免得對片子裏的事兒起了好奇心,計劃着談了戀愛以後去嘗試。

長椅旁邊就是路燈,淡淡光暈籠罩着兩人,蟬鳴聲不止,心跳聲不止,溫熱的夏風時不時輕輕掃過,像羽毛一樣掃弄着她,胸口微微泛癢。

井夏末清了清嗓子,眼神說不出來的透徹,喜歡他這麽直來直去的講話,于是也回得很直白:“啊,片子裏那都是美女與野獸了,現實也沒那麽多惡心的吧。”

起碼她是不可能遇到。

“其實我懂,哥,你怕我去開房對吧。”

“嗯,挺多女.優都是演出來的,叫聲也是假的。”

她對這句有點半信半疑,“不可能吧,演技那麽好?”

“那你意思是,男的很爽,然後女生并不是百分百爽啊?”

左燃:“得看技術。”

停了兩秒,又冷淡懶散地補充道:“還有尺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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