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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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 井夏末把皮筋扯下來,輕輕晃動腦袋,捋了捋微潮的長發, 感覺渾身都有點黏膩, 被淋完雨水, 就有點想立馬洗澡。
又瞅了眼他身上的短袖, 也濕了。
但還是說:“诶,我想先洗澡。”
“嗯,沒問題。”
左燃扯住T恤下擺,雙手交叉,脫了下來, 裸着上半身去開客廳空調, 也受不了身上出的汗。
井夏末無聲勾了下唇,知道這種生活上的事根本不用跟他商量, 只說一聲就行。
仿佛是雙人默認的既定規則, 哥哥讓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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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後,下樓, 看到桌上給她留了洗好的油桃跟半個切開的西瓜。
吃到一半,西瓜吃不下了,剩在餐桌上, 想着他等會兒如果能吃下的話可以解決了。
反正早就同吃過一碗飯,不嫌棄對方了。
井夏末胃裏有點撐,回到自己房間磨蹭了會, 沒了困意,也沒心思玩手機。
腦子裏亂七八糟, 浮想聯翩,漫無目的。
時不時就能想起在漆黑中被他抱懷裏的觸感, 很燙,很硬,男女身體構造不同,他的骨架就感覺比她的要硬很多,明明身材胖瘦沒差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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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暖色臺燈,老實巴交平躺了一會,依舊沒睡意,過分清醒。
井夏末又騰地坐起來,抱上自己的枕頭,猶豫兩秒,光腳來到他房間,動靜不大不小。
他房間空調正開着,二十三度,但人不在,還沒洗完澡。
雙人大床,深色床單,鋪了個薄被,放了兩個疊起來的枕頭,其他就沒雜物了。
床頭櫃跟電腦桌上擺放的東西也都挺整齊,沒什麽灰塵。
床單換得很勤,離近以後還能聞到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說實話,跟井夏末刻板印象裏的男生宿舍有一點差別。
他倒沒有過度潔癖,就正常程度的講衛生,跟她差不多吧,每天換衣服跟洗澡,一周到兩周洗次床單。
關于衛生方面的習慣還可以,估計是從小養成的。
井夏末合上房門,把自己那個枕頭扔上他的床,空調調高了三度,扯過薄被蓋到小肚子上。
剛躺下沒撐幾秒,困意洶湧,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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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燃頂着頭半濕的淩亂黑發從浴室出來,下樓來客廳,掃了眼桌上她吃剩的西瓜,坐下來挖了兩口,習以為常地吃着。
其實今天就剩這半個,阿姨還沒去買。
按照她平時的食量,能吃完,他就沒切。
順手把桌上垃圾一塊扔了,在水龍頭下沖掉黏膩汁水。
随後準備上樓睡覺。
打開門,床上的一幕有點陌生,身子頓了頓。
少女睡姿很不老實,修長的四肢占了大床三分之二,烏黑長發散亂在床面,埋進兩個柔軟的枕頭中間。
側趴着,一條細白的長腿伸出來,吊帶睡裙褪到大腿根部,細膩冷白的肌膚在柔光倒映下更為吸睛。
左燃冷冷淡淡地看了兩秒這混蛋妹妹的睡顏,感覺不是裝睡,直接上手拽她,“井夏末,起來。”
少女纖細單薄的手臂被擡起來,整個人軟趴趴沒什麽意識,迷迷糊糊睜開眼,熟悉的勁瘦半裸身體近在咫尺,慢慢反應過來了。
小臉皺巴巴,看着有點委屈,似乎是被吵醒不開心,“你幹什麽啊……”
知道對方能容忍她所有的行為,也不管自己在哪兒睡,肆無忌憚地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
雙腿将中間的枕頭夾得更緊,右腿搭上去,用最舒服的姿勢繼續閉上眼。
旁若無人地跟在她自己房間裏一樣。
左燃瞥了眼自己平時用的枕頭,這會兒正被她夾在兩條腿中間,緊緊卡在腿根處,上手拽了下,沒用,反被她夾得更用力。
再一擡眼,她神色倒是挺平靜,不像在跟他玩鬧。
他繼續道:“滾你自己屋睡去。”
床上的人裝聽不見,不給任何反應。
左燃揉了把自己淩亂的黑發,沒拿被子跟枕頭,就帶個手機,來到隔壁,她房間,打算湊活一晚。
兩個屋構造差不多,面積也一樣大,但他一進來,就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床頭床尾扔了不知道多少件內衣內褲,沒數,起碼有十件,顏色款式各異,還有他沒見過的。
左燃在床邊站了兩秒,沒給她收拾,也沒在這滿是內衣的大床上睡。
重新回到自己屋。
少女半清醒地聽到關門聲,慢吞吞動彈了下,視線迷蒙,但腦子裏卻沒漿糊。
直白地盯着哥哥裸着的上半身,清薄勁瘦,肌理分明,寬且薄的背部,公狗腰,看着很有勁兒,腹部的青筋蔓延進寬松褲子裏。
井夏末拽住他骨節明顯的手,往床上的方向拽動,明知不可為卻為之,哼哼唧唧地要求道:“你上來啊,兄妹睡一張床怎麽了…”
左燃被她這理所應當的語氣搞得荒唐地笑了下,視線不經意往下挪,吊帶睡裙堪堪遮住腿根。
問她:“穿內褲沒?”
她納悶地“嗯”了聲,打了個哈欠,絲毫沒起來的意思。
左燃把燈關上,認命般上了床。
躺了沒三分鐘。
他睡意漸濃的時候。
少女下意識把一條腿架到他身上,找尋一個最惬意的姿勢,還不經意蹭了幾下,滿足地喟嘆一聲,感覺比夾着枕頭還要舒服很多,就是有點燙。
左燃這會兒背對着她,底下褲子沒脫,但上面沒衣服,腰間被她那條腿蹭得有點癢。
太陽穴跳了下,把腰上的腿扔下去。
少女不滿地踢了他一下,但也沒再搭,翻個身,重新将枕頭抱進懷裏,呼吸聲逐漸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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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她睡了快八個小時,而且很沉,夢境離奇詭異,但卻不意外。
她夢到和哥哥接吻了,但只到這一步,後面就沒了,使勁回想了會兒,一無所獲。
想起網上說的,如果人還沒經歷過性、事,那麽不管夢到誰,都不會到最後一步。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井夏末緩了五分鐘,平靜地看了眼床的另一邊相隔不到十厘米的哥哥,背對着她,看不到臉,只露出寬薄的後背,腰間搭着空調被的另一角,睡起來沒什麽動靜。
其實他睡覺的樣子她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不過之前并沒有這樣的經歷。
她昨晚的困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很想快點入睡,但想和他睡一起也不是假的。
感覺這一切都發生得合理,天然,本能,不需要理由,也并不羞恥。
他們是兄妹,可以惺惺相惜,互相取暖。
也可以同吃同住,無所顧忌。
是感情好到能睡一張床上的兄妹。
沒有人能将他們分開,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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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井夏末沒叫他,爬起來去浴室洗漱洗臉,然後下樓慢悠悠吃了個早餐,甜口綠豆粥,灌湯包,猕猴桃和藍莓。
半小時後,進來看他,還是沒醒。
這周沒作業,她有點無聊,在床的另一側玩了會手機,喊他:“哥。”
腳丫踩到他腰上不安分地晃動。
左燃被搞醒了,低操了聲,睜開眼就是那磨人的混蛋妹妹,擰眉,重新閉上眼,把腰間的薄被扯了上來,遮住清晨的生理反應。
打算再睡會兒,“滾你自己屋玩去。”
井夏末注意到他這動作,盯着看了幾秒,穿着五分褲,什麽都沒露,如果她不在這兒,那他應該是裸睡。
好奇地問了句:“你每天早上都會起反應嗎難受嗎?”
雖然她大姨是醫生,但她沒問過這些,缺乏知識,再加上男女身體構造不同,是真的覺得神奇。
如果是每天的話,那有點折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