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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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 日暮時分,夜風溫柔,海景神秘, 空氣濕潤泛鹹, 溫度降了幾分。
他們正在玩國王游戲的時候, 聽到隔壁游艇鬧出的叫聲很大。
兩個游艇距離不遠, 上面有dj,放着勁爆硬曲,節奏感極強,一群人在上頭蹦迪。
男女都有,奔放熱烈, 可以說是群魔亂舞。
游艇寶貝的風格不同。
有豐滿的, 有苗條的,穿着比基尼的, 穿着水手服的, 年齡最多二十來歲。
用着02搖的姿勢,雙手抱頭, 左後擺胯,随着節奏,性感撩人。
堪比海上夜店, 什麽活動都不缺。
附近沒建築物,任何聲音都不受拘束,傳得很遠。
那上面還有兩人直接大膽起來了, 音樂聲間隙,就能聽見嗯啊叫喚, 極其誇張。
……
還有大聲聊天的。
“沒有人永遠18歲,但永遠有人18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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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錢, 想要什麽沒有?”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臂拍着年輕男孩的肩膀,說:“你以後的老婆,現在說不定還在上幼兒園呢,哈哈哈哈……”
“好好工作,好好掙錢,未來,你就算五十歲了,照樣能娶18歲的。”
……
電音裏時不時夾雜的叫聲,聽得他們這些學生臉紅心跳,忍不住躁動起來,挂上意味深長的笑。
國王游戲都不想繼續了,相比起來,太素了,純素局。
蕭珩探頭望着:“操,真夠騷的,也不怕給他錄下來發到網上。”
蔣川:“這附近不就只有咱們嗎。”
“都沒脫光呢,也不知道是哪兩個。”
隔壁游艇邊上站着好幾個游艇寶貝,在跳舞。
沙發上還好幾對男女姿勢暧昧摟抱着,分不清誰這麽大膽,
蕭珩還關注了下,在這方面的自尊心攀比着:“我看好幾個老大叔,都這麽老了,也就能堅持個幾分鐘,叫得也太誇張了,絕對是演的。”
“哈哈哈哈哈……”
“男人上了三十歲,很多就不行了。”
統計數據放着呢。
蕭珩跟左燃說:“我發了個海邊的照片,你哥還問我,咱們要不要游艇寶貝。”
“他說給咱叫幾個,長得賊漂亮,大學生,不管是清純的,還是性感的,都有,還做了體檢。”
“他過得真是太快活了。”
左朝的微信他們都有,平時在朋友圈發個搖骰子的照片,配上一句:【出來喝酒。】
其他什麽都不發,也不用電話叫人,評論裏就有一溜的女孩叫朝哥,哥哥,左少,然後問他地址,要去找他玩,睡覺。
井夏末:“然後呢,你怎麽說的?”
蕭珩:“我靠,我倒是想,但左燃這混蛋不讓啊。”
左燃懶懶地道:“你兜比臉都幹淨,人家來了會搭理你?”
最後還不是得來煩他。
他對那種場合的女孩不感興趣,也不考慮一夜情,還是更偏向穩定的關系。
蕭珩笑罵了聲:“我長得也不至于那麽差吧,是比不上你跟祁炎舟,但也不難看啊。”
老爸老媽現在不敢給他太多錢,更不想像別的敗家子那樣創業。
井夏末偏頭瞥了眼自己的混蛋哥哥——
漫不經心的模樣,沒把這事兒放心上,那看來還不算很過分。
冷不丁問了句:“你羨慕左朝那種生活嗎?”
“你覺得他那種算哪種?”
她瞬間能搜刮出一堆色情的詞,但稍微收斂了下,只說:“紙醉金迷,聲色犬馬,花天酒地,不停地換女朋友。”
“不羨慕。”
“為什麽。”
“我想要也随時能過上。”
“……”
她不開心地踩他,但光着腳丫,沒什麽殺傷力,“看來你還幻想過啊?”
那到沒有,他更喜歡穩定長久的關系,不管有沒有感情。
左燃懶散地哼笑,也不挪開,任她踩着,“我怕得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她點點頭,認同道:“你如果那個樣的話,我肯定天天詛咒你得性病。”
“我就不該對你那麽好。”
隔壁那游艇的dj硬曲播放不停,時而音量還特別大,兩人聊這種話題就沒事兒,一般不會被另外幾人聽清。
她繼續道:“別跟左朝似的不就行了。”
井夏末跟左朝接觸不多,沒什麽讨厭的機會,純粹是因為擔心左燃會想嘗試性。
他倆兄弟關系,還談不上差,沒感情,但也不反感對方。
左燃上次生日,左朝送了塊兩百多萬的手表,當做生日禮物。
頂級公子哥是有錢,睡之前還要女孩提前做體檢,不敢睡有性病的,但不戴套的次數多了,也不可能百分百避免。
前段時間,左朝圈子裏的一個狐朋狗友就出事了,雙插頭,男女通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gay那裏染的艾滋,疾控中心數據,得艾滋的大頭就是毒品跟男同,恰好那人兩個都碰。
過後再跟女生睡,玩法比較激烈,搞出血來了,接連兩個都感染。
左朝倒沒碰過那倆女生,對男的也不感興趣,但還是被吓得一個月沒敢出門玩。
陳晚跟左承也被吓到,嚴厲警告他,必須跟混子朋友斷幹淨聯系。
黃賭毒向來不分家,說他已經沾了倆了,再碰第三個,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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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刺激且直白的背景音之下,好些人按耐不住躁動了。
小網紅晚晚坐左燃對面,早就注意到他今天手腕上戴的表,兩百多萬。
用很好聽的夾子音問:“對了,你談過幾個啊?”
井夏末擡眼看她,替自己哥回答:“一個還沒有。”
晚晚不信:“怎麽可能,你哥長這麽帥,他是不是瞞着你們了?”
混圈好幾年,見過的有錢人裏,只要不是太醜,就不可能專一。
寧雨純:“我跟他初中就認識,真沒撒謊。”
晚晚總算知道自己這個閨蜜寧雨純為什麽不愛搭理外邊那些男人了。
兩人有不少共同好友,通過她來追寧雨純的真不少。
從帥哥男網紅,到年輕富二代,再到四十五歲想包養學生的老男人,都有。
但寧雨純一個都看不上,別人送的禮物也不收,偶爾她只能替她收下了。
去衛生間補妝的間隙——
晚晚別有深意地看着寧雨純,“诶,我總算知道你為啥看不上之前那些了。”
“确實,跟左燃不能比,顏值就不說了,還不如他有錢。”
“嗯。”
寧雨純早早進入社會這個大染缸,又不是傻子,不會放着有錢富二代追自己不答應,無非是因為有更好的。
她知道,左燃不會看上一個私生活混亂的女生。
他不是單純玩玩的那種,而是會負責任。
晚晚又問:“那他對你怎麽樣,大方嗎??”
有些男的喜歡白吃,很摳門,她遇到的大多都摳,有錢,但摳。
寧雨純簡短地說:“挺好的。”
現在連情侶都算不上,更沒上過床,還看不出來。
她接觸到的人裏,通常是睡完後才會付出。
但剛做網紅那會,簽了個黑心公司,身上全部的錢都打水漂被騙沒,他給解決的。
左燃怎麽都算是她的恩人,不然她也沒法早早當上網紅開始賺錢。
晚晚好奇地打探:“他家裏幹什麽的?你去過他家嗎?”
“具體我也不清楚,他跟他爺爺奶奶一起住。”
但蕭珩他們閑聊的時候偶爾能不經意透露點信息。
他爺爺喜歡沉香,屬于文玩圈最頂級的,手上随便一樣東西都抵得過一套房。
500萬,玩沉香只夠入門,老爺子在這上面最少折騰了幾個億,而這僅僅只是愛好之一。
寧雨純偶爾跟網紅圈的好友出去聚會社交時,桌上也不只有同齡人,也會有四五十歲的老板之類的。
喝多了以後還會炫富,說手上的沉香串,是首富馬雲的同款。
讓她這個不懂古玩的年輕人也稍微有了點印象。
晚晚表情有些無語,感覺她沒說實話。
又問:“那祁炎舟呢,我看他戴的表也不便宜,八九十萬,但他女朋友長得挺漂亮的。”
寧雨純:“南嘉真的挺主動的,祁炎舟也給她花了不少錢,你機會應該不大。”
寧雨純現在所處的圈子,像晚晚這種的,拿鄧文迪當做偶像,一個農村出身但一步步靠着男人改變命運的典範。
號稱史上最強小三,撩男技巧無敵,每個行業的頂級男人無法抗拒。
可當真正進入社會體驗過之後,她們才發現,有錢人真不是傻子,冤大頭。
男人反倒比女人更精于算計,摳門。
晚晚混圈五年,就沒遇到過舍得花錢的的富二代,每個月的零花錢,還不如她自己當網紅掙得多。
坐豪車副駕駛的時候,還惡心巴拉地讓她關門輕點。
有次,她穿着高跟鞋踹了腳一個渣男的保時捷,甚至還想讓她賠錢。
事業有成點的男人,喜歡包養,大方是大方,但年紀太大,都有妻子孩子了,身材還發福,胖,油膩,跟帥壓根不沾邊。
這會兒,晚晚把主意打到左燃身上了,雖然祁炎舟也挺帥的,但看着跟他女朋友感情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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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衛生間出來後,游艇到了岸邊,幾人去吃飯,都不餓,最近找了家最近的。
到了餐桌上,晚晚開始給左燃剝麻辣小龍蝦,也不管寧雨純怎麽想。
但其實寧雨純出來玩之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交友圈幾乎都是表面閨蜜,見到左燃後,不管是喜歡長得帥的,還是想談公子哥的,很難不起心思。
所以寧雨純不可能帶過來一個顏值身材頂級的大美女。
正好晚晚最近愛纏着她,個子比較矮,身材一般比例一般,才一米五多。
胸和鼻子都是假的,手機裏常年保持着起碼二十個暧昧撩騷的男生。
說不定,跟左朝還睡過。
這種的,她覺得左燃壓根看不上,光是最後一條,就不行了,睡過的有點太多。
她也正因為這點,到現在還是處。
晚晚不吃油膩的東西,小鳥胃,說話的時間就特別多,故意把話題帶到寧雨純身上,想說她騎驢找馬,心思不單純。
一點一點,慢悠悠,故作不經意地說道:“小雨,最近追你的那個富二代,就家裏邊有礦的,今天給我發微信,問你下了床怎麽翻臉不認人了,送的包包也不收,感覺他真挺喜歡你的。”
就差直接說寧雨純在校外很騷了。
寧雨純:“……”
瞬間明白她什麽意圖,無非是想讓左燃聽見。
“他這個人很愛吹牛,還說睡過頂流女明星呢,就他那點零花錢,怎麽可能啊,人家能看得上他嗎。”
是真的有礦,但也是真的矮跟胖。
話音落,還看了眼左燃,懶懶散散漫不經心地神色,沒問什麽,也沒多餘的表情,估計是沒信。
寧雨純想了下,也不再刻意解釋。
井夏末也沒插嘴,吃着剝好的小龍蝦,碗裏滿是晚晚那個網紅剝的,本來是給左燃,全讓她給吃了。
快見底的時候,發現了簇濃密的假睫毛,于是用紙巾捏起來,問:“誰的假睫毛掉了?”
寧雨純從包裏找出鏡子照了照,眼妝精致好看,“不是我的。”
“晚晚的吧。”
左燃把那團紙巾擱晚晚跟前,語氣玩味冷淡,“我妹差點吃進去,你這假睫毛質量有點差啊,下次換個牌子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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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
蔣川想去沙灘上玩打排球,不是小排球,跟半個身子差不多高,但很輕,用排球的玩法。
沙灘上有網子立在裏面,四個人分成一隊。
井夏末跟左燃恰好站對面。
第二局,球到她手裏,得發球。
她看了眼混蛋哥哥的距離,大致估算下要用多少力氣,因為每個人站的位置遠近不同。
猶豫幾秒後,十指交扣,用手臂上方頂球。
左燃當時沒注意,被蔣川轉移注意力了,在閑聊,壓根沒注意到球往他這個方向來了。
也沒來得及擋,恰好砸到小腹的位置。
旁邊幾人都緊盯着球的位置,看着像落在他裆部,瞬間開始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沒事兒吧兄弟?哈哈哈哈哈..!!”
“你這地方要是受傷就完了…哈哈哈哈……”
“趕緊給他打120……操,關乎人生大事,床上的性/福…”
蕭珩笑得歪七扭八,倒在沙灘上站不起來。
比賽不得不暫停,井夏末上前查看情況。
左燃慢悠悠地說:“你哥後半生的性/福差點被你毀了。”
球沒砸到關鍵部位。
差一點,不過本身也不重。
井夏末笑道:“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嗎。”
“不信。”
“那疼嗎?”
他面不改色撒謊:“嗯。”
她拉着他來到人少的區域,“那不會…不能用了吧?”
“要不我給你檢查檢查?”
他懶懶地哼笑:“怎麽檢查”
“你還想看看?”
她眼睛別開,望向海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答。
夜色濃郁,海風溫熱,耳邊是無窮無盡的潮漲潮落聲。
井夏末手裏端着杯檸檬冰水,想撕開蓋子喝的時候,不小心灑了。
他剛在沙灘上坐下,飲料直直灑下來,落在他五分褲的褲的中間。
這麽特殊的位置,濕了一片。
他問:“又是故意的?”
手臂收緊她的細腰,往自己懷裏摁。
井夏末這次真忍不住笑了,但毫無歉意,下意識想躲開,但力氣懸殊太大,掙脫不了,被他攬在懷裏。
嗓音嬌甜:“你把我想的太壞了,我有這麽壞嗎…”
扭動間,纖細雙腿沾滿了細沙。
海水湧上來時,會浸濕沙子,這會兒有潮又濕,她還穿着超短款泳裙,皮膚上黏了層細密的小沙子。
觸感不舒服,癢癢的,她直接坐到他腿上,理直氣壯地說:“幫你擦幹淨行了吧。”
“不行,舔幹淨。”
聽起來很怪,她嘴角上翹,一邊輕輕擰眉,“你變态吧。”
還想再開口,有感覺不對勁,坐着的位置。
她耳根發燙,瞬間意識到怎麽回事。
他這年齡本來就很容易…
井夏末沒再吭聲,神情少有的不太自然,想起身離開。
他再次将手臂圈緊她的細腰,把她側身坐的姿勢,改成了面對面跨坐。
嗓音性感,問:“硌得慌?”
意有所指。
她聽懂了。
“……”
她将小臉別開,望向濃郁夜色,擠出一句:“你不難受?”
“我要說難受,你能幫我?那也算沒白疼你。”
井夏末腦子轟鳴一聲,心跳欲不受控,感覺他也瘋了。
沙灘仿佛變成了他們百無禁忌的犯罪天堂,沒有法律,無拘無束。
在這裏,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在做什麽。
從她故作無知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知道,終究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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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排球網附近,寧雨純問:“左燃人呢?”
蔣川:“剛還在這兒呢,跟他妹去哪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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