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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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夏末壓抑着狂跳的心髒, 沒有去看姜韻詢問的眼神,飛快上了樓。

姜韻還不放心地問了句:“怎麽了夏夏,不舒服啊, 臉色怎麽有點怪啊。”

她在二樓敷衍了句, “沒事兒, 今天太熱了, 夏天都這樣,沒怎麽有食欲。”

能有什麽事兒,無非是遇到禽獸還沒辦法報複而已。

關鍵是,那個禽獸還是她哥。

那處皮膚的熱度到現在還沒降下來,隐隐發燙, 停留着方才的觸感。

他的手掌比她要寬一些, 手指修長好看,骨根明顯。

井夏末拿起手機, 又放下, 沒什麽心情玩,繼續将空調溫度調低三度, 換了件常在卧室穿的吊帶睡裙。

不到五分鐘。

房門被人從外面敲了幾聲。

很有節奏。

平時只有他會進來,但從不敲門。

“誰啊。”

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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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燃沒等回複,直接擰動門把手。

她略微無語:“你還裝模作樣地敲什麽門。”

身體堵在門口, 右手扶着門邊,不打算讓他進來,“什麽事兒啊, 沒事兒就滾吧。”

誰讓他在餐桌上那樣弄她。

左燃懶散道:“真有事兒。”

視線落在她身上換的短款睡裙,從上到下, 慢悠悠地掃一遍,“咱倆親都親過了, 還是舌吻,摸一會兒怎麽不行了?”

“這能一樣嗎?在外面和在家裏又不同。”

左燃按住她肩膀,往後推,輕輕松松進入房間,“啪嗒”一聲關上門。

迅速将她摁在床上,逼近,眼神帶着不明顯的壓迫感跟占有欲。

井夏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倒下去,進退不得,對視着,心底覺得莫名危險,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還是故作淡定地說,“你幹什麽。”

他語調輕緩玩味,痞勁十足,“咱們這個距離,還能幹什麽?”

門外。

劉姨端着碗燕窩炖牛奶,開始從一樓的樓梯往上走,動作慢條斯理,走得平穩,速度并不快。

叫道:“夏夏,夏夏。”

井夏末再也無法強裝淡定,頓時被慌亂的情緒控制,語氣有些激動:“你別犯病行嗎,趕緊滾 ,劉阿姨一會兒就上來了,你還想被她看見嗎??”

被發現了肯定就要告訴爺爺奶奶。

手腳并用地推他,踢他。

但被困着動不了。

整個被籠罩着。

如同被困在狹小空間一般,呼吸不通暢,喉間幹澀,空調開到了20度絲毫沒起作用。

左燃視線下移,盯着她雙唇看了兩秒,閉眼吻上去。

依舊是深吻,舌吻,頓時響起不明顯地接吻聲。

和第一次粗,暴地濕吻不同,這次緩而有耐心,像故意磨她一樣。

一邊吻,一邊将她雙手舉過頭頂,扣在床上,固定住。

井夏末徹底動彈不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樓的緩慢腳步聲。

一聲又一聲,很有節奏和規律,由遠及近,由小轉大,代表着距離她房間也越來越近。

快到門口時,劉姨敲了兩聲門,沒聽到裏面有動靜,再次叫了聲,就下樓了。

跟姜韻說:“太太,夏夏估計是在聽歌,叫了好幾聲不答應,晚點我再給她弄點吃的。”

“嗯,戴耳機多了,也不太好。”

姜韻想起有事得找女兒談,上樓後直接擰動門把手,試了兩次,發現裏面鎖上了。

一門之隔的房內——

少女正被哥哥強勢地堵住唇,糾纏着舌頭不放,吻技比第一次還要好。

舌頭與舌頭纏在一起時,觸感很奇妙,太過軟,滑,極其上瘾,甚至找不到第二種相同的感覺。

肆無忌憚,越發過分。

外頭的姜韻有點納悶,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

才七點多,不至于這個點就睡着了,女兒放假睡得很晚,最早也不會在12點之前,有時候淩晨還能看到發的朋友圈內容。

想起她戴過兩三個顏色不同的頭戴式耳機,聽不見可能也正常。

于是加大音量喊道:“夏夏,夏夏。”

手還在有規律地敲門。

井夏末快要受不了了,心髒狂跳,如同鼓聲在胸腔內回蕩,心頭緊張得直發顫。

感覺他沒理智了。

慌亂掙紮中,還不小心碰到了燈的開關,“啪嗒”一聲,四周陷入沉寂黑暗中。

空調聲中混合着兩人明顯地接吻聲,吻得極其入迷,過瘾。

如酒精上腦一般,産生種逃離現實的虛幻感。

仿佛不是在爺爺奶奶的莊重老宅,而是置身那個沙灘無人區,犯罪天堂,也是犯錯天堂,無人驚擾,撞見。

任憑怎麽荒唐,荒謬,瘋狂,都無所謂。

但姜韻的聲音太過清晰,無一刻不在提醒着她的禮義廉恥,思緒被兩方拉扯,最終,還是停留在門外的一方。

井夏末低聲罵道:“神經病,松開我。”

他将大燈打開,要給她看。

眼神輕佻,嗓音性感,“弄得哥哥滿手都是。”

“你不怕被撞見?”

“不怕,我會跟她說,是你先勾引我的,穿着泳衣就往我腿上坐。”

“是你這個禽獸不讓我走的,到底誰先勾引誰???”

她暫時不想争論這個問題,妥協地推着他往陽臺走,“你別出來,先躲一會,你要是出來,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不情不願,淡淡哼笑,“我怎麽跟見不得人的小三似的,現在外面的是你老公,我是情人。”

“……”

兩人房間都有陽臺,面積還不小,擺了桌椅。

井夏末把他趕到外面後,關上陽臺門,上鎖,然後拉窗簾。

拉一層還不滿意,把第二層遮光的厚重簾子一同扯過來,遮得嚴嚴實實。

心髒依舊在狂跳,緊張又心虛,跟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

井夏末胡亂把烏黑長發撥到胸前來,想擋住臉頰不正常的潮紅。

然後清了清嗓子,開了門。

姜韻都打算下樓了,啧了聲,皺眉:“在屋裏幹什麽呢,叫了你半天。”

井夏末只開了條縫,堵在門口,神情淡定自然地撒謊:“沒聽見,我在聽歌,耳機聲音太大了。”

姜韻下意識掃過房內的情況,電腦屏亮着,的确是歌詞界面。

玩笑道:“你屋裏還有秘密嗎,不想讓我進啊?”

她頓了頓,把門徹底敞開,“能有什麽秘密啊,進來吧。”

随後往軟沙發上一躺,也不管了,一副悠閑懶散的樣子。

姜韻坐到她對面的椅子,把手中的燕窩擱桌子上。

掃了圈房間的衛生情況,不滿意地說:“太亂了,你這沙發上堆的全是衣服,褲子,不是有衣帽間嗎,劉阿姨怎麽沒給你收拾收拾。”

姜韻掃到梳妝臺上也滿是化妝品,眉毛一皺,更嫌棄地道:“口紅用完了也不扣上,亂七八糟的。”

井夏末擡眼,“上午忘了,你知道嗎,我放成這樣,用的時候方便。”

“別找借口,你爺爺奶奶那麽愛整潔,要是哪天上樓了,肯定得批評你。”

“等會兒下去我跟劉姨說,讓她給你收拾。”

井夏末:“是我之前不讓她們進來打掃的,光拖地什麽的就行了,東西不用整理,亂中有序,才有家的感覺。”

姜韻懶得多說了,開始進入正題,“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她心口止不住起伏了一下,手心微潮,湧起不好的預感。

轉而又覺得,沒有人發現她和左燃接吻,那天除了蔣川跟池思芋撞見過一次,沒別人了,而且也沒看到接吻,只是坐他腿上。

更何況,就算真的能猜到是那女孩是她,也不可能去跟長輩告狀。

姜韻不繞圈子,“你大姨關心你,也讓我多留意下你的情況,擔心是不是談了個壞男孩,畢竟像你這種還沒出社會的,很可能受不了誘惑,然後被哄騙。”

“……”

壞男孩沒有,壞哥哥倒是有一個。

井夏末表情頗無奈地嘆息了聲,倒是也能預料到,解釋起來:“我們學校的男的,都害怕左燃,我上哪找男朋友啊。”

“那你是怎麽想到去問她第一次疼不疼這個問題?”

姜韻半信半疑,“我們不可能24小時監視着你,你要是背着我們談,那短時間內發現不了。”

“但你得明白,家人才是永遠不可能害你的,外面的人,追你的也好,男朋友也好,別管怎麽甜言蜜語,肯定都是只顧自己爽。”

姜韻覺得後面的話難以啓齒,臉皮比較薄,就停在這裏。

考慮了下怎麽才能不那麽直白又把想表達的表達到。

“我之前就跟你講過,醫生見過的奇葩患者不計其數,年齡多小的都有。”

“去醫院看病檢查的時候就一個人,不敢告訴父母,估計談的是小混混男友,不負責。”

“不然怎麽也不至于十幾歲就懷孕,流産,我是不可能讓你變成那裏面的一員。”

井夏末不是不上網,能看到新聞,“我怎麽可能啊。”

“只是說有這個概率,得病,懷孕,是最壞的結果,但并不是沒可能發生。”

姜韻還是想讓女兒消除上床的心思,等上了大學,就更管不到了。

她随口敷衍:“嗯,我不會瞞着你們談戀愛的。”

姜韻打算起身離開,“你自己心裏得有數,最好跟你哥左燃似的。”

“……”

他骨子裏是個什麽樣的人,怕是只有她見過。

姜韻走到門口時——

外邊的陽臺處,無端響起聲椅子摩擦地面的動靜,不大不小,但在安靜室內無法忽視。井夏末心裏一緊,感覺是那混蛋哥哥故意弄出的聲響。

姜韻轉頭朝向陽臺,視線落在厚重窗簾上,“陽臺什麽聲音?”

她只能裝傻,“我怎麽沒聽見。”

姜韻想要是露天陽臺,要是刮風下雨也正常,沒多想,從房內出去了。

她頓時松了口氣,當即就拉開簾子,帶着暗火拉陽臺門,“砰”一聲,門撞到邊緣又反彈。

忍無可忍地打他,“混蛋,你故意的對吧,別裝。”

“我們以後,只能是兄妹關系,你別想碰我了。”

“我說真的,咱倆以後別再這樣了,反正也不能在一起,在他們發現之前,就還像以前一樣吧。”

左燃神态懶懶随意,唇角輕勾,一副無所謂地表情,擡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

沒攔着,讓她打了幾下,随後站起來。

她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他了,感覺臉色有點陰郁。

察覺到危險氣息,轉身要走。

他攬住細腰,輕輕松松将人摁在陽臺邊上。

陽臺邊緣恰好就到她胸口下方的位置。

露天,全透明玻璃,在樓下院子朝上看,清清楚楚,毫無遮擋。

井夏末發現自己一旦被固定住後,就再也沒翻身的可能性,任憑怎麽掙紮都毫無作用。

這會兒被他按在上面,背對着,前面緊貼陽臺全透明玻璃,後面則是滾燙炙熱的男性身體。

壓迫感極強,不容反抗。

左燃單手掐住她下巴,扭過來,臉湊近,吻上去。

她受不了,在家裏受不了這麽大膽的舉動。

左燃戀戀不舍地松開她後腦勺,嘴唇随之分開,讓她看樓下的人是誰。

井夏末大腦亂得跟漿糊一樣,但二樓距離地面不高,只一眼,就看清了姜韻,正打算開車離開。

似乎是忘拿了一樣東西,又被劉阿姨叫住,回來幾步,手裏多了個購物袋,很快又在往汽車的方向走。

井夏末咽了下嗓子,感覺自己脈搏和心跳繼續加速,被玩的地方傳來的刺激又令她頭皮微微發麻。

他語氣惡劣:“你叫大聲點,讓她看看咱倆現在的姿勢?”

“你想讓她聽見你是怎麽叫的嗎?還是有多s?”

沉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她深深擰眉,打心底裏覺得他變态,“我說的意思,是像從前一樣。”

不然會被發現。

姜韻今天警告她,算是喚起了她的一絲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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